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晴轉多雲
晴轉多雲
幺妹x27
“你怎麽知道我昏倒了?”姚幺幺有點驚訝。
“哎,還不是因為那蜜棗的袋子上寫着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殷添說起這個就來勁,“幺妹我可和你說,我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蜜棗,我那是托人家去原産地帶回來的特産,這不是團購嘛,人家怕弄混淆了,就在每個人的袋子上就寫了名字和手機號。”
姚幺幺聽着都要樂了,“你…還是個寶藏男孩兒,真是挖不盡的神奇習慣,你團購蜜棗,是和老大爺老大媽一起團購的嗎?”
“也不全是吧,不過差不多。”殷添搖搖頭,妄圖糾正姚幺幺的想法,“養生嘛,不分年齡的。”
“好好好,您說的都對。”姚幺幺身上沒勁,也不想和殷添争。她有意讓着他,讓他說。
還別說,這法子還真有用。殷添在她耳邊就像說了好長一段單口相聲一樣,他說得樂意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更緩和了。
不過殷添沒開口問姚幺幺醉酒的那回事,他想着當初是他不聽人家解釋,現在還提這茬幹嘛。這事兒還真給了他個教訓,眼見不為真,日久見人心。
不管姚幺幺到底是個怎麽樣的性格怎麽樣的做派,但就沖着她備考的這股子勁,殷添覺自己當初還是太較真了,都不聽她解釋。
人送到樓下,兩人分開。
回到宿舍姚幺幺累的要死。
她趴在床上卻又翻來覆去睡不着。她的腦袋嗡嗡的,像有蚊子在耳邊飛一樣。她捂着被子,心裏越想越憋屈。
思來想去,她給父母打了個電話。姚母那頭等了好久,終于還是接了。電話那頭傳來姚幺幺期盼已久的聲音,只聽得姚母道,“幺幺什麽事?你快點說吧。”
“媽媽,我今天參加了你說的那個全國英語競賽了。”姚幺幺的話語帶着點小期待和小興奮,她臉上的表情像個孩子一樣,祈求着父母獎賞糖果的孩子一樣。
“哦哦,我記起來了,的确是有這麽個事。”姚母的回答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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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幺幺的心情不知不覺喪了一半,她頓時覺得心裏的委屈被放大了一倍。她頓了又頓,問到,“媽媽,這是你和說我的事,你怎麽能忘記了呢?”
“我沒忘。我只是最近太忙了。”
你哪一天不忙。
姚幺幺換了個語氣,語氣裏滿是猶豫,她被姚母催促着快說,她才輕聲道,“媽媽,我今天考試暈倒了,還有最後的兩個作文沒寫完,我現在身…”
“沒寫完?”姚母明顯頓了一下,可不過一會兒她又恢複正常語氣,無足輕重般地道,“行,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她既沒有誇獎也沒有責備,不輕不重的語氣,無關緊要的态度。可正是這種态度讓姚幺幺越發委屈,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氣還是在委屈。
她的手腕有些顫抖,幾乎是鼓足勇氣般地說到,“媽媽,因為您的要求,我備考得很認真。我今天在考場上暈了,您可不可以安慰安慰我。”
對方明顯是愣了。姚母那邊半天沒說什麽話,姚幺幺又問了句,“嗯?”
“姚幺幺,你今天是不是發燒了?”姚母說到,“要是不舒服就吃藥吧,早點休息吧。”
姚幺幺從沒有對她提過這種要求,她也不知道如何回應,手頭上的事情正忙,她就急忙忙地挂了電話。
姚幺幺的心态徹底崩潰了。
她是又困又死活睡不着。
手機沒電她也不樂意充了,她就那樣蜷縮在床上,腦海裏不斷浮現着姚琪酒的話,“你本來就不是那性格,幹嘛要委屈自己。”
這事兒就好比你用心去捂熱石頭一樣,石頭沒惹,心卻涼了。
她是真的不舒服,這會兒不僅是身體不舒服了,心裏也不得勁。
姚母忙完手上的事,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她又半夜給姚幺幺打了個電話過去,可姚幺幺的手機自動關機了,她半天打不通,她也是皺眉好久,頭一次有了股為難的感覺。
英語名額的競賽很快就出結果了,十個名額裏果然沒有姚幺幺的名字。她排在第十五名,這場比賽前三十名都有獎勵,姚幺幺也被獎勵了個小獎本。
她拿了小獎本也不開心,她點了杯咖啡,咖啡館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她越來越懷疑是不是對于父母太過順從了,順從到迷失了她自己。姚幺幺撐着下巴,看着窗戶外,想着自己當初暈倒的時候,腦袋裏想的是試卷。可他們完全忘了這回事兒,他們似乎就随口說說。
可自己當真了。
那晚上怎麽熬過來的來着,姚幺幺忘了,她只記得殷添給她的蜜餞巧克力和羊肉串真好吃。
她正想着呢,就看到咖啡館門開了。還真是有緣分啊,殷添也來這兒了。
他穿着身休閑服,帶着他那頂鴨舌帽,拿着咖啡四下瞧了瞧,就毫不客氣地往姚幺幺這邊走。
“幺妹。”殷添看了看手表,他皺了皺眉頭,輕聲提醒道,“要是我沒記錯,這個時候你應該還有課。”
“提前下課了。”姚幺幺喝了口咖啡,随口回答着。
“哦。”殷添學乖了,他見好就收點點頭,道,“你這幾天心情不好?”
“沒有。”姚幺幺又喝了口咖啡。
殷添大概能猜到是為什麽,他摸了摸鼻子,勸道,“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都沒寫完你還能考到十五名,要是寫完了,你肯定能上的。”
“嗯。”姚幺幺整個人就像放空了一樣。殷添越瞧她越覺得不對勁。不是說要裝好學生嗎,幺妹最近是打算放棄她的好學生人設了嗎?這随口盡扯瞎話了,她明明就是逃課了。
殷添也不算點破,他看姚幺幺這精神狀态有點不對,他趕緊岔開話題,說點別的,“你已經做的很棒了,別想着有的沒的了。”
來自殷添突如其來的誇贊讓姚幺幺回頭看了看他,她看着殷添真誠的表情,她突然笑了一下,接着便是一句,“你能不能再誇我一句?”
“你要是聽着開心我能再說上好多。”殷添明顯覺得姚幺幺不對勁了,如果說她之前還在自己面前端着,那眼下這個就是真實的她自己了,看她那疲憊的樣子,她估計已經不屑于再裝什麽人設了。
殷添倒是很樂意她這樣,可他不想扔掉人設的姚幺幺這麽喪啊。他從他的口袋裏摸出兩塊快板兒,作勢要打,說,“我給你打快竹板兒吧,讓你樂呵樂呵,別這麽喪氣了你。”
姚幺幺看着他的口袋,“我之前就想問了,你那口袋裏是不是什麽都能掏出來?”
殷添搖搖頭,“沒有。”
打快板肯定不能在咖啡館打,殷添也就說說而已。他和姚幺幺聊天,聊點別的,看她心情好多了,他也就放下心來。
姚幺幺末了突然問他一句,“你是跑過來特地關心我的?”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特蕩漾,天啊,殷添覺得姚幺幺沒有人設的時候就想要放飛自我了一樣,普通人根本制不住她。呆的時候像要喪死了一樣,動的時候活潑的又不像話。
不是,她這…殷添捂着臉,她這跳躍性也太大了,她這是遇到什麽好事福至心靈一下子看開了決定做回真實的自己了嗎?
“那倒也不是。我啊,就是…輔導員啊…說讓我和最近班上心裏異常的同學多溝通溝通,我這不就來了嗎?”
“你…”姚幺幺一個字說出口,半天沒有下句,她點了點,帶着那麽一丢丢的咬牙切齒,“行,你行。”
殷添看她不糾結這事兒了,他就主動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王汀最近和你姐姐走的挺近的。”殷添也不是很八卦,主要是王汀最近太忙了,一天天的見不到他的人影,有時候他還夜不歸宿,這也太反常了。
殷添問他什麽,他就說,“開工。”也沒別的,忙得像變了個人一樣,殷添還真不信他們班哪個男生出去開工不捯饬捯饬自己而是怒氣沖沖出去的。
“哦,我好像聽我姐提過。”姚幺幺說道正事她可算點模樣,“我姐她們也做服裝這一塊生意,王汀他可能就符合我姐他們公司的風格,然後他們的聯系就比較多吧。”
“可王汀有時候出去的也太頻繁了。”殷添皺眉,“有時候大晚上的,他接到個電話他就得走,那真是毫不脫離帶水的,我沒見他在別的地方這麽勤快。”
“他不會是想追我姐了吧。”姚幺幺get到了殷添的點。
他倆對視片刻,雙方齊齊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殷添擺擺手,覺得不會的。
“不可能不可能。”姚幺幺也擺擺手,恨不得拿出手機聊天記錄仔細查看她姐有沒有和她暗示過什麽或者露出過什麽蛛絲馬跡。
“他就是個孩子。”殷添覺得王汀就是個小男孩兒,雖然王汀早早過了二十歲的生日,長得也人高馬大的,可王汀那個脾氣,天啊,就是個奶孩子。
“我姐不喜歡孩子。”姚幺幺迅速回話。她姐啊,活脫脫的禦姐代表者,她根本就不覺得王汀和姚琪酒會是一路人,兩人根本挨不着邊好嗎。
充其量,也就是個工作夥伴關系。
至少現在,姚幺幺和王汀都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