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哥譚噩夢（下）
哥譚噩夢（下）
穩定下來的伊妮德恢複了縮小版的她，小小的一團，蜷縮在地上，難受的戰栗。
出乎意料的，又或者在意料之內。達米安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反而小心的将伊妮德抱起來，放在沒有被殃及，尚算完整的椅子上，還解了披風給她當小被子蓋。
“你怎麽對我從來沒這麽溫柔過。”史蒂芬妮對達米安的行為啧啧稱奇，她也不是嫉妒，只是難得在這小子身上看到這麽溫柔的一面。
別看史蒂芬妮和達米安平時互嗆、打架一個也沒落下，事實上，他倆的關系絕對算得上家裏比較好的那一挂。
達米安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說“你要不聽聽自己說了什麽蠢話？”
史蒂芬妮腦補了一下那個場面，好像确實有些說不出的怪異，讓人雞皮疙瘩直冒。
伊妮德這邊處理好了，蝙蝠洞就遭殃了。看着滿地的狼藉，斯特蘭奇難得做了一件不符合他處事原則的事。
他用時間寶石把現場恢複了原狀。
阿福向他道謝，現在情況緊急，沒了電腦等工具的支援，布魯斯那邊估計會很難辦。
而托尼則是大叫一聲，“你果然會清理一新！”
斯特蘭奇對此已經沒什麽波瀾了，托尼的關注點總是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真的不想再跟非魔法人士讨論魔法的內在運行邏輯了。
至于時間寶石，越少的人知道它的用途越好。
“所以，她現在沒事了嗎？”達米安好像從沒有叫過伊妮德的名字，大部分時間都是用“她”來指代。
“暫時沒事。”斯特蘭奇之前做醫生的時候，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自信的，不過出了車禍之後，說話做事便傾向于留一點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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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妮德身上的時間平衡被破壞了，惡化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她現在處于一種崩壞的臨界點，往前往後都是深淵。
“最重要的是，在找到解決辦法之前，她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再變身了。”斯特蘭奇一連用了三個絕對來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再有一次，那麽誰也救不了她。”
“為什麽會這樣？”從昏迷中率先醒來的提姆提出了疑問，“是你提醒我時間到了，所以我才帶伊妮德回了哥譚。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聽提姆這麽說，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看向了斯特蘭奇，想聽聽他怎麽解釋。
達米安的眼神已經可以殺人了。
斯特蘭奇臉色也是一變，“什麽時候的事？”
“前天晚上，我們在複聯大廈的時候。當時我在看報告，你突然出現……”提姆越說，斯特蘭奇的臉色就越奇怪。
看他神色不像作假，提姆也意識到這中間一定有什麽問題。
“你那天在幹什麽？”提姆心下一沉，艱難的提問。
斯特蘭奇那天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複聯大廈，連送提姆和伊妮德過去的都是王，而不是他。
托尼讓埃德溫調出監控，上面也顯示提姆當時一直對着檢測報告發了很長的呆，然後突然回神，就往天臺去了。
有人混淆了他的認知。
意識到這一點的提姆還有點恍惚，下一秒，愧疚、自責、憤怒像潮水般湧來，将他淹沒。
他居然就這樣，不假思索的将伊妮德推入了險境。如果說鬥篷人是伊妮德狀況惡化的誘因，那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看他整個人像是要崩潰了，托尼走到他身邊，手搭上提姆的肩膀，正色道：“不是你的錯，好嗎？是人就會有松懈的時候，你最近真的太累了，如果有人趁這個機會算計你的話，中招是很容易的事。”
托尼是能體會這種感覺的，一旦将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那麽這個人就不可避免的會産生一種自毀傾向。人要欺騙自己，有時候很簡單，有時候卻很難。
“可是代價卻是伊妮德付的。”
一個人失誤之後，最難以接受的不是自己因此付出了什麽，而是身邊的人代為承受了他失誤的後果。
蝙蝠洞安靜下來，只剩下難言的沉默飄散在空中。
從“暴亂”開始到哥譚封城，不過短短幾個小時，這個消息很快就登上了各大電視臺和報紙的頭版頭條，引發了各界的震動和群衆的恐慌。
雖然因為閃電俠的神速力，大部分的危險都被消滅在搖籃裏，加上神盾局的及時反應，和哥譚義警及警員的配合，“暴亂”很快就被控制了。
但是這件事造成的影響空前，驚動了Bai宮和guofang部。哥譚市政廳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工作人員亂作一團，絞盡腦汁想應對的方法。
與此同時，那天晚上的目擊者也被找到，神盾局介入提前将人控制起來，這才是神谕翻遍了哥譚的監控也找不到人的原因。
“問詢記錄。”在審訊室見到寇森的第一面，蝙蝠俠便開口要東西，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給人的感覺是他才是這個地方的頭兒。
寇森在某種程度上時一個心态很好的人，除了在托尼·斯塔克面前，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因此面對蝙蝠俠他也一點不慌張。
“他不肯說，執意要見你。”
哥譚這個地方的怪異可不止一點點，人們害怕蝙蝠俠，卻又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不管大小反派，被抓之後都要見蝙蝠俠。
只要蝙蝠俠不在，休想從他們嘴裏套出任何東西。
來到審訊室，寇森示意看守打開門。看到蝙蝠俠的瞬間，原本攤在椅子上神情萎靡的鮑勃，眼神裏突然有了光，整個人也激動起來。
“蝙蝠俠！蝙蝠俠！你終于來了！”
在門外觀察的鷹眼偏頭對寇森吐槽：“他看起來好像是見到了抛棄自己多年的白月光。”
“哥譚的人大概都對蝙蝠俠愛而不得，看起來好像挺讨厭他的，其實是因愛生恒，得不到就毀掉。”寇森也一本正經的接下了話茬，開始胡說八道。
旁邊的希爾特工聽了一耳朵，不禁反思，自己這是造了什麽孽，才能攤上這樣的同事。
審訊室裏，蝙蝠俠還沒有開口，鮑勃就把知道的全抖了出來，說到比爾被啃食的場面，語氣漸漸癫狂，看起來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
但是蝙蝠俠還是在他混亂的敘述中注意到了一個公司的名字——阿克琉斯生物實驗公司。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萊克斯·盧瑟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
也不怪蝙蝠俠對盧瑟的警戒心如此高，畢竟他一直針對超人已經到了極端的程度。看看他之前的一系列騷操作，放在任何一個正常人身上都會産生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有了前車之鑒，懷疑自然也會落在盧瑟的頭上。
只是這樣想的話，會出現一個矛盾的地方。
人類至上的旗號雖然看起來有些僞善，但是在沒有消滅超人之前，盧瑟也不會大剌剌的把旗子扯下來，去傷害人類。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至少有了一個突破口，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抽絲剝繭，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B，你得回來一趟。”史蒂芬妮在頻道內焦急的呼喚蝙蝠俠，“伊妮德出了一點狀況。”
接到消息，蝙蝠爸爸也顧不上什麽線索不線索了，先回家看孩子才是正經事。
“怎麽回事？”蝙蝠車還沒停好，蝙蝠洞裏震天響的哭聲就已經傳到了耳朵裏。
下車一看，伊妮德正躺在阿福懷裏頭上貼着降溫貼，小臉通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無論阿福怎麽哄，她就只是哭。之前換了好幾個人，都是這樣，誰的面子也不給。連氣息最熟悉的提姆也沒辦法。
但是一看到蝙蝠俠，伊妮德的哭聲就要小很多了，在阿福懷裏一直動，掙紮着想去爸爸那裏。
果然，蝙蝠俠一接手，小崽子雖然還一抽一抽的，但哭聲立馬就停了。
史蒂芬妮看着這一幕，在旁邊感嘆：“好神奇啊！”
“小孩子難受了一般都是這樣，不是找媽媽就是找爸爸。”阿福解釋道。随後他用手摸了摸伊妮德的脖頸，發現全被汗浸濕了。
“老爺，得給伊妮德小姐換身衣服。”
“不用先給她洗個澡嗎？”
“給她喝點熱水，發發汗。她體溫太高，最好等降下來一點再洗。” 阿福說完，就去把之前準備好的衣服拿過來。
等給伊妮德換好衣服，蝙蝠爸爸才反應過來他還有兩個重傷的兒子，幹巴巴對着提姆問了一句：“你們怎麽樣？”
提姆情緒還不是很好，勉強回了一句還行。
躺在病床上的傑森倒是精神頭很足，陰陽怪氣道：“區區致命傷罷了，死不了。”
噎的本就不善言辭的爸爸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旁無所事事的托尼控制不住，笑出了聲，被看不出表情的蝙蝠俠逮到，“你怎麽還沒走？”
托尼挑眉，“走什麽？我等着留下來吃宵夜呢！”
“你不會告訴我，幫了這麽大的忙，一口宵夜也吃不上吧。”
蝙蝠俠還沒回答，阿福就已經端來了牛奶、小甜餅和一些其他的主食，“當然不會，這樣也太失禮了。”
“請您和斯特蘭奇先生一起在這邊入座，食物簡陋，還請不要嫌棄。”
斯特蘭奇本來要走的，但聽到托尼和蝙蝠俠的談話，也選擇吃點東西再走，大晚上的被叫過來，忙活這麽一大場，總不能白來。
不過阿福的稱呼還是讓他有點難受。
“叫我斯特蘭奇醫生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