第44章 對準他的心髒,刺下去/想做叛國賊嗎
第44章 對準他的心髒,刺下去/想做叛國賊嗎
“什麽意思?”
帕洛斯目光兇狠,眼神狠戾。
幻化出的刀架在展有儀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瞬間就将女人的大動脈處割了一道,暗紅色的血順着刀尖落在了地上。
展有儀絲毫不慌,甚至還将脖子朝着那把刀移了幾分。
見她自尋死路的樣子,帕洛斯收回了刀。他瞥了一眼展有儀,收斂起了情緒,沉聲詢問:“你怎麽知道‘鑰匙’?誰告訴你的?”
展有儀笑容燦爛:“我是您忠誠的使徒,自然知道您是為了什麽。”
“祂告訴你的?”
“當然,您要找的‘鑰匙’就在您的身邊……”
縱使帕洛斯再不想承認,此刻他不得不告訴自己,那個鑰匙的線索,那封陌生的、指向GT研究所的信件中,所提到的鑰匙關鍵,就是聶泠。
就是他的愛人。
帕洛斯突然想起了剛剛來到藍星的任務——找到鑰匙,解救同胞。
展有儀說自己是舊日支配者的使徒,那麽她的話就有可信度,但這可信度有幾分,卻不一定。
帕洛斯繼續追問:“找到之後要做什麽?”
“那自然是……”展有儀換了一個姿勢,眼神悲哀又憐憫,“殺了他。”
她沒有管男人怔愣的表情,繼續說道:“您忍心親手殺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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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諾恩看着面前出神的男人,心裏驚疑不定。主人這是怎麽了?剛剛從外星回來就如此這般失魂落魄,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他表情糾結地看着帕洛斯,直到男人轉身離開,還沒看清楚情況,滿心只有“他不對勁”這四個字。
帕洛斯自然沒有注意到歐諾恩的異常,他火急火燎地出了莊園,去往少年與祝和經常去的那幾家店,但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他。
男人有些焦急,找了一圈無果後,他幹脆直接站在了回莊園必經之路的路口,就在那裏一動不動等着少年回家。
而同時,聶泠也終于跑了回來,直至看到站在路燈下身姿挺拔的男人,他心裏終于有了一絲實感。
那股蔓延在心裏的不安,在見到男人的第一刻消散了不少。
少年看到帕洛斯朝自己望過來,他快步上前,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腰。
帕洛斯反手摟住他,兩個人就站在那樹暖黃色的燈光下面,久久不語。此刻正值嚴冬,天空中還飄着零星雪花,讓這一副緊緊擁抱的人在這片雪地裏構成了一副美好的景色。
聶泠實在是太想帕洛斯了,在他去往外星這一周內,不知道在心裏默念了多少遍他的名字。
只有祝和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才能短暫的忘記男人現在不在他的身邊。
現在他終于見到了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人,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聶泠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緊緊抱着男人。
帕洛斯感受着懷裏滾燙的溫度,腦子裏卻浮現出了臨走前展有儀對他說的那句話——“對準他的心髒,刺下去。”
對準他的心髒,狠狠刺下去。
男人的眼眶一片通紅,抱着少年的手臂悄然擡起,正對着聶泠心髒一寸處,是男人蘊滿能量的手。
“帕洛斯,”就在男人即将要動手的前一秒,蒙在他懷裏的聶泠悶悶出聲,少年幹淨清澈的嗓音就像清醒劑,将已經失了控的男人給拉了回來,他說,“帕洛斯,我喜歡你。”
被控制的男人醒悟過來,拼命的與在腦海裏控制着自己的祂做着抗争,帕洛斯蘊滿能量的手在一刻後收了回來,重新抱住了少年。
明明是最寒冷的冬天,可男人頭上卻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熱汗。他壓着少年埋在自己的懷裏,不讓聶泠看到分毫自己失态的樣子。
帕洛斯将手輕輕放在了聶泠的頭上,溫柔地撫摸着。
“我也喜歡你,聶泠。”
刻在骨子裏的任務告訴他,鑰匙是他這一輩子需要得到的東西,是他究其一生要完成的任務。
但他的靈魂告訴他,聶泠——這把特殊的“鑰匙”是他不能夠将其毀滅的,是他一輩子要保護、愛護珍惜的。
所以,不管聶泠是不是那個鑰匙,亦或是什麽其他組織的目标,他絕對不可能讓他人傷他分毫。
即便自己身消神隕,聶泠也絕對不可以受一點傷害。
這是帕洛斯對自己所愛之人的承諾。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一棟廢棄大樓的地下室裏,昏暗的燈光打在破舊不堪的地上顯得詭異至極,凜冽的寒風時不時透過那扇破敗的窗戶吹響在這片廢墟至上,揚起了些許并不存在的灰塵,随之而來的還有一些淅淅瀝瀝的雪花。
三五成群的人圍在一張小桌子前,個個面色陰沉,其中一個人拍桌而起,大聲嚷道:“還不到半年時間!怎麽實驗室說沒就沒了呢?”
其他人臉色也不怎麽好,此刻看着男人失控的模樣,也紛紛扭過頭去,表情無奈。
一個看起來年紀大一點的男人站起身,手拍了拍那人的肩,安撫着:“大剛,有什麽話我們坐下來說,實驗室沒了我們心裏也很難過……”
那個名叫大剛的男人聽了這話,看了一眼男人,不情不願地重新坐了下來,坐下時還恨恨地哼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
男人見大剛安穩下來後,無奈地嘆了口氣,招呼着衆人:“大家聽我說。”
待所有人的視線都朝着自己看過來時,男人繼續道:“我們的研究所于半年前被毀,負責人也已被聯盟的人帶走……不幸的是裏面的那些重要資料也毀了,我們這些年的心血毀于一旦……”
此話一出,在下面坐着的人起了情緒,他有些崩潰大喊:“那可是我們做了幾十年的心血啊!就這麽被毀了!片甲不留!”
“是呀,我們為什麽這麽慘?”
“就是出了其他任務!家都沒了呀!”
聽着下面的吵叫聲,男人心裏也不是什麽滋味。倒是大剛,他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極力煽動着他們的情緒:“實驗室被毀了,我們無處可去!為什麽不投奔別的實驗室呢?要我說,島國那邊才是最好的!”
卻沒想到,這話一出來,身旁的男人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了大剛的衣領,雙眼死死地盯着他:“徐大剛!你是想做叛國賊嗎?!”
男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将說出這句話的徐大剛給立刻弄死:“你知不知道這是叛國罪?是要進大牢的!”
徐大剛被他揪住衣服,有些喘不上來氣,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毫不畏懼:“咳咳咳……反正我們違法的事已經做的夠多了,叛國也只不過是一件小事……左右也不過是多一條罪名而已……”
他語氣裏的毫不在意讓男人心如死灰,最後,男人松開了緊緊攥住徐大剛衣服的手,緊閉着雙眼,道:“罷了,你想走就走吧,左右研究所也不在了,以後你想幹什麽都随你。”
徐大剛被松開後,第一時間就是大口大口地喘氣,聽到這話,他擡起眸子看着男人笑了起來:“葉忠城,你該不會還想着他們能夠回來吧?”
看着葉忠城沉默的表情,徐大剛哈哈大笑起來,語氣盡是諷刺:“葉忠城,你還真能對得起你的名字,真夠忠誠的啊……不過,你覺得他們兩個還能回來嗎?”
原本笑着的臉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他指着天空的方向,一字一句、句句誅心:“聶廷敬和展有儀做的是違背星際條律的事情!你和我、甚至是他們都是幫兇!”
他環顧着周圍坐着三三兩兩的人,用手挨個指了過去:“研究所被毀,他們兩個被抓,如果我們這些人這個時候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底下,那就是明晃晃的獎金和人頭!是整個花國的敵人!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喊殺!”
徐大剛指着葉忠城的鼻子,面色猙獰:“你現在敢出去嗎?你敢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嗎?你敢确定那些人見了你會給你好果子吃嗎?你能保證自己、甚至大家夥不被那些聯盟的人給抓走嗎?”
一連串的問題抛在男人的面前,每問一句,葉忠城的嘴角就繃緊一分,直到最後,他的嘴角被完全繃直。
葉忠城現在回答不了他的任何一個問題。
當初是聶廷敬救了他,他發過誓,要一輩子給聶廷敬當牛做馬。
所以GT研究所的所有事情,他都有參與。包括私自販賣人血,也包括那些拉皮.條的生意。
當然,聶廷敬已經被抓了,等待他的說不定是什麽酷刑。而他因為出外務,所以逃過了被抓住的風險。雖然自己并不想被抓,但他也絕對不可能會因為這麽一個理由,而背叛自己的國家。
這話聽在徐大剛耳裏,就像是一個笑話,他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哈哈……葉忠城,你說什麽玩笑話?你命都快沒了,還想着不能背叛國家?等你保住了你的這條小命,我看這個國家還能不能保得住你……”
徐大剛的話在葉忠城的耳朵裏過于直白。
葉忠城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身旁的人也時不時撺掇着他。
“葉組長,徐哥說的對,我們已經做了這些事,國家肯定容不下我們了,倒不如去別的地方……”
“是呀,葉組長。我們呆在研究所這麽多年,為研究所做了不少事,這些在花國可是死罪!命都沒了,還要國家做什麽啊?”
“葉組長,難道您忍心看着我們這些和您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因為這件事而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