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錯覺

錯覺

“沒有你我可怎麽辦啊……”夏油傑舒适地閉目仰頭,感嘆道,這副模樣屬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在吹風機近距離的聲音掩蓋下,他的話語大概率傳不到另一個人的耳朵裏,于是自顧自說出這樣令人肉麻的話也無所謂。

然而下一秒,吹風機停了。

夏油傑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乙骨憂太低頭和他對視的雙眼,頓時吓得渾身一激靈。

“不知道怎麽辦的話,那就不要跟我分開啊。”

他清晰地聽到了本以為不該得到的回複。

羞恥感瞬間上臉,夏油傑趕緊又把眼睛一閉,故作鎮定道:“你聽錯了,好了,繼續吹吧。”

乙骨憂太輕笑出聲,這次沒能順他的意,拽了拽他的頭發道:“我可沒聽錯,傑怎麽這麽不誠實?”

“就是聽錯了!”

“沒有。”

“聽錯了!”

“沒有——”

“你到底還吹不吹?”夏油傑睜眼瞪他。

乙骨憂太笑眯眯低頭,一字一頓:“我、沒、聽、錯。”

他可是很少見到傑尴尬的呢,不多逗一逗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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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真的要惱羞成怒了,立即站起身來,一溜煙就鑽進了被子裏:“不吹了!就這樣吧!反正也幹得差不多了。”

他甚至把腦袋都包了起來,導致被子裏傳出來的聲音變得悶悶的。

乙骨憂太不慌不忙地拔掉電線,随後轉移陣地将吹風機插頭插進了床頭的插座裏。

“不行哦,還沒有完全吹幹呢。”他往下拽了拽被子,沒拽動。

再加大力道,雖然這次拽下去了一些,但裏面的人緊接着就像泥鳅似的往下滑了,很快又用被子牢牢擋住了臉。

看得乙骨憂太無奈又好笑。

于是他一手舉着吹風機,擡腿一跨就坐到了某條「泥鳅」的身上,雙腿緊緊夾住人的同時,另一只手用力把被子掀開了來——

“給我乖乖躺好啊!”起碼不要再亂動了!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這說的是什麽話?!

夏油傑暴露在燈光下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

更別說某個人還坐在了他的……

“等等——”

他伸手想把人推開,結果因為自己的衣服套在乙骨憂太身上顯得有些大了,這一下沒有碰到柔軟的布料,而是陰差陽錯把手伸進了衣擺下的空隙裏。

手掌之下是溫熱緊實的觸感。

夏油傑觸電般地收回了手。

乙骨憂太也不知道是完全沒發覺,還是就算發覺了也不在意,竟然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一手伸進脖子下方,把他的頭發全部撈到頭頂去了。

“等等啊!”夏油傑拽住他的手腕,一臉糾結地開口:“你……要麽往前坐一點,要麽就往後坐一點……”

不要坐在那個不上不下的位置啊!

雖然有隔着一層被子,但是那也……!

事實證明,乙骨憂太似乎真的并不在意這種事情,他認真跟夏油傑講「道理」:“傑,但凡你躺得乖一點,我也不至于坐到你身上啊。”

“好,我乖一點……”夏油傑擡手捂眼。

太要命了,他真的,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放進了火爐裏烤那樣,熱……

乙骨憂太得到回應,立即便翻身下床了。

夏油傑則翻身換了個趴着的姿勢,整張臉直接埋進柔軟的枕頭裏,像是無臉見人。

吹風機「嗚嗚」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雜音的掩蓋下,他更加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雜亂無比,且震耳欲聾。

頭發本就幹得差不多了,完全吹幹也就一兩分鐘的事。

乙骨憂太的手指插進他發根裏試探溫度,感覺是暖烘烘的,便收起了吹風機,放進櫃子裏。

回到床上,旁邊的夏油傑還在埋頭自閉。

乙骨憂太伸手戳戳他,小心翼翼問道:“我坐痛你了?”

夏油傑渾身過電似的一顫,後腦勺上的幾根頭發都明顯炸了起來。

他緩緩轉頭看向對方,臉是紅的,表情是扭曲的,聲音是咬牙切齒的:“你這家夥,一點都不知道什麽是「羞恥」的嗎?!”

“傑,”乙骨憂太正色道:“你有的,我都有。”

所以,有什麽好羞恥的?

“是、嗎?”夏油傑繼續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來。

随後他突然轉身面向乙骨憂太,一只手在被子的掩蓋下,出其不意朝着對方探去:“那你試試這樣呢?”

乙骨憂太頓時臉色一變,猛地彎腰弓成了一只蝦米,屁股因此露到了被子外面,而他也就這樣順便把臉藏進了被子裏。

不願擡頭。

怎麽可以突然這樣?這種事情真的會讓人産生感覺的啊!他以後還能直視傑的手嗎?!

但夏油傑偏要掐着他的下巴,把人家的臉給弄出來,同時狠笑着問道:“我摸痛你了?”

準确來說應該是揉吧……

乙骨憂太瞬間臉色爆紅,眼神飄忽起來。他不想說話,但這話題又的确是自己先起的頭沒錯。

“沒有……”他只好回答。

夏油傑:“呵。”

乙骨憂太:“……”

夏油傑:“我有的你都有。”

乙骨憂太:“……”

“這下知道「羞恥」了嗎——”夏油傑拉長了聲音,手上還揉搓着某人的臉。

“知道了……”乙骨憂太受教,但還是沒忍住小聲辯解:“可我不是故意的,你是啊……”

“嗯?”

夏油傑假裝沒聽清,把臉湊近過去。

那一手托着人下巴,還要把臉湊過去的動作,簡直就像是某個少兒不宜的行為的前兆。

乙骨憂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産生這種錯覺,身體就跟應激似的下意識往後一縮,差點掉下床去。

夏油傑反應極快地出手,攬着他的腰立即往回勾,于是順理成章地用力過猛,一下子就将人摟進了懷裏。

勾肩、搭背、擁抱,兩人早已做過很多次,可大概由意外造成的結果,就是更加令人容易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産生一些臉紅心跳的錯覺。

夏油傑開始不由自主地想,雖然不是刻意為之,不過這算是一個比平時的刻意行為還要「小暧昧」的意外吧?

憂太,會不會……

不知是誰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讓兩人同時回過神來。

夏油傑立刻松開了手,轉身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備注是——「五條悟」。

旁邊同樣看到了備注的乙骨憂太:“……”他就說呢,怎麽老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

而事實是,兩個人誰都沒能想起此時正留守高專的五條悟。

接通電話,聽筒裏頓時傳出了某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真,而顯得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

“喲,還能有空接我電話呢?記得找夜蛾老師報備,不記得我還在高專是嗎?所以你們兩個——為什麽出去玩又不帶我?!”

夏油傑将手機移開了些,從中發出的恐怖的咆哮聲讓他有種手機會對着自己噴口水的錯覺。

乙骨憂太趕緊湊過去搶答:“抱歉了悟,會給你帶特産賠罪的!”

“好!算你識相!傑呢?”

夏油傑無奈照抄答案:“也會給你帶特産賠罪的。”

“好!你們在哪?”

“東京。”兩人齊聲。

五條悟:“……”

那還能算什麽「特産」啊?!

沉默一會兒後,聽筒裏繼續傳來聲音:“哈?所以你們就在東京都還不回高專!”

“我回家了啊,夜蛾老師沒告訴你嗎?”夏油傑快無語了。

“沒有!”五條悟斬釘截鐵。

“哦?”

某人随後補充:“我沒聽全。”

夏油傑:“呵。”

乙骨憂太:“噗……咳……”

“反正都給我帶喜久福賠罪!”

乙骨憂太成功憋住了笑,道:“好,悟早點睡吧,晚安。”

經過這麽一通電話的打岔,床上的氣氛又重新回歸原點。

電話挂斷以後,夏油傑移目看他:“……你也太慣着他了。”

“嗯?傑,我剛剛才幫你吹了頭發沒錯吧?”所以你有什麽資格說人家。

夏油傑:“……”

“睡覺。”他說着,直起身子把燈關了,房間裏頓時黑暗下來。

的确到點了,乙骨憂太也就不打算再多逗他,立即跳過了那個話題,轉身正面朝上,躺平。

夏油傑感覺另一個人的體溫離自己有些遠。

于是乙骨憂太躺着躺着,一只手臂就伸了過來,攬着他的腰将整個人往裏面挪了一截:“睡在邊上幹嘛?裏面還有這麽多位置呢。”

“哦……好。”剛才手伸過來的時候真是吓他一跳。

“抖什麽?”夏油傑察覺到了他的瑟縮,嘴上不自在地解釋道:“我又沒有那種癖好……”

乙骨憂太:“……哦。”

他還以為這個話題已經跳過去了呢,不過現在跳過也行。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乙骨憂太盡量避開旁邊的熱源,把手臂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準備入睡。

“我真的沒有那種癖好。”夏油傑突然再次強調。

乙骨憂太:“……?”

“我真的知道了。”他說。

“好兄弟也可以睡一張床。”夏油傑繼續道。

“知道了。”

“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乙骨憂太打斷他:“好了,睡吧,晚安。”

“……晚安。”

笨蛋憂太。

純潔的悟:這麽晚還在一起,他們一定是在熬夜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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