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屋裏人都聽到外頭的聲音。
沈重延離門外最近,見蕭遠铖進來,條件反射站直了身子,率先打招呼:“王爺!”
蕭恪寧:“二叔,您怎麽來了?”
裴璟昱一想到剛剛浴室發生的丢人事,根本不敢擡頭,摟着蕭恪寧的腰,一個勁想往他身上藏。
祁遂坐在另一邊,正氣惱着,顧不上打招呼。
蕭遠铖不動聲色道:“我過來瞧瞧。”
蕭恪寧見裴璟昱有些反常,哪次他見了二叔不是熱情洋溢,“阿昱,你怎麽了?”
裴璟昱僵着脖子:“頭暈,想吐。”
蕭恪寧擔憂道:“還是叫太醫過來瞧瞧吧,采竹去請劉太醫過來。”
采竹:“奴婢這就去。”
裴璟昱本來就是裝的,只是當着蕭遠铖的面他不好出聲阻攔,只好借機道:“恪寧哥,你扶我進去躺會吧,暈的厲害。”
蕭恪寧擡手半摟着他,将人從椅子上帶起來,裴璟昱眼睛壓根不敢亂瞟,很是心虛,等進了內室,趕緊松了蕭恪寧爬上了床。
蕭恪寧瞧着他動作靈敏,三下五除二脫了衣袍,光溜溜鑽進了被子裏。
“阿昱……”
裴璟昱當即又哎呦起來,“頭疼,一陣一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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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拙劣的演技,也就只能哄哄關心他的蕭恪寧。
蕭恪寧話到嘴邊,只好咽回去,“那你先睡會,我和二叔他們說一聲。”
裴璟昱:“就說我已經睡着了。”
蕭恪寧:“……”
蕭遠铖既沒離開,也沒進去,而是坐在祁遂旁邊。
祁遂給他倒了杯茶水,“二叔。”
蕭遠铖見他一臉不爽,“誰又惹你了?”
還能是誰?但是當着蕭遠铖的面又不能說什麽,祁遂:“沒人惹我。”
蕭遠铖心思都在屋裏那小家夥身上,旁敲側擊道:“你們剛剛在聊什麽?”
沈重延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祁遂,暗示他快幫自己問問攝政王到底為何要阻攔裴璟昱。
祁遂:“在聊今日重延叫那家夥——阿昱女裝幫他演出戲,聽阿昱說是您阻攔了他。”
蕭遠铖:“嗯。”
祁遂:“為什麽?”
蕭遠铖:“同僚之情。”
祁遂:“……”
蕭遠铖明知故問:“怎麽了?”
祁遂壓根不信,一定是裴璟昱剛剛去通氣了,他現在唯一确定就是攝政王很喜歡那家夥,想必是真有意要收他做義子了。
攝政王待在此處,沈重延極是不自在,得了答案後,忙道:“我進去看看阿昱怎麽樣了。”
蕭恪寧從裏屋出來,聞言道:“阿昱睡着了,先別進去了。”
沈重延一聽,“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過來瞧瞧阿昱。”
蕭恪寧:“不留下用晚膳嗎?”
沈重延:“不了不了,我爹還在家等我回去問話呢,三哥你回去嗎?要不要一起?”
祁遂忙了一天,本來還以為蕭恪寧見了自己能好好賠禮道個歉,誰知別說好話,還因裴璟昱平白惹了一頓訓,就這麽走他太不甘心了,“我用了晚膳再回去。”
沈重延:“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蕭恪寧:“重延,我送送你。”
祁遂:“我也去。”
沈重延朝着蕭遠铖打了招呼,“王爺,那我先回去了。”
蕭遠铖嗯道:“替本王向你父親問聲好。”
不是剛晌午一起吃了飯?
沈重延不懂這些大人,聞言點頭,趕緊拉着蕭恪寧溜了,祁遂起身跟了過去。
三人走到院外,蕭恪寧:“二叔,還在屋裏。”
祁遂:“二叔明顯過來看那家夥,自然留下。”
蕭恪寧:“……”
裴璟昱躺在床上聽不見外面的動靜,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他正抓耳撓腮,就聽到腳步聲,只以為是蕭恪寧,趕緊伸着脖子,小聲道:“恪寧哥?”
蕭遠铖腿長,幾步走到了床邊,“是我。”
裴璟昱當即閉上了眼睛裝睡。
蕭遠铖瞧着他薄薄眼皮下的眼珠一個勁的亂動,也沒拆穿他,掀開被子一角将他的手拿了出來,“緊張什麽,給你上藥。”
裴璟昱頓時老實了,由着他給自己手腕處塗了藥膏,清清涼涼的,很快就舒服多了。
蕭遠铖将小藥罐擱在床頭。
裴璟昱裝不下去了,睜開眼,說了一句廢話:“王爺,您來了啊。”
蕭遠铖居高臨下看着他,“鬧什麽脾氣?”
裴璟昱只以為他是來問罪的,當即往被子裏鑽,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扌莫您的,我那是不小心,嗚嗚。”
蕭遠铖:“……”
裴璟昱蒙在被子裏,腦袋缺氧,脫口而出:“您要是生氣,大不了扌莫回來就是。”
蕭遠铖:“?”
裴璟昱說完意識到不對,改口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蕭遠铖将他從被子裏挖出來,碰到他光潔滑膩的肩膀,下意識摩挲了兩下才松開,“沒怪你,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裴璟昱顯然還記着這事,“那你剛那麽大力把我手腕都捏疼了。”
蕭遠铖心說不把你掀開,疼的就不僅僅是手腕了。
裴璟昱見他不說話,只以為他就是在責怪自己,委屈巴巴瞧着他。
蕭遠铖語氣正經道:“你試試大力掐一下自己那處是何感覺?”
“更遑論還被你整個人坐了上去,它不是一塊石頭。”
裴璟昱:“……”
裴璟昱想了一下自己當時好像确實很用力抓了一下,再想到自己一百多斤坐上去,頓時覺得雞兒好疼。
下意識去扌莫自己。
這動作實在太明顯了,即使隔着錦被也能瞧出他在做什麽。
蕭遠铖見狀還以為他這個小笨蛋真要掐自己,趕緊隔着被子壓住了他的手,“傻不傻?”
裴璟昱反應過來,“我沒想掐自己……”
蕭遠铖:“那你做什麽?”
裴璟昱不好意思說自己這是感同身受,關心道:“王爺,您那還疼不疼啊?”
蕭遠铖:“……”
裴璟昱只以為他還疼着,那處多脆弱啊,被他那麽大力的摧殘,當即坐了起來,有些自責:“一會劉太醫過來,您要不叫他給看看吧,可別傷着了。”
蕭遠铖将他重新塞回了被子裏,“寝衣在哪裏?”
裴璟昱反應過來自己還光着呢,一會太醫來了确實不像話,忙道:“櫃子裏呢,墨綠色那件。”
蕭遠铖起身打開櫃子将他那套睡衣拿了過來。
裴璟昱坐起來,這會知道忸怩了,“王爺,您轉過去一下。”
蕭遠铖想說哪處他沒看過,這會知道矜持了,不到到底還是依言轉了過去,裴璟昱這才掀開被子換上他的睡衣,“好啦。”
蕭遠铖重新坐在了床上,“頭暈好些沒?”
裴璟昱還惦記着蕭遠铖那被他傷着的小兄弟,視線不住往他那處落,“我不暈啊。”
蕭遠铖怎會不知道他在裝病,見他一個勁盯着自己,“行了,別看了,像什麽樣子。”
裴璟昱收回視線,心裏打定主意問問太醫該怎麽弄,王爺在意面子不好意思問,他一會得問問,畢竟是他的責任。
就算王爺現在沒有妻妾,還用不上,但以後總歸有用武之地,再說這麽大,要是被他弄傷了,他真的是罪該萬死!
蕭遠铖瞧着他皺着眉頭,一臉認真:“在想什麽?”
裴璟昱脫口而出:“王爺那玩意好大——”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真的沒在想王爺那個。”
蕭遠铖瞧他羞得臉蛋通紅,也沒拿話逗他,意有所指道:“你還小。”
裴璟昱只以為他說自己的唧唧小,是個男人……好吧,就算是個男孩也不願意被說小,哼哼道:“誰小了?”
他這剛剛好。
蕭遠铖見他不高興,安撫道:“等再過兩年。”
裴璟昱之前撒謊說自己還未過十六歲生辰,蕭遠铖如今心悅他,自然疼惜他,忍耐不碰他。
旁人只以為攝政王清心寡欲,蕭遠铖清楚自己的谷欠望,就裴璟昱這小身板,都怕到時候把人給“玩壞”。
還是得先好好養養。
裴璟昱壓根不知道和蕭遠铖說的是兩件事,聽他說再過兩年,琢磨着這玩意應該還能繼續長,和長高差不多。
采竹在屏風外禀告:“公子,劉太醫到了。”
蕭遠铖:“進來吧。”
采竹和劉太醫進來先給蕭遠铖行了個禮,“王爺。”
蕭遠铖起身站到了一旁。
劉太醫拎着藥箱走到床跟前,人都來了,總不能叫人白跑,裴璟昱伸手給他診脈,“劉太醫,我現在好多了,估計是吃太多東西,又跑了幾圈,有些不舒服。”
劉太醫收了脈枕,交代道:“公子身子确無大礙,不過盡量飯後不宜跑步,飯後宜靜不宜動,若是撐着想消食,散步即可,不過晚膳還是不宜過飽。”
裴璟昱聽出來了,這是說他吃太飽了,下意識看向蕭遠铖。
蕭遠铖和他對視,“劉太醫的話,聽到沒?”
裴璟昱:“知道了。”
劉太醫朝蕭遠铖躬身道:“那微臣先告退。”
裴璟昱叫住他:“等一下,劉太醫我還有個事要咨詢你。”
“采竹姐姐,你先回避一下。”
采竹聞言退了出去。
裴璟昱看了蕭遠铖一眼,小聲問:“大夫,就是我不小心使了大力氣對我的那個——”
蕭遠铖:“……”
蕭遠铖聽出他這是要問什麽,出聲道:“劉太醫這無事了,退下吧。”
王爺都發話了,劉太醫可不敢違抗命令,于是拎着藥箱退了出去。
裴璟昱伸長了脖子:“我還沒問完呢!”
蕭遠铖擋住他的視線:“問什麽?”
裴璟昱正色道:“我是為了你好,我又沒說是你的,這可不是小事,你快把劉太醫叫回來,我問問,萬一傷着怎麽辦”
蕭遠铖睨着他:“問什麽太醫,傷沒傷着,你自己扌莫扌莫看不就是了。”
裴璟昱:“!!”
不會真的再過兩年哈,等下回醉酒王爺就知道老婆十八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