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假不同

真假不同

哥譚·廢棄化工廠

空曠的廠房內，灰塵彌漫在空氣中，厚重而污濁。高高的梁上垂下一根沉重的鎖鏈，下面鎖着一個身量嬌小的女孩兒，耀眼奪目的金發，因為沒有光源的照射，顯得黯淡無光。

黑暗中，鞭子破空的聲音尖銳而清晰，下一秒接觸到皮肉，又變成清脆的鳴響。

一下又一下，鮮血淋漓。

女孩兒被鎖鏈拉長，繃緊，腳尖無法觸地，随着鞭子的落下，在空中無助的搖晃。

然而她卻一聲不吭。

除了偶爾路過的老鼠蟑螂，弄出一點點器材的碰撞聲，整個空間內就只剩下鞭子的抽打聲和執鞭人的喘息聲。

直到鮮血順着鞭子回流，沾上了那人的手，才嫌棄的“啧”了一聲，将鞭子随意的甩在一邊，掏出一張幹淨的手帕，仔細的将手上的血跡擦幹淨。手帕的下場最終也和鞭子一樣，歸于塵土。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重重的呼出，仿佛失望透頂般開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我救你出來有什麽用？”

鎖鏈上的女孩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垂下眼簾，艱難的用微弱的聲音回應：“對不起，是我沒做好。”

“對不起？”那人湊到女孩兒面前，冷冷的盯着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裝作乖順的模樣，實際上就等着這次機會來吸引他的注意吧？”

“我告訴你，別癡心妄想了，贗品就是贗品，假的永遠不可能成為真的。”

女孩兒默默地聽着，不反駁也不吭聲，沒有任何表情，灰藍色的眼眸裏沒有一絲光彩，仿佛一個沒有生氣的洋娃娃。

“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要是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你就跟那些垃圾一起，進焚化爐吧。” 那人說完，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面具戴在臉上。

離開之前，她還抛下一句話，“別忘了你的身份，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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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母親。”被叫做21的女孩兒機械的眨了眨眼，聲音嘶啞而空洞，明明毫無波瀾，卻無端讓人想要哭泣。

待“母親”離開，一張滿是劣質油彩的臉從黑暗中冒出來，他慢慢走到走到21面前，語氣故作憐憫，神情卻滿是癫狂，“又被媽媽打了，真是個幸福的小孩。”

21眼皮都不想擡，靜靜地喘着氣，調整呼吸，恢複體力，不想搭理這個瘋子。

但瘋子卻不打算放過她，打開手電筒直直照到21的臉上，并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讓我看看這張小臉，可不能花了，不然接下來的事會很難辦的~”

21被手電筒晃的睜不開眼，于是用力的撇過頭，同時惡狠狠的警告：“手不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剁下來！”

瘋子将手電收回，放在下巴底下，燈光的照射下，那張花花綠綠的臉突然有些滑稽。

只聽他用唱歌一樣的語調，哼哼道：“脾氣不好的小狗，可是沒人愛的哦~”

21發出一聲冷笑，不知是在嘲笑瘋子，還是再嘲笑自己。

愛？誰愛她？一個複制品而已，連她自己都不愛她自己，反而充滿了恨意。

她恨自己的出生方式，恨自己在一堆實驗品裏活了下來，更恨自己虛僞懦弱，明明深知自己的存在就是個錯誤，卻依舊無法面對現實，還企圖通過卑劣的方式，來渴求一點點虛無缥缈的愛。

真的有愛嗎？不過飲鸩止渴罷了。

她做不到悲壯的死去，于是只能無能的活着。

做一只提線木偶，沒有思想，沒有情緒，至少這樣，偶爾還能得到一點點施舍。

就這麽無意義的活着，活到死去的那一天。

而在遙遠的堪薩斯，即使是夜晚，天空中依舊繁星閃爍，曠野上蛙叫蟲鳴，俨然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

伊妮德在肯特農場的第一晚有些不太适應。瑪莎把克拉克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換了一套床單，把伊她安置在這裏。

小姑娘在家的時候，也是一個人睡的，本以為沒什麽問題，誰料半夜就聽到了伊妮德的抽泣聲。

小小的一團，蜷縮在床頭，抱着自己的小尾巴，哭的很是傷心，但還顧及到房子裏的瑪莎，盡力控制自己的聲音，只有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卻也知道在別人的家裏，所以時不時把眼淚抹在毛茸茸的尾巴上。

房間門被推開之後，伊妮德有些吓到了，開始不停的打嗝。

瑪莎連忙把小姑娘抱起來，慢慢拍着她的背，嘴裏不停念叨着，“好了好了，沒事了。”

她很能理解伊妮德的感受，這個年紀正是需要安全感的時候，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身邊又沒有熟悉的人，晚上想家也是難免的。克拉克小時候也是這樣，上幼兒園的時候拉着大門死活不肯進去，最後還是喬納森等他哭累了，強行抱着進去的。

哄了一會兒之後，伊妮德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雖然還是一抽一抽的，不過比一開始已經好很多了。

瑪莎看小姑娘滿臉的淚痕，臉蛋也紅紅的，于是輕輕詢問道：“伊妮，我們去洗個臉好不好？”

趴在肩膀上的伊妮德哭的有些累的，迷迷糊糊的說不出什麽話，只好點點頭，讓瑪莎帶着去了洗漱間。

等瑪莎給她溫柔的清洗了臉，伊妮德已經又沉沉的睡去了。正想把她放回到床上，卻被窗戶上傳來的敲擊聲打斷了。

循聲望去，克拉克的大臉出現在玻璃上，下了瑪莎一跳。但是想到懷裏的小家夥，瑪莎壓低了聲音，問他：“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回來幹嘛？”

克拉克見母親這樣，也不自覺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用氣聲回複：“我聽見她哭了好久，有點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

确實，在瑪莎發現伊妮德的情況之前，小家夥已經哭了又一會兒了。遠在大都會的克拉克趕完稿件之後，下意識的想聽聽伊妮德的動靜，結果聽到了她的哭聲。

本來以為瑪莎能很快發現，但是聽了一會兒之後，卻發現瑪莎并沒有注意到，所以才從大都會飛了回來。

“算了，你先進來吧，別再把鄰居吓一跳。”明明打個電話的事情，自己這個缺根筋的兒子非要跑一趟。

話音剛落，克拉克就出現在了房間裏，還沒等他說什麽，窗戶又被敲響了。

他和瑪莎警惕的轉頭一看，一張笑盈盈的小臉印在了玻璃上，見爸爸和奶奶都一臉嚴肅，小喬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解釋道：“呃，我聽到房子裏有人在哭，以為瑪莎出什麽事了，所以回來看看。”

下一秒，瑪莎懷裏的伊妮德像是被他們的動靜吵到了，不自覺的開始哼唧。

小喬的目光移向伊妮德，得益于他的外星人基因，即使在夜晚沒有燈光的情況下，他也能看清楚房間裏的所有細節。

他看的分明，那是一個長着耳朵和尾巴的小女孩兒，眼神裏突然充滿驚喜，下意識提高了音量。

“OMG！Is that my new sister？（那是我的新妹妹嗎？）”

不出意外的得到了瑪莎和克拉克的噓聲。

小喬這才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好在瑪莎哄的及時，伊妮德只是動了動手腳，便埋頭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繼續睡了。

他降低自己的音量，用只有克拉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們給我撿了個妹妹嗎？”

克拉克輕輕一笑，“No，she is Damian’s sister.（不是，她是達米安的妹妹。）”

說完，他發覺自己的話可能會引起歧義，于是補充了一句：“準确的說，是達米安的姐姐。伊妮德·韋恩。”

看小喬一臉問號，克拉克也不能透露太多，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将原因歸結到魔法上。

聽完爸爸的解釋，小喬的興奮勁兒也降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又發現了另一個驚訝的點，就是伊妮德的外貌，如果她不是外星人，為什麽會有尾巴和耳朵。

“布魯斯叔叔确實是個人類對吧？為什麽他的女兒……？”

沒等克拉克解釋，小喬又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達米安的爸爸，真是個神奇的人啊。”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誤會了什麽，但是沒有關系，蝙蝠俠身上，什麽事情都是合理的。只要他不要去布魯斯面前亂說就好。

最終這場突如其來的父子相見結束于瑪莎的催促。她年紀大了，一直抱着個分量不輕的小孩也很吃力，于是讓父子二人哪兒來的都回哪兒去。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紐約聖殿中，已經用冥想代替睡眠的奇異博士，感知到世界之壁的震動，将自己的靈魂從身體裏分出，前去查看。

無數時間線緩緩流淌形成的世界壁壘，早就因為未來之人的攪動變得脆弱不堪。斯特蘭奇目前還能靠着時間寶石，勉強維持，但只要那些人一直不停手，世界壁壘崩潰不過是時間問題。

斯特蘭奇依靠靈體的特性，在時間線中來回穿梭，尋找着震動的起源，卻一無所獲。正當他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産生了錯覺的時候，角落裏閃過紅色的光。

他快速飄過去仔細查看，卻在下一秒感覺天旋地轉，之後便失去了意識。

靈體失去意識是很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注意就會讓軀殼陷入假死狀态，如果在有限的時間裏不能喚醒靈體，那麽假死也會變成真死。

與此同時，世界壁壘面前出現了一個人，他念起咒語，将斯特蘭奇的靈體附在一個玩偶的身上，然後有些神神叨叨的說道：“抱歉，接下來我要做的事，不能有你的參與，先暫時委屈你待在裏面，我保證，我做完這件事之後，一定把你原原本本的送回去。很快，很快，我保證……”

謝謝小夥伴saberlulu和生姜的關心，燙到的地方抹了藥，今天好很多了。

晚上正常更新，二更23：00，然後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