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if③】教主x憂太

【if③】教主x憂太

「2007年,咒術高專三年級學生夏油傑,殺害舊■■村莊共112位村民,以及家中父母,随後不知所蹤。根據咒術規定第9條,将其判定為詛咒師,成為處刑對象。」

「同年12月,夏油傑被捕,特級術師乙骨憂太成為處刑人。」

燈光昏暗的狹小房間裏,牆壁和天花板上都貼滿了符紙,空蕩蕩的地板只在中央擺了一把椅子。

夏油傑恢複意識時,他就坐在那把椅子上,雙手繞過椅背被用繩子綁了起來,上面貼着的符紙能夠限制咒力的發揮。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自薦成為「處刑人」的乙骨憂太。

大約幾個小時之前,家入硝子在大街上偶遇叛逃的夏油傑,發消息通知了五條悟和乙骨憂太。

兩人迅速趕來時,隔着人群,一個無比熟悉的少年伸手跟他們打招呼:“嗨,好久不見了。”

依舊笑着、熟稔着,看起來跟以前完全沒有什麽區別,怎麽就突然叛逃成為詛咒師了呢?

乙骨憂太沉默了。

共同相處了兩年的傑,和那個作惡多端的詛咒師夏油傑,兩道身影在此時漸漸開始重合起來。

但是最大的不同,或許就是乙骨憂太現在的态度了——他喜歡上了夏油傑,兩人甚至已經确定過關系。

所以現在更加不能接受對方的叛逃,不能接受對方的弑親,只是在同時他也無法再做到像從前那樣「殺死」對方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隔着人群談話,直到談崩了,乙骨憂太都沒有插嘴,只是默默看着對面顯得「陌生」了許多的少年。

無話可說,五條悟便咬着牙安靜下來,夏油傑卻是突然轉身,似乎是打算離開。

這時乙骨憂太才終于開口:“我以為你至少會跟我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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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夏油傑頭也沒回,只能幹巴巴地說:“我們就到此結束了吧,憂太。”

祝你找到真正的幸福……他很想這麽說,但嗓子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般,怎麽也說不出這樣違心的話來。

他其實更想說的是「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能不能為我離開高專」,但他不能,他尊重對方的想法,因此無法提出這樣任性的要求。

“就這樣結束?我們才一個月不到啊,傑,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為什麽不願意為我留下來?”乙骨憂太慢慢穿過人群靠近他。

“抱歉,我有了自己真正想要去做的事,”夏油傑終于轉身,等待對方走向自己:“總之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最後可以再抱一下嗎?這之後就各走各路,各自安好吧。”

“好。”

最後的擁抱帶着冰涼的溫度,和微不可察的顫抖。

“【睡吧】。”

乙骨憂太終究還是不願再放開他,而夏油傑也終究還是沒能對他産生防備。

“你要動手嗎?”回到現在,夏油傑苦笑着問。

或許是心狠的「報複」吧,總之乙骨憂太就這樣将他交給了高層處置,結果是毫無疑問的死刑。

“對,傑,你被判了死刑,而我是處刑人。”這個回答是更加心狠的「報複」,像是将幾把刀子同時插入夏油傑的心口。

但這同時也是乙骨憂太在聽說對方叛逃以後,內心的感受。

房間裏安靜下來,兩人一時間相對無言。

乙骨憂太再次心狠地插刀子:“時間很寶貴的,傑,沒有什麽遺言要說嗎?”

夏油傑一愣,臉色蒼白了瞬間,最後還是故作輕松地笑着開口:“提個要求可以嗎,一邊吻我一邊動手行不行?”

那就互相傷害。

“行。”乙骨憂太便也笑。

說完,他俯身親吻下去,兩個人的嘴唇都已經失去了血色,讓這個吻變得很幹燥、很無趣。

不知是誰先下了口,一股血腥味開始在兩人的口腔中蔓延開來,苦澀至極。

乙骨憂太的手掌附上咒力,漸漸摸到了另一人的脖頸處,夏油傑下意識繃緊了身體,雙眼緊緊盯着對方的,像是要把這雙眸子深深刻進腦海裏。

但在看到對方眼裏浮現出悲傷神情的那瞬間,他突然開始害怕起來。

咒術師不存在無悔的死亡——是的,夏油傑後悔了,他不想要這樣的悲劇結局。他不後悔自己殺了村民,而是後悔自己一時沖動弑親證道了。

不然的話,憂太其實是可以原諒他的吧?他們還可以回到從前的吧?

而不該像現在這樣……

乙骨憂太看到了他眼中的晶瑩。

下一秒,蓄好咒力的手掌迅速下移,打斷了捆住對方手臂的繩子。

雙手突然恢複自由,夏油傑先是一愣,随後神情突然變得兇狠起來,手掌按住乙骨憂太的後腦勺,讓這個有着血腥味的吻瞬間帶上了滾燙的溫度。

不再幹燥、無趣,而是有了熱烈且瘋狂的愛意。

乙骨憂太抱住對方回吻。

他不知道的是,按在自己後腦勺上的手掌已經豎起兩指,随後對着腦袋一點——

夏油傑抱住昏迷的少年,舔淨了他唇上的血液。

既然對方給了他機會,那他就幹脆地随心所欲了……說是任性也好,強迫也好,他都再也不會放手了。

乙骨憂太,只能是屬于夏油傑的。

幾個月後,盤星教總部。

地下的某個神秘房間裏,鐵鏈「嘩嘩」響動着,時不時和木制的床頭櫃碰撞,發出清脆且有節奏感的聲音。

兩只手腕被帶鐵鏈的手铐禁锢在一起,上面貼滿了符紙,限制着乙骨憂太那一身龐大的咒力。

在信徒眼中充滿威嚴的盤星教教主,此時正可憐巴巴地哀求着:“憂太,今天一直陪你好不好?你別生氣,求你跟我說說話吧……”

“有說話的必要嗎?我又管不了你。”夏油傑這幾個月的行動并沒有瞞着乙骨憂太,像是奪取盤星教,殺害普通人……這些事他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将自己困在房間裏無所謂,但濫殺無辜這種事他不能接受,不能原諒。

“我錯了,對不起——”

又是這樣,認錯相當快且幹脆,但就是不改,然後就到了乙骨憂太熟悉的賣乖環節:“我愛你,憂太,我愛你,求你別生我的氣了,別讨厭我,我愛你。”

夠了,一天幾百遍的「我愛你」。

但乙骨憂太還是妥協着嘆了口氣:“我不讨厭你。”

“但是……傑,為什麽又不肯「到此結束」了呢?你之前說得對,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像現在這樣互相折磨有什麽意義?”

“你想離開我嗎?我不讓。”

鐵鏈突然狠狠在空中顫抖起來,「嘩嘩」聲變得急促又刺耳。

乙骨憂太緊緊咬住下唇沒再接話。

“不是互相折磨……我愛你憂太,我不想你走,看不到你會瘋掉的,拜托了。”

“拜托了……”

乙骨憂太閉上眼睛不再去看,眼皮上很快就傳來一陣溫熱的濕意,是某人的舌頭在作亂。

可他真的有些累了啊,這樣的互相折磨會到頭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

睫毛微微顫動着,乙骨憂太睜開雙眼,很沒出息地再次因為對方的道歉而心軟了。

夏油傑大概一直覺得虧欠于他,同自己說話時總是低聲下氣、帶着哀求。

但乙骨憂太沒有告訴他的是,自己其實也不想跟他分開,在被關在這裏的那些日子裏,他從來沒有試圖要離開過。

他沒說出口,而是任對方自覺虧欠、胡思亂想,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報複呢?

既然已經形成了現在這樣糟糕的局面,那就幹脆誰也別想好過了。

互相糾纏,互相折磨,彼此傷害但又相愛。

就像兩顆處于不同軌道的行星,分明只是一次相遇,他們便從此糾纏不清,時而遠離、時而靠近,相互捕捉但又相互逃離,卻怎麽也捉不到、逃不開。

夏油傑不會問對方是否愛自己,就像乙骨憂太不會問他能不能放自己離開。

注定糾纏下去,這樣的命運軌跡也無不可。

但夏油傑不會為了他放棄自己的理想,接到電話時,會在乙骨憂太冷漠的注視下換上衣服離開。

走出這扇門,他是盤星教教主,走進這扇門,他才是積極認錯但不改的戀人。

不過這次,乙骨憂太想要做出改變。

他突然伸腿将夏油傑絆倒在床上,然後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中,用腳掌打着轉地踩他要害。

“這是想做什麽?”夏油傑沒能忍住下意識吞咽口水的動作,抓住他的腳腕。

“別走,再陪我玩會兒,”乙骨憂太掀開被子,露出一片梅花的紅、櫻花的粉,是對方最無法抗拒的風景:“你剛才還沒盡興的吧?再來一次怎麽樣。”

夏油傑移開視線:“等回來再繼續好不好,我很快就回來。”

“真的不要嗎?”乙骨憂太加大籌碼,跨坐上去。

然而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夏油傑推開了他:“對不起,我真的很快就回來。”

于是房門關閉,留下乙骨憂太垂頭坐在床上,看着手腕處的鐵鏈發呆。

夏油傑的确很快就回來了,一如既往地,他走的時候對方是什麽姿勢,回來就還是什麽姿勢,大概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都沒有動過一下。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折磨誰。

夏油傑的心髒頓時又不受控制地開始麻麻地疼起來,他上前抱住對方,扯着被子往人身上裹:“怎麽也不知道蓋被子?會着涼的。”

乙骨憂太:“……”

“對不起,是我離開的時候忘記了,對不起。”

乙骨憂太:“……”

“你不是還想來嗎,我們現在繼續好不好?或者你想先吃點東西也可以,想吃什麽?”

乙骨憂太:“……”

“我錯了,憂太,對不起,你跟我說說話吧,我愛你,求你了……別生氣,我愛你……”

相同的情景再次上演,他們自己制造「牢籠」,用來困住自己,也困住對方。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乙骨憂太第二天還是生病了。

着涼,發燒,體溫很高,大腦都被燒得暈暈乎乎。

夏油傑取下他的一只手铐,輕輕揉着皮膚上的紅痕,揉完這只再小心拷上,換另一只手揉。

手铐裏墊着棉花,但還是難免會留下些許痕跡。

迷迷糊糊間,乙骨憂太聽到夏油傑接起了電話,聲音很小,大概是怕吵到自己,只是模模糊糊傳進了耳朵裏,不管他怎麽集中精力都無法聽清內容。

“……放到門口就行,麻煩了。”

挂斷電話,夏油傑準備轉身離開,卻被床上的人拽住了一片衣角。

“別走……”

他停下腳步,俯身正準備哄哄此時脆弱的戀人:“憂太,我只是去……”門口拿個藥,不會離開你的。

乙骨憂太卻以為他還要去忙「事業」,處于生病時期的脆弱少年說話時不自覺地帶上了鼻音:“你試試好不好?我現在很軟,裏面也是熱的。”

一團火頓時在夏油傑腦袋裏炸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他是又生氣又心疼,氣對方不愛惜身體,氣對方把自己當成那樣的人。

乙骨憂太通紅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淡微笑:“傑,來吧,難道你不想嗎?”

他是在懲罰憂太,還是在懲罰自己?

當真留下來去做的時候,夏油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熱,确實很熱,軟,也确實更軟。

身體是滾燙的,但心口很冷。

他到底在做什麽啊?對方現在還在生病!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夏油傑猛地清醒過來,急忙想要退出去,卻被生着病的家夥反應及時地抱住:“別走,傑,你別走——”

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乙骨憂太以往積累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最終只凝聚成一句:“我愛你……你別走好嗎?”

“你……別哭啊,對不起,”夏油傑慌亂起來,不停吻掉他臉上的淚水:“我不走,對不起,是我沒說清楚,我只是去門口拿藥,不會離開的,在你好轉之前都不會離開你的。”

乙骨憂太愣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剛才的信息:“電話叫你,你也不離開嗎?”

“不離開,我保證,”夏油傑親吻他滾燙的額頭和臉頰,擦幹他臉上的淚水:“乖,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去拿藥。”

“好,”乙骨憂太松開了手腳,露出這幾個月來第一個開心的笑容:“你不離開我,那我也不離開你。”

“好……”夏油傑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不離開你,你也別離開我。”

束縛,達成。

我們要一輩子都這樣糾纏不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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