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舊地重游
031舊地重游
兩個人一塊起床刷牙，不知道是不是顧北檸的錯覺，她感覺溫知意經過昨天晚上的發燒之後，好像把腦子都燒糊塗了。
不是不記得自己的牙刷是哪一個，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書包在哪裏，站在鏡子前還要愣上半天，出個門都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沒事吧？要不還是不要去上學了？”顧北檸擔心得不行，就這個樣子，別等會走在路上丢了。
溫知意搖搖頭，她要去學校。
“上車吧。”顧北檸拍拍自己的自行車後座，“等會上課要遲到了。”
溫知意站在邊上猶豫了會，沒敢坐下去。
她怕自己太重，顧北檸騎的累。直到現在，溫知意都對自己的體重不可思議。
一路上，溫知意都如坐針氈。她怎麽瘦下來的？怎麽跟顧北檸關系這麽好的？
去學校的路上，随着距離的拉近，回憶也漸漸浮現心頭。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記憶猶新，可惜，她自從那次意外，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面前的這個人，後背依舊是那麽可靠。
似乎是察覺到溫知意的意圖，顧北檸伸手過來将溫知意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抓牢點，別掉下去了。”她是真的為溫知意這個迷迷糊糊的樣子擔心。
直到看到熟悉的龍泉東路的路牌，溫知意才緩過神來。
不禁有些期待，又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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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啊迷迷瞪瞪的？”顧北檸伸手拉着溫知意，将兩個人的校牌取出來別在胸前。
“別忘記了，今天周三，紀檢要查校牌的。”說着還把自行車停在路邊，走到溫知意面前幫她別校牌。
校牌上還有溫知意以前的照片，胖嘟嘟的，額前的厚重劉海将臉遮了大半。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照片，唉誰知道這破玩意兒要戴三年，到時候能重新做的時候記得申請下。”顧北檸推着車，“你先上去吧，我去停下車。”
溫知意擡頭看着熟悉的教學樓，左邊是操場，右邊是圖書室，繞過兩道彎，是小賣部。
有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也沒在意。
然而對方見到是溫知意，連忙道歉。
為什麽要和我道歉？溫知意不解。
她這才看清對方的臉，是高中時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之一。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別跟顧北檸告狀。”對方道完歉，一溜煙跑了。
換做以前，對方肯定會破口大罵：“長沒長眼睛啊？幹站在路上幹嘛？胖的像個死豬似的。”
可是現在，一點嚣張的樣子也沒有。
“你怎麽還站在這裏？”顧北檸已經停好車，本來打算去小賣部買點零食的，省的到時候課間想吃又要跑老遠，麻煩。
“想吃什麽？我買給你。”顧北檸搖晃着她的小飯卡。
溫知意看了半天，說道：“顧北檸，你是不是快轉學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回到原點。
溫知意自覺自己說錯了話，輕聲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小賣部。”
她那年，顧北檸離開後沒幾個月，自己也跟着離開了這所學校。而現在，距離顧北檸轉學的時間沒剩幾個月了。
顧北檸拿了一堆溫知意愛吃的零食塞到她手裏，将飯卡豪爽地搭在扣錢的機器上，瞬間顯示裏面剩餘兩千多塊錢。
溫知意吓了一跳。
顧北檸悄悄側頭：“你飯卡我也給你充好了，中午吃好了再去阿姨那裏吧，別省着吃，餓出來的苗條不健康。”
兩人走到熟悉的一九班，隔壁的教室竟然一團焦黑。
顧北檸好奇地拉住過路的一個同學，問道這是怎麽了？
一九班隔壁是二九班，都快要成為高三的學子了，學海卻被燒了。
“聽說是充電寶爆炸。充講臺底下忘了拔，半夜一點的時候門衛叔叔看到的，火光沖天，一直燒到淩晨三點。”
“就沒有別人看到了嗎？”
“沒有，都睡着呢，動靜那麽大，居然沒一個學生感覺到。當時就門衛叔叔一個人，來不及了。”
教室一片狼藉，顧北檸擡頭看的時候教室的牌子還被人惡作劇的取了下來跟自己班級的對調。
兩個人才走到座位，江旗就跑了過來問顧北檸要作業抄：“姐，姐，您是我親姐，江湖救急！”
顧北檸一拍桌子：“我昨晚，忘記做了。”
溫知意伸手掏着自己的書包：“要不，抄……”我的吧？
只見江旗求爺爺告奶奶：“我知道你做了的，不要搞我了！”
顧北檸這才把昨晚兩節晚自習趕完的功課拿了出來。
見溫知意還在發愣，顧北檸又說道：“等江旗抄完就給你對答案。”
溫知意沒有懂眼前發生的一切，她攤開自己的作業本，計算起上面的題來。
這是她自己做的嗎？
想當初，為了能跟上顧北檸，特地惡補了兩年的知識，結果本該學渣的一塌糊塗的自己，雖不至于錯誤滿天飛，但正确率高了不少。
溫知意震驚地看着顧北檸，想在看一個奇跡，好半天才說道：“人生最美好的際遇，是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
是某部電影的臺詞，如果顧北檸能夠聽出來，會發現這是即将上映，現在還沒有上映的電影。
就在溫知意以為顧北檸聽出來的時候，對方卻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專心地看起書來。
明明自己的小心肝都跟着對方伸過來的手瘋狂顫抖，對方卻一點都沒有察覺。
難道，自己是在做夢？這裏只是自己虛構出來的理想世界？
平時欺負她的幾個女生這會連課桌都是空的，如果不是夢，為什麽真實的那麽美好呢？
早自習過後沒多久，教室就來了一個陌生女人，對方和顧北檸打了招呼就開始收拾起丁靈的課桌。
顧北檸知道，經過昨晚的事情，丁靈媽媽如果以後還想要和顧家好好相處，丁靈是絕對不能再留在這所學校了的。
丁靈自己沒臉來，所以丁靈媽媽來了。
直到人走了，胡志美才拿着教案走進教室，宣布丁靈同學轉學。
一衆人都覺得奇怪，其中，屬溫知意最震驚。
然而誰都可以覺得驚訝，唯獨溫知意是知情人，并不應該這麽驚訝才對。
顧北檸悄悄側過頭去，小聲說道：“她昨天晚上鬧得這麽大，肯定是混不下去的，以後應該不會再見到了。”
“就她媽媽那樣的，我要是肯，我爸未必都肯。”
胡志美一個粉筆丢到兩人中間，打斷了兩人間的對話：“溫知意，我剛剛說到哪裏了？”
溫知意站了起來，她剛剛光顧着聽顧北檸講話，根本就沒有聽清胡志美在講什麽。
“上課不好好聽講，在那裏開小差，學習成績不好我看你們怎麽辦？給我站着！”
顧北檸緊跟着也站了起來，說道：“老師，話是我講的，和溫同學沒有關系。”
胡志美沒有搭理她，自顧自在黑板上寫着這節課要講的重點。
兩人站了小十分鐘，身後的同學埋怨道：“老師，看不到黑板！”
胡志美這才讓兩個人坐下。
下課的時候，顧北檸去打了兩杯水過來遞給溫知意：“老巫婆就是這樣的，你學習成績上來了，她就不敢怎麽你。”
“她要看學生成績拿獎金的，我一陪你站，她肯定就熬不下去。”
看着眼前眉飛色舞的“女朋友”，溫知意小心呵着水杯的熱氣：“同桌，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啊？”
顧北檸停住揚起來的手，面頰瞬間就紅了大半。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喜歡你。”
溫知意的腦袋瞬間炸了48門禮花。
中午放學，鈴聲一響，顧北檸便拉着溫知意跑去食堂打飯，吃完了又把自己車鑰匙遞給溫知意。
“最近老有偷車的，你到醫院記得把車子拿車鎖鎖上。”
她喋喋不休，幾乎不給溫知意插嘴的時間。
其實溫知意很想說：“我不認識路，你能不能帶我過去？”
時間隔了太久，要自己過去沒準還真不行，會迷路。
直到顧北檸跟着她把她送到校門口，自己都沒有說出口。
“大姐大，大嫂！”秦天畢恭畢敬站在門口，向兩個人打招呼。
身後是新提回來的車子，上面有輕微的刮痕。昨天上手的時候不小心掉溝裏去了，卡到半夜才有人來幫他吊出來，好在沒什麽事情。
顧北檸指着秦天身後的破爛車說道：“我給你錢，就給我買了這麽一輛破二手車？”
秦天連忙招手：“大姐大，我這不是好久沒開過車，生疏了，昨天掉溝裏了麽？”
“你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不湊巧，手機沒拿。那是條旱溝，可深了，爬都爬不出去！”
說着，看到溫知意還在發着呆，秦天做了個請的姿勢：“大嫂，上車，我帶你去醫院看咱媽去。”
顧北檸招呼了一拳在對方身上：“去去去，什麽咱媽，那是我和溫知意媽，別在那跟我亂攀親戚啊！”
秦天笑呵呵的：“大姐大跟大嫂的媽，不就是我的媽嗎？”
見溫知意還愣着，顧北檸側過身子帶過對方手上的車把手說道：“快去吧，等會時間都浪費了。”
“他……”溫知意指着秦天。
顧北檸跟着重複道：“他？”瞬間恍然大悟。
秦天把那頭黃毛染了回來，還穿了端正的西裝，乍一眼看，特像個正經人。
“他秦天啊，人模狗樣你認不出來也沒關系。”
溫知意驚訝極了：“十八歲的秦天？”
她很難将眼前這個清秀後生和那個滿臉絡腮胡的秦天聯系在一起。
顧北檸幫忙補充道：“他啊，也就前兩個月剛到十八，嘚瑟死了，駕照一到手就去買車。”
【內心小劇場】
顧北檸：那是我媽！我老婆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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