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謝澤在外地出差, 本該是最後一個到,但為了謝暖,提前到了餐館。

問了服務員包廂的位置, 正要進去, 就在門口遇到了陸斯年。

陸斯年興許不認識謝澤,但謝澤卻認識他, 他跟曹平要過他的照片,也曾經在謝暖的房間裏,無意間見過他們的合照。

能當律師的人,大抵記憶力和觀察力都會強些, 何況,這還是她妹妹的意中人。

謝澤一眼就認了出來。

“陸斯年。”

他朝陸斯年走了過去, 陸斯年雖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謝澤和謝暖長得極為相似,都是鵝蛋臉, 皮膚很白, 很有讀書人的風範。

陸斯年對他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測,只是還不敢肯定,站在原地等他。

謝澤伸出手, 跟他打招呼,“你是陸斯年吧?我是謝澤,謝暖的哥哥。”

“你好。”陸斯年跟他握手, “我聽謝暖提過你,她說你是個很厲害的律師。”

謝澤和謝暖兩兄妹從小到大都在鬥嘴, 可沒見她真正誇過他。

謝澤笑了笑, “厲害談不上。只是幫人打打官司還是沒問題的。”

他說着,又意味深長地看着陸斯年, “最近打了很多婚姻糾葛案,對這方面也算是熟手。”

陸斯年不是笨人,又怎會聽不出他話裏有話,沉默地看着他。

“比如最近的一個軍嫂離婚案,我們讓男方淨身出戶了,客戶很滿意,說要給我們介紹別的客戶呢。”

他已有所指,這回陸斯年卻是聽出來了,“謝律師的确厲害。”

“一般吧。不過如果是替親近的人打官司,我可能會幫她争取更多一些。”

“嗯?”陸斯年假裝沒聽懂。

謝澤說:“比如離婚後的精神補償一類。當然了,客戶沒這方面的需求,我也不會擅作主張。 ”

陸斯年明白謝澤是在警告他,如果辜負謝暖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笑了一下,“嗯,的确。”

“我妹妹這個人吧,從小被我們全家人捧在手心裏,幾乎沒受過什麽苦。”謝澤看着他,“她想要的東西,我們都會竭盡所能幫她得到,但她不想要的,我們……”

“哥,你怎麽來的這麽早。”

謝澤還沒說完,就被謝暖給喊住了,她跟老謝和趙女士從這走了過來。

三人打扮的都算隆重,特別是謝暖,換了新買的衣服,化了精美的妝容,穿着長筒靴,戴了耳環,站在那彷如一個女明星。

生怕謝澤欺負陸斯年,她見到兩人站在一起,就朝謝澤走了過去, “哥,你們認識了嗎?我給你介紹一下?”

謝澤聳聳肩, “我認識他。”

謝父謝母也朝這兒走了過來,陸斯年輕聲喊人,“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陸斯年。”

“斯年啊,我聽暖暖提起過你。”謝父很和善,朝他伸出手去。

趙女士只看了他一眼,就問:“包廂在哪兒?有點餓了。”

陸斯年也不在意,伸手往右邊引,“在這邊,請跟我來。 ”

相較于趙女士的冷淡,陸母顯得熱情很多,謝暖一家人一走進來,陸母就熱情地跟人打招呼。

本來只是單純的見個面,這會兒兩方父母都在,反倒顯得隆重起來。

陸母曉得謝家對陸斯年怕是不太滿意,不然他也不至于大半夜跑回家來請她這個外援。

兒子好不容易談一次戀愛,看起來很喜歡人家,更何況,她看到那個女孩,也很喜歡,所以這事怎麽也不能給人搞砸了。

這個餐館,客人點菜之後,廚房就會開始做,沒到時間,就先預制着,等客人一到,只要說上菜,很快就能端上來。

陸母見人來齊,便讓服務生上了菜,知道他們不喝酒,親自給謝家二老斟了飲料。

“斯年馬上三十了,這麽多年從來沒見他談過戀愛。暖暖,是他跟我提過的第一個女孩,也是帶到我面前的第一個。”

陸母很真誠地說,“他十五歲就被他父親送到了軍營,期間過的什麽日子,恐怕你們想象不到。我不敢保證以後他有很多時間陪暖暖,但我能保證他會對暖暖一心一意。”

說起來,他們老陸家都是情種,陸父是,陸斯年也是。

“如果他以後對暖暖有一丁點不好,不用你們說,我這個做母親的,第一個不放過他。”

她和謝暖坐在相鄰的位置,說完,她便握着謝暖的手,說:“暖暖,伯母很喜歡你。”

說着,從後方拿出一個紫檀木做的禮盒,遞到謝暖手中,“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謝暖一看到這個包裝,就知道裏面的東西價值不菲,并不敢收,“伯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

陸母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不貴重,只是一點小心意。我知道你和斯年在一起,必然是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不管以後你們怎麽樣,我會一直站在你這一邊。”

謝暖沒想到陸母第一次見面,就會跟她說這樣的話,就仿佛把她當做了親人一樣護着,心裏很是感動。

謝父和趙女士看在眼裏,趙女士故意咳了聲,打斷了陸母和謝暖的對話,跟對面的陸斯年說:“你既然想要和暖暖在一起,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可想過你們的以後?”

“據我所知,你這個職業,轉業貌似不太容易……”

趙女士來之前,做過功課,普通的士官要轉業,很容易,退伍之後基本都有分配。

但像他這個級別的,轉業幾乎不太可能,就算成功了,也會有很多的出行限制。

面對趙女士的逼問,謝暖有點心急,“媽……”

她們還沒到這一步呢,更何況,她也沒想過,讓他轉業。

趙女士看女兒這護短的樣子,有點恨鐵不成鋼,更加不打算放過他。

“不轉業的話,你能拿出多少時間來陪暖暖?”

“我不敢保證能有很多時間陪她。”陸斯年站起身,慎重地承諾,“但我會竭盡所能護她,愛她。”

他說完,走到謝暖身邊,“我不是一個會說很多漂亮話的人,”

他從口袋摸出一張銀行卡和一串鑰匙,“這是我這些年的工資卡還有我在B市的房子,卡你随時可以用,房子我平常很少回來,裏面已經裝修好,你随時可以去。剩下的,只要你想要,我都會努力辦到。”

陸母是知道他這個人的,只要說出口的話,就算是拼盡全力,都會做到。

而且那套房子,就連家裏人他都不讓進,寧願放在那兒吃灰,這會兒卻願意主動把鑰匙交給謝暖,足以可見,他對謝暖的重視。

趙女士看了他許久,最終只說了句,“你最好說到做到。”

老謝見氣氛有點僵,開始在那邊打圓場,“好了,吃飯,吃飯,這家餐館我好久沒來了。”

謝澤則全程當個旁觀者,看似啥都漫不經心,實則在暗暗觀察陸斯年,不得不說,他對謝暖是真的挺上心的,從他給謝暖夾的菜上,就可以看出來。

知道謝暖不吃肥肉,他夾給她的每一塊,都是挑過的瘦肉。

不管如何,這人除卻職業,其他還算湊合。

等吃完飯,老謝和趙女士也不想把氣氛搞的太僵,借口說還有事,就告辭回家了。

陸母則拉着謝暖,絮絮叨叨地在那邊說話。

謝澤被留了下來,跟陸斯年坐在一塊,他對這個妹夫的排斥稍微消退了些,給他斟了杯酒,“喝嗎?”

陸斯年婉拒了,“不了,下午還要歸隊訓練。”

謝澤也不勉強,望着那邊一見如故的妹妹和陸母,突然問陸斯年,“你和謝暖是怎麽認識的?”

說是問,其實更多的是試探。

陸斯年想了想,說:“在酒吧出任務的時候認識的。”

“酒吧?”謝澤轉了轉手裏的高腳杯,“在此之前,沒有見過?”

陸斯年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誠實地點頭,“沒有。”

謝澤笑了,“是嗎?那真是巧了。”

“為什麽這麽說?”陸斯年不解。

謝澤抿了口杯中的紅酒,仿佛想起往事,朝謝暖的方向努了努嘴,“這丫頭,小時候溺過水,是被一個小男子救起來的。據說那小子也在當兵。也就是從那時候起,這丫頭對軍人總有一種濾鏡,對那人也是念念不忘了好多年。”

“嗯?”

陸斯年覺得他話中有話,想了解更多,謝澤卻不願意講了。

“都是沉谷子爛芝麻的事了,沒什麽好說的,你既然跟她在一起了,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他只不過有點心疼那丫頭,這麽多年的心意,沒人知道罷了。

“律所還有事,我先走了。”

謝澤放下杯子,起身跟謝暖說了聲,便離開了。

包廂很快只剩下謝暖和陸斯年母子。

陸母似乎跟謝暖有說不完的話,絮絮叨叨地跟謝暖講起小時候的事來,說他小時候多麽多少調皮,今天這樣,明天那樣的。

可講到他成年,她卻眼神突然惆悵起來,遺憾地說道:“可惜後來他參了軍,我一年也見不着他兩面,對他的事,就一無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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