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試身手
小試身手
四只妖怪都一夜無眠，藥丸幾次被他們折騰得險些昏死過去，但正如空空所說的，至少他還不會死。
白天到來，三只妖擠在一起，滿足地睡去了，另一只當然也是沒力氣……誰管他有沒有力氣呢？
藥丸被悄悄拉出那間煉獄般的房間時，還以為是自己的主人終于良心發現，想帶着他開溜呢，然而事實總是殘酷。
“這個道觀每天都是空空在打掃的，結果他因為你，他現在起不來床；小七又是鬼魂不能見陽光；我堂堂天下第一的大法師，肯定也不能幹粗活。所以今天你就好好代替空空打掃吧。”元初如是說道，說完就跑去和小七下棋了。
主人啊！我的主人啊！你沒看到我全身流血少肉的？左手手指還被吃了，現在只重生了一半！？你……
藥丸無奈地打掃着庭院。
一醒來就看到藥丸不僅打掃好道觀，還沏好了茶，做好了茶點，最重要得是他們原本認為他要休養一個月的傷，居然在一個白天就全部好了，三個妖怪都興奮不已。
這食物可真好，能吃還能幹活，瞬間感覺妖生充滿了幸福。
這局下完就走……元初已經在心中默默的想了十幾次了，但還是舍不得放下手中的黑白子。就在此時他感受到一陣帶着惡意的妖氣，是從遠方一處布下結界的寺廟傳來的。
好想下完這盤啊……這妖氣感覺并不強大……但是确實是帶着惡意，而且是陌生的妖氣……嗯，到底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麽呢……元初邊想邊下，不免走了幾步昏棋……
“小七，我剛剛感受到遠方結界傳來的邪惡妖氣，我要去保護地球了，等忙完我再回來找你下棋。”元初說着就站起身來。
小七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卻毫不在意輸贏，只是含笑看着他：“好，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的。”說着他也站起身，想送他出去。
“對了……”元初看了看左右，拿起一顆剛剛用過的白子，口中默念咒語，然後交給小七：“一定要随身攜帶啊，如果你遇到麻煩，就握住它喊我的名字，它一定能保護你的。”
“好。”小七接過，然後手掌放到自己的胸口，将它藏入體內。
見到他妥善地收好，元初開心得笑了起來，在小七的陪同下，走了出去。
今晚的夜空中有了些陰雲，不如昨晚明亮，所以空空點起了院燈，借着亮光，藥丸正仔細的修剪着樹木的枝葉。另外三只則圍坐在石桌前邊喝酒閑聊，邊陶醉地看着食物的背影，回憶着昨晚那頓美餐。
“昨天我吃了他大腿的肉，今天我要嘗嘗他手臂的滋味。”愛兔說着就要流下口水。
“我好像嘗嘗他心肝的味道，但是那樣他是不是就會死了？”白羽好為難地思索着。
愛兔敲了他一下：“就你最狡猾，昨天吃掉人家手指，我們都是嘗嘗肉味的，你可是連骨頭都嘗過了。”
“我也是沒忍住啊。”白羽單腳踩在石凳上，抱住膝蓋，頭靠在上面，非常委屈的說道：“一從他自己走過來，我整個人就迷糊了，當時只感覺頭暈乎乎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這可是我第一次遇到兔妖，不，應該說能吃的妖怪，我可是第一次遇到，第一次嘗到……”白羽趕快喝了碗酒，免得口水再流出來。
“別說你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啊，哼，比你多五十年修為，自控力就是比你強吧。”愛兔得意地說完，轉頭看向空空：“對了，你之前有吃過吧。”
“兔妖呢，我到是遇到過，不過那些都是得道成仙的，身上一點兔子味都沒有了，而且性情都很兇悍，根本讓人提不起吃的欲望。”空空眯着眼，看着藥丸不住打冷顫的背影：“這只兔子就完全不同了，和他一比那些我吃過的羊腰啊、雞精啊，簡直就是太陽與燈火的區別。”空空喝了口小酒得意地吹着牛。
“兔子，再給我們拿一壺酒來。”空空還在喊着，就見小七和元初走了出來。
“你們下完棋了？”空空端着酒碗，迎了上去。
“元初說在其他地方感受到妖氣，要過去看看。”小七解釋道。
空空向他擺了擺手。慢走，不送。
“藥丸，咱們該走了。”随着元初的召喚，藥丸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側。
“等等，藥丸不許走！”空空不悅的說道，白羽和愛兔也站了過來，這貨居然想搶食！
“藥丸要過去做苦力的。”
主人你也不用說的這麽直白吧！藥丸心中無奈的嘆息，為什麽我的主人，每次都找個坑讓我跳，而且還絕對不遮不掩的，嗚嗚嗚，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他是我的食物……”
“不許帶走！”
“我今晚還要吃他！”
空空還沒說完，另兩個酒肉朋友就更加激烈地沖到前面抗議道。
“可是……才重生的肉不好吃哦，要血脈循環開了，多讓他運動運動，使下法力，肉質才能變得和之前的一樣。”元初解釋道。
“是這樣嗎？”“空空你知道嗎？”兩個家夥一同回頭問着這裏唯一的大妖怪。
空空對此一無所知，但是細想又覺得有些道理。
“那稍後見了。”空空只是一個分神，元初已經來到樹前，他一手放在樹上，一手拉着藥丸，身體就像被吸進去一般，一瞬間半個身子沒入樹中。
“不許跑！”愛兔一個魚躍就抱住了藥丸的腿。
空空一下拉住藥丸的手，白羽則從身後抱住了藥丸的脖頸。
藥丸雖然知道他們肯定不會松手，還是勸說道：“快松手！空間移動的沖擊會把你們打回原形的，如果走散，你們可能就會困在裏面……”
話沒說完，藥丸已全部進入樹內，而才剛進去一個手臂的空空轉頭看向獨自留下的小七：“我不在你自己小心點，我去去就回。”
“我知道的，食物比我重要，好了，慢走不送。”小七笑眯眯的向他擺擺手，轉頭回房。
“小七！不是……”
受到亞空間的沖擊，空空一陣頭暈目眩，倒也沒太嚴重的反應。
另外兩只可就沒有他那麽厲害了，全部打回了原形，猞猁愛兔用利爪緊緊刺入藥丸的腿中，抓的十分牢固；白肩雕白羽則只能用嘴咬住藥丸的後頸，身體随着高速移動顫抖着，看上去随時都有掉下去的危險。
索性移動的時間非常短暫，很快，三人加兩獸都順利的到達目的地——施下結界的一面牆。
這面牆是屬于一座雄偉的寺廟，一些和尚在廟中騷動着，确實有事發生。
“愛兔，放開我吧，已經到了。”藥丸撫着猞猁的背，溫柔地哄着他，再這樣下去，萬一影響了主人交給我的工作，他又要對我發脾氣了。藥丸為自己可悲的命運，嘆息着。
一出亞空間就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地上的白肩雕，眼冒金星的看着夜空，“今天不是陰天嗎？怎麽這麽多星星……”
猞猁全身顫抖地被抱了起來，其實藥丸也在心中發憷，但是看到這只毛色如此漂亮的猞猁，又總想摸摸他，個子和孩子差不多大小，非常的可愛。
空空吐了幾口酒後，就覺得舒服多了，他再次審視這裏。
就看到元初向附近的和尚打聽完，走回結界之內，對藥丸說道：“剛剛和尚說是有人來偷舍利的，你去追查一下。”
藥丸愣愣的看着他：“怎麽追查？”
“問地仙啊！”元初敲了藥丸的頭一下，笨蛋仆人。
藥丸恍然大悟，他俯身放下猞猁，單掌撐住地面，呼喚着廟神，然而對方根本不理他。
“你在磨蹭什麽！？”元初有些不耐煩地質問道。
見自己的主人發怒了，藥丸忙放出足以震懾地仙的妖力。三只曾經欺淩過他的妖怪，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這強大的妖力，簡直可以和空空匹敵了。
“誰啊！誰在打擾我睡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接着一只妩媚的蛇妖出現在衆人眼前，他穿着睡袍，但也跟沒穿差不多——深V到腰帶露出整個胸口，然後下方的開叉也到腰帶，露出整條大腿。
“空空？”蛇妖看到他有些吃驚：“剛剛是您放出的妖氣？”
空空攤攤手：“不是我，是這只兔子。”
“兔子！這裏有兔子！”蛇妖聽到兔子立刻雙眼放光。
讓我死了算了！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每天遇到的都是一聽兔子就流口水的吃貨！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藥丸此刻只想撞牆，不過雖然他心潮澎湃，但實際上也只是低頭裝死。
“我問你，偷舍利的妖怪跑去哪裏了？”元初問道。
蛇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不是之前趁自己睡覺，偷偷布下結界的人類嗎，要不是不想吓壞那些臭和尚，我早把牆拆了，說什麽法師，不過是個區區人類。蛇妖敷衍的答道：“我才睡醒，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元初看着他，突然笑道：“你黑色的眼珠又圓又亮，到真是漂亮啊。”
前一秒蛇妖還不懂他為何突然會誇自己，下一秒他就被藥丸一手掐住脖頸，另一只手伸向了他的眼眸，同時放出妖氣。
他是胡蘿蔔，他是胡蘿蔔，他是胡蘿蔔！藥丸心中不斷默念着。
“他們向東邊逃跑了！”蛇妖用盡全力也無法掙脫，只得求饒道。
“你還真是可愛呢。”元初湊過來看着他的雙眸，笑眯眯地說道，“對着我居然還要撒謊的人啊，就不怕遭天譴嗎？”元初轉頭對藥丸道：“先把他的兩只眼睛都挖出來，然後把他當胡蘿蔔榨成汁，喔，對了榨汁之前，先把他的膽取出來泡酒。”
蛇妖趕快閉上眼睛，但藥丸絲毫沒有停頓，他的指尖刺上他的眼皮，指甲用力摳了下去。
“向南方逃的！如果我說謊必遭天譴！有一個是我成仙前的朋友，所以才想幫他隐瞞的！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他不堪忍受地全招了出來，藥丸的力量大得驚人，讓蛇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他的眼睛已流出了血。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藥丸趕忙停下手，等着元初的指示，小心肝還被吓得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止。
“具體地點呢？”南方是市區的範圍，人多、妖多、鬼多，只說個南方怎麽找。
蛇妖拿出一串珠鏈：“這是他給我的，以你的本事應該可以找到了吧。”
元初接過珠鏈，向藥丸擺了下手，藥丸了解的放開了蛇妖，蛇妖連忙逃回自己的洞府。
元初拿出一張符，口中念念有詞，然後纏在珠鏈之上，向着南方丢去：“你跟着符走就行了。”
藥丸越過院牆，跟着空中的符咒跑了出去。
兩只小妖雖然不想放藥丸走，無奈連人身都變不回，根本沒力氣追；大妖怪空空，雖然有力氣，可初次體驗的空間移動，還是讓他感到疲憊，所以不想去追，何況元初還在這裏。
“空空，你把尾巴收起來，否則會吓到這些和尚的。”元初說道。
空空雪白色的尾巴瞬間消失，他銀色的長發，也變為黑色。
元初手指一劃，空中一張靈符化成飛灰，他解開了此處的結界，和尚才看到了他們，兩個人和兩只動物。
“今天咱們就在這邊休息吧，我想你們也不想再做空間移動了吧。”元初邊帶着他們向前走，邊說道。
兩只小妖不住的地搖頭，空空嘆了一口氣，也罷：“好的，你帶他們兩個休息吧，我一會兒找老朋友敘敘舊。”他指了指地下。
元初了解地笑着點點頭：“放心吧，這邊的方丈是我的忠仆，你的兩個小朋友，我會照顧好的。”
空空又轉頭看了眼身後，藥丸究竟有多少年的道行，真是看不透：“你就不怕兔子追到妖怪窩裏，被吃掉嗎？”
“放心吧，他是我的仆人，一定能抓住小賊，把舍利拿回來的。”元初毫不懷疑，自信滿滿的答道，畢竟在他心中沒有什麽是藥丸做不到的。
“對不起……主人……”
大概四個小時後，兔子灰溜溜的跑了回來：“符是追到了一處大街上，然後就消失了，可能是珠鏈上妖怪的氣息太弱了，時間長了就消失了。然後我偷偷去交管局看了路上的監控，但是都是車，想想小賊也可能是開車走的……之後我又看去看山下停車場的監控……可是說去年就壞了，一直沒修……”主人！我已經很努力了。
“總之，就是沒找到了？”元初怒視着他。
“我……”藥丸委屈的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廢物！廢物！廢物！”元初氣勢洶洶的走到他的面前。
“主人！對不起！饒了我吧！”藥丸瞬間跪地求饒。
元初氣的一下揪住他的下巴，冷酷的說道：“廢物！一定要好好的懲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