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是壞睫毛-
-他是壞睫毛-
征婚、未婚妻？
祁珍下意識地拿小豬抱枕去擋臉，目光滑過已經斷了電源音響設備，忽然想起直播早就關了，現在沒人看得見她。
祁珍這才放下抱枕，鼓着腮幫鼓起長籲出一口氣。
新郵件提示：征婚選手—Lee
祁珍點開那個封閉的小信封，Lee的消息同時閃爍：您請查閱。
祁珍咬唇微笑，覺得Lee有點有趣，也發了個麥兜跳舞的搞笑表情。
祁珍點開郵件附件，第一眼看去差點以為Lee錯把什麽工作文件發了過來。
模板雖然還是祁珍從網上随便down的那個，但是格式字體好多細節都被Lee調整過，整體變得高大上不止一個層次，讓人眼前一亮。
祁珍的目光瞬間被左上角的電子照片吸引。
照片上的男人一雙深煙眉劍眉入鬓，眼神中露出一股淡漠疏離感，鼻梁高俊挺直英氣又不失溫柔，一雙薄唇淡紅性感。
這男人面部骨架生得質感精致，又加上好到極致的皮相，整個人給人一種幹淨清爽，穩重端正的感受。
祁珍鬼使神差地右擊鼠标點了個另存為，還發了一份到手機上，跟着心緒就禁不住開始飄飛了。
會不會是P出來的呢？男人素顏能這麽好看嗎？這麽光滑的皮膚，還有那麽高挺的鼻梁，簡直讓人中毒。
只是一張一寸工作照，不至于這麽折騰吧。
但是……
也許他精通化妝？
心理反射弧長跨越整個太平洋……
死亡鬧鐘之聲忽然響起：19:45，離deadline還有15分鐘。
耳機裏面又傳來滴滴滴的消息提示音。
Lee發了一個文件夾，祁珍剛準備點接收，筆記本電腦忽然藍屏。
祁珍趕緊一通折騰，好不容易再次連線，Lee的離線留言就彈了出來。
Lee：斷線了？
麥麥：是的，電腦又死機了
Lee：快把傳給你的文件夾發給你領導，還有2分鐘
慕宸風發完這段話之後，對話框一直提示麥麥：正在輸入中
慕宸風看着手表，秒針滴答滴答地飛逝，他的情緒也莫名其妙地跟着收緊，不禁松了松領口。
辦公室的門敲了三下，李輝開門進來：“慕總這是Anaheim分部發來的新聘設計總監考核稿，請你過目審核。”
李輝說完之後目光偷偷瞄了眼慕宸風的電腦屏幕，滑音的頁面聊天窗口仍然開着。
慕宸風接過文件，背靠在老板椅上，修長的食中指交疊翻開文件快速浏覽。
李輝按照公文郵件上的交待次日的工作行程：“慕總明天早晨我們需要早起，因為大概七點半就需要抵達SEM Promuove，與Baumatic洽談融資的事情，對方安排的會議時長2小時，所以會議結束後我們就近在公司餐廳就餐。下午兩點半的交流會展等待慕總的視察，五點的航班飛往San Francisco……慕總您看有什麽問題。”
慕宸風目光落回到跟麥麥的對話消息，打出噤聲的手勢。
李輝以為他要接什麽要緊電話跟着屏住呼吸。
慕宸風坐直身體，祁珍那邊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慕宸風單手托腮反複地在對話框和已經關閉的滑音直播界面之間無聊切換，時不時地再看看手表然後又繼續剛才的動作。
杵在邊上的李輝簡直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慕總也是可以這麽舍得浪費時間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
先是連續推掉兩個跨國視頻會議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然後又讓他聯系滑音CEO要了一個鑽石賬戶，跟着一直在辦公間呆了整整兩個小時就是在玩一個國內這兩年火爆的直播app？
慕總這麽潮嗎？
慕總要出道做直播嗎，做不了網紅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産的這種嗎？
小窗終于閃了閃黃色的光，本來還按着太陽穴的慕宸風挺直脊背端坐在椅子上，李輝吓得差點跟着站了一個軍姿。
麥麥：發過去了，正好八點整，哈哈。
慕宸風松了口氣，眼角微彎。
麥麥：對不起，剛才發完郵件電腦就死機了，我重啓了一次，來回耽誤了時間
慕宸風又笑了笑開始打字：沒事，我剛才正好在忙工作
李輝看了着一堆沒簽字沒審批不知道有沒有仔細看的文件，撓撓頭思考了一下：“慕總，要不我等會再來吧。”
李輝看着慕總，慕宸風盯着屏幕。
兩種迷之緊張的情緒轟然相撞。
麥麥：正在打字中
慕宸風抿着唇，掌心握拳又松開，緊跟着搶先一步打出一行字：我臨時有事，明天再聊
你的郵件我看了，嗯……其實對不起啊，直播時候說征婚是開玩笑的。
祁珍剛剛打完這行字，忽然發現Lee的頭像已經下線。
她有點疑惑，删掉了剛才的句子，重新回複：好的，我直播的時間會在微博提前說
隐身狀态的Lee收到這句話之後，慕宸風握着鼠标發白的指尖終于漸漸恢複紅潤。
度秒如年的李輝抱起文件，小心翼翼地問道：“慕總我是不是先走？”
慕宸風重新拿起文件，心不在焉地翻了兩頁，突然反問道：“直播的時間會在微博提前說，是不是約會的意思？”
李輝：“……”
腦短路+詞窮的話，還能繼續保住這份工作嗎？
慕宸風似乎不太高興李輝木讷的反應。
他微蹙着眉頭，挑出一份文件道：“Anaheim的設計總監用這個人，他的稿件有靈氣。”
掉線的李輝迅速複活：“好的，那慕總其他幾個人是直接拒了嗎。”
慕宸風搖頭，手指随意地在扶手上敲打：“那個帕森斯設計院的Matilda留下當制版師，他不适合做設計但也算是個人才，柏麗慕達畢業的那個女孩子問問願不願意做設計助理，覺得屈才就算了。”
慕宸風邊說李輝邊跟着翻閱人才資料，一邊迅速記錄一邊暗暗吃驚，原以為慕總根本沒有看哪想到他連每個人的名字和畢業院校都沒說錯。
果然是變态的工作狂人。
慕宸風微微擰眉：“你說什麽？我變态？”
李輝：“……”
腦短路+詞窮+辱罵老板是不是會一定失業。
“沒問題的話你出去吧，還有讓Anaheim的CEO自己培養人力總監，設計總監資格還需要我來審核，簡直是占用我的價值。”
“是的，只不過韓總沒有什麽把握才……”李輝說到一半選擇機智地閉嘴。
慕宸風忽然問道：“你說Baumatic融資會議之後我們在公司吃午飯？會議不是上午就結束了是嗎？”
“是的，因為交流會展現場視察下午兩點半才開始，您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慕宸風聽完之後眉頭深蹙非常不滿意地道：“既然上午就結束了，那交流會展現場視察為什麽要等到兩點半？不浪費我的工作時間嗎？”
“……那慕總？”
“會展視察提前到一點半。”
“好的，慕總。”
慕宸風擡頭看了李輝一眼，又指了指手表：“又浪費了十分鐘的時間安排這種毫無創造價值的事情，下不為例。”
李輝點點頭，望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滑音直播界面……誰浪費的時間更多？
慕宸風很容易搜到了祁珍的微博，麥兜的小豬。
她剛剛才更新一條直播預告，宣傳照是一張穿着玫紅色露肩T恤的相片。
【大家好，明天18:00麥麥跟大家分享美妝心得哦，不見不散。】
慕宸風抿唇微笑立刻又加了一條囑咐：“以後下午17:00以後不要安排任何應酬會議，我有重要事情。”
李輝望着電腦屏幕上的滑音直播界面又點了點頭。
慕宸風敏銳的目光立刻察覺，低咳一聲道：“我是在考慮，電商與服裝品牌的聯合營銷新市場。”
“那慕總，需要給您配備一款視頻設備嗎？”
慕宸風目光微挑：“公司有多餘的攝像設備？”
“這……，”李輝咬了咬牙撒了個慌，“有的慕總，上次的聯銷商陳總為了感謝我們，特意送了一款高清Zeiss攝像頭，但是大家都嫌棄太高清了，拍得人連毛孔都能看見，所以沒人用。”
“哦？這樣的話……”慕宸風戳了戳眉角，“那就拿來給我。”
李輝腳步輕盈地退出辦公室，關門之後才深呼一口大氣，結果回頭一看後面為了幾十個人。
“小李，怎麽回事？慕總不開會真的在看網紅直播嗎？”
“哪個小姑娘這麽厲害，能迷的住我們的萬年不開花的鐵樹？”
李輝揚了揚手：“散了散了，你們怎麽這麽八卦。對了，小王你去采購一個Zeiss攝像頭，明天帶給慕總。”
“慕總舍得給自己買Zeiss攝像頭？十三萬一個啊？他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大方了？”
“去去去，讓你買你就去，慕總又不是為了自己用，”李輝學着慕宸風的語氣，也咳嗽一聲道，“慕總那是為了電商與服裝品牌的聯合營銷新市場。”
總裁辦公室的門忽然拉開，慕宸風神色俊然地出現在門口掃了一眼淡淡地道：“你們都在這裏幹什麽。”
衆人光速退散。
慕宸風的目光鎖定李輝，指了指他的口袋：“看手機。”
慕宸風說完之後就關上門。
李輝啞然地掏出手機，最新消息來自慕總。
“你去買一個筆記本電腦，費用從我賬戶支出，買好之後送給CJ服裝設計大賽作為冠軍獎勵。”
“現在就去買，不許讓別人知道，收到回複。”
“收到？”
“小灰鼠你尾巴被夾了嗎？”
李輝摸了摸光禿禿的屁股回複：“收到了慕老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