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女孩子之間的明争暗鬥趙璇看的很清楚，走上臺替葉小曼解圍，“這樣吧，兩個女孩兒今天可能鬧了點別扭，今天就各表演各的吧，葉小姐先唱，唱完了許小姐再表演。”
趙璇望了臺下徐嬌一眼，徐嬌微微的點了點頭。
葉小曼尴尬的笑了兩聲。
或許是因為心虛，第二首選的是英文歌，唱完并沒有第一首出彩，再加上前面的一段小插曲，掌聲寥寥無幾。
葉小曼沮喪的下了臺。
“嬌嬌，到你了。”小薇有些興奮。
徐嬌慢慢站起來，神色嚴肅，小薇望了一眼，擔憂，“嬌嬌，你沒事吧？”
“沒事。”徐嬌捏了一下小薇的手安慰。
徐嬌本就漂亮，現在在萬人的矚目下上臺，燈光下白色的紗裙襯着女孩兒氣質特別好，挺直的背脊和如天鵝頸一般修長白皙的脖頸，将徐嬌的氣質又平添了幾分高貴。
女孩兒腳步從容的上臺，長發高高盤起，抹胸的設計又讓她看起來盡顯妩媚，女孩兒就這麽靜靜的站在臺子上，一雙丹鳳眼望向臺下，眼仁兒亮晶晶的，聲音纖細柔和，脆生生的，“我不會唱歌，下面我給大家吹一段《女兒情》吧。”說完不等臺下的人反應，徑直從手提袋裏拿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來。
會場裏安靜下來，徐嬌拿起手裏的東西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聲音婉約，低沉悠揚，曲調舒緩，哀怨勾人。和西游記裏經典的《女兒情》比起來，徐嬌的這首女兒情讓人耳目一新。
低沉哀怨的曲調仿佛将人拉回到那個江湖情仇郎有情妾有意的朝代，聽完一曲讓人意猶未盡。
即使常年在商場打拼早已對愛情看淡的趙璇聽了這首曲子也忍不住回想起年輕時她和秦正乾談戀愛那會，真是美好的讓人向往。
金伍望着臺上的徐嬌，聽着她吹奏的曲調，望着她略含哀怨的眼神，心突然疼的揪成一團。
“你是用什麽吹奏的這首曲子？”趙璇聽入了迷，走過來詢問徐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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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埙（xun)。”
趙璇将目光投向徐嬌手裏的東西，那東西很小，黑乎乎的，扁平扁平的。
“我能看看嗎？”
“可以。”
徐嬌将陶埙遞給了趙璇。
趙璇拿在手裏，只比巴掌大一點兒，上面刻畫着精致的降龍圖案，陶身很光滑，開了八個孔，想是聲音節奏就是從這裏控制的。
趙璇饒有興致的說：“這個挺特別的啊。”
“嗯，這個是我爺爺送給我的。”徐嬌說這話時，眼裏盛滿了驕傲。
“你爺爺是老藝術家？”
“不是，不過他喜歡。”
“哦。”
趙璇将陶埙遞給徐嬌，意外的在她肩上輕輕拍了一下，“不錯。”眼睛止于她的臉上，不知是說陶埙不錯還是說她自己。
徐嬌回到座位上，小薇抓住徐嬌的手，興奮的情緒無以言表，一個勁的說：“女神，沒想到你這麽牛。”
徐嬌淡淡笑了，“這沒什麽。”
會場的人都看向徐嬌，有人欣賞，有人羨慕，有人嫉妒。
人有時候只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無疑今晚徐嬌的一首《女兒情》讓她在商業圈的名聲大操。
宴會還在繼續，葉小曼起身，端起一杯紅酒身姿搖曳的朝徐嬌走來，人還未走近，小薇“蹭——”的站起來，手臂一伸将葉小曼擋在外邊，聲音冷硬，“葉小曼，你又要耍什麽花招？”
葉小曼停下腳步笑的極媚，“我能耍什麽花招，徐嬌今晚已經是這裏的紅人了，我是來恭喜她的。”
“誰信！”小薇瞪她一眼。
“看吧！”葉小曼轉了一個圈，語氣嘲弄，“我身上既沒帶刀也沒帶槍，能把你們怎麽樣啊！別用一副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我。”
葉小曼笑着将小薇的胳膊拿開，走近徐嬌，語氣柔和，“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陶埙吹的那麽好。”
“還行。”徐嬌表情淡淡的。
葉小曼顯然沒心思和她寒暄，直說：“錦瑞來電話了，打你手機關機。”
“錦瑞？”
徐嬌從包裏掏出手裏，果然手機沒電關機了。
“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咱倆說，讓我們一起給她回過去。”葉小曼不鹹不淡的說。
“那完了我回給她。”
徐嬌不想跟葉小曼扯在一塊。
“你耳朵沒毛病吧？錦瑞說要我們一起。”葉小曼有些不耐煩。
徐嬌冷冷的瞪她一眼。
葉小曼說：“走吧！”
徐嬌猶豫了一下站起身跟葉小曼往外走。
小薇不放心喊，“徐嬌...”
徐嬌回頭對她笑笑，“沒事，一會就回。”
兩人一前一後向門外走去，金伍看了一眼，皺眉，她倆？
怎麽處到一起了？
出了客廳，裏面的音樂聲小了，樓道裏有些空曠，葉小曼低頭點了根煙，大紅色的豆蔻分外惹眼，徐嬌斜視，覺得她吸煙的樣子有些lang，不耐煩的說：“就在這打吧？”
葉小曼吐了一口煙圈，紅唇輕啓，“還是去廁所吧，那裏比較安靜一點。”
徐嬌盯着葉小曼看了一眼，良久擡腳朝廁所走去。葉小曼跟在身後，雙臂環胸，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徐嬌走的快，不想跟葉小曼逗留太多的時間，推開廁所的門，怔住。
一個男人側身站在洗手池前半低着頭正在洗手，嘩啦啦的流水打在冰冷的瓷磚上分外清晰，徐嬌來不及看清男人的模樣轉身就往外走，手剛握上門把手，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是葉小曼。
“你來的正好，我們走錯了，這裏是男廁。”徐嬌推着葉小曼往外走，葉小曼身體靠在門上，沒動，聲音懶懶的傳出來，“沒錯，這裏就是女廁所。”
徐嬌擡頭，對上葉小曼的眼睛，對方眼角細長，眼底噙着笑意，正好以整暇的瞧着自己，那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只滑稽可笑的大猩猩。
徐嬌心裏突然慌了一下。
冷風灌進來，徐嬌打了個寒顫。
再轉身望向那個男子，男人已洗完手，直起腰身慢條斯理的系着領帶，光潔透亮的鏡子裏反射出男人的輪廓，長着一張猥瑣的臉，望向身後的徐嬌時，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
徐嬌驚住——
是宴會上和葉小曼跳舞的那個猥瑣男！
徐嬌突然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早就串通好了的。
心不可抑制的恐慌起來，身體下意識的靠向牆壁，瓷磚的寒意直達背脊，卻遠遠沒有心底的恐懼來的真實。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收緊，手心裏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徐嬌身體往後一靠，葉小曼發出“咯咯”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女廁所裏顯得異常陰森恐怖。
男人身體慢慢向徐嬌靠過來，黢黑的眼睛就像兩只黑洞，望向徐嬌時，陰郁狠絕。
徐嬌急于轉身，額前的黑發被汗水沁透，一縷一縷的貼在白皙的臉頰上，她猛的沖向葉小曼試圖沖破眼前的障礙物，可葉小曼将廁所門封的賊死，徐嬌的胳膊被身後的男人攫住。
“想跑？沒那麽容易。”男人猙獰的大笑起來，一個用力擰的徐嬌胳膊叭叭的響疼的她臉都白了。
葉小曼踩着高跟鞋慢條斯理的走過來，男人壓低徐嬌的頭迫使她昂望葉小曼，葉小曼精致的臉在徐嬌眼中慢慢放大然後變得扭曲......
徐嬌瞪着她，葉小曼纖細的手指拍打在徐嬌的臉上，聲音裏有種變态的快感，“徐嬌，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吧？你也會卑微的向我低頭，以前你不是挺能耐的嗎？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知道我最讨厭你這副死樣子了，裝給誰看呢？”
徐嬌冷哼一聲，扭頭不再看葉小曼卻被身後的男人将頭卡的死死的，只能用眼睛怒瞪着葉小曼。
“哈哈，”葉小曼突然笑了起來，“瞪我也沒用，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徐嬌奮力掙紮，男人攥緊她的胳膊，徐嬌疼的心微微顫了一下。
“你說你多能耐，站在臺上耀武揚威的，敢當衆戳我的臺？說白了你不就是一朵誰都可以騎上身的交際花嗎？”啪的一聲，葉小曼甩過來一巴掌，打得徐嬌眼冒金星。
徐嬌緩過勁來，望着葉小曼冷笑，“葉小曼你真可憐，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尋找自己的存在感，你真是太可憐了。”
葉小曼冷着臉瞳孔收緊，厲聲說：“還敢犟嘴！”
“啪——”又是一巴掌。
徐嬌悶哼一聲，嘴角鮮血直流。
“葉小曼，你最好放了我，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犯法？犯什麽法？收拾你一個賤人還他|媽的就觸犯法律了？”葉小曼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徐嬌，擡起腳像踩螞蟻似得踩在徐嬌纖細白嫩的手指上，腳面慢慢下陷......
趙璇是個戲精，宴會最後一段她請了戲班子，一上臺幾個人就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唱到高潮，趙璇也情不自禁的加入其中，跟随劇中的青衣女子咿咿呀呀的學唱起來，不好這口的人陸陸續續散了，趙璇忙着學戲，打發秦鐘和金伍跟客人一一握手道別，金伍站在門口跟客人寒暄，眼睛不時的望向徐嬌的座位，那裏一直空着，小薇喜歡京劇，這會看的入迷，一直在那拍手叫好，完全忘記了徐嬌。
時間差不多過去半個多小時，徐嬌和葉小曼還沒有回來，金伍擔憂，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秦鐘看他說話一直走神兒，送走一撥客人後，趁當下沒人說：“你要有急事先去忙吧，我讓秦銘過來替一會。”
“好，我一會就回來。”
金伍跑了出去。
外面樓道裏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金伍轉了一圈去了幾個活動室，沒人！又轉身去了外面，外院冷風潇潇，院子裏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車輛，人來人往，金伍邊跑邊留意，沒有發現徐嬌的身影。
拿出手機給徐嬌打電話，已關機。
金伍有些急了。
想起之前和葉小曼出來，又返回客廳，找到小薇。
“沒說出去是什麽事嗎？”
“說了，說是出去給之前的一個舍友回電話。”
“沒說什麽時候回來？”
“說是一會兒。”
小薇一看表，“哎呀—，這都半個小時了。”
小薇也開始慌了，金伍說：“這樣吧，咱倆分頭找，誰找到就給對方打電話。”
小薇點了點頭。
外面狂風呼嘯，金伍将趙璇家前後院找了個遍還是沒找到人，明知道對方手機關機了，仍抱着一絲希望，希望下一秒撥通時電話就會開機，可是希望總是讓人更加失望——
金伍站在院中，望着熱鬧的賓客，心裏突然恐慌的厲害，舔舔後槽牙後悔之前沒有保存葉小曼的電話。給秦璐打電話，電話接通，金伍說：“幫我查下葉小曼電話，要快。”
秦璐平時最愛和金伍鬥嘴，但此時聽出金伍話音不對，也沒多問，直接在賓客譜上查到了葉小曼的電話號碼發了過去。
金伍收了電話撥打，不在服務區。
這下金伍徹底慌了。
想起之前葉小曼對徐嬌做出的種種，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跑回客廳站定，迫使自己靜下心來，找到秦璐，“幫我掉一下監控，我要所有的。”
秦璐望了一眼金伍，他的眼神冷冽，微紅。
她第一次見到金伍為了一個人發慌成這樣，即使當年白靜走了他也不曾這樣過。
秦璐沒敢耽誤，直接和金伍上了二樓書房掉監控。
監控裏顯示，半個多小時前徐嬌和葉小曼出了門，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葉小曼吸煙，然後她倆朝着樓道直走，然後就沒有了。
然而監控裏的那條過道金伍找了不下三次，走廊裏有許多個房間，金伍也一一找過，走廊的盡頭有一道小門可以直接通向外面。
秦璐切換到外面的監控，沒有發現葉小曼和徐嬌離開。
換句話說，她倆一定就在這個院子裏的某一個地方。
秦璐問，“她們離開多久了？”
“将近一個小時。”
金伍一發音，秦璐驚了一跳。
前後不過十幾分鐘時間，他的嗓子竟然變得如此的粗粝，沙啞。可見這短短的十幾分鐘，他的內心得有多煎熬。
秦璐側目，金伍卻并不自知，望了他一眼，出聲，“宴會上她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宴會上——
兩人同時在思索。
金伍思緒放空，突然地身形一動，幾乎是和秦璐同一時間喊出，“曲紹傑。”
那個被趙璇趕出去的男人。
幾乎同時，金伍和秦璐重新掉開外院的監控錄像。
兩個小時前，畫面中并沒有顯示曲紹傑出了秦家。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突然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都找了哪些地方？”秦璐問。
“客廳，書房，客卧，主卧，門衛，庭院，廁所,.....”金伍一一悉數，突然，停了下來。
臉色突地發白，轉身往樓下走。
秦璐喊，“你去哪裏？”
“廁所。”
金伍找遍了所有地方，唯獨忽略了秦家女傭的廁所。
秦璐跟在金伍身後“蹭蹭蹭”的下樓。
樓道裏靜悄悄的，這邊比較偏僻，是家裏傭人的房間，廁所，平時很少有人過來。
金伍走在前面，秦璐緊跟其後。
趙璇并沒有給傭人宿舍這邊按攝像頭，完全是出于對他們的個人隐私考慮。
金伍走在前面腳步如風，秦璐跑了幾步追上金伍，柔聲說：“待會我先進。”
金伍點點頭，這裏畢竟是女廁所。
秦璐和金伍來到女廁所門口站定，裏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打鬥的聲音，秦璐松了口氣看向站在另一旁的金伍，他的側臉緊繃，人一反常态的安靜。
秦璐難得的柔聲說話，“小伍，你先別急，人不一定在裏面，說不定她們倆去哪玩了。”
“嗯。”
這個理由說出後連她自己都覺得牽強，卻沒想到金伍卻認真的點了下頭。
兩人調整好情緒，秦璐推門，廁所裏靜悄悄的，一室的冰冷，仔細觀察沒有任何反常，秦璐和金伍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往裏走，走到裏間的小隔間，秦璐看向金伍，後者頓了一下轉身向門口走去。
秦璐打開小廁所的門挨個往過找，廁所的後窗半開着，冷風灌進來，凍得秦璐打了個哆嗦，裏面沒有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