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江知野還在思考信的事情,莫非又是什麽無聊的人,在做一些無聊的事情。

思及此處。

他遲疑地擡起頭,看向小朋友後面站着的警察。

随即否掉之前的想法,警察應該不會配合來做一些無趣的事情。

與此同時。

齊斌也有點摸不清情況,瞧着情況,江知野還不知道有江稚稚的存在呢?

不由得眉頭擰緊。

“江先生。”齊斌不想浪費時間,出言提醒,“要不先拆開信看看?”信裏面總可以有點線索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昨天他也沒見有什麽信啊。

江知野卻很清楚,人死如燈滅,萬物皆歸于塵土,更何況人還是死于車禍,骨灰都少的可憐。

面前的人應該跟他無關。

江稚稚反應倒是及時。

“哥哥,拆開信也讓稚稚看看吧。”江稚稚仰着頭,紅撲撲的小臉,語氣真誠。

江知野一頓,似乎想說些什麽。

工作人員卻在後面小聲分析起來:沒錯,警察帶來的小朋友跟江知野莫名有點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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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斌回頭。

“…不好意思。”工作人員捂着嘴巴,尴尬道歉。

江知野也受到影響,視線不自覺地往下看過去。

江稚稚注意到他的視線,把頭仰得更加靠後。

以至于,差點摔倒。

“小心。”江知野驚呼一聲,立刻将人扶起來,而手指在碰到小朋友的一瞬間,竟莫名讓他有些觸動。

江稚稚一點也不怕,眉眼一彎:“不怕,沒事。”

齊斌将一切收入眼中,松開眉頭,輕咳一聲,重新提起拆信的事情,并向他解釋:“假如江稚稚小朋友跟江先生沒關系,還要跟其他人聯系。”

江知野表示理解。

“拆吧拆吧。”江稚稚雙手托着下巴。

等拆信的時候,江知野才注意到這封信的與衆不同之處。

沒有封條。

拆開信封,信紙抽出來,稱呼的位置寫着兩個字。

——從林。

江知野的目光卻在觸及兩個字後,有些失神,甚至是不知所措。

野,從裏省,從林……只有一個人會叫他“從林”。

目光再往下。

信紙上一行簪花小楷書着另外幾個字——所見皆實,落款則寫着“父”。

皆實?

江知野放下信,有些一些茫然,不知道該相信什麽。

“哥哥。”江稚稚踮踮腳,用軟乎乎的小手去夠他的大手。

江知野蹲下去。

“現在哥哥明白稚稚是誰了吧。”江稚稚說着,下巴往上一擡。

江知野沒開口。

就在其他人以為他要否認的時候,才聽到他低沉的聲音。

“是…妹妹。”

*

休息間內。

“原來如此。”齊斌聽過江知野的解釋,不由得嘆息起來,“意外,誰也預測不準。”

江知野停頓片刻,開口:“一切都會過去的。”

聞言。

齊斌起身,跟他交代:“後續案件若是有新的進展,還需要帶小朋友再過去一趟。”

江知野站起來,點頭應下:“一定。”

事情基本上已經也清楚,剩下就是些程序上的問題,不算緊要。

齊斌準備離開。

“有事情再聯系。”

等警察一離開,休息間內的工作人員齊齊松開一口氣,不得不說,來自警察的目光,實在讓人有點緊張。

只覺得一旦有錯,就要被立刻抓走的那種感覺。

在場唯一不受影響的人,可能就是江稚稚啦,正在偷偷地親海報上的哥哥。

吧唧一口。

偷親完後,江稚稚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回頭,左看看右看看。

沒人看到。

彎彎眼睛。

“……”

一切都被江知野逮個正着,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最後,把目光在江稚稚的小臉蛋上。

昨個在警察局折騰一夜,一大早又跟警察們把流浪狗送到救助中心,江稚稚的小臉早就被搞得灰撲撲的。

江知野瞧着那張仿佛被塗了黑粉的小臉,頓了一頓,實在難以忍受。

彎腰從濕巾盒中抽出一張,蹲在地上,跟她揮手:“過來。”

“哇唔。”懵懂的江稚稚對成年人的潔癖習慣一無所知,邁着小短腿噠噠噠地跑到江知野旁邊。

還挺聽話,江知野指着沙發示意讓她坐上去。江稚稚乖乖照辦,小短腿一上一下,在地上一蹬,到沙發上坐下來。

“哥哥你要幹什麽啊?”

“給你擦臉。”江知野把人又往上推了一推,又怕人滑下來,用膝蓋頂住沙發前端。

擦臉?

江稚稚皺皺鼻子,用小手摸摸小臉,放下來伸手一看——

一下子蔫了起來。

“黑乎乎的東西?”

明明之前,沒有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啊,江稚稚絞盡腦汁地想。

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只能向面前的江知野求助:“稚稚為什麽變黑啦?”

江知野把髒掉的濕巾丢掉,又抽出一張,這才張口:“挖煤了吧。”

江稚稚僅有的思維知識還不足以理解“冷笑話”的內核,只輕輕地辯解:“稚稚不挖煤,只挖山洞的。”

工作人員們被話逗笑,之前的不自在一掃而去。

“……”江知野動作一頓,思考片刻,擡起頭說,“山洞也不能挖。”挖什麽都不行,都會弄髒。

江稚稚一聽,有些糾結。

小狐貍們都要有私人的洞府啊,假如沒有洞府,難道它還要跟別人擠在一起嘛,但是要洞府,就會惹哥哥生氣…

思來想去,這件事情真是讓人左右為難啊。

江稚稚眉頭打成一圈,再三糾結,而後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不挖就不挖吧。”就先應下來,暫且先把修洞府的事情往後放放,等以後能做,江稚稚如此計劃。

江知野:……

別以為他沒聽出來,話中毫不掩飾半分的敷衍态度。

等最後一張濕巾用完,江稚稚的白淨小臉才徹底展現出來。

“小朋友好可愛哦。”工作人員忍不住感嘆。

江知野面上不顯,但是內心對這句話還是很贊同的。

不得不說,白淨的江稚稚确實很是可愛,圓嘟嘟的小臉粉粉嫩嫩,黑葡萄似的一雙眼看起來澄澈又純淨,卷翹濃密睫毛一眨一眨,顯得整個人又格外靈動。

江稚稚聽到工作人員的話則變得有些興奮,轉過頭來問:“稚稚真的很可愛嘛?”

工作人員又被她可愛到,對着她狂點頭,并且還把江知野拉下了水。

“當然啦,你超級可愛的,不信可以問…江老師。”

江稚稚回頭。

江知野裝作平靜:“嗯。”不過是承認一個事實罷了。

此話剛落,休息間的門被人推開,來人正是許久不見蹤影的邢川。

“品牌方剛在高定秀場發布的西裝…”邢川帶着西裝,一進來就和江稚稚的目光四目相對,連後面要說什麽都忘掉了。

不是。

沒走錯休息間吧?

“進來。”江知野還算了解助理,一眼就看出來他的想法,“沒走錯,把門關上。”

“沒錯就行,沒錯就行。”說是如此,邢川把門帶上。

工作人員急忙跑過去把他拎着的紙袋接過去。

邢川趁機,把人帶到一邊,小聲地問:“什麽情況?”

工作人員還沒說話。

那頭的江稚稚則趁江知野彎腰的時候立刻撲了上去。

“哥哥,抱。”

江知野被人一撲,差點沒摔倒,還沒來得及說什麽。

只聽到後方跟工作人員正在聊天的邢川驚呼一聲。

然後,江知野就發現,撲上來的江稚稚在聽到驚呼以後,立刻把頭躲進沙發一角,口中念念有詞。

“地震啦,地震啦。”

江知野瞳孔地震。

*

之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稚稚從角落裏解救出來。

為避免舊事重演,江知野只能将把之前跟警察說過的事情又跟助理重複一遍。

諸如:信上面筆跡不能僞造,其中稱呼也沒錯,更造不得假…

“沒想到就離開一會,還能發生這麽多的事情。”邢川嘆息不已,“早知道就讓品牌方把西裝送過來。”

江知野似笑非笑。

不過,作為一個知道江知野心結的助理,邢川想得還是比其它人要更多一些。

“需要跟醫院聯系一下嗎?”

江知野聞言,心情變得複雜起來,又想起那封信上的內容。

真假與否,或許在他心中早有定論,但是,需要一個證據,一個可以讓他說服衆人的DNA報告。

江知野點頭。

不知不覺,時間已到四點,主辦方又來人跟江知野團隊做最後的流程确認。

流程确認實則等同于咖位确認,小到是否要接受采訪,時長多少,大到坐席位次,與會嘉賓是誰。

一項項,一點點,一一确認。

與此同時,江知野的發型也宣告完成,只剩西裝一項。

本以為能立刻敲定的一項,卻在工作人員争議下,進展困難。

“DIDR的S系列男士高定西裝面料太硬。”

“W品牌的西裝剪裁設計都合體。”

“但是江老師之前一直都是W品牌西裝,不功不過罷了,Z系列屬于古董級別的…”

……

争執不下,工作人員又齊齊看向拍板決定的人。

江知野正在給江稚稚撕布丁的封口,聞言随口說:“就第一套吧。”

“不行吧。”邢川否決。

江稚稚擡起頭。

邢川看着江知野的動作,又注意江稚稚的目光,心思一動。

“妹妹。”

“想看奇跡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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