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if①】叛逃vs黑化
【if①】叛逃vs黑化
乙骨憂太喜歡夏油傑,他不知道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是在一次次做完任務以後的會面中,還是一次次用「黑鳥操術」進行的監視中,又或者是從「為了不讓對方叛逃而不想分開」逐漸變成了「為了想一直見到對方而不想分開」後?
他不知道,只是當他意識到這種感情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抽身了。
開竅是昨晚發生的事情,那是他18歲的生日。
派對結束時,夏油傑已經喝多了,直接在乙骨憂太的宿舍床上躺下,而他也喝多了,順從本心偷偷吻了醉倒的心上人。
那一刻他猛地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對傑産生了奇怪的感情——不,或許這并不奇怪,因為像他這樣時時刻刻的關注着對方,最後會變得習慣然後沉迷于其中,大概是并不奇怪的。
可他是個膽小鬼,這天晚上,他逃到了隔壁去睡,甚至第二天分開做任務時都沒敢主動聯系夏油傑。
不過夏油傑也沒有主動聯系他。
說起來,或許是乙骨憂太之前太過主動了吧,的确一直都是他先給對方打電話來着,夏油傑很少主動跟他聯系。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僅僅半天的「失聯」,就發生了乙骨憂太最不想見到的局面。
在連着三通電話都沒能打通以後,他轉而聯系上了夏油傑的輔助監督。
可輔助監督也不在對方身邊,因為被甩下是經常的事情,于是乙骨憂太在詢問到了夏油傑的任務地點後,選擇了自己去找人。
可惜當他趕到任務所在的村莊時,就發現村子裏的112口人已經全部被殺害了,而早就去做任務的夏油傑則不知所蹤。
乙骨憂太當即就心髒一沉,随後冒出來的第一想法就是——叛逃,盡管早就有所提防,但沒想到事情還是依舊發生了。
至于夏油傑到底在哪,他問遍了也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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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可以去夏油家蹲蹲看。
乙骨憂太曾經跟着對方回家做客,甚至借住過一晚,因此還記得他家的位置。
東京的一棟居民樓下,乙骨憂太還沒有進去,就已經能夠感受到那裏面傳來的熟悉咒力波動了。
他剛要慶幸自己還沒有來晚,就突然發覺不對——等等,咒力波動怎麽會這麽強烈?!
那股不好的預感促使着乙骨憂太飛速趕到,等不及敲門便直接破門而入。
今天是休息日,夏油傑和父母都在家中,此時一家三口正坐在沙發上談話,于是在乙骨憂太闖進來時,三人紛紛轉頭,一臉震驚地看着他。
乙骨憂太也一臉震驚地看了回去。
「裏香」瞬間顯出身形,兩手分別抓住攻向夏油夫妻的兩只咒靈,三兩下便撕成碎片。
之前還是「驚喜」、「忐忑」的心情,在看到夏油傑竟然将咒靈對準自己的雙親後,頓時就被「心痛」和「不可置信」替代。
作為普通人的雙親根本看不到咒靈,也就沒有察覺到兒子的行為,反倒是乙骨憂太踹門而入的模樣更加令人不解。
夏油媽媽顯然還記得他:“乙骨君?你怎麽……”
一旁的夏油傑「蹭」地站起身來,打斷她的話,神情似是有些緊張地看向對面的少年:“你怎麽知道我在……算了,你現在是已經知道我做過什麽了吧?”
“知道了,包括你剛才想做的,我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乙骨憂太陰沉着臉道,實際上他是在用憤怒的情緒,掩蓋快要痛到滴血的心。
“如果你想勸我,那就別了,我已經決定要做的事不打算收回。”夏油傑回道。
夏油父母意識到這是兒子的私事,不知道前因的他們只好坐在旁邊沒有吭聲。
“出去談吧,”乙骨憂太卻還是說:“我不勸你,是你應該勸我才對,如果不想我把你打暈帶回去的話。”
夏油傑跟着他出去了。
兩人從居民樓裏出來後,就一直在往人多的地方走,似乎是都沒有想要跟對方動手的打算。
恍惚間,乙骨憂太感覺像是又回到了之前做完任務一起逛街的時候。
“傑不打算說些什麽嗎?”他閑聊似的問。
夏油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迅速從思緒中回神:“說什麽?勸你不要把我打暈帶回去嗎?”
乙骨憂太深吸一口氣,突然停下腳步,一把拽過身旁的人,走進了附近建築物無人的縫隙間。
“傑,我很失望。”他擡眼看着對方說道。
夏油傑下意識低頭和他對視,卻是突然被對方眼裏的悲傷刺到,頓時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那我……抱歉?”
奇怪,為什麽要「抱歉」?他不是早就做好打算,要堅定自己的想法,不被別人所動搖的嗎?
見對方情緒松動,乙骨憂太立即問道:“那你還可以回來嗎?傑,不要再繼續做錯事了。”就連剛才看到的那些,他都可以當做不存在。
“錯事?”夏油傑捕捉到關鍵詞,頓時又恢複了面無表情:“不,在你看來或許是錯的,但我是在做我自認為正确的事。”
“比如殺掉你的父母這種事,你就認為是「正确」的嗎?”乙骨憂太也不自覺地收起了表情。
“沒錯,既然我想要殺光所有普通人,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那麽我同樣身為普通人的父母又怎麽可以享有差別待遇呢?”
“你瘋了嗎?”
夏油傑沒有回答,只是轉移視線和他進行了一次沉默許久的對視。
乙骨憂太發覺他變了,變得更加內斂,或者說是更加令人看不透了。
“好了,憂太,我說過的吧?已經決定要做的事情不打算再收回。”夏油傑說着,雙手插兜就要邁步離開:“既然你不打算加入,那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們以後有緣再見吧。”
“不行!”乙骨憂太突然伸手抓住夏油傑的胳膊。
下一秒,數只咒靈憑空冒出來攻向乙骨憂太,同一時間裏香也從空氣中探出了身體,雙方在短短數秒間就已經過了好幾招,最終夏油傑召喚出的咒靈被祓除幹淨,兩人暫時停手。
“你要在這裏打架嗎?到時候周圍的普通人我可一個都不會放過。”夏油傑說。
乙骨憂太皺着眉解釋:“明明是你先動手的,我只是想留住你而已。”
只是想留住你而已——夏油傑的心髒莫名為這句話漏跳了一拍。
“留住我做什麽?”他裝作毫不在意:“如果是要把我打暈帶回去什麽的,我可不會束手就擒。”
“放心,就算打暈也不會把你交給高層的。”乙骨憂太朝着他走近。
這次夏油傑沒再主動出手,只是暗自警惕着對方的行為:“那你想做什麽?”
“打暈後就把你關到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怎麽樣?”乙骨憂太走到近前說道,趁着對方大腦宕機時,他的下一句話迅速切換成了「咒言」:“【不許動】。”
随後便推着夏油傑的胸口把人按在牆上,踮起腳尖親吻上去。
夏油傑瞬間瞪大了雙眼:“……!”
這并非一個一觸即分的吻,少年的舌尖帶着或許是忐忑或許是緊張的情緒,慌慌張張地往他唇縫裏擠,幾次想要撬開牙關都以失敗告終,最後還是用手捏着他的下巴才順利讓牙齒分開。
吻是青澀的,舌尖對口腔的探索是急切的,手掌接觸着的胸腔,讓乙骨憂太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也在加快。
對于夏油傑來說,「咒言」的控制效果并沒有那麽久,與之相比,「控制效果」更強的其實是這個吻,這個他不知道為什麽不願去打斷的吻。
即使沒有被打斷,乙骨憂太也還是很快就主動結束了這個吻。
“傑,我喜歡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為我留下來?”答應最好,那他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被拒絕的話,他就……
夏油傑下意識舔了下嘴唇後,回過神來:“抱歉,我……”
“【睡吧】。”
依舊對咒言沒有防備的夏油傑只能在懊惱中閉上了眼睛。
再醒來時,睜眼就是陌生卧室的天花板了。
夏油傑躺在床上,兩只手腕正被繩子綁在一起固定在頭頂,同時乙骨憂太不知道在往他手臂上貼着什麽符咒。
“憂太?”他猛地清醒過來想要掙脫,于是很快就知道這符咒的作用了——能夠禁锢咒力。
“傑這麽快就醒了啊,”乙骨憂太一邊繼續貼着,一邊帶着歉意道:“抱歉剛才沒有聽你說完話,現在再回答一次怎麽樣——你是想拒絕我的告白,還是拒絕為我留下來?”
這兩個「拒絕」根本就沒有區別吧?就算只是「拒絕留下來」,那不也是在變相地「拒絕告白」了嗎?
夏油傑很想這麽說,但嘴巴張張合合半天卻都沒能開口。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自己并不排斥的吻。
乙骨憂太很快就貼完手中的一沓符紙,沒有聽到回答,便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夏油傑還是第一次看到少年的這幅模樣。
因為黑眼圈很重,乙骨憂太的臉色看起來一直有些病病的,但為了安撫任務中受到波及的普通人,他一直習慣于表現出溫和的模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連眼神中都帶着病态,以及某種侵略性。
在對視上的一瞬間,夏油傑突然感覺頭皮發麻。
“不回答嗎?那傑可真的要被我關起來了喲。”乙骨憂太彎下腰說道。
濃厚的黑眼圈再配上一雙下三白眼,看上去侵略性翻倍。
夏油傑突然一個翻身,就要從床的另一邊滾下去,結果乙骨憂太的速度更快,拽着他的衣服就把人扯了回來,随後便翻身上床跨坐在他肚子上。
“我拒絕留下來。”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夏油傑有些不自在地說。
乙骨憂太點點頭表示接受了這個答案:“騙你的,回答了也要把你關起來。”
“你——”夏油傑一時語塞。
于是乙骨憂太扳過他的下巴,随後就低頭親吻下去,讓他徹底語塞。
居然又來……
這次舌尖撬開齒關的動作熟練了許多,舌頭輕易便鑽進去掃蕩起來。但實際上是夏油傑順從本心主動張口迎接了對方,甚至主動伸舌與其糾纏。
“傑,你并不讨厭跟我接吻是不是?”乙骨憂太很快停下來問道,額頭抵着對方的,讓呼吸交融在一起。
“嗯……”夏油傑動了動綁在一起的手腕,勾住乙骨憂太的脖子就往下壓。
雙唇再次緊貼在一起,不過這次發起進攻的換做另一人了。
兩道心跳聲都越來越快,逐漸重合到一起,直到雙方都口幹舌燥起來。
“還想試試別的嗎?我什麽都準備好了。”乙骨憂太問。
“你想做什麽?”
另一人沒有再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代替了回答,腦袋整個低下去,同時一道清脆的拉鏈聲響起。
夏油傑瞳孔一縮,被捆在一起的雙手下意識便按在對方後腦勺上。
不過也就是虛虛碰着頭發,并沒有真的要按下去,而當他真的想用力往下按時,乙骨憂太一個扭頭便躲開了。
他開口,嗓音由于剛才的行為變得有些受損:“我可不想讓你這麽輕松啊,傑,說點好聽的吧。”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穩住聲線:“你想聽……好吧,我也喜歡你的,憂太,我們在一起吧。”
“好,那我們從現在起就是戀人了,傑,你也不許再叛逃了,作為戀人要回高專跟我一起繼續做任務。”
說完,乙骨憂太又低下頭。
“嘶……”夏油傑猛地反應過來什麽,道:“什麽?我不是這個意思——”
乙骨憂太抽空回答:“不是這個意思還能是什麽意思,信不信我給你咬掉?”
夏油傑:“……”
“沒什麽,我就是這個意思。”他只好說。
所以最後怎麽會變成這樣呢?他明明是想叛逃來着,卻一不小心就被人種出了戀愛腦。
都怪憂太,太會了。
當看到少年沒來得及躲開的臉上沾了些許白點後,夏油傑心頭的火燒得更旺了。
“現在可以把我的手松開了嗎?我想自己來。”他說。
“好啊,”嘴上說着「好」,但乙骨憂太一點要替他松綁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臉也不擦,又坐回到他身上:“先嘗嘗你自己的味道怎麽樣?”
說完就低下頭去,将口中久久沒有散去的味道傳遞過去。
難吃,雖然不比咒靈玉那麽差勁。
見對方只是親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夏油傑一個挺腰便翻身将其壓倒,接着就突然發覺自己似乎也不是很需要松綁了。
因為他想……
“自己脫。”
“嗯。”
“自己做準備,好了告訴我。”
“嗯……”
“等等,”乙骨憂太伸手抵住他:“我還沒說好呢。”
“有嗎?我覺得好了啊。”
“沒……算了,那就好了吧。”
夏油傑趕緊道:“快,自己對準。”
“你不是也可以自己弄嗎?”乙骨憂太瞪他一眼,但還是無奈妥協了。
“好了,可以給我松綁了。”夏油傑這才舉起雙手。
“不給!”乙骨憂太惱了。
“求你了,這樣真的不方便。”
“知道了,我自己會抱住腿的!”更惱怒的語氣。
夏油傑臉一熱:“那……也不是不行。”
外面的天色由亮轉黑,卧室裏的燈光便打開來,亮了半夜。
夏油傑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但又因為一次次的沉迷而總是忘記去回憶,甚至忘記去思考。
直到最後結束的時候,乙骨憂太問他為什麽要殺村民,他才突然想起了被自己丢在某個旅館的雙胞胎姐妹。
“怎麽辦呢,憂太會包庇我嗎?”
“會啊。”
戀愛腦已經長出來了,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正文番外暫時結束啦,現在開始if線了
(當做小情侶之間的play好了,寫的時候沒有太注意細節)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君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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