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關于雙更:我都是合成一章哦!

葉茜很驕傲, 從小到大就是那樣, 對自己想要的總有一個規劃,也會千方百計地去得到。

喬夢和靳丞風站在遠處看了半天葉茜不顧形象, 歇斯底裏的樣子。

“要去幫她嗎?”靳丞風抿抿唇,開口。

喬夢冷了臉:“不用, 我們走吧。”

“喬夢。”靳丞風叫她。

“嗯。”

“你從沒說過你以前的事。”靳丞風看着即将打開包廂的女人,說道。

葉茜的事情他想放在心裏不去深究,那次同學聚會, 她不想帶他一起去認識她的同學, 她的過去,可以,是她的自由。

但是,葉茜很明顯和喬夢之間不簡單,兩個人之間有仇恨,靳丞風從那次同學聚會就知道, 一直等, 等着她告訴他,和他敞開心扉。

喬夢笑笑,過去的那些事情, 其實說起來雲淡風輕的,但是從葉茜公開道歉後,她還是每天都面對着同學們的冷眼,好奇的打量,她快瘋了。

或者說, 那時候她已經瘋了。

輿論對于一個人來說,很可怕。

那時候,她不願意出門,就是窩在宿舍裏,然後焦慮,狂躁,去看醫生,請假,吃舍曲林。

再後來,她不願意出門,更願意宅在家,開始全職寫小說,慢慢的恢複,慢慢的療傷,直到幾年前脫離了藥物。

這一切她都不想告訴他,過去抑郁,陰暗的她已經死了,她只希望在他面前,她永遠是那個最活潑開朗,陽光的喬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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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夠了。

“有什麽好說的?早就過去了。”喬夢僵硬的笑笑,想起以前,還是難以釋懷。

“我想知道。”靳丞風逼問。

“靳丞風。”喬夢深呼吸,她不想告訴他,更不喜歡他這樣壓迫性地逼問。

“我說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沒什麽好說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進去吧。”她說完推開門。

靳丞風眼神冷的厲害,抿抿唇,她不想說算了,是他做的不夠好,她不夠信任他。

但是心裏的難受,堵塞,鈍痛騙不了他自己。

他心傷了。

妻子的過去,他不知道,對方也顯然,并不想告訴他,這種挫敗的感覺,靳丞風第一次嘗到。

他心疼她,也生她的氣。

靳丞風跟着進門,沒說什麽,和喬夢還是那樣的感覺,席間朋友們也開玩笑說吃狗糧,秀恩愛。

但是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彼此的心裏,已經有了縫隙。

席間,喬夢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剛剛靳丞風的逼問,讓她又想起了過去,她心情特別煩躁,洗了把臉,補了妝,轉身想出去,就看到葉茜進來了。

兩人沉默地互相對視,半晌葉茜自嘲地笑了,攤攤手:“怎麽樣?看見了吧,得意嗎?我失敗了。”

喬夢抿抿唇:“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的,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就想走,被葉茜叫住。

“我就想知道,你當初的事情你老公知道嗎?”葉茜笑了,在她這裏找到了快感。

“不知道吧還?”

“你閉嘴!”喬夢瞪大眼睛,“當初要不是你媽哭着跪着求我不要告你,我看阿姨老了老了還要為你操心,于心不忍,庭下解決,要不你現在還在牢裏蹲着呢!錢賠的少了是吧?”

葉茜也沒那副笑臉了:“喬夢,我就是看不慣你那副樣子,憑什麽你最不堪,過得卻最好?我告訴你,有我葉茜在一天,你就別想好活!”

“那我也告訴你,有的人,這輩子就是只土雞的命,還想着飛上枝頭當鳳凰,別做夢了!當初我讓你全校道歉,臉面丢盡,賠的傾家蕩産,我今天也能。”喬夢指了指她,眼神狠厲的如果靳丞風在的話,一定會懷疑是不是那個喬夢了。

說完喬夢不等葉茜再說什麽,轉身走了,她不想看到葉茜那副嘴臉,她會想起自己那段不堪的過去。

她想視她不存在,就像同學會上一樣,但是今天她情緒控制不住了。

其實她說的也沒錯,她配不上他,沒敢和他坦白,一開始覺得無所謂,兩個人本來沒什麽感情,哪天離婚了,也算正常。

可是時間過去,她從不想說,變成了不敢說,她不想失去他。

靳丞風就是醫生,他知道抑郁症有多可怕,就像一顆□□,犯了病,別說自殺,拖着他一起死都有可能。

她站在樓梯間平靜了半晌,卻聽到有開門聲,她看過去。

“你怎麽來了?”她聲音有點沙啞。

“你半天沒回來,我擔心你。”他說道。

他知道她自從他問她過去的時候,心情就一直不是很好。

“我沒事,我們回去吧。”喬夢笑笑,往外走。

靳丞風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麽,讓她這麽在意難過,可是更難過的是,她不願意和他說。

“喬夢。”他叫她。

喬夢回頭。

靳丞風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他不想逼她,但是他不能不逼她。

“我愛你,相信你,不會離開你。”他只是這麽說。

喬夢笑笑,仔細看眼眶裏是淚:“好好的說這個幹什麽。”

他附身抱着她:“我只希望你能和我敞開心扉,同樣信任我,真正把我放在愛人的地位上,你明白嗎?”

喬夢閉眼,兩行淚落下來:“對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讓你不高興了。”

靳丞風頓住,他低頭,吻住她的嘴唇,半晌放開。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喬夢,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來找我,我這段時間會在醫院住。”他覺得,他不逼她,喬夢會把過去讓她最介懷的那件事咽進肚子裏,永遠不和他說。

而這個,可能會是他和喬夢感情之間最大的障礙。

“靳丞風。”喬夢眼淚落下,拉着他的袖子。

靳丞風給她擦了淚。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冷戰嗎?”喬夢略有哽咽。

他們前不久才因為蘇臨的事情鬧得不愉快,這麽快,她又惹他不高興了。

喬夢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段感情中,不知不覺,她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一個不平等的位置上。

“不是,只是要你想清楚,什麽時候想好了,決定想和我說了,來找我。”他拍拍她的腦袋,拉着她出門了。

回去了以後,簡單說了兩句,就拉着喬夢回了家,車後座是一些禮物。

喬夢在車上想了想,把自己買的禮物遞給他:“送給你。”

靳丞風接過:“謝謝。”

“對不起。”她又說。

“為什麽對不起?”靳丞風不解。

“今天你生日,可我惹你生氣了。”她聲音很小。

靳丞風聽到這句話,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像是被打錘子打了一下,疼的不行,為什麽一向開朗樂觀,自信滿滿的喬夢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開始感覺到不對勁了。

“喬夢,你沒有惹我生氣,我不會生你氣的,我說過在我這裏你可以任性,可以撒嬌,可以要求我去做任何事。”靳丞風看向旁邊的人。

“你明白嗎?”他的語氣裏,淡淡的,卻讓人突然感到很悲傷。

“喬夢,你知道我大學學什麽專業嗎?”他淡淡問。

喬夢搖搖頭。

“臨床醫學。”

“還有心理學。”

喬夢心突地跳了一下,然後開始逐漸加快,靳丞風,他學過心理學。

是不是她的問題早就被他看透了?

她心慌的厲害。

“我心理學并不精通,就算學了,現在這麽多年不用也忘了。”他說道。

“可是,喬夢。”

“你心理很脆弱。”他說道。

“我不知道為什麽你不願意和我坦白說你的過去,你有你的顧慮,可是在我看來,那是□□,可能某一天,我們會因為這個□□而發生沖突,我想知道你的過去,是想要了解你,更是想要把這根□□拔掉。”

他第一次說這麽多話,平常總是言簡意赅的。

“喬夢,我希望得到你的信任和愛。”

“不是畏畏縮縮,躲着避着。”

“而是可以把我視作你真正的丈夫,你明白嗎?”

喬夢早就默默地一直在流淚,她不知道為什麽靳丞風可以這麽好,好到讓她想象不到失去靳丞風該怎麽辦。

“好。”半晌,她開口。

靳丞風笑了,摸摸她的腦袋:“我在醫院等着你。”

“你自己想清楚了,就過來,和我說說,談談。”

“那你答應我,不用心理學角度去看我,和我聊。”喬夢很怕心理醫生,也算是一點陰影吧。

她害怕那種被心理醫生看透的感覺,讓她覺得羞赧又煩躁。

“我只是學過,并不是心理醫生,很多學過的東西已經忘了。”他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喬夢點點頭,沒說話。

他把她送回了家,全程沒有冷着臉怎麽樣,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一次也沒有往她這邊看。

喬夢心涼了半截,鼻子酸澀,眼眶很紅。

靳丞風沒有下車,看着喬夢進了家門,就打了方向盤去了醫院,路上給他以前的同學打了個電話。

那個同學是專修心理學的,現在也是心理醫生。

其實說實話,靳丞風學心理學只是略懂皮毛,就像喬夢,以前他根本沒有感覺到她心理有問題,這不過今天她沒隐藏好,情緒轉化太快,才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喂?丞風,你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啊?”對面的人笑聲爽朗。

“昊霖,我是想問問,一個人情緒變化很快,略有暴躁,沉默,不喜歡出門,這是怎麽了?”他想了想喬夢的變化,問道。

“一直是這樣,還是突然就這樣?”對面問。

“以前很開朗,只是不怎麽出門,好友比較少。”

“丞風,聽起來,她的情緒應該控制的很好,很有可能是故意把自己的陰暗面隐藏起來,但是根據你的描述,應該是有什麽契機把她的負面情緒勾起來了。”

“我覺得,可能是抑郁症,但是聽起來已經好了,可能想起往事,或者有人引導,故意讓她陷進當初的那種心理情境當中去,讓她覺得不舒服了。”

“你直接說嚴重不嚴重就好了。”靳丞風語氣淡淡的,但是天知道他心裏鈍痛的厲害。

“不是很嚴重,你可以把她帶到我這裏來,聽你的描述我也只能大致猜測,具體是什麽,還要具體分析,你也學過心理學的呀?”他疑惑。

“這幾年在神經外科,已經習慣了,很少再去想心理學的知識,人我就不帶過去了,謝謝你了。”他說道。

對面笑笑:“嗨,說什麽話,有時間一起出來喝酒。”

“嗯,我先挂了。”

等對面答應了一聲,靳丞風挂斷了電話。

他停好車,進了自己辦公室的,休息室,喬夢經常來,這裏不知不覺已經有很多她的東西,甚至床上還有她最喜歡的一個抱枕,還有幾件她的衣服。

靳丞風把床收拾好,躺在床上,心情複雜。

他聽到對面說喬夢很有可能是抑郁症的時候,他沒什麽想法,只是想着,想要抱抱她,親親她,然後告訴這個時候心理尤其脆弱的女人。

我在這兒,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

但是,心理醫療,也講求找到病源,他想要知道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這麽脆弱,明明那次同學聚會,也見到了那個所謂的同學,卻沒有心理波動。

這次看到她和別人的鬧劇,就讓她心理波動這麽大?

所以,他必須要知道她的過去。

靳丞風躺了半晌,根本睡不着,起身靠在床頭,拿出她送他的打火機,上面刻着的是兩人名字首字母的縮寫。

他摩挲着打火機,拿出抽屜裏買下沒吸過兩根的煙,點燃,吸了一根又一根。

喬夢回了家,愣神着洗了澡,躺在被窩裏,沒有再哭,卻在心慌。

她今天心情變化這麽快,就是因為看到葉茜對面那個男人,年老,肥胖,和當初說她是被人包養的帖子照片上那個男人外形很相似。

而且最關鍵的是葉茜也在那裏,回憶蜂蛹而來,她想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但是衛生間碰上葉茜以後,就徹底控制不住了。

那時候,喬夢是要把葉茜告上法庭的,是葉茜的媽媽,跪着求她,求她放葉茜一馬,她心軟了。

畢竟一個年歲快六十的阿姨,跪在你面前一求再求,誰也狠不下心來吧?

最後讓她們賠償了費用,幾乎讓葉茜家裏傾家蕩産了。

這件事情過去了,後來去過一次同學聚會,那次沒看到葉茜,後來幾年也一直沒去。

直到前段時間,她去了一次,葉茜也在,她早就可以遺忘過去那段往事,葉茜也沒有再過分的刻意引導,她情緒還能控制得住。

這次,真的崩了。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到了後半夜,失眠,最後煩躁的不行,坐在床邊默默流着淚,半晌站起身,匆匆拿了鞋櫃上的車鑰匙,就穿着拖鞋和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出了門。

她開着車,目的很明顯就是醫院。

她直奔三樓靳丞風的辦公室,已經是後半夜了,走廊上人很少,護士也瞌睡的很,趴在護士臺上小眯一會兒。

喬夢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最後坐在靳丞風辦公室外面的椅子上,捂着臉。

她沒有進去,她沒有勇氣告訴靳丞風這件事情,但是她想見他,想他抱着她睡,她睡不着。

喬夢就靠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坐了大半個小時,手腳凍得冰涼,而門裏的靳丞風,坐在床頭一根煙又一根煙。

包裏的煙都抽完了,靳丞風看了眼煙霧缭繞的休息室,打開窗戶通風,含了塊薄荷糖,走出休息室,打算去一趟衛生間。

一開門他就愣住了,面前的景象一瞬間竟然眼眶還有點紅。

喬夢已經有點迷糊了,又冷又餓,她躺在外面的椅子上,腳上還是夏天的涼拖。

靳丞風眨眨眼,扭頭,平複了好一會兒心情,進屋拿了外套出來,彎腰給喬夢裹上,準備把她抱起來。

喬夢一下子就驚醒了,聲音啞的厲害:“靳丞風。”

靳丞風一句話都沒有說,也不看她,喬夢慌了:“靳丞風……”

“我……”喬夢還想說什麽,靳丞風已經把她扔到了床上,給她裹上被子,摸摸她的額頭,再摸摸她的腳丫子。

都是冷的,大冬天的,她就穿着這麽一點就在走廊上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靳丞風看着她。

“喬夢,我讓你來找我,不是讓你把自己這折騰成這副模樣的,前段時間剛出了車禍,你還想進醫院?”他語氣很淡,很冷。

喬夢不說話,就低着頭,沒有一會眼淚滴在被子上,很快暈濕一片。

靳丞風伸手,捧着她的臉讓她擡起頭來,給她擦掉眼淚:“不許哭!”

“你好兇啊……”喬夢哽咽着開口。

靳丞風無奈,對她現在他完全沒有辦法。

“我在家睡不着,想你抱抱我,可是你都不在,把我扔下了……”喬夢哭着說。

靳丞風更無奈了,妥協地傾身,把她抱進懷裏:“別讓我擔心。”

“喬夢,你的過去我想知道,不希望你對我隐瞞。”他說。

“我更不希望因為某些事情,讓我們之間有縫隙,有疏離,還有謊言。”

“我不想告訴你。”喬夢聲音悶悶的,但是顯然沒有再哭了。

“那你來幹什麽?”靳丞風拍拍她的腦袋。

“我睡不着,得你抱着。”喬夢耍無賴,能拖一會就一會。

“行。”靳丞風妥協地起身,也躺到床上,把她抱在懷裏。

“喬夢,你吃過舍曲林,或者是鹽酸帕羅西汀片嗎?”靳丞風聲音淡淡的,語氣也是淡淡的,好像閑聊,但是喬夢猛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坐起身看着靳丞風。

這兩種藥品,是治療抑郁症的常用藥。

“那就是吃過了。”靳丞風看着她的反應,淡淡地笑道。

“靳丞風……我……”喬夢眼眶紅了。

靳丞風突然坐起身,捧着喬夢的臉,低頭親下去,撕咬啃噬,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裏,他心疼,心疼這麽好的姑娘,得過抑郁症。

以前他大學的時候,見過抑郁症的病人,失眠焦慮,揪頭發哀嚎,控制不住地想自殺,這一切的一切,他沒敢想過放在喬夢身上。

他知道喬夢很可能以前得過抑郁症的時候,一直心裏很難受,但是喬夢在退縮,他必須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換她對他無條件的信任。

“喬夢,和我說說吧。”半晌,他放開她,抱着她喃喃道。

喬夢閉上眼睛,眼淚滑下。

“其實也沒什麽,只不過是被人污蔑,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了好久,最後的最後不愛出門,等發現得抑郁症的時候,已經失眠了好久,想要自殺了,那時候我從小到大沒受過委屈,家裏就我一個孩子,爸爸媽媽也寵着,心理承受能力也不行,就那樣了。”她咽下喉中的哽咽。

“就是抑郁症,吃了很多年的藥,心理治療,一開始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我當時想着,如果結婚沒幾天就離婚,也沒必要和你說,但是後來,我沒和你說,是怕你離開我,我不敢說。”喬夢看着他,眼眶裏還有淚。

靳丞風什麽都沒說,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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