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捉蟲)

第二章(捉蟲)

A市地處南北交界,十一月份的天氣,北方寒冷幹燥,南方溫暖如春,偏偏這個城市陰雨連綿,正因為如此,金伍的車裏常年備着雨傘,以備不時之需。

氣候寒冷,金伍開了空調,不過他怕熱,空調開的很小,不冷足以。

金伍這兩天因為不斷跟進跟宏遠合作的事情有些疲倦,特意開了音樂解乏,這樣的天氣,躲在有空調的車廂裏聽一首不錯的輕音樂來舒緩疲倦的身體,金伍覺得還是很不錯的,要是在有一杯藍山,那就更惬意了。

其實,金伍的骨子裏還是挺浪漫的,要不是從了商,他第一職業會選擇畫畫,做一個靈魂級的畫手。

下雨路滑,金伍聽着音樂,身體難得的懶洋洋的。

徐嬌打工的地方也算A市較繁華的地段,平常晚上收工回家都是燈火通明的,今晚老板還早放了半個鐘頭,路面卻尤其黑。

許是下雨的緣故!

雨雖然下的不算大,可總歸是迷眼睛的,雨天路面很黑,徐嬌看不太清楚,腳步有些淩亂,今早上還特意穿了一雙白色帆布球鞋,沒想到晚上會下雨,早知道這樣穿黑色的平地皮鞋好了,徐嬌有些後悔!

腦子裏正胡思亂想呢,突然就一腳踩進了泥窪裏,“嗤——”的一聲,像破布撕裂又像輪胎洩氣的沉悶聲。黑色的稀泥順着鞋子的空隙灌了進去,冰冷粘稠的液體順着徐嬌的腳底板流入,很快到達腳心,腳趾,每個腳趾縫裏都流滿了黑色的稀泥,異常難受。

“我X!什麽鬼天氣!”徐嬌停下來看了一眼沾滿黑泥髒乎乎的鞋子皺眉,奈何雨下的不小,只能強忍着難受繼續往前奔跑。每跑一步,她的鞋子就會發出“茲茲”的響聲,那種聲音尴尬極了,甚至有路人經過時,徐嬌都不敢跑的太快,害怕那種怪異的聲音被人家聽了去。

好在公車站就在對面,徐嬌到了站點把随身攜帶的晚上沒喝完的半瓶水拿出來沖腳,雖然知道不可能沖幹淨,但至少能把鞋子裏的污泥沖出來,然後又用衛生紙擦了鞋面和鞋幫,這樣鞋子看起來稍微幹淨了一點兒!

徐嬌站在路邊等公交,心裏卻在打退堂鼓!

可恨的是,她是一個絕對守信用的人,答應了別人的事就一定會完成,即使此時此刻心裏有種吞了蒼蠅的難受勁。

星月國際離金伍的公司不遠,開車大概十分鐘左右,金伍到了樓下給魯衛濱打電話。

“你們這游戲有沒有什麽規則?我是直接上來還是有什麽特殊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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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衛濱在那邊興奮的摩拳擦掌,“哥,你已經到了?真是太給力了,你站着別動,我下去接你去!”

金伍失笑,“不用接,沒什麽要求我就直接上來了,對了,你們在幾號包?”金伍對這裏太熟悉了,根本不用問在哪一層,直接問幾號就行。

魯衛濱一聽人要上來,興奮的跟什麽似的,用手捂住話筒,壓低聲音向衆人顯擺,“我哥要上來了,我男神來了,你們就瞧好吧,帥到把你們劈成一道閃電。”其他人也跟着一臉興奮一臉好奇,只有胡錦瑞癟着個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魯衛濱一邊往外走一邊繼續耍嘴皮子,“哥,你別動啊,我下來了,我來接你。”

金伍說:“我在門口。”

“.......”

魯衛濱去開門,金伍站在門外。

“啊——,哥!!!”魯衛濱沖上去抱住金伍亂叫,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刷刷的跟了過去——

站在門口的男人穿着西裝,沒配領帶,下身牛仔褲,很随性的打扮,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痞氣,五官俊美立體,明明是唇紅齒白膚白貌美的家夥卻偏偏一身陽剛之氣,還未走近,滿身的荷爾蒙爆棚的既視感。輕輕一笑,俊顏有種魅惑衆生的感覺,胡錦瑞看見“咳咳——”幹咳了兩聲。

葉小曼有種被電擊了的感覺,她自知見過的帥哥無數,比眼前這位帥的不是沒有,比這五官好看立體的也不是沒有,可是這樣好看而又有味道的卻只有眼前這一位。

有時候,人真的是很挑剔的,魅力這兩個字是誰也擋不了的。

金伍對這種場合見怪不怪,嫌棄的推開魯衛濱,笑道,“怎麽着,幾天不見培養出感情來了?”

魯衛濱皮笑肉不笑的繼續往金伍跟前湊,“哥,這不是想你想的嘛。”

金伍不理他,徑直走向人民大衆,這麽多年的實戰經驗告訴他,只有深入人民大衆,才能更好的打通內部戰線。順手抄起不知誰放在桌角的一杯酒水,金伍目測了一眼,酒杯是滿的,應該沒喝,然後跟大家一一握手碰杯,禮貌紳士,優雅從容。

“我幹了,大家随意。”被握住的人呆若木雞般的只知道點頭,機械性的喝酒,完全忘記了剛開始心裏盤算着要怎麽跟對方打招呼,更別說交談了。總是金伍去握下一個人手的時候,第一個人才能反映過來,啊!這就是金伍啊!真帥啊!

金伍一圈酒敬下來,十幾杯下肚,魯衛濱蹭過來,“哥,你今晚真給力,男神光環爆棚。”

金伍斜睨他,“你小子光靠嘴皮子活了,完了這個記我賬上。”

魯衛濱:“今天我過生日,單怎麽能讓你來買呢,我買!”

金伍:“這個月是不是又伸手向老爺子要錢了?今晚我來買,就當是送你的生日禮物,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麽。”

魯衛濱被當衆戳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幹笑,“哥,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金伍就此打住,拍拍魯衛濱并不寬厚的臂膀說:“行了,在我這不用。”

“.......”魯衛濱默了默,嘴唇抽動了兩下。

魯衛濱的家庭極其複雜,都是家族企業,魯衛濱屬于家裏不好鬥的那種,用直白的話說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家裏給他個小公司,他也不會經營打理,每個月基本都往裏虧錢。現在被金伍當面說中,魯衛濱心裏還真不是滋味,金伍的形象在魯衛濱的心中瞬間又高大了幾分。

金伍是誰?在圈子裏就是一個了不起的神話,被人無限的傳誦至今,無論是坐擁幾十億的富商還是剛要開始創業的毛頭小子,都會拿金伍出來說事,金伍就是商業圈典型的一個草根逆襲的神話。當年金伍就是拿着家裏的三十萬創業,從倒騰鋼材起家,那時候的鋼材真他媽賺錢,金伍就有這種眼光,給商家和賣家牽線,從中賺取差價,幾年功夫就有了自己的公司,開始投資養老院,學校,再到房地産。金伍每看重一個項目,利潤都是翻幾十倍的往上滾,幾年功夫,金伍已經在商業圈取得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魯衛濱在金伍這邊賣乖成功,頓時心情大好,轉投人民大衆當中去,極其得瑟的說:“怎麽樣?帥不帥?剛才的游戲是誰先提出來的?說輸了的人怎麽樣?喝酒是吧?啊——?剛才你們幾個是不是把寶全壓在胡錦瑞那邊了,現在統統的給我倒滿酒,連喝十杯,滴酒不剩!啊——”後半句是看着胡錦瑞說得。

“.........”

胡錦瑞抿唇不語,眉頭皺的死緊。

魯衛濱這話一出自覺贏了得人喜不自禁,輸了的人垂頭喪氣,只有胡錦瑞一人在那垂死掙紮,“咳咳——,好,好吧!”胡錦瑞有些心虛,繼續說教,“雖然我承認金總是很帥,不過,——我帶來的人也不差。”

金伍擡眼饒有興趣的看着胡錦瑞微微挑眉,顯然對她說的後半句很感興趣的樣子。

“現在談論輸贏還為時尚早吧?”胡錦瑞繼續游說。

“就是,就是。”把寶壓在胡錦瑞這邊的人也開始極力迎合。

“那好,我就等着!”魯衛濱的氣焰依然很高。

對于金伍,魯衛濱是滿懷信心的。

金伍的到場讓胡錦瑞有了一點點壓力,雖然她很看好徐嬌,但是對方的氣場真的是太強大了,對于她們這些還未真正接觸社會的人來說,沖擊力有些大。

錦瑞如坐針氈,想了一會握着手機出了門。

出門轉彎到廁所裏,害怕魯衛濱那個變态有偷聽的習慣,關起廁所門小聲打電話。

因為雨天,公交車裏潮熱的厲害,人擠人除了相互摩擦外,免不了空氣污濁的汗腥味。徐嬌極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站在她旁邊的三個男子已經盯着她看了很久,眼睛裏透着毫不掩飾的低俗的欲-望,嘴角噙着不懷好意的笑,徐嬌的身子慢慢往前挪,耳朵裏飄進男人龌龊猥瑣的笑聲,“這女人超級正,看的老子都想——”話未說完,猥瑣的笑聲不堪入耳,其他兩個人也跟着大笑起來——

操你媽!徐嬌今晚脾氣不太好。

要不是看對方長的人高馬大,徐嬌真想上前一腳踹在其命根處,踹他個半身不遂!

徐嬌擠過一撥又一撥的人群,旁邊是幾個正在讨論上了年紀該如何保養的中年婦女,徐嬌想都沒想就一頭紮了進去。

她的突然闖入讓女人們收住了剛才談論的很激烈的話題,全都直挺挺的瞪着她,徐嬌想,行吧!她好像又打擾到別人了。

下一秒,就聽到有人說,這個小姑娘保養的真好!

徐嬌尴尬的一笑,人家是天生麗質好不好!然後快速的擠到門口,正好聽見車廂裏的語音播報,星月國際到了——

下了車,雨似乎小了點,徐嬌剛想給胡錦瑞打電話,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胡錦瑞在電話那頭甕聲甕氣的問,“徐嬌你到了嗎?”

“到了。”因為下雨,外面嘈雜,徐嬌的聲音有點大,顯得胡錦瑞聲音有氣無力的。

“那個——”胡錦瑞揉揉鼻子,語氣有些不自然,“徐嬌,你——今晚有沒有稍微打扮的漂亮一點點啊!一點點就夠了.......” 胡錦瑞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

“沒有哎!而且——很糟!”徐嬌低頭瞧了一眼自己髒兮兮的鞋子。

“啊!——”胡錦瑞突然拔高聲音,想想是在廁所聲音又明顯低了下去。想了想不死心,“徐嬌,應該不會太糟吧?”

徐嬌說:“.......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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