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磕出牙印
磕出牙印
“不可能!我還清醒着呢!”夏油傑不信邪,掰起乙骨憂太的手掌開始一根一根地數:“一,二,三……”
灰原雄也湊上來一起,從夏油傑已經數過的方向開始:“一,二……”
結果就是兩個人的聲音和用來數數的手指都亂七八糟起來,最後小小的六位數誰都沒能數完。
乙骨憂太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到幾了來着?”搞忘了,于是又重新開始:“一……”
夏油傑都被弄得大腦混亂了,趕緊擡手制止少年:“灰原,麻煩你再去拿一瓶酒來吧。”
“啊,好哦……”灰原雄緩緩點頭,然後晃着身體站起來,朝兩位酒豪的那桌走去。
七海建人開了兩瓶酒放在桌邊,還順手扶了他一把,嘴上卻無情地說着:“你要是喝趴下了,那就在教室裏睡吧。”
“不了,不了,”灰原雄拿過酒瓶,搖頭道:“不在……教室睡。”
七海建人:“……”
“你應該說「不喝了」才對。”他糾正。
灰原雄反應了一會兒後,點點頭:“對,不喝了,給夏油前輩喝。”
旁邊的家入硝子看着他晃晃悠悠走回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還在玩手指游戲的兩位同期:“繼續喝下去會更麻煩的吧?”
“算了,随他們高興。”七海建人心想,大不了就一個個扛回去吧,總不能真的讓人在教室裏睡。
另一邊,趁着灰原雄離開的這會兒時間,夏油傑總算能專心去數乙骨憂太到底有幾根手指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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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八……你怎麽還在長?”
越來越多的手指看得夏油傑開始眼暈,随即他突然想到什麽,大腦瞬間清明:“憂太!你竟然用術式騙我!”
“哈哈哈哈哈——”笑聲終究還是沒能憋住。
夏油傑頓時黑了臉,拽着他的手往前拉,再把手臂夾在自己腋下,最後将手掌往面前的桌子上用力一扣。
乙骨憂太一時不察,被拽得半撲在他身上,下巴正正好能夠擱到肩膀上。
“五根手指才是正常的,”夏油傑咬牙切齒着,狠笑道:“多餘的手指就讓我幫你切、掉、吧!”
說完,他舉起「手刀」就要砍下。
“我錯了我錯了……”
乙骨憂太立刻表現出對手刀的「忌憚」,動了動恢複原狀的手指,投降道:“好了現在只剩下五根手指了,已經正常了!”
夏油傑收起手刀,低下頭仔細去瞧,的确只剩下五根了,是的他果然沒有醉。
然而再擡起頭時,他突然又舉起手刀砍了下去:“是你喝醉眼花了,明明就有六根!”
被突如其來的一下「砍」得渾身一抖的乙骨憂太:“……”
怎麽可以記仇呢,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夏油前輩——乙骨前輩——繼續喝酒啦。”
灰原雄手裏拿着兩瓶酒過來了,剛坐下,立刻就給三個酒杯都滿上,顯然已經忘記了還沒數完的手指,更忘記了自己剛才說過的「不喝了」這回事。
乙骨憂太正想伸手去拿酒杯,結果抽了抽右手臂,沒能抽出來,左手則因為被夏油傑阻擋了,也伸不過去。
夏油傑腋下依舊夾着他的手臂,另一只空出的手拿起杯子往他嘴邊湊,微笑着道:“來吧憂太——”
乙骨憂太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等等……”
來不及阻止,杯沿就已經湊到嘴邊,他只好張嘴喝酒,竟然順着夏油傑的動作,一口氣就幹完了一杯。
夏油傑放下他的酒杯,轉而端起了自己的:“再喝一杯,就放開你哦。”
“醉了你可要負責把我扛回去……”随後乙骨憂太便又順着他的動作幹了一杯。
連喝兩杯,感覺竟然也還行?似乎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暈暈乎乎的。
夏油傑果然松開了他的手,然後舉起兩根手指,問道:“這是幾?”
“二。”
手腕一晃,迅速變成三根:“錯!你醉了!憂太。”
乙骨憂太:“……”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對面突然傳來「咚」地一聲。
兩人同時扭頭看去——繼酒量最差的五條悟之後,灰原雄成了第二個倒下的醉鬼。
七海建人頭疼扶額:“已經倒下兩個了……今晚的聚會就到此為止吧。”
壽星發話,其餘人自然點頭同意。
“教室我來收拾吧,你們把那兩個醉鬼帶回去。”家入硝子掐了煙,撸起袖子起身,開始收拾留下的垃圾。
兩個醉鬼被剩下三人分配了。
七海建人帶着灰原雄,乙骨憂太和夏油傑兩人帶着一個五條悟,畢竟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兩個半醉的帶一個醉死的」,剛剛好。
一二年級宿舍并不在同一層樓,七海建人扛着灰原雄率先拐進了樓道。
分開前他不太放心地回過頭:“你們……注意點,我把灰原送回去就上來幫忙。”
他本來想說別把五條悟摔了,但轉念一想,好歹也是快「特級」并且會反轉術式的人了,不至于摔一下就怎麽樣的。
于是便放心帶着灰原雄先離開了。
至于七海建人的擔心,并不是沒有理由的。
乙骨憂太和夏油傑已經醉成了「幼稚鬼」,原本一個人就可以把五條悟扛起來,但偏偏兩人都不願意打空手,最後商讨完畢,兩人是一個抱手一個抱腳地将人擡過來的。
夏油傑抓着五條悟的兩只手腕,舉過頭頂後擡起來,乙骨憂太抓着的則是五條悟的兩只腳腕。
然後就跟晃面條似的把人擡上來了。
在樓梯間拐彎的時候,還差點把人給撞了,畢竟五條悟的身高着實有些離譜,最後他們能成功拐過那個彎,全靠七海建人的「耐心」指揮。
與唯一清醒的人分開後,兩人繼續帶着「面條悟」上樓。
夏油傑擡的腦袋那方,便倒退着走在前頭,結果在從樓梯拐進樓道時又卡住了——哦不,不是卡住,是他因為急着拐彎,讓五條悟的腰撞到牆角了。
兩人都清晰地聽見了「嗷」地一聲。
但當夏油傑低頭看去時,五條悟依舊閉着眼睛,只是眉頭皺起來了些。
“醒了嗎?”乙骨憂太問。
夏油傑搖頭:“沒有,剛才是幻聽了。”
那沒事了,乙骨憂太點點頭。
兩人繼續嘗試拐彎,你退我進,你進我退,卻怎麽都拐不過去,倒是五條悟的側腰在牆角那來回摩擦了好幾次。
五條悟:“……”閉目但眉頭緊皺。
“把他折一下吧。”夏油傑提議。
乙骨憂太點頭。
然後兩人一個擡高雙手,一個擡高雙腿,就這樣打算把人折起來後拐過這個彎。
“嘿哈!”
五條悟突然睜眼,人還沒清醒過來,腰就先彈了一下,雙腿瞬間發力,蹬得乙骨憂太猝不及防往後一仰,接着又後退兩步在梯坎那一腳踩空——
乙骨憂太的兩只手緊緊拽着五條悟的腳腕,他甚至為了避開鞋底,下意識把兩只腳左右拉開了。
五條悟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身體就已經第一時間收緊雙臂,反扣住了夏油傑的手。
于是五條悟就這樣被乙骨憂太拽了下去,然後夏油傑又被五條悟拽了下去。
三人頓時擠作一團,「哐當哐當」從樓梯上頭滾到了最下頭,時不時還能聽到不知名人士發出的痛呼聲。
響動停下時,最先倒下的乙骨憂太已經成了壓在最上面的人,夏油傑則被兩個人的重量壓到吐魂。
五條悟扭着身子斜躺在兩人中間,不知道是只清醒了一會兒,還是又給晃暈過去了,總之現在已經閉上眼睛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磕……到了。”
夏油傑艱難擡手,推開脖頸處的腦袋。
乙骨憂太順勢擡頭,就見夏油傑的喉結位置沾上了一點血跡,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明顯凹進去的牙印。
“抱歉。”
他舔了舔嘴唇,感覺有些刺痛,還有點鐵鏽般的血液味道,看來夏油傑喉結那裏的血就是在他嘴唇上沾的了。
自己闖的禍,要自己弄幹淨。
大概是酒精造成的腦子不清醒,乙骨憂太只想到「脖子離自己很近」,然後便下意識低頭湊過去,舔掉了上面的血跡。
夏油傑突然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睛。
大腦像是吸了一口薄荷般,在那瞬間無比清醒。
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忘了使用咒力保護身體,身上哪哪都是痛的,但那些痛覺好像都消失了,以至于他現在只能感受到那股濕濕的、溫熱的、柔軟的觸感。
乙骨憂太的腦子還是一團漿糊,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用反轉術式這回事,于是伸出手指揉了揉受傷的喉結:“好些了嗎?”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次,吞咽口水的聲音無比「響亮」。
夏油傑有一瞬間握緊了拳頭,随後又很快松開。
“沒事了。”他說。
剛上樓,就看到了三人奇特造型的七海建人:“……”
實際上,他已經雙手環胸,看了都有好一會兒了。然而地上那個睡着的人就算了,但清醒的人竟然也跟木頭似的動都不動一下,又是怎麽回事?!
終于,七海建人忍不住了:“我說,你們不會是想在那睡一晚上吧?”
如果是的話,他就立刻,馬上,掉頭回去!
面條悟:我就是你們()中的一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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