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0231111

看到朋友在微信上發，河北第一場的初雪落在石家莊。

背景是大塊濃重的黑色，遠處的各色汽車猩紅尾燈連成一片，被鏡頭對焦成質感模糊的大塊撞色不規則方塊。

初落下來的小粒雪花冰涼毛絨，像是四散的蒲公英，在暖橘色的路燈光線下，像是被抖落的潔白灰塵。

我雖然不在這個城市，卻隔着屏幕感同身受。

可能是作為一個超級共情者的敏感，讓我恍若身在其中。

後來，一西安的姐姐給我發了西安的大雪，簌簌無聲，浩大綿延。

包容所有，也覆蓋所有。

這段時間，因為精神獨立，自覺得過得比之前幾十年的生活都要開心。

思及此，又想到了史鐵生老師在《我與地壇》裏表達的思想，我們要接受一切，接受所有的痛苦與歡樂，他們是并存的，接受遠遠是比對抗更強大的一種情緒。

如果沒有痛苦，就不會有此時此刻的歡樂。

于是在許多重大的事情上選擇自己做決定，且吃虧，且坦誠，且善良，發現原來生活并不難，一切都不會太壞。

而且，永存善念，反而會找到那部分與你同頻共振的人，摒棄那些動物性強的人。

比起争做烈日驕陽，我更想做一株小草。

太陽無法窺見泥土下潰爛腐敗，它永遠高高在上，甚至聽不見月色下的風聲。

而小草卻窺見初夏秋冬、晝夜交替。雷電暴雪，它們脆弱，不起眼，哪裏都能見到，甚至被調皮的孩童摧毀的輕而易舉，跟粗壯樹木溫室裏悉心嬌養的名貴花朵比起來，它們的生死都無人在意，但是它們卻謙卑憐憫，感知弱小，甚至螞蟻爬過的每一寸土地，被暴雨沖刷的泥土，它們紮根在漫山遍野，根于根之間相互連接貫通，與這片土地共同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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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對弱小生命如此敬畏，甚至一顆小雛菊，都途徑了它的生命，它們在同一場甘霖裏共同呼吸，經歷四季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它們是如此廣袤，卻具有生命的蓬勃性。

如此看來，做一顆人人敬仰的太陽是多麽無聊的事情，見到的全是光明，高高在上，無人可侵。

而做一顆小草，與這片土地共同呼吸，是如此确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