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葉茜聽了差點沒被氣死, 喬夢還是比她強, 至少她嫁的是四十多歲五十歲的老頭,她嫁的卻是優質男!
她咽不下這口氣, 但也沒在敢找喬夢的茬,喬夢瘋起來, 是真瘋,她見過,而喬夢也懶得理會她。
一群人又去了KTV, 喬夢不喜歡唱歌, 坐在角落裏拿出手機和她的親親老公聊着天。
大夢兒:靳丞風,靳丞風,靳丞風……
靳丞風剛下了手術,坐在辦公室倒了杯水喝着,看到信息秒回。
JIN:怎麽了?
大夢兒:聚會好無聊,你現在忙嗎?
JIN:無聊就來找我, 不怎麽忙, 快下班了,我去接你?
大夢兒:我開車了,不用接, 你記得吃飯,我可能要很晚了。
她看看周圍同學們熱漲的情緒,輕輕嘆氣,先退場總是不太好的。
JIN:注意安全。
喬夢發了個“好的”的表情,又發了一個“麽麽噠”的表情。
靳丞風看着這兩個表情笑笑, 關了手機開始寫病歷,再等一會兒應該就能下班了。
到了KTV,大家都開始拼酒,不醉不歸,葉茜那一波人,明裏暗裏針對她和李纭桦,故意帶節奏,不喝還不行,周圍的同學也起哄,李纭桦不怎麽能喝酒,她酒量還不錯,就差不多能擋的都給擋了。
這樣的後果,就是喬夢有點微醺了,眼睛也開始迷糊,咽咽口水,李纭桦沒醉,看着時間也不早了,想着把她送回去,結果來電話了。
那邊說了什麽,李纭桦開心的不得了,說馬上去那邊以後,看着懷裏醉醺醺的某人有點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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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手機,給靳丞風打電話,這個是她前段時間和兩人吃飯的時候留的手機號。
靳丞風很快接起:“喂,靳丞風。”
“夢夢喝醉了,你能來接一下她嗎?而且外面下雨了。”李纭桦頗有點小心翼翼的。
“喝醉了?”靳丞風皺皺眉,“給我地址,我馬上來。”
李纭桦說了地址,就等着靳丞風來把人接走,全場幾個人喝醉了,剩下的都是有點迷糊。
“喬夢老公?”有人問道。
李纭桦點點頭,沒說什麽。
十分多鐘以後,有人推門進來,是靳丞風。
穿着風衣,裏面是襯衫,黑褲子,他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李纭桦懷裏的喬夢,皺眉。
一群同學看到來人,不由得驚豔的同時,驚訝喬夢命真好,葉茜早就恨得牙癢癢。
靳丞風個子高,長相好,工作還那麽好,卻娶了這麽一個小作家。
不過……看起來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不太好。
因為靳丞風的長相就比較冷,而且再加上皺着眉頭,任誰看都會以為是對喬夢不滿。
他過去接過喬夢,扶着她和李纭桦打了招呼,站起來往外走,卻被葉茜叫住了。
“喂。”葉茜出聲。
靳丞風沒以為是叫他,拉着喬夢繼續往前走,喬夢嘴裏還嘟囔着什麽。
“那個醫生!”葉茜見沒叫住他,再次出聲。
李纭桦坐不住了,站起來:“葉茜,你別太過分!”
前面喬夢和葉茜之間她沒插手插嘴,因為喬夢吃不了虧,但是現在這樣,任誰看都是要找麻煩啊。
靳丞風頓住腳步,扭頭看葉茜。
“你是她老公?”
靳丞風皺眉,這個女人說話咄咄逼人的。
還沒等他開口,李纭桦就說:“葉茜,別給臉不要臉!”
葉茜笑了:“我怎麽給臉不要臉了?啊?喬夢她那時候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什麽誰都知道,她告訴過這醫生嗎?我這是好心提醒!”
葉茜她也喝的有點多。
“我看你就是眼紅病!過去的事情都是你害得,你還有臉說,她就是過得比你好!”李纭桦急了,她不知道過去的事情喬夢和靳丞風說過沒有,如果沒說過,那就不好了。
靳丞風擡手示意李纭桦別說話,把懷裏的人往懷裏摟的緊了點。
“我不認識你,也不需要你的好心提醒,希望你控制好自己的言論。”靳丞風聲音清冷,好像一開始對喬夢那樣。
說完轉身擁着喬夢就往外走,李纭桦趕緊跟上。
這件事情靳丞風沒放在心上,喬夢想告訴他,自然會說的。
到了外面,冷風一吹,靳丞風打着傘護着喬夢往車那邊走,結果路上喬夢就開始說胡話,李纭桦就在後面跟着,聽到喬夢說什麽,都忍不住替她臉紅。
“靳丞風……靳丞風……”她嘟囔着他的名字。
“嗯。”靳丞風應聲。
“嘿嘿……”她傻笑,“我喜歡你。”
“嗯。”靳丞風抿唇微笑。
“可是你也好讨厭啊……”她又說。
靳丞風沒說話,等着她的下一句。
“每天晚上都不讓我休息,我很累好不好,真讨厭。”
“嗯,我讨厭。”靳丞風眼裏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李纭桦:“……”好想當做自己不存在。
喬夢嘟嘴:“要親親。”
靳丞風輕笑出聲,低頭在她嘴上親了一口。
李纭桦:“……”驚呆了……這是靳丞風?!
喬夢繼續傻笑,再次嘟嘟嘴:“不夠,還要。”
靳丞風這時候已經走到車前,開了車:“乖,先上車。”
開了車門,把喬夢抱進去,關好車門,扭頭看李纭桦。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他心情看起來好極了。
“不用了,有人接我。”李纭桦打着傘,把喬夢的包包遞給他。
“我先走了。”
靳丞風點點頭,目送她走遠,才關了傘上了車。
喬夢燥熱地扯着自己的衣領,靳丞風進去之前,打開了空調,外面下雨很冷,怕她感冒。
喬夢微微睜眼看清來人,心裏還是有點意識的:“靳丞風……好熱呀……”
靳丞風把溫度調低一點:“別脫衣服。”
然後拿過車上的毛巾:“過來,擦頭發。”
喬夢乖乖的往前探身,一個沒收住栽倒了他腿間,然後……蹭了蹭……
靳丞風:“……”
他無奈地把毛巾蓋在她頭發上,忍着直沖小腹的燥熱,給她擦頭發。
半晌,擦幹了,靳丞風捧起她的腦袋,發現人已經睡着了。
他把副駕駛座的靠椅放下來,讓她躺上去,給她系好安全帶,開車回家。
喬夢睡得很沉,怎麽弄她都沒有醒,回了家以後,兩個人都幾乎成了落湯雞。
靳丞風想了半天,把浴缸裏放好水,又把喬夢脫/光放進浴缸裏,自己也脫了進去。
浴缸不算很大,但是放兩個人足夠。
靳丞風忍了一晚上,默默地給她洗了澡,自己在旁邊又洗了個冷水澡,洗完了,以他的身體都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他把喬夢裹好,去了卧室,給她蓋好被子,去櫃子裏找她的底褲,找到一條給她穿上,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樓下煮姜湯和醒酒湯。
煮好以後上樓叫她,喬夢迷迷糊糊的:“你喂我……”
靳丞風無奈舉着勺子吹涼了喂她。
結果:“要親親……”
到底是要喂還是要親親?
靳丞風:“……”
他給她喂姜湯,喬夢醉了以後很難纏,一直說要親親,要親她的時候又不給親了,說要喝水。
他無奈,喝了一口親上去,讓喬夢咕嘟咕嘟咽下去,喂她下一口。
直到喂完,喬夢又睡着了,靳丞風擦擦嘴角,無奈把她放倒蓋上被子,把碗放了以後回來睡覺。
而李纭桦早就把喬夢醉酒的視頻錄下,給她發過去了,雨中一邊打傘一邊錄視頻,她也是不容易。
第二天早上,喬夢十點多才醒來,靳丞風已經上班走了,她有點頭痛,拿過手機看到上面李纭桦給她發的信息,然後點開一看。
“靳丞風……靳丞風……”
“你好讨厭……”
“要親親……”
“不夠……”
喬夢:“……”吓得她差點沒拿住手機,這特麽還是她嗎?
啊啊啊,她的形象……
喬夢欲哭無淚。
她小心翼翼地去靳丞風那邊試探。
大夢兒:我昨晚……
JIN:嗯?
大夢兒:我昨晚幹什麽了?【捂臉】
靳丞風笑了,放下筆,給她發信息:也沒什麽,就是說我讨厭,讓我親。
喬夢:【捂臉】【捂臉】【捂臉】全忘了聽到沒有?昨天晚上的不是我嘤嘤嘤。
靳丞風更樂了:忘不了。
喬夢:必須忘!否則你老婆我就羞憤而死了!
靳丞風笑笑,沒再說這個話題,關心了兩句以後還有手術。
到了快中午,喬夢鹹魚一般地躺在床上,生無可戀。
為什麽她會喝醉……
想想就臉紅啊……
JIN:今天中午什麽時候過來?我這邊一點才能有空。
大夢兒:我不過去了嘤嘤嘤。
JIN:不行,我還有一場手術,等你來。
喬夢:“……”這麽獨斷專行的嗎?
最後她還是妥協了,做好飯送了過去,對于昨晚的事情一直內心羞憤。
靳丞風一點多的時候進來,看到喬夢托着腦袋嘟着嘴滿臉愁容,逗她:“怎麽?還要親親?”
喬夢:“……”
靳丞風過去坐下,被喬夢暗搓搓錘了好幾拳,讓他笑她!
“明天後天我輪休,帶你去見我的朋友,怎麽樣?”靳丞風問道。
他想把她帶進他的圈子裏,至于昨晚她們說的喬夢的過去,他等着喬夢自己和他說。
喬夢點點頭:“好啊,不過什麽時候才能見到我親親男神啊?”
靳丞風有點黑臉:“嗯,明天帶你去。”
喬夢開心了,飯都吃的比平常多。
靳丞風下午又是特別忙,喬夢也沒什麽事情幹,就幹脆和李纭桦聊天了。
但是……下午一點了,李纭桦還沒起?
她給她打電話,響了半天對面才接起:“喂?”
“李纭桦,太陽曬屁股啦,你還不起床!”
“唔……”對面嘟囔。
“誰啊?”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喬夢愣住了。
“李纭桦你身邊有男人,和你在一張床上?!”喬夢瞪大了眼睛,從來不知道李纭桦有男友了,這這這……一夜情也不可能啊。
李纭桦算是徹底醒了,瞪了旁邊的人一眼,捏着他胳膊內側的嫩肉轉了一圈,看着他疼的“嘶”出聲音,才放過他。
“那什麽夢夢,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李纭桦幹笑着解釋。
喬夢:“你不用解釋了,李纭桦,我們分手吧!”
李纭桦配合她:“好好好,分手五秒鐘。”
“下午出來逛街!我要當面好好拷問你!”喬夢說道。
“好好好。”李纭桦應道。
喬夢“啪”地挂斷電話。
李纭桦一臉生無可戀地躺下,駱鋒支起頭:“怎麽了?還不開心?再給你捏兩下,別氣別氣。”
說着低頭親了親她。
李纭桦:“我不知道該怎麽和夢夢解釋我怎麽就突然和你有一腿了!”
駱鋒:“……”什麽叫突然有一腿了,她喜歡他好多年,他也喜歡她,他們不是正常戀愛嗎?
“我去和她說?”駱鋒挑眉。
李纭桦白他一眼:“滾遠點!現在不想理你。”
駱鋒賤兮兮地湊過去:“別呀,我想理你。”
說着親她,抱着她動手動腳,沒一會來了一次午間運動,駱鋒開心的去公司了。
李纭桦:“……”起不來床了咋辦?
下午三點,喬夢坐在約好的咖啡廳裏等着李纭桦,李纭桦沒一會兒就來了,穿着平底鞋,走路的樣子很別扭。
喬夢挑眉:“喲,這是挑燈夜戰了幾回合啊?連路都不會走了?”
李纭桦坐下,有點不好意思。
“說吧,和哪個野男人好了?”喬夢問道。
“駱鋒。”李纭桦清了清嗓子,說道。
喬夢:“駱鋒?讓我看看是哪個小賤……”
“駱鋒!”
“你和駱鋒好了?”喬夢驚喜地問道。
李纭桦點點頭。
“恭喜你啊桦桦,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喬夢摸着她的腦袋。
李纭桦從大一開始,暗戀駱鋒,這麽一喜歡,到現在也快十年了。
那時候駱鋒意氣風發,長得帥又高,家裏又有錢,成績也不錯,很多人都喜歡他,但是駱鋒有喜歡的人。
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知道那個人是他心裏的白月光。
李纭桦知道這個消息以後,低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是真心喜歡駱鋒的。
但是她也膽小,沒敢和駱鋒表白,怕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周圍的很多人都知道李纭桦喜歡駱鋒,不管是看他的眼神,對他與對別人不同的待遇,都能體現出她喜歡他。
駱鋒應該知道,但是一直在裝傻,到最後大三出了國。
李纭桦在他走之前,從別的地方聽說他要去美國,去找他。
“為什麽要出國不告訴我?”李纭桦問道,聲音裏是哽咽。
駱鋒頓住,眼神複雜:“我覺得……沒必要。”
李纭桦愣住,眼淚嘩地一下湧出來,駱鋒握着筆的手緊了緊:“對不起。”
李纭桦深深地看他一眼,哭着走了。
第二天駱鋒去了機場,送行的人很多,唯獨不見李纭桦和喬夢。
李纭桦昨晚宿醉,喬夢一直陪着。
起來的時候,已經快登機了,用最快的速度去了機場,卻還是沒能見他一面。
同學卻給了她一個信封,那是駱鋒要給她的。
李纭桦接過,道了謝,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她打開信封,是駱鋒的筆跡,信不是很長,是在機場現寫的,但是卻讓李纭桦哭了一遍又一遍。
李纭桦:
對不起。
我喜歡一個女生很久了,從十二歲開始,到我二十二歲。
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也永遠沒有辦法知道了,她得了白血病,白血病的類型有很多種,明明她是比較輕微的那種,上天也沒有放過她。
我記得她住院的時候,是十八九歲,住了一年多,在醫院的時候,化療,吃藥等等等等,都讓她消瘦憔悴。
我心疼她。
有一天,另一個一個病房的女孩死了,而她們剛好關系很好,我過去看她,她坐在病床上問我:“怎麽今天她沒來找我?”
我紅了眼眶,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她卻恍然的樣子,聲音很輕,眼神裏是無助,也是看破:“哦,人沒了啊……”
我奪門而出,不敢看她的任何眼神,躲在樓梯間不斷地抽煙不斷地流淚。
我不明白一個人要多絕望,多無助,才能說出那樣的話,直到幾個月後,她去世了。
我很崩潰,我喜歡她很多年,卻最後最後了,還是沒有和她表白,來不及。
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我只能每年去看她,站在她的墓碑前,蒼白地回想着我們的曾經。
這就是我的過去,也是你們口中我的白月光。
大學遇到你,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意外,更是我的劫。
我承認,我知道你喜歡我,甚至,我也喜歡你。
可是當有個人在你心裏一直紮根一直紮根,很多年以後,發現已經長成了龐然大大樹,根多而密,再也拔不出來。
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耽誤你,我怕自己走不出來。
李纭桦,這次出國,應該再回來已經是很多年以後了。
這些年我會嘗試忘掉她,李纭桦,我不奢望你等我,因為我們正值青春,一場青澀的萌動可能并不是什麽至死不渝。
但如果我回來了,你也還單身,還喜歡我,我想,我們在一起吧。
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對不起。
李纭桦看的哭了,每次看每次都哭,她知道他心裏有白月光,但是她不介意,她喜歡他,也會讓他看到她的好。
但是駱鋒讓她心傷了,然後他選擇了離開。
喬夢沒有看過駱鋒給李纭桦的信,以為兩個人只是不了了之。
但是沒想到這麽多年,駱鋒回來了。
喬夢和李纭桦去的時候,李纭桦一臉坦然,落落大方,她這些年雖然沒交過男朋友,但她以為,她早就放下了。
喬夢不知道的是,李纭桦和駱鋒的相處,确實疏離,也只是普通朋友,但是駱鋒回來的當晚,她拿出了駱鋒幾年前給她寫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後淚濕了半個枕頭。
而駱鋒也失眠了一整晚。
他以為她不再喜歡他了,畢竟隔了這麽多年,他從沒有出現在她身邊過,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什麽都沒有。
他還能奢望她在原地,從二十歲,等了他七八年嗎?還是說,她還死守着年輕的沖動?
不可能的。
駱鋒有點苦澀。
但是他,慢慢地學會了遺忘,遺忘了那個女孩,心裏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這個讓他心疼的姑娘。
但是,他回來了,她不在了。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放不下。
以前他放不下,現在,他求不得。
他還喜歡她,卻不知道怎麽和她開口,只能故作大方,逗笑幽默,和她慢慢磋磨。
直到那天,她喝醉了。
都說酒精是個害人的東西,那天李纭桦喝醉,趴在酒吧,哭的驚天動地,嘴裏不知道在叫嚷着什麽,當酒保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心慌了。
酒吧是個什麽地方?亂糟糟,不幹不淨,她一個女孩子敢去那種地方買醉?
她……為什麽買醉?
他把她接回了自己的家,他不知道她在哪裏住着,只能帶回了自己的家。
他低頭給她脫鞋,卻聽到:
“為什麽啊?我愛你,你不愛我。”
她又是陷入暗戀了嗎?
他苦笑,沒有再想這個悲傷的問題,給她擦了臉,剛想直起身,就被李纭桦勾住了脖子。
“你別走!”她嘟囔着撒嬌。
駱鋒愣住,小心翼翼地詢問:“我是誰?”
李纭桦愣了半晌,看了半晌,輕輕笑笑:“我最愛的。”
駱鋒覺得,不管她愛的是誰,他就姑且當做是他吧。
他苦笑,配合她低頭,她親上來,眼淚滑下。
駱鋒心痛難忍,捧着她的腦袋轉守為攻,很快李纭桦潰不成軍。
他們上/床了。
駱鋒起床的時候,李纭桦已經走了,什麽都沒留下,好像昨天只是他的一場夢一樣。
他給她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不回,他很心慌,卻不敢去找她。
他不知道的是,李纭桦把自己關在房子裏,一遍又一遍看着他寫給她的信,尤其是最後幾句。
“這些年我會嘗試忘掉她,李纭桦,我不奢望你等我,因為我們正值青春,一場青澀的萌動可能并不是什麽至死不渝。
但如果我回來了,你也還單身,還喜歡我,我想,我們在一起吧。”
他說,如果他回來,如果她還單身,那麽他們在一起,而她,等他等了七年,終于等到了。
她終于開機,看着手機裏駱鋒所有的未接來電和他發來的微信。
【李纭桦,對不起。】
【李纭桦,我放下她了,但是現在好像我把你丢了。】
【李纭桦,我還喜歡你。】
【李纭桦,你別不理我好嗎?】
【是我錯了。】
【桦桦,如果你還喜歡我,如果你還是單身,我們在一起,好嗎?】
這是他微信裏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我們在一起。
李纭桦捂着嘴,眼淚無聲,這句話,她等了好久啊……
剛好駱鋒再次打來電話,李纭桦接起。
“李纭桦你在哪裏?”
“是我錯了,我對你負責,我們馬上去結婚好嗎?”
“你別不說話李纭桦。”
“我放下她了,但是可能把你給丢了。”說着他有點哽咽。
李纭桦出聲了,哭腔:“沒有,沒有……”
“你別哭。”
“你沒有丢了我……我還在,我就在這裏等你,你的這句話我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忘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久到對你的喜歡成了執念……”她哭着說道。
駱鋒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巨大的狂喜,巨大的心痛,撕扯着他的心。
“你在哪兒?我來找你。”駱鋒擦掉眼淚,問道。
李纭桦挂掉電話,沒一會微信發來了一條信息,是她家的地址。
駱鋒去了,站在門外,好久都沒敢伸手敲門。
李纭桦早就在門外等着,最後一把推開門,眼睛紅腫,裸露的脖子上都是吻痕,頭發微微淩亂。
她上前就撲進駱鋒的懷裏,駱鋒順勢接住她,緊緊的摟在懷裏,忘情的接吻。
最後她躺在他的懷裏,兩人赤誠相見,她把玩着他的手。
“駱鋒,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怎麽會?我知道有個女孩還在等我。”他笑道。
李纭桦沒再說話,安心的躺在他的懷裏,慢慢睡熟了。
自此之後,兩人的關系确定了,而這也是在不久前的事情了。
她一直在想着怎麽和喬夢說這個事情,沒想到她先發現了。
喬夢什麽也沒說,只是拉着她的手:“別委屈自己,要幸福。”
李纭桦笑着點點頭,眼裏是淚。
喬夢頗有點感嘆,大學的時候,李纭桦在她面前并沒有表現出有多喜歡駱鋒的樣子,她也以為,她早就放下了,但是沒想到,看起來的雲淡風輕,其實恰恰是深愛。
她什麽都不想說,不想感嘆他們之間空空蹉跎的幾年,只是不斷地祝李纭桦幸福。
他們逛到七點多,靳丞風打來電話催回家了。
喬夢無奈,在李纭桦調笑的眼神中上了車,系好安全帶。
“靳丞風,你知道駱鋒和李纭桦在一起了嗎?”喬夢突然問道。
“知道。”他點點頭,打着方向盤。
“你知道?”喬夢驚訝,“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覺得,可能李纭桦親自和你說更合适,不是嗎?”
喬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對。”
“行了,今晚想吃什麽?我給你做。”靳丞風笑着揉揉她的腦袋。
“我和桦桦吃過了,你自己吃就好。”喬夢打開手機發着信息,都沒擡頭看他。
靳丞風:“……”
現在他的地位都已經低到沒地位了嗎?
回去以後靳丞風随便吃了一點,兩人又在床上鬧了一陣,十二點了才睡覺。
喬夢定着鬧鐘,因為今天要見靳丞風的朋友,所以得起來打扮打扮,不能給靳丞風丢了人啊。
她迷迷糊糊地關了鬧鐘,就要爬起來去洗漱化妝,剛起身就被靳丞風拉回懷裏。
他聲音也是迷糊沙啞的:“幹什麽去?”
“我得起來化個妝。”喬夢眨眨眼睛,算是有點清醒了。
靳丞風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才六點半多一點。
這麽早?
“為什麽好好的要化妝啊?”他問。
“今天不是和你朋友們約好了嗎?我得捯饬捯饬。”她起身,坐在床上醒着神。
靳丞風哭笑不得,把她拉着躺下,親親她的額頭:“乖,不化妝最美,再睡會起來跑步了。”
喬夢:“……”你這麽說,我真的會信的……
不化妝最美?喬夢摸摸自己的臉笑笑,窩進他的懷裏又眯了半個小時,被靳丞風拉起來去鍛煉了。
衛生間,喬夢刷完牙洗好臉,看着旁邊洗完臉準備刮胡子的靳丞風,躍躍欲試。
“靳丞風……”
“嗯?”靳丞風一邊打開剃須水的蓋子,一邊應道。
“我給你刮胡子怎麽樣?”喬夢笑着問。
靳丞風無奈,她早就看上他這幾根胡子,老早就想刮了。
“行。”說完把剃須刀給她,抹好剃須水。
喬夢想坐到洗漱臺上,結果有點高,半天沒上去,靳丞風抱着她的腰,讓她坐好,自己雙手叉在她腿兩側,撐在洗手臺上,微微彎腰看着她。
她咽咽口水:“我我我……我刮了!”
靳丞風笑着點點頭,她怎麽這麽可愛?
喬夢拿起剃須刀,忽略靳丞風打在自己臉上的呼吸,給他慢慢刮着,沒一會,就坐不住了。
“你能不能別呼吸?”這呼吸吹的她都臉紅了。
靳丞風:“……”人不呼吸不會死嗎?
但是他還是壓制住了自己呼吸的頻率。
只是盯着她認真刮胡子的臉看着。
半晌,喬夢一個不小心,就使大了力,然後那一片泡沫變成了紅色。
刮傷了。
喬夢趕緊放下剃須刀,也不管他臉上都是泡沫,捧起他的腦袋:“你沒事吧靳丞風?”
靳丞風無奈,捏捏她的鼻子,拿起剃須刀唰唰把胡子刮好,洗了臉。
口子不大,但是血沖了半天也沒見止住,喬夢慌了。
“對不起。”
靳丞風看看自己下巴上的傷,扭頭:“沒事,刮得挺好的。”
靳丞風你這麽說良心不會痛的嗎?
“下去把藥箱給我拿過來。”他拍拍她的腦袋。
喬夢去了樓下,把醫藥箱拿來,看着靳丞風塗了碘伏,抹了一點不知道什麽藥膏,剛剛還冒血的地方,已經血止住了。
“行了,走吧。”靳丞風收拾好東西摸摸她的頭,環着她的肩膀把愧疚的某人拉出衛生間。
“以後再也不給你刮胡子了……”喬夢嘟囔道。
靳丞風沒聽清楚,問她說什麽,喬夢也沒再說,就是心疼的看了看自己老公被自己劃破的一道口子,多影響形象啊……
靳丞風的朋友不多,只有幾個,一個是小他幾歲的駱鋒,還有一個是那個娛樂公司的老板,還有就是一家酒店的老板,另外還有一個軍人。
駱鋒來了,但是李纭桦沒來,喬夢疑問地眼神看他:“桦桦呢?”
“我讓她來,她死活不來,要補覺,以後再見吧。”他笑着說,眼裏是寵溺,她總覺得這眼神似曾相識,突然想起,這好像在靳丞風的眼睛裏也出現過。
靳丞風的朋友們都很好相處,不像靳丞風那麽高冷,朋友們都說最不讨女孩子喜歡的,竟然第一個結婚了。
然後這一群損友們,就開始各種爆料,什麽以前有人給靳丞風表白,靳丞風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認識你嗎?”
喬夢一邊磕着瓜子一邊,笑着聽,靳丞風無奈,給她倒點水:“少吃點瓜子,上火。”
她聽的津津有味,端起水杯一飲而盡,繼續嗑瓜子。
喬夢這幾年性格慢慢變的豪爽,和男生們也玩得來,就是不太能對付得了靳丞風這種一見面凍死你,時間長了暖死你的這種男人。
一頓飯下來,靳丞風的朋友們也都很喜歡喬夢,都贊嘆靳丞風走了狗屎大運,娶了這麽一個老婆。
飯局散了,靳丞風帶着喬夢去了朋友的娛樂公司裏。
坐在辦公室,真正享受了一回特權。
“喂?叫嚴陽到我辦公室來,我弟妹要見他。”
喬夢本來期待極了,因為嚴陽溫潤公子的模樣圈了不知道多少粉絲,但是……
這個穿着鉚釘皮衣,緊身皮褲,黑軍靴,帶着耳釘,帶着鴨舌帽,嘴裏嚼着口香糖,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真的是嚴陽?
靳丞風看了看喬夢的表情,滿意地朝他朋友笑笑,嗯,他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