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最好還是個啞巴。”

程清寧：“？”

她聽到了什麽？

“哈哈哈……啞巴那可不行啊。”秦黎笑了出來，接着話題問：“就這點要求嗎？還有沒有別的标準？”

路嘉音繼續說：“最好年輕一些，年齡差很多的不要，大我個一兩歲這樣。”

“大你一兩歲啊？”想到同事的年紀，葉雲夢說：“男生本來就晚熟，大你一兩歲那也才24，也還不成熟呢。”

“就是就是。年紀大點的成熟，還會疼人，多好。”秦黎附和道，又特意看了程清寧一眼，有圍觀看戲的成分，說：“最大能接受多少歲的，你看30的怎麽樣？30歲工作基本穩定下來，也有一定的存款，年齡又不會特別大。”

“三十？那不是比你大八歲？差得也太多了吧。”葉雲夢想象了下，同齡人裏三十歲不修邊幅的油膩男人比比皆是，尤其是啤酒肚也日漸凸起，嫌棄道：“三十歲的要來幹嘛，圖他什麽啊。”

“圖什麽呢？”路嘉音接着她的話說：“圖她年紀大，圖她體力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秦黎突然爆笑出來，怎麽都忍不住。

再看到程總的臉色并不是很好，更好笑了。

葉雲夢也不知道怎麽就戳到秦黎笑點了，但看到她在笑，也笑了出來。

鵝叫聲此起彼伏，好像在嘲笑某人。

“……有那麽好笑嗎？”程清寧問。

“好笑啊哈哈哈哈……”秦黎笑得直不起腰，尤其是知道內情，“笑死我了快來跟我一起笑哈哈哈哈哈哈。”

程清寧清楚，秦黎笑容裏一定在嘲笑她的成分。

自己什麽時候體力差了？有那麽差嗎？

還有三十歲就年紀大了嗎？明明之前還說她長得像十八！

她轉頭看向路嘉音，當事人也在笑，雖然只字沒有提到她，但她覺得自己三十歲的體質被狠狠地羞辱到了。

偏偏路嘉音還問一句：“你為什麽不笑？”

“你猜我為什麽不笑？”

路嘉音聳了聳肩，回道：“有的人不喜歡年下小屁孩，相應的，就有人不接受年紀大的呗。”

看吧，又在挖苦她！

“對對對。”葉雲夢接話，“清寧就不喜歡年紀小的，每個人擇偶标準不同。我支持你找個年齡相仿的。”

程清寧：“……”這話題是融不進去了，她閉嘴。

路嘉音清洗好排骨，用廚房紙巾吸幹水分，接下來由程清寧腌制，上漿。

買回來的整個菠蘿已經削好了皮，需要切成塊，路嘉音自覺把切塊的活攬下來了。

砧板切了肉還在用，就随意墊了個塑料袋，用水果刀開始分切。

程清寧是不太放心的，不時轉頭看她一眼，提醒道：“小心手。”

“就知道關心妹妹。”知曉程清寧性取向的葉雲夢打趣她，故意翹着蘭花指，夾着嗓子嬌滴滴道：“都不知道關心人家洗菜累不累~”

大概是這聲音太夾了，在場人一陣惡寒，路嘉音切下一刀，輕哼了一聲猛松開手。

這反應讓程清寧在第一時間問：“怎麽回事。”

路嘉音看了看手指，回道：“沒什麽。”

只是不小心切到了手指皮膚，好在是斜斜切了一點點進去，破了些皮，再用力一點就要切進肉裏了。

她說完準備繼續切，被人伸手擋開了，程清寧皺着眉頭，握住她的左手仔細端詳手指。

“沒切到手，就削到一點皮。”路嘉音如實回答。

“最好是這樣。”程清寧用拇指指腹蹭了蹭她的刀口，确認沒有流血才松開手，說：“你去洗手，剩下的我來弄，可以了。”

“可是……”路嘉音要說什麽，程清寧皺眉一個眼刀過來，堵住了她的倔強。

玩歸玩，鬧歸鬧，程總板起臉來還是有點可怕。

她洗幹淨了手，轉頭見程清寧已經切好了最後一塊菠蘿，将菠蘿裝進容器裏。

三下五除二，洗個手的時間，就處理好了她費勁去切的菠蘿，用同一把不太鋒利的水果刀。

路嘉音盯着那盆菠蘿，有些悵然，不自覺喃喃低語：“看來是我太笨了。”

程清寧擡頭時，還能看到路嘉音挂在臉上沒有收回的失意，不自覺伸手，用幹淨的手背碰了下她的鼻尖，“只能說你擅長的不是刀工而已。”

“就是嘛，沒事就好，快可以開火了，馬上就能吃飯。”其餘兩人安慰她，路嘉音笑笑，待在廚房也幫不了什麽忙，只得出去了。

路嘉音坐在客廳，盯着剛水洗過的手指傷口，發現原本微微翹起的外皮，這會兒滲了點點的血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洗手時無意識拉扯到，讓本就在流血邊緣的傷口裂開出血。

也沒什麽事。路嘉音用紙巾擦了擦，擡頭就看到程清寧從廚房出來，并且直直朝她走來。

“？”她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對方。

程清寧卻沒說話，在她身邊走坐下，随後拉開身前茶幾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來一個簡易小藥箱。

看到程清寧拿出來碘伏棉簽和創可貼路嘉音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了。

下意識把手上的手藏起來，說：“都說了沒事。”

她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麽‘嬌氣’，更不想讓程清寧覺得自己連這麽簡單的事都做不好，關于學做菜不久前才被看扁。

“再犟。”程清寧臉上沒有笑容。

“……”明明前面故意嘲諷她年紀大，反應都沒有這麽兇。

路嘉音慢慢把手伸了出來，手掌朝上攤開。

程清寧抓着她的手掌，盯着手指傷口看了看，随後擦了碘伏，貼上創可貼。

“雖然傷口不深，但還是要注意別碰水。”

“噢。”

程清寧把藥箱放回原位，中途思緒有過片刻猶豫，還是說：“讓你別學做菜不是說你不行。只是覺得，如果是因為我之前随口說讓你學，那就沒必要去嘗試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

這解釋讓路嘉音心裏能接受了不少，嘴上卻不服輸：“我又沒說你什麽。”

“是麽。”程清寧呵呵笑了一聲，看着她：“也不知道誰諷刺我年紀大。”

“……”路嘉音的目光向上在空中打了個轉，最後落在地面上，在對方看來是心虛的表現。

程清寧也沒說什麽，站起身時擡手洩憤似的重重揉了一下路嘉音的發頂，随後徑直走進廚房繼續制作酸甜排骨。

四人圍坐在餐桌時，外面已是傍晚，昏昏的光從陽臺折射進來，屋內也開了明亮的頂燈。

“來嘗嘗我程姐秘制的酸甜排骨。”葉雲夢對那盤排骨很感興趣，第一口就夾了一塊排骨。

程清寧對第一次嘗試的菜并不是很有把握，緊接着問：“怎麽樣？”

排骨入口，白醋的味道直沖鼻腔，緊接着是菠蘿的清爽的味道，舌尖感覺到的料汁帶了些甜味，更多的還是醋酸。

“太酸了。”葉雲夢搖搖頭，“看來我還是吃不來酸甜口味。”

秦黎也嘗了一口，客觀道：“确實，入口米醋的酸味直沖天靈蓋，後面接受這個味道就好了。炸的成熟度倒是很不錯，外酥裏嫩。”

“一般般吧。”路嘉音這麽點評道，碗旁邊已經放了兩塊排骨殘渣。

程清寧聽到後也嘗了一口，沒有達到她的心理預期，和外面餐館相比更是相距甚遠，大概還是醋放太多了，程總并不滿意。

“是不好吃。”程清寧皺眉，“還是吃別的菜吧。”

程總有些氣餒，想着這道菜不算難，做出來的卻不盡人意，看來以後還得多研究研究。

幾人吃着飯邊聊，此時反射弧超長的葉雲夢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她看着程清寧和路嘉音的方向，說：“你們是不是之前就認識啊？我看你倆也不像是今天才認識的狀态。”

剛才在廚房，人都走了還跟着出去給人處理傷口，可不像是今天才認識。

這個問題讓程清寧略微遲疑，想着直接告訴葉雲夢她就是她們打趣的情妹妹，可是又似乎不太妥，想來想去，還是介紹朋友關系更為貼切。

思緒游走間，路嘉音就已經面不改色回答葉雲夢：“嗯，我們在一個部門工作，程總是我的領導。”

葉雲夢自然沒有多想，回道：“偏偏你還和秦黎認識？世界真小啊哈哈哈。要不怎麽說我秦姐廣結善緣，到哪都有人兒。”

“哎呀過獎過獎，全靠我人緣好。”

幾人插科打诨，程清寧注意到路嘉音已經起身去倒了第二杯常溫水，轉頭就看到她碗邊已經堆了一小堆排骨殘渣。

再一看，那盤無人問津的酸甜排骨就剩下輔料了。

程總心裏有點美滋滋的，問：“我做的排骨好吃吧？還說一般，嘴硬。”

“涼了更難吃。”

“對對對，下次還給你做。”

“婉拒了謝謝。”

晚飯接近尾聲，秦黎忽然放下筷子，用手捂着臉頰。

“完了，我牙又不舒服了。”秦黎皺着眉頭說。

“又上火了？”葉雲夢詫異道。

“實在不行你去挂個門診看看吧，都痛幾回了。”

“是不是長智齒？那你得拔了。”路嘉音說。

“不可能啊，哪有人27才長智齒的。”秦黎還是那句話，“我之前買了藥還沒吃，先吃一粒看看。”

秦黎起身去找消炎藥，飯吃得也差不多了，她們開始收拾碗筷。

眼看着秦黎用溫水送下藥丸，想到前面她們說的話，就問：“你經常牙痛嗎？”

“也不是，就今年這段時間頻率高了些，隔三差五就痛，噴了藥就好了。”

“我姐是牙醫，要不要我幫你問一下？”路嘉音問。

“啊還是不要了。”秦黎下意識回道，想着不認識麻煩人家也不好，還欠人情，“我這幾天看看，實在不行挂個號去拍個片。”

見她這麽說，路嘉音點點頭就沒有堅持。

秦黎盯着她看了看，說：“我怎麽看你嘴唇好像有點不對啊，有點紅。”

“是嗎？我感覺有點不舒服……”路嘉音輕捏着自己的下唇，微微翻開了些。

秦黎瞄了一眼靠近下唇位置有一塊發紅的。

“嗯？我怎麽看着像口腔潰瘍……”秦黎湊過去，一只手卡着她的下巴左右轉動仔細查看确認，“确實是潰瘍，看樣子是新長的，你吃什麽上火的了？”

“沒吃什麽，飯前還好好的。”

“我知道了，肯定是排骨吃多了，醋酸刺激口腔黏膜......”她還沒說完，無意間看到路嘉音身後，程清寧從廚房出來，正看着她們。

啊這......

秦黎：警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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