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裴璟昱湊過去,也看不明白寫的是什麽,見蕭遠铖冷冷淡淡視自己為空氣,好在是沒有捏碎自己頭骨的意圖,這才大着膽子——
“王爺,您寫字寫累了吧?我給您捏捏肩!”
蕭遠铖面無表情擡手:“不必。”
裴璟昱轉而抓住他的手,順勢道:“那我給您揉揉手。”
蕭遠铖:“松開。”
裴璟昱握得更緊了,态度極其端正,一點沒像平日裏撒嬌哭鬧企圖蒙混過關,“王爺,我錯了,我不該拿對您說的那些真心話和恪寧哥說。”
蕭遠铖不鹹不淡道:“是不是對本王的真心話還未可知。”
裴璟昱剛剛摔倒磕着了,膝蓋有些疼,于是紅着眼睛,坐到了蕭遠铖的腿上,“王爺這是懷疑我的真心?”
蕭遠铖瞧他含着淚,有些裝不下去了,氣極反笑,掐着他的下巴冷道:“你心裏的月亮可真多,他是皎皎月,本王是什麽?”
裴璟昱:“沒有沒有,只有王爺才是唯一的皎皎月!”
蕭遠铖:“你是覺得本王很好騙?”
裴璟昱心裏害怕,再加上摔得太疼了,實在撐不住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感覺手掌也火辣辣的。
蕭遠铖松開鉗制他下颌的手,“哭什麽?”
裴璟昱控訴道:“王爺懷疑我的真心。”
蕭遠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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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昱:“我對王爺的真心日月可鑒,王爺竟然不相信我,實在是叫我心裏難過極了。”
蕭遠铖本來還憋着火氣,瞧他哭的跟個淚人,哪裏還能繼續冷臉,“行了,別哭了,此事暫且不同你計較了。”
裴璟昱很會抓重點,抽泣道:“什麽叫暫且?”
蕭遠铖給他擦着眼淚,笑得如三月春風,緩緩開口道:“就是以後看你表現,表現好此事就作罷,表現的不好——”
裴璟昱見他頓了頓,咽了一下口水,顫巍巍問道:“表現不好會怎樣?”
“表現不好且看本王怎麽收拾你。”
裴璟昱哆嗦地摟住他的脖子,保證道:“我一定好好表現,王爺不要收拾我。”
蕭遠铖吓唬完後,命令道:“衣裳脫了。”
裴璟昱有些扭捏:“這裏是書房,外面還有人——”
蕭遠铖無語:“本王是看你有沒有摔傷。”
裴璟昱:“……”
蕭遠铖将他抱坐在案臺上,把他的裏褲給扒了,見膝蓋上都摔破皮了,“笨死得了。”
裴璟昱嚣張不起來,小聲埋怨:“誰讓你不見我,我也是心裏着急。”
蕭遠铖:“本王見你挺樂不思蜀,可不像是心裏着急的樣子,還去逛了南風館,玩的如何?”
裴璟昱驚訝:“王爺怎麽知道的?”
蕭遠铖神色冷淡:“想知道自然知道。”
裴璟昱讨好地親了他兩下:“都是重延想去,而且我去就是想學習一下他們怎麽哄人的,心裏惦記着王爺,想把王爺伺候好。”
蕭遠铖給他上着藥,聞言擡眸睨着他:“不三不四的,有什麽好學的,下回再去那種髒地方,本王把你腿打斷。”
裴璟昱連忙搖頭,“不去了不去了,就待了一小會,連口酒水都沒嘗就出來了。”
蕭遠铖:“這是覺得遺憾?”
裴璟昱不欲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将左手遞了過去,慘兮兮道:“王爺,手也摔疼了。”
“該。”
蕭遠铖攤開他的掌心,給他揉了揉。
裴璟昱坐在案臺上,腳踩在蕭遠铖的腿上,裏褲堆疊在腳踝處,兩條瑩白如玉的腿暴/露在空氣中,一點也不覺得羞恥,拿起剛剛蕭遠铖寫字的那張紙,好奇道:“王爺,您這是寫的什麽呀?”
蕭遠铖:“處置你的十大酷刑。”
裴璟昱一個激靈,趕緊把紙團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蕭遠铖:“扔了也沒用。”
裴璟昱哭喪着臉:“王爺,我會好好表現的。”
蕭遠铖給他穿好衣裳重新抱在懷裏,“怎麽表現?”
裴璟昱捧着蕭遠铖的臉啵了兩下,“以後我都聽王爺的。”
蕭遠铖:“這可是你說的。”
裴璟昱保證道:“王爺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行,一會去把送恪寧的荷包給要回來。”
“不是都聽本王的? ”
裴璟昱:“那是我送恪寧哥的生辰禮物,哪有送出去的禮物又要回來的啊。”
蕭遠铖本也就是随口說說,瞧他很是為難的模樣,陰陽怪氣道:“罷了,你對你恪寧哥的情意,旁人自然比不了,畢竟他在你心裏就如那天上的皎皎月。”
裴璟昱聽他吃味,學着上次看的書,趕緊扌莫着他的喉結,“我對恪寧哥只是好友情意,兄弟情意,王爺不一樣,王爺是我的男人了,誰都比不了。”
說這話的後果就是,一個時辰沒能從書房出來。
裴璟昱是被抱着出書房的,期間都沒好意思擡頭,只露出兩只通紅的耳朵。
等進了內室,裴璟昱脫了髒兮兮的裏衣,蕭遠铖從櫃子裏取了件新的遞給他,先前叫繡娘新做了幾套放在他這邊。
裴璟昱換上幹淨的裏衣,将髒的揣自己兜裏,“那我先回去啦。”
蕭遠铖:“又回去找你恪寧哥?”
裴璟昱:“我回去洗衣裳!”
蕭遠铖知道他臉皮薄,貼身衣裳平日裏都是自己洗,更別提這種沾染了污物的衣裳,“去吧,別累着了。”
裴璟昱:“一件衣裳累不着,王爺我剛剛表現的好吧?”
蕭遠铖:“馬馬虎虎。”
裴璟昱哼哼:“這就是男人,下了床就不認賬了。”
蕭遠铖樂了,故意道:“剛剛也沒在床上,不是在桌子上嗎?”
裴璟昱趕緊捂住他的嘴,真是不要臉,“羞死人了都。”
蕭遠铖瞧他裝的正經,也不知剛剛是誰熱/情/纏/着他,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送的。
裴璟昱出來看到采青,走到她跟前,“謝謝采青姐姐的幫忙,這個銀子姐姐拿去買些胭脂用。”
采青剛剛也在書房外,自然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事,笑着收下,“奴婢應該做的。”
裴璟昱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哼着不成調的歌,開心的先回自己的院裏,把衣裳給洗了,而後在系統的催促下,這才慢悠悠去了蕭恪寧的院裏。
“恪寧哥!”
院裏也沒人,連慶忠都不在。
人呢?難不成還在睡覺?
裴璟昱往屋裏頭進,就見蕭恪寧一臉不自在地出來,眸子裏還帶着愠怒,後頭跟着的是祁遂,手指正壓在嘴唇上,看不清是何表情。
“阿昱。”
裴璟昱視線落在蕭恪寧那有些微月中的唇上,他都和蕭遠铖親了八百遍了,自然知道那是吮/出來的。
他,他倆親嘴啦?
【我就說會出事,孤男寡男又喝了酒!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快快挑事!】
裴璟昱只好硬着頭皮問道:“恪寧哥你嘴怎麽了?”
嗚嗚嗚,這也太尴尬了。
蕭恪寧有些不自在,含糊道:“剛剛磕着了。”
裴璟昱還得繼續硬着頭皮,“三哥,你也磕着了嗎?”
祁遂還沒開口,就被蕭恪寧瞪了一眼,只好“嗯”了一聲。
裴璟昱:“快別捂着了,我看看磕的嚴重不?”
蕭恪寧:“……”
祁遂的手被扒拉開,裴璟昱瞧着他唇上明顯是被咬/破的,上面還有牙印,“這也太嚴重了,都出血了。”
祁遂推開他的手,“不礙事。”
裴璟昱實在太好奇了,好好地怎麽就親的這麽激烈了。
【你個笨蛋,你恪寧哥明顯是被強吻了,才生氣反抗把祁遂咬了。】
裴璟昱震驚:可是親個嘴而已。
他第一次被王爺親的時候,也沒覺得生氣啊?
【……】這怎麽解釋呢?
蕭恪寧脾氣好,很少有像此刻冷臉的時候,對着祁遂下逐客令道:“我還有事,就不招待了。”
祁遂:“那我先回去了。”
“阿昱,你也回去。”
裴璟昱只好跟着祁遂一起出了院子,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強吻恪寧哥了?”
祁遂:“……”
【……怎麽這麽直白?】
裴璟昱幹笑了兩聲:“ 哈哈,是不是因為喝酒了。”
祁遂心裏煩着,說話便沒那麽客氣,警告道:“蕭恪寧是我的,以後離他遠點。”
【挑釁回去!】
裴璟昱梗着脖子,不怕死道:“我瞧着恪寧哥剛剛很生氣,一看就是不喜歡被你親!”
祁遂被戳到痛腳,嘴硬道:“他只是害羞。”
裴璟昱後退了兩步,“害羞地把你嘴咬破了。”
祁遂懶得搭理他,氣的拂袖而去,裴璟昱對着他的背影哼了哼。
現在怎麽辦啊?
【不是挺好的,窗戶紙都戳破了,進展喜人,你快去添把火。】
裴璟昱只好轉過頭又去了蕭恪寧的院裏。
蕭恪寧見他又回來了,“怎麽了?”
裴璟昱坐在他身旁,“你剛剛是不是和三哥親嘴了。”
蕭恪寧:“……”
裴璟昱:“是三哥說的,剛剛三哥還恐吓我,叫我以後離你遠點,說你是他的。”
蕭恪寧氣的臉色薄紅,裴璟昱眼睜睜看着他把茶杯也捏碎了,嗚嗚,有武功就是了不起,他們每個人生氣都捏茶杯,只有他生氣就生氣了,無人害怕。
裴璟昱掰開他的手,“恪寧哥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小心紮着手。”
蕭恪寧:“阿昱,你別聽他亂說。”
裴璟昱拿着帕子把碎的茶杯收拾了,“我當然不聽他的。”
“那這可怎麽辦啊?”
蕭恪寧也不知道怎麽辦,只覺得頭疼,“阿昱,你先回去吧,我想靜靜。”
裴璟昱點點頭:“那你想說話了再去找我。”
蕭恪寧:“嗯。”
蕭遠铖剛泡上茶,就見裴璟昱小跑過來,“王爺!”
“怎麽了這是?”
裴璟昱坐在了一旁,然後把他手中的茶杯給挪開,“我有個很大的事要告訴你,不過你要保證不生氣。”
蕭遠铖睨着他不吭聲。
裴璟昱:“诶呀,不是我的事!”
“那是怎麽了?”
裴璟昱見他手上沒有杯子了,這才開口道:“三哥剛剛酒後失德,強吻了恪寧哥。”
蕭遠铖:“……”
小昱這個大嘴巴子。
不過他應該得反思一下,為啥當初被吻了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