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空空與季

空空與季

季滿是苦痛的閉上雙眼，他迅速轉身，欲回天界。

“季，我陪你。”空空說着，跟上了他。

季驚喜的看向他，瞬間眼中淚花閃動，他顫抖着雙唇欲言又止，他抓着他的手，帶他回到神殿，季在空空面前落下悔恨的淚水，空空輕撫着他，無聲安慰着。

正是愛的深沉，才會痛徹心扉。

在季斷斷續續的訴說中，空空了解了主神與藥丸的因緣。由亞創造的幽冥兔；在百年的觀戰中獲得了僅次于主神的神力；本應屬于亞卻被初帶回天界；喜歡繁花似錦喜歡色彩缤紛，第一眼見亞就被吸引的傻兔子；被初所愛卻渾然未覺，最終惹怒了神明；驕傲的主神無法得到回應，一氣之下就是三千年的囚禁；因人間的災亂而被放出的戰神，一戰成名；初對他卻再無溫情。

“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挑釁了初，是我害了藥丸。”季忏悔道：“我竟然第二次……”季突然驚覺道：“或許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所以初才說是因為我的任性，一直都是我的錯……我終于明白了。”季忏悔地垂下頭，喃喃自語道。

空空直等他擡起頭，才問道：“你想起什麽了？”

“一千年前，初為何會離開天庭……”季嘆了口氣，與空空一同坐在王座上，他撒嬌般的靠着空空的肩膀，空空只是很溫柔的輕擁着他。

“一千年前，是我煽動了初……”說到此季不由嘆氣：“我對他說藥丸不像其他神，他沒有在人間歷練的經歷，因此不解情愛，初才會抛棄一切帶他下界。”

季說着抱住空空的腰，直往他懷裏鑽，獨自磨蹭了一會兒後，不滿地擡臉抱怨道：“你怎麽不安慰我？”

空空雙手垂在身邊，他刻薄的挖苦道：“為什麽要安慰做錯事的人？”

季被他堵得說不話來，只能再次垂頭，磨蹭着空空胸口的衣服。

空空看着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怒火，但很快平息下來，他嘲弄道：“明明知道自己一直做錯事，卻還一直錯下去的人……嗯，還是個主神，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季感受到空空的冷漠，他知道空空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情報，不會再對自己溫柔，他離開空空的懷抱，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告白道：“空空……我愛你。”

空空握住他的手，轉頭輕吻他的指尖：“我知道，高高在上的主神大人。”

“只愛你一個……”說着季的眼神變得悲涼，他知道空空心中已有別人，不由痛苦難忍。

空空垂目冷笑，緩慢低沉地答道：“我知道。”

季能感受到空空語氣中的敷衍，頓覺心中酸楚，他抱怨道：“初和藥丸會弄成這樣，你也有責任。”

空空微微挑眉，看着他。

“那天你對別人說你愛美人……我聽到後，整個人都……”季沒有再說下去，他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想到他愛上別人，就覺心中滿是怒火，恨不得将宇宙毀掉。

空空卻并沒有憐惜之情，只是玩弄着他的長發：“誰讓你總喜歡躲在暗處偷窺……”當初還不是天帝時，在很多個黑夜中，季都會飛去人間，偷偷的注視着他所愛的雲狐，狡猾的狐貍自然也是知道的，雖然并不明确，但每次他出現在身邊空空總能感覺到，那天也是厭煩了他的偷窺故意說的，空空只是想到了那個可愛的小圓球，随口說給他聽，之後空空也是故意表現出喜歡美人的樣子……直到真的愛上了那只蠢蠢的黑白熊。

空空見他傷心，還是不忍的揉了揉他的頭，他靠着王座的扶手，手臂搭在王座的椅背之上，撐着頭，另一只手則輕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淚水。

季緩和了心情，眼前空空的面頰逐漸變得清晰：“如果不是太難過，我也不會直到天亮都滞留人間，藥丸也不會被派去接我回來…我不會任性的要求他讓我抱，更不會觸怒初。”

“這麽說你抱了藥丸？”空空顯然對此更加關心。

季忙搖搖頭：“只是未遂……”

“其實也無所謂的，被你抱過人也好，神也好，妖也好，早就不盡其數了，也不差藥丸一個。”空空語氣輕松的調笑道。

“空空，我愛的只有你……”

空空聽到他的話，不由低聲笑了起來，之後他搖搖頭，站起身：“初和藥丸的關系我了解了，再見了我的主神大人。”

“空空……”季也站了起來，解釋道：“我不僅是黑暗之神，也是欲望之神……”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空空已轉頭吻上了他，在一個纏綿的深吻後，空空丢下他：“所以你到底在難過什麽？你認為被欲望之神養大的狐貍精應該是清心寡欲的嗎？”空空說完，走出了神殿。

從天界回到人間最好的一點，就是可以借助季的神力，去人間的任意地點，空空選擇了一炁道觀，道觀中并沒有空空想象的緊張氣氛，只是普通黑夜的沉寂。

在房間內畫符的元初，感受到空空的到來，停下筆，幾乎是轉頭的同時，門也被空空推開了。

空空掃視了一眼這個簡潔的房間，房間的前面是一張書桌，旁邊還擺放着兩個太師椅，椅子中間則是成套的茶桌，後面則由一個圓形的門框隔開，門框上挂着一分為二的紗幔，內裏就是元初和藥丸的卧室，一張雙人床和一個衣櫃。

“兔子呢？”空空問道。

“他去找小七了。”元初低頭繼續畫符。

“小七！”

還不等空空轉身，元初又氣定神閑的說道：“別擔心，兔子應該快回來了，等兔子回來，我就送你過去，你現在用飛的也要一兩個小時，走我的結界會更快的。”

空空沉默的看了他一陣，沉聲問道：“您究竟在想什麽？”

“在想怎麽解決你們六大魔王，還要堤防我那些淘氣的弟弟們與我作對。”想到弟弟們，元初不由得有些煩惱。

“……”那麽做這些又究竟為了什麽呢？造成這些的又是什麽？真的如季想的都是為了與藥丸一起嗎？如果是為了和藥丸一起在人間暢游那麽又為何如此對他？

空空思索着問道：“這和小七又有什麽關系？況且藥丸受了那麽重的傷……”

“只是靈魂碎一碎不算多重。”元初說着突然笑了起來，“小兔子顫抖的樣子，不是很可愛嗎。”

“我并不認為看到別人痛苦是件開心的事。”空空出于同情地說道。

“你不開心是你的事，我開心就行。”元初笑着擡起頭看向他：“現在我希望你，安靜的等着藥丸回來。”元初的臉上依舊帶笑，只是這笑容讓空空一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