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能複活,自然也能毀滅

第93章 能複活,自然也能毀滅

聽到最後一句話,聶泠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在這一刻洩了氣,但下一秒,他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不帶一絲猶豫的開了口。

“對,這一切本就是因為我才挑起來的,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只能由我來解決。”

“聶泠!”

聶泠愣在了那裏,這是他與祝和相識以來,第一次聽到他這麽生氣的喊自己的名字。

祝和站起身俯視着少年,但由于是在黑暗中,聶泠看不到祝和此刻的神情,只能夠聽到他那略帶嘲諷的聲音,“你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麽所有人的大英雄,說什麽一切事情只能由你解決……你有把我、把我們大家放在眼裏嗎?”

突如其來的争吵吓壞了坐在一旁的孔希澤,但看着面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幫誰。

幫聶泠——但的确,少年實實在在是北歐那群人口中的殿下,這件事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他脫不了幹系。

幫祝和——這件事牽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在場所有人都有保家衛國的責任,更何況是即将要成為聯盟戰士的他們。

孔希澤有些犯難。于情于理,他們兩個人都各執一方說辭,這件事情實在是不好解決。

思索了半天,孔希澤幹脆站起身,在兩人未曾注意到的情況下離開了這裏,這畢竟也算做家事,他一個外人摻和着什麽勁?

直到孔希澤沒了聲音,這邊兩個人還在繼續僵持着,聶泠也不想與祝和置氣,幹脆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我已經說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請你不要繼續摻和進來。”

“我們兩個究竟是不是朋友?你這麽做就是在和我劃清界限,懂嗎?曾經說好了要一起共進退,聽你這話,是打算不認我這個戰友了嗎?”

聽到這話,聶泠的動作一頓,然後低下頭,若無其事繼續道,“從現在起,那就不是了。”

“什麽意思?”祝和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說,”聶泠擡頭,一臉平靜的看着祝和,聲音平淡,“從現在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從此不再是朋友。”

說完這句話後,少年徑直轉過身,沒有繼續理會祝和,便離開了這裏,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語。

“橋歸橋路歸路……好啊!誰稀罕和你做朋友?!”

一邊說着,祝和低下身,撿起地上大片石頭,朝着少年離開的方向扔了過去,一邊大聲叫喊着,但眼底溢出的淚卻印證了他現在最真實的想法。

狠狠擦了一把眼睛上的淚後,祝和也轉過身,氣呼呼朝着與少年完全相反的方向走了。

不遠處。

身着黑袍的人完全隐匿在黑暗中,看着上演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出,被面具遮掩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好友反目——真是一出好戲。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那接下來發生的事,定是你最不想見到的咯?我可真期待看到你的表情呢,我的小殿下……”

黑袍男人如同神出鬼沒般,瞬間就沒了身影。然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察覺到。

另一邊。

告知所有人在場怪物的弱點後,聶泠終于有空休息了一會。

“喝口水。”

穆元修将一瓶未拆封的水遞給少年後,便直直坐在了他身邊,男人擡頭看着依舊漆黑如墨的天空,頗有些感慨道:“我都已經記不清白天長什麽樣子了。”

“不但斷了電,連與他國通訊的信號也沒有……感覺我們就像是被迫流落荒島的一樣,天天提心吊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聶泠喝了一口水,聽着男人有些憂愁的話,也擡眸看向了遠處,“我記得花國的夜空是最美的,天上有許多繁星閃耀,看着就感覺很自由……”

聽到這話,身旁的男人笑了一聲,“是呀,我也很喜歡花國的夜晚,看那些星星就仿佛在于自己招手,令人想往——”

“但現在确實見不到了,也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要維持多久,可能是幾十年吧—”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聶泠不知該如何往下接,他望着天上的那團黑霧,眼睛卻被一處在夜空中正在飛速行駛着的東西給吸引。

立刻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胳膊,指着那處:“穆醫生,你快看那是什麽?”

穆元修的視力很好,随着少年手指的地方看去,頓時被驚掉了手中的水:“是飛行器!有人還活着!”

得知還有其他人活着的少年,此刻神情異常激動,他急忙站起身,朝着那架飛行器揮着手。能夠在那場聲波中活下來,這些人至少也是異種者。

得出這一結論後,穆元修立刻讓少年呆在此地,然後自己去叫賽涅西那些人了。

聶泠眯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楚飛行器上的人有幾個,這一看就看到了飛行器上的人正在朝自己招着手,便立刻熱情回應起來。

這有可能是他們未來的戰力,必須要好好留着!

腦子裏持着這一想法的少年,手揮舞的更加激動了,直到飛行器停在自己百米遠後,少年立刻跑上前去。

距離越近,他奔跑的速度卻越慢,直到最後,他是走着過去的。

望着面前那張自己日思夜想的臉,聶泠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面對他,甚至連話都說不出口。

還是對方将他給抱住,聶泠才有了一絲實感。緩緩将手放在了男人的腰上,他終于聽到男人那溫柔至極的嗓音,“泠泠,我終于見到你了。”

這一刻,聶泠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頃刻間就浸濕了男人的衣襟。帕洛斯感受着懷中哭的越來越大聲的少年,有些心疼的拍着他的後背。

“乖泠泠,我們不哭了…受了什麽委屈告訴我,我幫你打他。”

離開那個日思夜想男人的懷抱後,聶泠抽着自己的鼻子,任憑男人動作輕柔的将自己的眼淚給撫去。

千言萬語的思念此刻都化成了一句話。

“帕洛斯,我想你了。”

帕洛斯何嘗不想他,聽着少年吸着鼻子,有些軟糯的嗓音,男人心裏簡直要化成一灘水,再也克制不住的在少年唇上輕啄了一下,“泠泠,我也想你。”

此刻的聶泠沒有了之前如火焰一般的嚣張和無堅不摧的堅定,他此刻滿心滿眼都只有面前的這個男人。

大腦在告訴他,他很想很想很想帕洛斯,那個在別人眼裏如同食人花一般的存在,此刻在男人懷裏就是一個柔弱無骨的菟絲花。

帕洛斯靜靜聽着少年這些天經歷的事情,眼中的怒火快要止不住的噴出來,還隐隐約約有了想要顯身的想法。

聶泠立刻察覺了男人此刻的異常,他伸手瞬間将男人的手腕捏緊,踮起腳就在男人的臉上親了一口。

原本想要變身的想法,也在少年的這一舉動下成功止住,他微微低頭,就看到少年央求他的神情,“帕洛斯,這裏是學校,不要……”

看清楚少年的神情,帕洛斯有些心疼的擡起了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親吻了一口,隐忍而又克制,“好。”

嘴上雖然是這樣說的,但心裏卻不一定是這麽想的。想着在背地裏将那些不聽話的人狠狠收拾一頓的帕洛斯,又一把将少年給抱住。

就在他們你侬我侬、柔情蜜意時,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們,帕洛斯那雙赤紅的眼睛立刻看了過去。

“帕洛斯,你可算出現了。”

賽涅西眯着雙眼,悄悄将手中的槍給上了膛,帕洛斯自然看到了他的動作,立刻将聶泠護在自己身後,也從不知名的地方拿出了一杆槍。

“隔空取物——我可不記得你有這項能力。”

男人語氣有些陰險,威壓瞬間讓周圍的人流了汗,而偏偏,站在他對面的帕洛斯卻不為所動。

“這可是頂級異種者的威壓,你居然能受得住?帕洛斯,看來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赤眸男人不屑的哼了一聲,“頂級異種者,難道就是這種能力?”說着,他便釋放出比起賽涅西不知強了多少倍的威壓。

男人面色異常蒼白,他使勁攥着手中的槍,咬着牙不讓自己倒在地上。

站在帕洛斯身後的聶泠看着面前這一幕,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帕洛斯這是和聯盟軍鬧翻了。

不想讓他牽扯進這件事的少年,在這一刻揪住了男人的衣服。

帕洛斯停了下來,他回過頭有些疑惑的看着少年,聶泠搖着頭,“不要。”

自己夫人都發話了,帕洛斯怎麽可能會不聽。男人瞬間卸了威壓,讓賽涅西他們得以喘氣,眼神淡漠,“泠泠讓我放過你們那便放了,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對他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就別怪我動手。”

深知自己實力并不如男人的賽涅西頓時咬緊牙關,看着帕洛斯眯起那雙眼睛,再怎麽心不甘情不願,最終也只能無奈道,“好。”

“還有,”帕洛斯繼續道,“我要把他帶走。”

“不行,”聽到男人說出這句話後,塞涅西頓時拒絕,擰起了那雙劍眉,“他違背了我盟軍的條例,有意傷害在校學生,已經被判了死刑。”

聽到這句話,帕洛斯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年,直到他看到聶泠低頭的動作,還有什麽不懂的。聯盟軍規則異常嚴格,堪比死令,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只要是他們所認定的,那便不可違逆。

“有槍決書嗎?”

“正在拟定。”

聽到這句話後,帕洛斯頓時捏緊了拳頭,給聶泠傳音,“泠泠,現在跟我走。被判決你可是會死的!”

卻不曾想,一直以來都聽自己話的少年,在這一刻第一次忤逆了。

“我不,我要留下來。”

“那你知不知道一旦被下了判決書,你就是花國的罪人?無論你去到天涯海角,都會被冠上死刑犯這個昵稱知不知道?”

聽到男人語氣有些重的話,聶泠抿着唇,“我知道,所以我更不能走。”

“北歐那群人他們的目的是為了複活那些舊日支配者,毀滅整個藍星。我是花國人,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理,況且他們用的是我的血,我更不可能逃,我要親手解決這件事。”

給帕洛斯傳完音後,聶泠又開始了沉思。

既然他是克希拉血液擁有者,能夠複活那些所謂的神明,那也就是說,自己同樣也可以摧毀那些東西。

只要他把那最後主宰着這些怪物的東西給毀滅,是不是就說明,這場關于藍星生存的紛争可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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