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0190505

（摘自2017.3.27做的一個夢，夢醒了後寫在了日記裏，今日翻起，別有一番感想，加之五一去看人山人海的種種感想。）

沈從文一本《邊城》将故鄉寫火，人們紛紛去看“翠翠”的家鄉，那座古城的安靜詳和已不在，只餘下人山人海的背影，紛擾吵嚷着把城中沉寂已久的靈魂吵醒。再也沒有了辮着麻花辮穿着青布衫赤腳蹲在河邊撿石子的女孩，長長的水道上也沒了烏篷船，沒有赤着上身在船頭撐蒿的男孩，沒了蹦噠上船的小蝦米小魚兒。沒了夜晚乘着月光的寂靜，葡萄架下，蒲扇輕搖的低語，媽媽輕輕哼的搖籃曲……

而消失了這些東西的古城，便成了一座死城。孩子們開始背着籃子大街小巷的兜售本地特産，夜晚也多了啤酒大排檔，豐富的夜生活，讓這座城徹底變了，它讓更多的人知道它原來的樣，它原來過着怎樣的生活，可是它現在……依靠販賣從前，活成了城市的樣子。

古城，只适合留在心中，有時候幻想中的東西往往是美的，我幻想着，我愛的古城，依舊帶着孩子似的天真，不染煙火，比夏日的夜晚，月光柔和帶着沾滿了枝頭的花香。女孩子們剛剛洗過發，散開的發絲間帶着洗發水的桃子味，穿着長長的粗布裙，露出一小截纖細的腳腕。他們彼此間柔聲細語着，偶爾間掩唇而笑，抱着竹盆，盆子裏是各式的衣衫到河邊去洗。

花香味蕩得好遠，襯得月光愈發溫柔。女孩們安靜下來，河邊只能聽到“嘩嘩”地撥弄水聲。誰也沒有發現，躲在河水邊的一群少年。他們彼此小聲壞笑着把其中一位少年合力向前推，那少年耳根泛紅又不敢動靜太大被女孩子們覺察。

穿着粉色碎花長裙的女孩伸手将衣裳放進盆子裏邊低聲和身旁的同伴說着什麽。

突然，平靜的水面被劃開，“嘩啦”一聲伴着細碎的水珠涼涼地擦過她的臉頰，手邊的竹盆漂到水中。

她吃驚的擡眸，正撞上少年的視線。

少年的身形立在水中，單手攔住她漂過來的竹盆，另一只手從水中擡起，遞給她――一朵帶着水珠的荷花。

藏在石階後的少年們笑了大口喊着起哄，岸上的女孩們笑了，推着她要她接花。

她臉頰泛紅，咬住下唇，伸手，小心翼翼的接過。

這是，我想象中的古城，想象中的故事。

如果你愛上一座古老的城市，請不要聲張，留給它一個溫暖安靜的夢吧。

悄悄地到來，靜靜地離開，有些愛，是讓它還是原來的樣子。

20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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