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遮掩的真相
遮掩的真相
幾乎是超人脫口而出鏡像空間的一瞬間，托尼的腦子裏就如同彗星撞地球一般，打通了事件的關鍵節點。
斯特蘭奇的布局稱不上多麽巧妙，甚至有些拙劣。也就是勝在托尼對他的信任，否則換成蝙蝠俠，就他那漏洞百出的計劃，早就被拆穿一百回了。
身為時間寶石的守護者，恐怕早在未來有所異變之前，斯特蘭奇就已經将未來看了無數遍了。
而當托尼領着布魯斯上門求助，尋找伊妮德下落的時候，或許命運的走勢就開始悄無聲息的改變了。
這次斯特蘭奇打了個時間差，先是用一系列的“巧合”，将超人和蝙蝠俠引開，再利用“傑森”讓自己順理成章的退出行動。
沒了斯特蘭奇的參與，以及超人和蝙蝠俠的“攪局”，單靠複仇者、落單的戴安娜和巴裏，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雖然能應付小醜制造出來的怪物，但是伊妮德受到刺激破開保護魔法的概率也會大大提升。
“變戲法的，你給我出來！”斯塔克在得知自己和隊友們只是去打了個醬油，可能順帶還當了回“幫兇”之後，怒氣簡直是蹭蹭蹭的往腦門上竄。
王一見他那個樣子，連忙關上了聖殿的大門，對着大廳裏東跑西跑不知道在找什麽的斯特蘭奇說道：“早就跟你說，缺德的事情不要幹太多，這下好了，馬上可以看到鋼鐵俠大戰至尊法師了。”
斯特蘭奇對此不太在意，敷衍了一句：“如果哪天電影上映了，我就通知你去看。”
說完，便又開始找他需要的東西了。
王翻了個白眼，“你倒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感情門敲壞了不是你修。還有蝙蝠俠的投資，你算計人家女兒，這錢估計也打水漂了，之後大大小小的支出可怎麽辦啊？我可告訴你啊……”
斯特蘭奇被王碎碎念得頭疼，再加上聖殿的門被敲的砰砰響，他感覺總這樣也不是辦法，索性讓王打開門，反正遲早都要對峙，擇日不如撞日。
托尼沖進聖殿就要給斯特蘭奇來一通“愛的教育”，可惜剛站穩就被裹進了至尊法師營造出來的幻境之中。
看着身邊的斷壁殘垣，托尼皺起眉頭，“這是什麽地方？”
斯特蘭奇繃着一張臉，惜字如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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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仔細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終于通過一棟建築物的尖頂判斷出這裏仍是紐約，且就是不久前他踏進去的聖殿。
遠處傳來磚石掉落的聲音，一頭巨狼快速在殘破的建築之間跳躍，背上還馱着一個人。
等他們靠近，托尼這才發現巨狼身上的人正是蝙蝠俠的第二任羅賓，傑森·陶德那這頭傷痕累累的巨獸顯然就是伊妮德了。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等傑森從巨狼身上跳下，便拍了拍她的頸側，讓伊妮德注意警戒。自己則走進看不出原樣的聖殿尋找着什麽。
而伊妮德接收到指令之後，周身泛起了紅色的光，圍繞在周圍的空氣仿佛有了實體，漸漸凝實成了一堵空氣牆。
廢墟中，暗影蠕動，慢慢攀上牆壁，擴張收縮，仿佛在啃食着什麽東西。而此處的動靜也吸引了周圍怪物的注意，不斷的在空氣牆周圍徘徊，血口大張，眼睛死死盯着伊妮德，等待她的體力耗盡，便沖上去将她分食，飽餐一頓。
它們是小醜怪物的升級版，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連鋼筋水泥大多都被腐蝕殆盡。
還沒等托尼知道接下來的走向，斯特蘭奇又變換了場景。
這是人類的一處安全區，大部分是傷員，傷口大敞開，上面還附着着黑色的黏液。
那些黏液不斷侵蝕着人們的血肉，順着血管不斷游走，根本清理不幹淨。周圍僅剩健全人大多穿着整齊，一點縫隙都不留，不停地在傷員中穿梭，可惜不是救治，而是盡可能給他們喂點水食，大約是臨終關懷。
進到安全區深處，裏面零星拉着一些電線，墜着幾個燈泡，昏暗的燈光下，托尼頭發蓬亂的坐在一堆鐵皮中間，就如同當初被十戒幫綁架在山洞裏那樣。
他的手中不停的接着線路，像是在維修什麽東西，嘴裏不停的念叨着，快點，再快點，來不及了。
話還沒說完，外面就響起了獸類的嚎叫，小辣椒沖進來，撞倒了許多的零件，焦急的喊道：“它們沖進來了！”
視線開始模糊，下一個場景出現在托尼眼前。
這次不知道是在哪個戰場上，他看見了彼得的身影。
小蜘蛛仗着自己靈活的走位，和超強的恢複力，不斷在怪物中間穿梭，擊倒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只為了給身後撤離的普通人拖延一點時間。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在一批又一批怪物的圍攻下，彼得漸漸筋疲力盡了。這下被潛伏在黑暗中的暗影們找到了機會，它們慢慢從地面中冒出，不斷靠近那個動作漸漸慢下來的身影，當彼得被怪物撲倒在地的時候，迅速吞噬了他的一條腿，彼得腹背受敵，躲閃不及，便墜入了黑暗之中。
影像到這裏，戛然而止。
“這些，這些是什麽？”托尼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哽住了。
“未來。”
斯特蘭奇将未來所有的可能羅列堆疊在托尼的眼前，那些時間線縱橫交錯，唯一不變的，是它們都湧向同一個交彙點，之後合成唯一的一條。
“那便是這個宇宙唯一的未來。”
“至尊法師一直守護着地球不被黑暗維度入侵，但是這次戰役中，那些侵入現實世界的東西我也無能為力，唯一的突破點在伊妮德·韋恩，她是戰局的關鍵。”
托尼盯着呈現出來的每一個可能，神情複雜，“所以，又是救世主的那套？”
斯特蘭奇将幻境收起，頭偏向一邊，盯着萬物之鼎，輕聲說道：“不，是犧牲者。”
沉默半晌，托尼自嘲的笑了起來，“什麽樣的世界，需要犧牲一個孩子才能拯救。”
蝙蝠俠這邊暫時顧不上去找斯特蘭奇的“晦氣”，他受傷的孩子們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神奇的是，伊妮德并沒有什麽大礙，在狀态穩定下來之後，第一個蘇醒了過來。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守在她身邊的是提姆，家裏實在沒有可用的人了，只能把他這個傷員薅過來用。
提姆的心情很糟糕，特別是當伊妮德和兩個傑森被擡回家時，他才從蝙蝠俠一直帶在身上的記錄儀裏勉強知道了前因後果。
這讓他感到一種強烈的憤怒，卻因為錯過了時效，而無處發洩。
伊妮德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自己非常的輕盈，便回答道：“我很好，傑森呢？”
提姆讓她重新躺進治療倉裏，從頭到腳掃描了一次，确定真的沒事之後，才開口道：“你問哪一個？”
伊妮德從治療倉裏坐起來，疑惑的看着提姆，“家裏還有其他的傑森嗎？”
提姆一邊将掃描的結果整理記錄下來，準備拿給湯普金斯醫生再看看，一邊嘆了口氣，“說來話長。”
野生的“傑森”狀況糟糕到了極點，不僅有各種暗傷，身體裏的器官還在不斷的衰竭，幾乎是靠紮坦娜才勉強吊着一口氣。
家裏的傑森也沒好到哪裏去，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肉，手腳也被打斷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其實這次傑森的傷沒怎麽傷到筋骨，按理說經過治療之後很快就能夠醒來。令人擔憂的是他的心理狀态，小醜的行為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憶，讓他不自覺又陷進了泥沼之中。
聽完提姆的話，伊妮德久久沒有言語，眼裏的光芒也暗淡了許多，她輕輕問道：“是因為我嗎？”
提姆有些沉默，一方面，即使沒有伊妮德，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小醜搞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從另一方面來看，他實在沒辦法說這一切和伊妮德一點關系也沒有。
于是他只能摸了摸伊妮德的腦袋，寬慰她，“不是你的錯。”
要怪，也只能怪寶物太過耀眼，引來了太多的觊觎。
紮坦娜解除康斯坦丁的束縛之後，就趕去了哥譚，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伊妮德已經完全狼化了。
然而令她擔心的還不是伊妮德身上的魔法，而是小醜攜帶的東西。
“一個壞消息。”紮坦娜對着等待的蝙蝠俠宣告了檢測結果。
蝙蝠俠握緊了拳頭，艱難的開口道：“小醜病毒？”
紮坦娜深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比那還糟糕，你要有心裏準備。”
“你說。”即使強裝鎮定，還是不難聽出言語中的顫抖。畢竟布魯斯除了是蝙蝠俠之外，還是一個父親，一個會為了自己孩子擔憂的父親。
傑森的狀況已經讓他憂心不已，現在又來了一個伊妮德，真不知道這個世界還要給他多少磨難和苦澀才能大發慈悲放過他。
“伊妮德直接撕碎了小醜，離得太近，酒神因子轉移的同時，也感染了小醜病毒。”紮坦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但更不妙的是，酒神因子比拉薩路池純淨了不知道多少倍，兩種元素對沖，加上她自身的自愈能力，細胞加速生長，同時加速毀滅，造成了一種類似回光返照的狀态。”
“也就是說，她沒幾天可活了。”
話音一落，眼前這個一直堅不可摧的男人仿佛瞬間老去，雖然還堅定的站在那裏，不讓自己倒下，但是從紮坦娜的角度看去，那人的背脊分明不再挺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