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是壞睫毛-
-他是壞睫毛-
慕宸風的拇指輕輕一滑，微博的特別關注立刻彈出消息提示。
【麥麥豬來了，閑來聊聊呗】
慕宸風坐直身體，雙眼緊緊地盯着屏幕，薄唇緊抿點開了視頻。
回放停在10秒處戛然而止，畫面卡在祁珍笑着跟大家揮手打招呼的樣子。女孩子頭發未束起，淺褐色長發疏懶地散在兩肩，白嫩光滑的肌膚似乎還帶着層剛出浴的水汽，一眼望去仍像十七八的姑娘。
她穿着淺白色的寬松T恤，露出兩截白藕節般的胳膊，細細的腕骨顯得她格外嬌弱。
慕宸風伸出手指觸在她未塗口紅的唇上，粉嘟嘟地一點翹，屏幕鏈接到另一個軟件……
“慕總？”
李輝從前車鏡突然看見慕宸風猛地身體繃直，跟着又是這種肅穆的表情，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
“慕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停一會車。”
“噓，”慕宸風噤聲的動作，一邊掏出耳機戴上，“別說話好好開車。”
“慕……”
“你好吵。”
“……”
戴上耳機，慕宸風才煞如其是地點開播放鍵。
“好久不見，我是麥兜的小豬啦。”
李輝回頭一望恍然大悟，漸漸放緩車速，給慕總創造一個良好的追星機會。
慕宸風的拇指輕輕一滑，微博的特別關注立刻彈出消息提示。
【麥麥豬來了，閑來聊聊呗】
慕宸風坐直身體，雙眼緊緊地盯着屏幕，薄唇緊抿點開了視頻。
回放停在10秒處戛然而止，畫面卡在祁珍笑着跟大家揮手打招呼的樣子。女孩子頭發未束起，淺褐色長發疏懶地散在兩肩，白嫩光滑的肌膚似乎還帶着層剛出浴的水汽，一眼望去仍像十七八的姑娘。
她穿着淺白色的寬松T恤，露出兩截白藕節般的胳膊，細細的腕骨顯得她格外嬌弱。
慕宸風伸出手指觸在她未塗口紅的唇上，粉嘟嘟地一點翹，屏幕鏈接到另一個軟件……
“慕總？”
李輝從前車鏡突然看見慕宸風猛地身體繃直，跟着又是這種肅穆的表情，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
“慕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停一會車。”
“噓，”慕宸風噤聲的動作，一邊掏出耳機戴上，“別說話好好開車。”
“慕……”
“你好吵。”
“……”
戴上耳機，慕宸風才煞如其是地點開播放鍵。
“好久不見，我是麥兜的小豬啦。”
李輝回頭一望恍然大悟，漸漸放緩車速，給慕總創造一個良好的追星機會。
*
年輕的女孩子弓着身子抱着膝蓋，赤着腳踩在床上，長長的頭發擋住了她大半張臉。不遠處是一張四方的書桌，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正拿筆寫着什麽。
女孩子咬了咬喃喃地道：“宸風，我們分手吧。”
少年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什麽都沒聽見，繼續在本子上唰唰地寫。
女孩子倔強地從床上下來，仍舊赤着腳走來，抽走少年筆下的厚本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別寫了。”
少年長長地沉默，然後緩緩地站起來弓腰下蹲撿起被砸得缺了一個角的筆記本，手掌覆在上面一點一點地展平。
女孩子冷漠地道：“你再怎麽捋平這張紙，都不會變成像原來一樣。”
少年的動作微頓，跟着仍舊重複剛才的動作，絮絮不止。
女孩子再一次把筆記本從少年手裏抽走，狠狠地砸在地上，伴着兩個擲地有聲的字眼：“分手。”
少年埋着頭，瞬間猩紅了眼睛。
女孩子走到玄關穿好鞋子，從床下拿起早就收拾好的箱子，關門而去。
直到最後一聲關門的聲音空檔地在回響冷清的屋中，少年沉着的頭顱也始終未曾擡起。
高傲固執的少年，在她記憶中最後的樣子，居然是背對着她一直低着頭。
祁珍猛地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可是明明已經緩和了一會兒，祁珍卻感覺越來越冷。
七月的天氣，她居然關掉了冷氣才覺得好受一點。
剛到淩晨，卻睡意全無，幹脆拿起手機漫無邊際地刷着各種信息。
忽然，微博蹦出一條私信，來自未關注人……
慕宸風：睡了嗎？
祁珍手一抖，手機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
“慕總，還不下車嗎？”
“你先走。”
李輝看了下手表，停車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慕宸風卻如老僧入定一樣地捧着手機一臉肅穆。
到底小姑娘直播裏面說了什麽能讓萬年禁欲冰山燒起那麽大一把火。
李輝微微欠着身體，看清楚慕宸風好像在打字，打了很多字，長篇小論文。
慕宸風的确十指飛揚，在私信窗口霹靂吧啦地一直沒停。
……
我其實就是Lee
最後一句寫完，慕宸風咬着後槽牙準備發送。
祁珍的私信顯示，對方已關閉未關注人私信……
慕宸風整個人如被釘住一般，盯着祁珍的私信窗口眼眶居然泛起一陣微紅。
她已經可以談笑風生地說起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了。
他以為這麽多年他們在打一場世紀冷戰，結果是他自己堵着氣過了五年，她早就潇灑地走了一大截，把過去的一切抛得幹幹淨淨。
慕宸風松了松領口，一雙眼睛像被挑釁的猛獸，紅突突地冒着憤怒。
“慕總，”李輝忽然插了個話題，“突然想起來，秦總托我幫他辦一張你在國內的設計展門票。”
李輝回頭若有所思地問：“你說給不給呢？”
慕宸風氣息起伏不定，滿臉肅穆頭都沒擡一下，氣壓低得吓人。
李輝硬着頭皮上：“秦總好像相親時候交了個女朋友，據說跟祁小姐關系挺好的。說不定他們會一起去，要不要多給幾張。”
慕宸風眼皮突跳，幾乎是同時在牙縫中咬出幾個字：“那就不給，一張都不給。”
還真是小氣，這種樣子怎麽能追到女孩子。
李輝腹诽歸腹诽，該幫還是得幫一幫。
“秦總雖然工作能力上比不上慕總，但是我覺得他交女朋友還是挺快的。”
李輝擡手向下調了一點前車鏡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慕宸風不為所動陰沉得下死人不償命的臉色，十分心累。
通常情況下，一般人都會檢讨一下自己不受女孩子歡迎的理由。
慕宸風這種，根本無法引導，太難培養。
李輝松開了安全帶，準備下車回家一夜好夢。慕總喜歡呆在車上面壁，他可不喜歡。
慕宸風卻突然擡起頭，語速頗為急切：“李輝，如果一個前男友消失多年，突然在近期特別關注你，是什麽意思。”
李輝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勾搭呗。”
“就這樣回嗎？回複勾搭？”慕宸風突然舉起手機放在李輝眼前。
是直播平臺的界面，還沒退出去的Lee顯示在線，被祁珍抓了個正着。
她還發了消息過來。
麥麥：Lee你也沒睡？
Lee：沒有，你怎麽也沒睡？
麥麥：我……做噩夢了
Lee：噩夢都是假的，不怕不怕
李輝瞅着這聊天節奏，不是挺上道的嗎？
慕宸風向下滑動了屏幕。
麥麥：我前男友剛才微博給我發私信了，你說他是什麽意思
(o)…，重點來了
李輝撓了撓頭：“慕總發的？”
慕宸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手滑。”
“冒昧問一下，您發的什麽。”
“睡了嗎？這麽晚還沒睡，還在想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
……手滑能滑出這麽多字的？
慕宸風又催了一句：“我回了？”
李輝夢幻地點了下頭。
慕宸風發了出去。
Lee：他想勾搭你。
祁珍看到回複，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麥麥：真的嗎？那上次拍賣會上他故意花一百萬買我的作品，也是陰謀了？
李輝忽然回過了魂：“慕總，你發了？”
慕宸風已經自動忽視了李輝的存在。
Lee：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祁珍咬了咬唇，積攢在心中的情緒找個人傾訴之後，神志也漸漸地從混亂中清醒一點。就是剛開始突然收到慕宸風的微博私信，感覺跟午夜兇鈴差不多，吓得祁珍差點哭了。
麥麥：……
祁珍打了好久，都覺得不管說什麽都不合适了
Lee：你前男友是慕宸風嗎？
麥麥：是的
Lee：那你更別怕，據我所知，他現在人在國外，而且一時半會兒根本回不來
一直旁觀的李輝窺屏到現在，自覺打開車門小聲地道了句：“慕總我先回去了。”
慕宸風自然是沒有聽見。
麥麥：你認識他？
祁珍發送完之後，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手心裏全是涼汗。
慕宸風看完消息，想都沒想開始回複。
Lee：當然不認識，我并不喜歡他的作風。只是工作關系，在圈內有所耳聞。
祁珍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完，終于松了一口氣。
Lee：總之你放心，他一個在國外的普通人，能幹什麽。你先把他微博屏蔽了。
麥麥：我把微博私信關了
Lee：做得好，暫時先別開私信
麥麥：可是這樣，很多粉絲會問我為什麽的
Lee：這個好辦，你就說最近工作忙，想清靜清靜。你常常上直播不就行了？
祁珍想了想，覺得也是個方法。
兩個人都各自靜默了一會兒。
祁珍重新打開空調，吹了一會兒，困意都上來了。
慕宸風稍微直了下微微發酸的腰，忽然手背上滴了幾滴液體。他反手向額頭一抹，才發現連整個鬓角都汗透了。
麥麥：還在嗎？
慕宸風立刻重新坐直：在
麥麥：在工作？
慕宸風環顧了一下靜悄悄地停車場：嗯
麥麥：好辛苦啊，你是做什麽的？方便說嗎？
Lee：當然方便。
慕宸風瞄了一眼駕駛室，忽然發現李輝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可是他剛才似乎提到個人設計展……
Lee：我也是個普通的服裝設計師，算跟你同行吧
祁珍一看興奮極了：真的啊，怪不得你的手稿水平這麽高
慕宸風收了收領口：過獎，我過幾天在國內還有個會展，不知道你有時間去嗎？
祁珍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完Lee的消息，全世界仿佛安靜了幾秒。
心跳漏了好幾拍。
去的話，是不是就見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