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什麽叫做跟一只小白狐貍長得很像？以及什麽叫做這只狐貍只有一只尾巴？還是他對這兩句話的理解有問題？
江知淮感覺他自己原有的世界觀已經不能幫他解決問題了。
腦袋裏面嗡嗡的, 總感覺有一些事情已經超出他現階段的理解範疇了。
他迫切地想要确認一些什麽。
“稚稚，你……為什麽會說你要長第二條尾巴了啊？”江知淮磕磕絆絆地把問題說了出來。
江稚稚轉頭看着他，理所應當地說：“因為稚稚也是小狐貍啊！”
咳咳。
江知淮猛地一咳。
江稚稚眨眨眼睛, 無辜地看着他，白嫩嫩的小臉蛋上面寫滿了‘真誠’這兩個字。
“小狐貍？”江知淮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
“嗯嗯。”江稚稚用力地點點頭，臉上的小軟肉跟着一晃。
“就這個白白軟軟的小狐貍？”他指指動畫片裏的小白狐，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 江稚稚搖了搖頭。
那就是不是了, 他可能想錯了, 江知淮稍稍松了一口氣。
然而, 他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聽到江稚稚說了另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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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笨笨，稚稚要比這只小狐貍還要狀一點哦, 它沒有稚稚壯啊！”江稚稚撅着嘴, 氣呼呼地說出他的抱怨。
江知野：……
壯或者不壯是重點嗎？
所以，他原來理解的那個小狐貍沒錯了？
江知淮十分确認，小團子絕對不可能跟他開玩笑, 也不會跟他開玩笑, 那麽，這樣看來，真相只有一個了。
然後，他又想到了昨天晚上江知野跟他說的那些話, 按着太陽穴思考了片刻，然後試探性地問了問個問題。
“稚稚是小狐貍，那……爸爸媽媽現在也是狐貍？”不可否認, 他在其中加入了一點合理的設想。
沒有道理，兩個‘人’能夠生出來一只狐貍。
江稚稚聽了他的問題, 又搖了搖頭，嘟着嘴巴跟他說：“爹爹不是，娘親是漂亮的大狐貍，稚稚是一只混血小狐貍！”
江知淮:“……”
他還從來沒想過混血還有這麽一種解釋？
不過，人和狐貍之間，這難道不屬于一種種族隔離？
想着想着，他竟将這句話說了出來。
只是‘種族隔離’這四個字對于江稚稚來說，實在是陌生了，連在一起根本聽不明白，所以她把兩個詞拆開地理解了一下。
“二哥，祖祖也是一只狐貍，而且是只男狐貍哦。隔離也是一只狐貍嗎，但是稚稚好像不認識。”江稚稚歪了歪頭，瞪圓了眼睛看着他。
江知淮的腦子本來還亂着，聽到她說這句話，瞬間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別處，下意識地問她：“祖祖是只男狐貍？”
“嗯，哥哥喜歡男狐貍嗎？”江稚稚反問他。
“……”江知淮一時語塞。
不是啊，他能說他只是聽到了男狐貍這個詞比較好奇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話題怎麽是怎麽從‘種族隔離’跑到‘男狐貍’上面的。
等江知淮回過神來，江稚稚還在托着腮幫子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二哥，喜歡祖祖嗎？”
江知淮一頓，趕緊搖了搖頭，對她說：不喜歡。”
江稚稚還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就在此時，電視上的動畫片裏面小白狐登場了，經典的臺詞蹦了出來。
——我們小白狐可是森林裏最聰明的人啦！
江稚稚的耳朵動了動。
江知淮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急忙地指了指動畫片，說：“稚稚，小白狐出來了！”
江稚稚這才把目光投了過去。
江知淮松了一口氣。
……
門口傳來密碼開門的聲音。
江知野推門進來，又把門鎖恢複到原位，一擡頭，看到沙發上的兩個人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态，一個站在沙發上，按着旁邊人的肩膀，咧着嘴開心地看着動畫片，而被按住的人則是出神地坐着，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最先注意到他回來的人還是江知淮，轉過頭來，眼神剛好跟門口的江知野對上。
只不過江知淮一動，也把江稚稚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往門口一看，看到江知野，立刻從沙發上跳了下來，飛奔過去。
“哥哥回來了。”
江知野看到人過來，連忙把手機放到門口的置物臺上，空出手來，蹲下來一把把人接住。
江稚稚熟練地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伸出手指着小肚子對他說：“哥哥，稚稚餓了，要吃飯啦！”
江知野聞言，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江知淮，問他：“小淮，你跟稚稚還沒吃飯？”他記得他出門之前還專門說一下廚房裏有飯的。
到現在還沒吃，難道是在等他？
“剛剛不是很餓，稚稚也沒說餓。”江知淮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轉了過去。
江知野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怔，點了點頭，也是，小淮跟他之間還有很多問題，應該不會等他。
一個人失落，一個人掩飾，兩個人之間，氣氛微妙。
“二哥等哥哥。”
一句小奶音打破了這微妙的氛圍。
江知淮乍一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江知野則是一頓，視線跟着這道聲音一起落到懷中的江稚稚身上。
江稚稚完全不清楚這兩人之前的想法，仰着小臉，奶聲奶氣地跟江知野說：“二哥說要等哥哥回來，才可以一起吃飯。”
江知野怔了怔，輕輕挑了挑眉。
江知淮看到他的動作，立刻反駁，幹巴巴地說：“…不是。”
江稚稚點點下巴，軟乎乎地說：“就是就是。”
“……”
幾乎不用思考，江知淮的話和江稚稚的話一比，在江知野這裏可信度更高的人還是後者。
江知野緊皺的眉宇松了一些。
“別多想。”眼看事情再也解釋不清，江知淮只能臨時瞎編一個借口敷衍他，“主要是不等你回來，就我跟稚稚吃飯，吃完飯沒人刷碗。”
“是嗎？”江知野反問他。
江知淮點點頭。
“但是，等我回來也不是我刷碗。”江知野頓了一頓，挑了眉梢問他，“你難道不記得昨天是刷碗機刷的碗嗎？”
江知淮:“——”
一時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四年以來，江知野難得見江知淮出現一次這種表情，久違地找到了一種小時候帶弟弟的感覺，又輕輕笑了笑對他說：“下次別等我了。”
江稚稚扒在江知野的肩頭，聽到這句話跟着重複了一遍。
“二哥，下次不等哥哥。”
她說完，江知野輕輕掐了一把她的臉。
這個小促狹鬼，估計還不知道自己說了點什麽。
果不其然，江稚稚被他一掐，轉過頭來，懵懵地看着他，像是在問：你為什麽要掐我？
江知野無奈地搖搖頭，編了一個理由。
“哥哥看一看稚稚還能不能吃很多飯。”
“當然可以啦！”江稚稚聽到這句話立馬又支棱了起來。
*
陳阿姨為晚餐準備了一個紫米粥，還有四個菜，分別是清蒸鲈魚、清炒西蘭花、蟹黃豆腐以及龍井蝦仁。
幾個菜一直放在火上熱着，所以也不需要二次加熱。
江知淮夾了一個蝦仁嘗了嘗，确實覺得味道不錯。蝦仁的清甜和龍井的茶香配合得恰到好處，味道清淡，餘味悠長。
“哥哥，我想吃魚。”江稚稚嘴邊已經沾了一圈黃色的蟹黃豆腐的羹汁，就像一個可愛的小胡子一樣挂在她的臉上。
江知野聽到她的聲音，用公筷給她夾了一塊魚腹上的肉，另外放到一個幹淨的盤上，對她說：“要等一下，哥哥要先把魚刺挑出來。”
江稚稚開心地點了點頭，繼續吃蟹黃豆腐。
那邊的江知野還在挑刺兒。
這邊的江稚稚已經幹了兩小碗蟹黃豆腐了，并且又把空出來的小碗遞給了江知淮。
“二哥，再來一碗！”
江知淮默默地接過碗，正要給她舀的時候，江知野說話了。
“先別，爸不讓她吃太多，不利于她長尾巴。”
——哐當
江知淮手一松，湯匙掉了下去。
他聽到了什麽？
爸？
他爸？
他爸不是在修仙界嘛，怎麽跟江知野說話的？
江知野聽到這聲動靜，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然後皺着眉頭看着他：“對了，我跟你說過稚稚是九尾狐這個事情嗎？”
江知淮搖了搖頭。
“但是稚稚跟我說了。”
江知野似乎是沒想到這事他已經知道了，轉頭去看江稚稚。
江稚稚點點頭，然後告狀似地跟他說：“稚稚跟二哥說稚稚是小狐貍，但是哥哥，二哥喜歡祖祖！”
祖組？
祖祖是誰？
“喜歡祖祖？”江知野偏頭看了一眼江知淮。
“嗯嗯。”江稚稚又嘆了一口氣，生氣地說，“二哥喜歡祖祖，喜歡男狐貍。”
“男狐貍？”
江知淮猛地咳了一聲，又幹咽了一口口水。
怎麽又說到這個話題上了？這事剛才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而且他只是對男狐貍感興趣，根本談不談得上喜歡啊。
“嗯嗯。”江稚稚手握了一個蝦仁，重重地咬了一口。
江知淮張張嘴：“其實——”
“原來還真的有男狐貍精。”江知野默默說了這麽一句話。
“有啊！”江稚稚一只小肉手一個的蝦仁往嘴裏送，還不忘跟他們說話，“爹爹也被人叫做男狐貍精呢！”
江知野江知淮雙雙懵逼。
江稚稚邊塞東西邊含糊不清地說話。
“九尾叔叔說，爹爹就是個男狐貍精，要不然娘親怎麽會抛棄廣大的森林，而選擇生下稚稚這個混血小狐貍呢！”江稚稚說着，還露了小奶牙沖他們兩個笑了笑。
江知野/江知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