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象與現實
想象與現實
開車回酒店的路上，布魯斯時不時通過後視鏡來觀察沉睡中的伊妮德。心情複雜的像是無意間吃了阿福做的華夫餅。
他想象中的父女見面，應該是：
了解情況→拿到伊妮德的頭發→DNA檢測→确認無誤，敲定時間→接回伊妮德。
而不是像誤入了什麽人口交易現場一樣，把昏迷的女兒從箱子裏抱出來。
不過聽到後座傳來的淺淺呼吸聲，布魯斯突然産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卡曼莎下藥是臨時決定的，在去學校處理“霸淩事件”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所以伊妮德還穿着沃夫帕皮初中部的校服，此刻雲消霧散，月光灑在伊妮德的臉上，仿佛布魯斯只是去了一所寄宿學校，接住校的女兒回家過周末。
“霧氣散了。”一直蹲守在小路入口處的戴安娜聯系了提姆。車緩緩從樹林裏開出來，布魯斯也發現了隐匿的神奇女俠，不過他并沒有選擇停車。
布魯斯的信號重新出現，提姆快速鎖定信號源，“B，你沒事吧？”
“沒事，回酒店再說。”這句話既是對提姆的回複，也是對戴安娜的邀請。
蝙蝠俠的組隊邀請，就算前面是天坑也得跳下去看一下。
酒店裏
因為這次是和提姆一起來的巴黎，還有任務需要配合，索性定了頂層最大的套房。雖然不大有人會來打擾，但布魯斯還是帶着伊妮德和戴安娜走消防通道回房間。
安頓好伊妮德後，提姆在客廳裏開始破譯U盤，布魯斯則忙着用儀器檢測伊妮德的DNA，順便給她做了一個簡單地身體檢查。
卡曼莎說給伊妮德下的藥能放倒一頭大象，布魯斯猜測伊妮德應該有什麽特殊的能力。同時她也擔心這麽大劑量的迷藥會對伊妮德的身體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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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的材質比較硬挺，睡着不是很舒服，戴安娜幫小女孩換了一套舒服點的衣服後才回到客廳。
“我以為你只是去和誰見個面，沒想到一晃眼孩子都這麽大了。”
“我又不是萊克斯盧瑟，做不到一夜之間造出個這麽大的孩子。”布魯斯靠在一旁的桌子邊等檢測結果，難得回了一個玩笑。
“卡爾文公司推出過很多款香水，但她卻用了你常用的那款。”趁着等待的間隙，布魯斯選擇性地分享了一些情報。
戴安娜喝了一口水，提出了自己的猜測：“所以你懷疑她知道聯盟和成員們的身份，想以此來要挾你？”
會面之前布魯斯也這樣猜測過，但在見過卡曼莎之後，他覺得這更像是一種示好以及對某些勢力的震懾。
地球多次危機之後，戴安娜的身份幾乎擺在明面上，身為半神，沒有多少不長眼的人敢到她面前蹦跶。卡曼莎相信哥譚的蝙蝠俠，但她也需要更多的保障。
如果這次的危險并不只針對伊妮德，還與正義聯盟有關的話，蝙蝠俠就不得不重新評估整件事的危險性，必要的話得通知聯盟成員，制定計劃，以備萬一。
不過目前的情況尚在可控範圍內，布魯斯想暫時按兵不動，等待對方自己露出馬腳。
在布魯斯和戴安娜談話期間，提姆這邊的工作也在進行中，這個U盤的加密方式非常特殊，內部還連接了一個小型炸彈。任何非定向的秘鑰都會導致自毀程序啓動，炸彈爆炸的威力至少可以把整層樓都炸翻。
不過對于紅羅賓·AKA·最偉大的鴨鴨偵探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哇哦！”看到U盤裏的內容，提姆發出了一聲驚嘆。他是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神奇”的生命存在形式，比如泰坦、正義聯盟以及隔壁複仇者聯盟裏就有一堆。
除此以外他們大多數都是分散的，隐匿在人群中，或者像變種人，蓋個學校，收收廢鐵，又或者蹲在阿卡姆：）
但能夠和政府合作，走官方渠道還沒有被送進實驗室的，他還是頭一次看見。
布魯斯和戴安娜也圍過來，正想看看U盤裏的東西，達米安的視頻通訊就黑進了提姆的電腦。
看到屏幕前的三個腦袋，達米安的質問突然哽住，只見他微微眯了眯眼，略帶嘲諷，“哈！希望我沒有打擾你們一家三口的快樂時光。”
戴安娜挑眉，看來這就是那個桀骜不馴的四代羅賓，她可不想參與蝙蝠家的愛恨糾葛，“I‘m out of this！（我可不是其中一員）”
“你是怎麽黑進我的電腦的？”提姆驚訝道。
“我提供了一點點幫助！”迪克的腦袋擠進了屏幕，和戴安娜打了一個招呼，“嗨！戴安娜！我不介意你成為我們家的一員！”
戴安娜回以一個微笑。
“還有我。”屏幕外傳來另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提姆聽出來那是傑森。
“現在不是玩鬧的時間。”蝙蝠俠皺眉看向自己不省心的孩子們，“迪克，你有好好夜巡嗎？”
“夜巡還沒開始呢，我們有時差。”迪克有些心虛，但還是強作鎮定，“話說回來，你有什麽要告訴我們的嗎？或者說通知我們？”
只有達米安頂住了蝙蝠俠不贊成的目光，“父親，我需要一個解釋！”
布魯斯有點頭疼，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呵！你可以等幾天看報紙，上面可能就有你想要的解釋。”傑森在一旁拱火。
“小翅膀，我知道你在內涵我。”迪克接茬，“真刻薄啊！”
提姆坐在椅子上，正想開口說點什麽，卻突然看到卧室的門開了一個縫兒，于是他用眼神示意，然後輕輕地走到了卧室門口。
慢慢拉開門，床上卻沒有伊妮德的身影，耳畔疾風破空，提姆驚險閃身躲避，一只五顏六色的爪子擦過他的鬓角，把卧室門劈成兩半。
提姆擡手抓住她的手臂，掄圓繞了一圈，把人調轉方向，擰在背後，接着抓住另一只反抗的手，抵在她自己的脖子上，這才迫使她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但是她還在不斷掙紮，瞳孔豎直，喉嚨裏不斷傳來獸類幼崽受到威脅時的咕嚕聲。
“B，做點什麽！”提姆不希望傷害到伊妮德，這也導致她很難被控制。
布魯斯拿出一個小狼玩偶，湊到伊妮德面前。這是卡曼莎給的，上面有伊妮德母親的氣味。
阿瑪瑞亞去世後，伊妮德有好長一段時間是哭着睡着的。直到卡曼莎用阿瑪瑞亞的舊衣服做成了這個玩偶。
麻醉劑還沒有完全被代謝掉，剛剛的一擊耗費了伊妮德全部的力量，現在聞到熟悉的氣味，精神放松下來，整個人都有些頭暈目眩，癱倒在提姆的懷裏。
布魯斯檢查了一下，發現她只是脫力，于是讓提姆把她抱到沙發上。
“哦~可愛的小貓咪！”戴安娜看着壞掉的門板，忍不住發出感嘆。這一爪子，如果當時提姆沒躲過的話，他的腦袋也許就要搬家了。不過麻醉狀态都能達到這種程度，不得不說物種優勢有時候真的讓人嫉妒。
而在戴安娜眼裏，這種程度的打鬥也只能算是小貓磨爪子。
“我這是在哪兒？”等眩暈好一點之後，伊妮德敲了敲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請告訴我，我的器官還好好的待在我的身體裏。”
“小甜心，沒人舍得賣了你。”戴安娜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坐到了她的旁邊。
從外面回來後戴安娜還沒來得及換下自己的裝備，這也讓伊妮德在看到戴安娜的一瞬間發出一聲尖叫：“OMG！我知道你！你是神奇女俠！我是你的忠實粉絲！我有好多你的手辦！”
電腦裏也傳來一聲贊揚：“眼光不錯！”糟糕，傑森他們還在線上。
“你們該去夜巡了。”說完提姆趕在達米安開口前按掉通訊，也不知道他們查到了多少，不過慶幸達米安此刻不在這裏，不然房間裏就不止門是壞的了。
戴安娜揉了揉伊妮德毛茸茸的小腦袋，從布魯斯把伊妮德從車裏抱出來的時候，她就想這麽幹了：“我也很高興有這麽可愛的小粉絲~”
“布魯斯，你不想和你的女兒說些什麽嗎？”戴安娜使了個眼色。
親子鑒定早就出來了，伊妮德确實是他的女兒。即使已經是6個孩子的父親了，他仍然不擅長和“正常”的小孩相處。
迪克和他更像是家人，雖然有時候迪克會調侃他是□□大家長；傑森到家裏之前生活在犯罪巷；提姆還很小的時候就敢一個人出門跟蹤蝙蝠俠和羅賓；史蒂芬妮自己上門交的“投名狀”；卡珊德拉8歲就完成了第一個刺殺任務；達米安就更不用說了，刺客聯盟就沒有正常的小孩。
孩子們的成長軌跡都是從某個節點開始，向着某個不知名的方向開始狂奔。
而伊妮德除了有一點毛茸茸的小問題，她的成長經歷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青少年。正常上學，交朋友，參加社團，和朋友出去玩，時不時出門旅游。就算被欺負，最嚴重的反抗也不過是砸壞校長雕像。（？）
習慣了孩子們的“不正常”，他倒是有些不适應伊妮德的“正常”了。
看布魯斯坐在沙發上不說話，很神奇，伊妮德沒有覺得他嚴肅或者拒人千裏之外，相反，她察覺到了一絲絲緊張感和坐立難安。
卡曼莎和她說過，自己的父親叫布魯斯韋恩，也給她看過照片。于是伊妮德選擇主動出擊。
她站起來，走到布魯斯面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Hi~Daddy~I’m Enid.（你好，爸爸，我是伊妮德。）”
打完招呼，她試探性的彎腰，擡起手臂，想找一個合适的角度抱抱自己的父親，但是布魯斯坐在沙發上，給這個擁抱增加了一些難度。
正當伊妮德有些尴尬想放棄的時候，沐浴在戴安娜殺人目光中的布魯斯終于站了起來，輕輕把女兒摟入懷中，輕聲道：“Ｈi,little girl.”
當然，不是迫于戴安娜的壓力，而是他也想嘗試這麽做。家裏的孩子幾乎都叫他“布魯斯”，有個甜甜的女兒叫他爸爸似乎也不錯。
“咔嚓”的拍照聲音響起，在沙發旁邊的三個人都轉頭看向聲音來源，提姆只是淡定的收起手機，微微一笑：
“記錄父女的第一次擁抱，得把它放進家庭相冊裏，阿福會很高興的。”
他已經等不及看達米安看到照片之後的表情了，一定相當“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