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顧錦朝遇險

顧錦朝遇險

唐音當然沒生氣,事實上在教養孩子這方面,她對顧錦朝一直采取的放任态度,上輩子在修仙界獨自修行,少與年齡小的孩子相處。

所以,她不懂、也不會養孩子。

好在,小阿朝一向懂事,未曾讓她操過心,今日校內打架一事,唐音不覺得他的行為有錯,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不反抗難道任人欺負嗎?

唐音自問,她不是這般好性的人,也不希望自己費心費力養出來的孩子,性子軟弱在外受人欺辱。

“沒生氣,受欺負的時候反抗沒錯,為朋友出頭也沒錯,反抗的前提在你能确保自己不會受傷,這一點你也做到了,我有什麽理由生氣?”

聞言,顧錦朝高高懸起的心終于落地,像個小蜜蜂似的黏在唐音身邊叽叽喳喳。

而另一邊,唐明維小朋友再次收到了來自爺爺哎的拍打,你問有多愛?紅腫的屁股告訴你答案,唐明維生無可戀的趴在床上呲牙咧嘴的養傷,決定把顧錦朝列為最不可招惹的敵人之一。

沒了唐明維領頭找事,顧錦朝和馮熙在學校裏混得如魚得水,很快到了顧錦朝生日這一天,從奶奶口中得知這個特殊日子的馮熙暗地裏為好兄弟準備了禮物,暗搓搓的等着給他驚喜。

是的驚喜。

因為顧錦朝壓根把自己生日給忘了,像往常一樣放學回到家裏,一進門屋裏黑乎乎的,他訝異的退出門,确定外面天朗氣清,陽光明媚。

如此反常的情境,顧錦朝腦瓜子一動,就知道是誰搞的鬼。

在進門時,他一點也不害怕的邊換鞋邊叫道:“阿音姐姐?”

黑暗的空間浮現點點光亮,仿若點綴在夜幕上的星光,又如山林間的螢火蟲,于山間翩然起舞,顧錦朝一下子看呆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色。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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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着聲音望去,阿音姐姐推着已點燃蠟燭的蛋糕從廚房中走來,旁邊跟着馮家三口,四個人一起唱着生日歌。

簡單的曲調包含着侵入心扉的暖意,令他忍不住紅了眼。

唐音推着蛋糕緩緩地靠近,在他跟前停下:“許願吹蠟燭吧。”

“顧哥哥,你是不是忘記今天是你生日了?我都記得!快點快點,唐姐姐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快忍不住啦。”馮熙催促着,吸了吸口水。

顧錦朝呆呆的看着跟前的蛋糕,目光從馮熙移動到唐音身上,張嘴無言,眼眶一點一點的紅了。

自從家破人亡後,他便再也沒有過過生日,沒有條件、也沒有人給他過生日,他也習慣了,可是今天這一幕……

他的好朋友,慈愛的長輩,以及他最最最重要的阿音姐姐,大家一起唱着生日歌,推着蛋糕走到他面前。

讓他胸腔酸脹,眼眶發紅,特別想哭。

他咧開嘴角笑了起來,笑起來的那一刻彌漫在眼眶邊的淚水也随之掉落,語調歡快哽咽的道:“你們太壞了,一起瞞着我……謝謝。”

謝謝你們陪在我身邊。

謝謝你們合唱的生日歌。

謝謝你們如此在乎我。

在大家夥期盼的目光中,他閉着眼許願,輕輕的吹滅蠟燭、分蛋糕,接受禮物,然後享受着阿音姐姐親自下廚為他做的飯菜。

幸福的度過七歲生日。

晚上,馮家人離開後,唐音陪着顧錦朝在客廳裏一起拆禮物,拆完馮家人的禮物後,顧錦朝看了唐音一眼,內心極其期待且好奇的開始拆最後一個禮物。

一條黑色編織手镯映入眼簾。

“阿音姐姐,這是你親手編的?”顧錦朝舉着手镯,星眸璀璨側首望着唐音。

唐音從他手裏拿過黑镯,親自戴在他手上,黑繩自動收縮完美尺寸,她劃破顧錦朝另一手指尖,将一滴血滴在黑镯上。

“這镯子是我之前和你講過的儲物空間,裏面放置了一些丹藥和衣物,滴血認主後會與你靈魂綁定,他人無法搶奪,也可随你意願隐形。”

她頓了頓,又道:“這镯子共有兩只,另一只在我這裏,日後不管你在何處,我都可憑借镯子找到你,你若在意,我便把另一只镯子也送給你。”

煉制空間镯過程中,她突然想到兩人不可能始終在一處,若分開時,顧錦朝遇險雖有龍鱗護其性命無虞,但龍鱗并非強至無敵,沒護他一次,便面臨一定程度的損傷,當損傷至高,龍鱗便會破碎。

當龍鱗破碎,她手中這一只黑镯會受到感應。

同時也代表着,顧錦朝的行蹤時刻掌控在她手中,唐音将實話告知于他,如果他在意……

顧錦朝迫不及待道:“我不在意!我幫阿音姐姐戴上好不好?”

他怎麽可能在意!高興還來不及!

兩條白皙的手臂擺在一塊,手腕上是一模一樣的黑镯,顧錦朝高興的咧着嘴笑。

殊不知一時想起的保護之年,在多年後一語中的,唐音無比慶幸當年的自己思慮周全,不然……

日月如梭,歲月的車輪不曾停滞分秒。

四合院中,秀雅絕俗的少女坐在院中搖椅上看書飲茶,搖椅驟然一停,她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手腕上突然發燙的黑镯上。

立即拿起放在茶櫃上的手機,通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唐姐姐,錦朝出事了!”馮熙慌亂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唐音并無意外,馮熙大概被吓到了,不停的說話,沒兩句便被唐音打斷:“告訴我地址,我馬上趕過去。”

軍車上,馮熙看着手裏的電話呆呆愣愣,久久未能回神。

坐在他對面的小少年唐明理抹了把眼淚:“阿音姐姐怎麽說?都怪我……嗚嗚,顧哥哥為了救我生死不知,阿音姐姐肯定氣死了。”

馮熙被他哭回神,煩躁的罵了聲草:“行了別哭了,換做任何人,錦朝都會去救人,放心吧,有唐姐姐在,錦朝一定會平安無事。”

他說的信誓旦旦,也不知是在安慰唐明理,還是說服自己。

在唐音的計劃中,等顧錦朝成年後,她們便搬到京市生活,去年,也就是顧錦朝17歲的時候,在學校中被征兵的長官一眼相中。

深入了解顧錦朝的身體素質後,長官立即将他的情況上報上級,生怕錯過一個好苗子。

唐音并不過度幹預顧錦朝在生活中的選擇,上什麽學校,選擇何種職業都是他的自由,而從軍,是每一個男人都曾有過的夢想。

年輕力勝的顧錦朝也不例外,最重要的是,在唐音多年的調理以及日夜不綴的練武中,他的身體比常人強上百倍。

軍隊中的訓練于他而言,如喝水般簡單。

顧錦朝在18那年考取了京市第一軍校,入學後便開啓了長達半年的新人訓練,訓練快結束的時候,發生的意外始料未及。

當龍鱗破碎的那一刻,顧錦朝真以為自己命喪如此,唯一的遺憾唯有死前未能見阿音姐姐最後一面。

手術室外,馮熙等人心急如焚的等候,其中包含着負責新人訓練的幾位教官。

距離結束電話的一個小時後,唐音終于趕到了醫院,聽到動靜,死盯着手術室門的幾人紛紛朝她看過來,唐音目不斜視的直奔馮熙而去。

“情況怎麽樣?”

“錦朝還在做手術,醫生說他傷得很重,一般人遇到這種傷情兇多吉少,錦朝能撐到醫院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唐姐姐……”馮熙将顧錦朝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未盡之語唯有他和唐音明白。

一般人聽天由命,顧錦朝的身體經過多年的調理早已超脫凡人體質。

當初将顧錦朝吸收入軍隊的章營長正式負責這一屆新兵的訓練官,每一個新兵在進入部隊之前,都會受到來自國家的調查,因此,唐音的神奇之處在某些人面前已不是秘密。

章營長與唐音有過兩面之緣,從顧錦朝和馮熙口中也嘗嘗聽到她的名字,他走過來對唐音表示深深的歉意。

軍人為國犧牲是天職、是榮耀,但顧錦朝還算不上正式的軍人,在授予軍銜,他們有責任保護新兵的安全,可眼下的情況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章營長不必和我道歉,從阿朝選擇從軍那一日起,他與我都做好了應有的準備,甚至是最壞的打算,這是他的選擇,不管遭遇什麽樣的後果,都與他人無關。”

唐音想起電話中馮熙的欲言又止,淡笑了下道:“前提是他這一身傷來自正常的意外,而非他人的算計,章營長你說呢?”

章營長眸光閃動,與其他兩名軍官對視一眼,嚴肅的應了句:“唐小姐說得對。”

馮熙和唐明理站在唐音身後,臉色冷沉,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唐音對此一帶而過,看了眼手術室,皺眉沉思,正欲再度開口時,主治醫生從手術室中走了出來,面色沉重。

“我們已經盡力了,請家屬節哀吧。”

章營長幾人面色微白,卻也見慣了生死,心中雖悲痛,但很快接受了這個結果,年齡最小的唐明理聽到醫生的話一下子傻掉。

大聲哭喊着:“你說謊!顧哥哥不會有事的!”

馮熙哀恸的跌坐在地,喃喃不信:“不……不會的……”

錦朝身體壯得像頭牛,身懷異寶,幫助他們多次脫離險境,唐姐姐給了他那麽多好東西……對了,唐姐姐!

他擡頭,卻找不到人了。

唐音在醫生話音落下那一刻便瞬移進入了手術室,待看到躺在手術床上了無生息面色慘白的顧錦朝,素來平穩堅硬的心竟仿佛感受到了針刺般的痛。

精純靈力聚于雙眼,他的身體傷處無所遁形。

身體各處均有損傷,能取出的彈片子彈已經被醫生取出,留下血粼粼的洞口,唯有心髒處殘留着兩顆子彈。

一半心房被毀,心髒已有破碎之勢。

事實上顧錦朝受到如此重傷,還能活到這一刻,醫生對此非常之不可思議,将其視為醫學奇跡。

馮熙等人進入手術室時,便看到唐音喂顧錦朝吃了一顆藥丸,而後纖細手掌置于他心髒正上方,似乎有金光在她掌中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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