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醒來後的徐嬌正常的讓人有些害怕,護士打針輸液別的床上的病號都叫着吵着鬧着,只有徐嬌安安靜靜的就像一個軀殼。

護士打針輸液,徐嬌伸出細細白白的胳膊讓護士紮,紮針時更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年輕的護士對徐嬌很有好感,老拿她對別的床說教,“你們看看人家,長的漂亮還不嬌氣,哪像你們這樣沒開始紮就叫的跟什麽似得。”

別的床看了幾次徐嬌打針的樣子,從那之後也默默閉了嘴,徐嬌住院期間,她的良好态度被護士當成範本被拿去說教,沒想到效果相當的好。

金伍看着心疼,在生活上更是事無巨細的照顧,住院第二天,徐嬌臉上的紅印已經消下去了,不再需要熱敷,手還沒好,依然用紗布包着,大夫每天都來換藥,清洗。所幸手上的都是皮外傷沒觸到骨頭,傷口也開始慢慢結痂。

早上輸完液體,秦璐打來電話,金伍悄悄溜出去接的,徐嬌其實并沒有睡熟,病房的門虛掩着,樓道裏的說話聲淡淡的傳了進來,金伍說:“她現在情緒還不太穩定,探望暫時還是不要了。”

不知對方又說了什麽,金伍的說話聲突然一沉,“嗯嗯,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金伍挂了電話準備往回走在門口碰到了前來探望徐嬌的葉逸丞和小薇。

兩個大佬見面眼神分外惡寒,氣氛瞬間驟降零下十幾度。小薇看到吓得趕緊溜之大吉,“呵呵,你們慢慢聊,我先進去看看徐嬌。”

病房裏暖烘烘的,徐嬌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來,整個人看上去很空洞。

小薇盯住徐嬌的手看了一眼,眼淚立馬就出來了,趴在她的病床前哭着說:“那個女人她怎麽可以這麽惡毒.....”

徐嬌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就說啊,她怎麽可以那麽惡毒.....

葉逸丞走進來,病房裏的氣氛立馬就不一樣了,小薇見狀輕咳了兩聲,準備溜走,“那個你們談,我先出去。”

小薇走後,葉逸丞走近徐嬌,眼睛落在她的手上,只觸了一下就立即避開,眼圈紅了,聲音哽咽了一下說:“有沒有好點?”

“好多了。”徐嬌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葉逸丞心一疼,伸手去碰她,徐嬌本能的一躲,葉逸丞的手頓在半空,隔了一會收回,眼神暗了暗,低聲說:“我今天來是想跟你道歉的,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該走的那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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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大哥,這不管你的事。”

“不,我有錯!是我沒看住小曼,讓她闖了那麽大的禍....”

徐嬌聽到那件事心猛地一痛,臉色忽的煞白.....

葉逸丞沒注意到徐嬌的表情繼續說:“我今天來還想替小曼給你道個歉,我知道她之前對你有諸多誤會.....”

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金伍走了進來,臉色陰沉,吐字咬的極重,像是在刻意隐忍,“葉總,道歉就不必了,如果話說完的話你就可以走了,徐嬌累了,她需要休息。”

徐嬌別過頭不在看葉逸丞,眼睛微微阖上。

葉逸丞看了徐嬌一眼,心抽痛的厲害,最終什麽也沒說站起身來面對金伍,“那徐嬌這兩天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徐嬌以後的事情就不勞葉總費心了。”金伍臉色沉沉,眼睛對上葉逸丞的,淩厲萬分,似是對他忍耐到極限。

葉逸丞眼神暗了暗回頭看徐嬌,發現她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心裏僅存的一線希望直往下掉,比剛才徐嬌對他冷淡的态度還要心疼上一百倍。

努力壓下心中的觸痛,葉逸丞點點頭自嘲一笑,“好,那以後就讓金總費心了。”

“不會!”金伍望着葉逸丞眼睛筆直,像個勝利者一樣,臉繃的極緊。

兩個男人對視着,空氣微沉,電光火石間,葉逸丞別看眼自嘲的一笑,伸手在金伍的肩上拍了拍,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什麽話都沒說出來,轉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這次他和徐嬌之間是真的完了,這場戀愛還沒正式開始就已經結束,他來不及初嘗戀愛的滋味,就這樣已經輸的一塌糊塗。

但他知道,他輸給的不是金伍,而是自己!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太難做選擇,在親情和愛情之間,總是做到兩難全。

葉逸丞出了住院部,陰沉了一天的天空竟然飄起了雨,淅淅瀝瀝的,裹着細微的冷風,只往領口裏灌。

葉逸丞嘆了口氣,踏入雨中,雨水落在他的臉上,細細密密的。葉逸丞吸了吸鼻子,眼睛一陣火辣,似是一股酸澀的暖流直往眼角竄,葉逸丞擦擦眼角,哎!雨水怎麽只往眼睛裏鑽呢?

“哎,老二!”

有人喊他,葉逸丞吸吸鼻子,努力壓下鼻端不斷上湧的酸楚,轉身,一個身穿大紅格妮子的農村婦女跑了過來,手上還提着一個碩大的包裹,跑起路來,手裏的大包裹前後一甩一甩的,婦人微胖的身子跑到葉逸丞身邊站定,頭發有些濕發梢被雨水沁透貼在臉頰上。

葉逸丞看了婦人一眼,眉頭輕皺,“嫂子你怎麽跟來了?我不是跟你說讓你去家裏等我嗎?”

“家裏我哪等的了啊,曼曼都被警察帶走了,我一想到曼曼在警局裏,我就吃不下飯睡不着覺的.....”一說起葉小曼李萍聲音哽咽的哭起來。

葉逸丞有些無奈,但還是壓下心裏的煩躁勸說李萍,“嫂子,你也別太難過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李萍不哭了,擡頭望葉逸丞,“那你去醫院跟那個女的說了嗎?讓她把曼曼放出來.....”

葉逸丞煩躁的偏頭點了根煙,雨幕裏白色的煙圈很快被雨水澆散,他望着眼前喋喋不休的李萍,要他張口對徐嬌說把小曼放出來這件事對他而言很難辦。

“在咱們村打架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互相說開了不就好了嗎?最多跟對方道個歉,要是實在不行我買點東西去看看那個姑娘。”

葉逸丞抽了一口煙,煙霧随風飄散,“這不是一般性質的打架。”

“那怎麽還不是一般性質的打架呢?我聽曼曼說,就只是踩了她的手一下,扇了她幾巴掌。”

葉逸丞沒說話,最重要的不是打了她,而是侮辱,帶有語音攻擊和身體性質的侮辱,往人家身上潑紅墨水,扒人家的衣服,還讓一個男人當衆調戲她.....

想到這裏葉逸丞眼圈紅了,如果遵從他心裏的意思,今天他不會出現在這裏,可大哥臨走前他發誓要照顧好這對母女的。

葉逸丞想到這裏,眉頭越皺越緊。

“老二,你到底跟那個女的說了沒有,我聽曼曼說那個女的家裏挺窮的,實在不行就給她點錢打發了,再把她住院期間的費用管夠這總行了吧?”

葉逸丞将最後一口煙抽完将煙蒂仍在旁邊的花壇裏,正眼看李萍,“這不是錢的事。”

“怎麽還不是錢的事了?難道她為了這麽點事情還想打官司不成?”

“對方已經請了律師。”

李萍愣住了。

對于李萍來說,打架鬥毆不過是兩人之間鬧了點小矛盾,解開就好了,不會有多大的問題,可當從葉逸丞嘴裏聽到對方請了律師以後,整個人先是吓了一跳,緊接着就害怕起來。

更讓她想不通的事,這麽小的一點事用的着請律師嗎?

李萍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唉呀媽呀,那個女的不會是想訛咱們家曼曼吧?”

葉逸丞望了望天空,陰雲密布,咬了咬牙對李萍說:“大嫂我們還是先回家再說吧,這會雨大。”

李萍被葉逸丞推進車裏,哭喪的聲音傳來出來,“老二啊,你這次可一定要幫曼曼啊,你哥走的早,你說曼曼一個女孩子如果進了監獄,那麽她這一輩子可就完了....”

葉逸丞聽到呼吸一滞,說到底他是欠這一家人的。

外面下了雨,金伍将窗戶關了起來,徐嬌躲在被子裏身體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金伍走過去将她的被子往上蓋了蓋,掖了掖被角,柔聲哄她,“別想了,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什麽事都沒有了。”

徐嬌背對着金伍,細細柔柔的聲音傳了出來,“葉小曼會坐牢嗎?”

“會!”金伍回答的很幹脆。

徐嬌身體一震,而後一句話都沒再說,自從徐嬌受傷這兩三天來,心裏一直是避諱談這件事的,金伍也知道。所以每次秦璐那邊或者是小李打來電話時,金伍都是出去接或者在她睡熟的情況下接聽。

當然徐嬌并沒有真的睡熟,她也隐隐約約的知道了金伍似乎在為她的事情打官司。

晚上雨也沒有要停的意思而是越下越大,徐嬌在A市這麽多年頭一次碰到這樣的雨夜“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閃電劃過天際直劈下來,徐嬌從小怕打雷,吃過晚飯小睡了一會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葉小曼穿着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臉白的就跟紙一樣沒一點血色,烏黑烏黑的長發就像泡的發脹的水草烏七八糟的一直延伸止腳踝。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笑露出烏黑的牙齒......

“啊——”的一聲徐嬌從夢中驚醒,身體反射性的坐起來,室內一片漆黑,金伍插\了電暖紅色的指示燈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将室內烤的暖烘烘的。

夜很靜,徐嬌聽到窗外直沖而下的雨水,巨大的水聲是順着屋頂的廊檐淌下去的,砸在水泥地上嘩啦啦的響在靜谧的夜裏聽起來分外清晰。

徐嬌剛睡熱一身的薄汗愣是被吓出一身冷汗,貼在衣服上冷冰冰的怪難受。

金伍睡在另外一個屋子,聽見聲立馬起床過來了,推開門摸着黑就看到徐嬌直挺挺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似是被吓得不輕。

金伍輕聲喊,“嬌嬌,我是小伍,別怕。”

徐嬌擡眼望向聲源,房間裏黑漆漆的,但隐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朝她走來,金伍開了燈,房間瞬間亮了起來。

金伍朝徐嬌走去。

徐嬌仍然沒從那個夢裏緩過勁來,臉色慘白,金伍瞧了一眼,伸手去拉她的手,軟軟的手心裏全是汗有些冰涼,聲音更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怎麽了?做噩夢了?”

徐嬌點了下頭。

金伍瞧着徐嬌,小姑娘可憐兮兮的,心中一軟伸手揉上她的發頂将整個人帶進懷裏,手臂扣緊她的肩膀,懷中的人安安靜靜的趴在他的胸前,身體帶着女性特有的柔軟。

這種美好讓金伍有些晃神。

“別怕,有我呢?”金伍撫摸着徐嬌的發頂。

懷中的人身體動了動,下一秒金伍腰上一緊,徐嬌伸手抱住了金伍結實的腰身,柔柔的聲音傳了出來,“伍哥,今晚留下來別走,我怕!”

金伍身體一僵,柔軟的話語仿佛一劑興奮劑,手臂收緊将懷裏的人兒圈的更緊,聲音柔柔的說:“別怕,有我呢。”

“那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徐嬌聲音柔柔的,金伍聽了心裏一蕩漾,而後笑了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這小妮子!

徐嬌等不到金伍回應,昂起巴掌大的小臉,白嫩嫩的,嘴唇微微張着,紅紅潤潤的,好看的丹鳳眼染上了一點情愫,好看的讓人瘋狂。

“可以嗎?”

眼裏含滿哀求。

金伍無力的舔.舔後牙槽,這小磨人精。

“可以嗎?伍哥!”徐嬌又叫了一次,這聲音蘇的讓金伍有些壓不住心中的火氣。

金伍低頭,眼睛攫住眼前的人兒,因為昂着頭,黑長直披散了下來,露出雪白透亮小巧的耳朵。

小碎花的家居服領-口微微敞-開着,朝着他這個角度看下去,雪--白的-美-好一-覽-無餘。

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一直往上升,一直-燒的金伍全身有點迷迷糊糊的,手指撫上徐嬌果凍般水潤潤的-嘴唇,指腹輕輕-摩-挲-着,引的徐嬌身體不由自主輕-顫起來。

“你知道你現在在幹嘛嗎?”因為克制,金伍的嗓音聽起來格外低沉沙啞。

“知道。”徐嬌望着金伍,眼眸極黑。

“确定要跟我了?”很糙的問話。

“确定。”徐嬌眼睛亮的發光。

金伍咬了咬嘴唇,沒想到兩人進展飛速,想了想笑了。

低頭嗓音染上一絲沙啞,像是經過了打磨,但更加好聽帶着男人味的狂.野。

“叫伍哥!”

“伍哥。”

徐嬌嘤了一聲。

金伍伸手捏住徐嬌的下巴,将她的小臉完全昂向自己,低頭攫.住她小巧的嘴.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金伍先是初嘗然後加|深力道霸道的撬|開她的唇,舌頭長驅直入,勾住她的舌尖,狠狠的吸|允.....

吸了兩分多鐘,放開,低頭瞧她,所幸将徐嬌整個人抱起來放在他的大腿上,金伍擺好姿勢和徐嬌平視,兩人離得近,鼻尖抵着鼻尖,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金伍望着徐嬌紅撲撲的小臉又低頭吻了下去,這次比較溫柔,輕巧的,纏綿的.....

徐嬌第一次接吻就被金伍弄的神魂颠倒,這個吻和她之前想的一樣,不!甚至比那個還要好。她喜歡的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瘋狂,野性的,很男人.....

金伍親完放開又輕咬了一下徐嬌小巧的耳垂,聲音沙啞,“還想不想要了?”

徐嬌纖細的小手拽着金伍的衣領,羞得擡不起頭,耳朵慢慢紅了,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叫聲老公!”

“老公.....”

金伍眼睛望着徐嬌加深,然後偏頭舔上了她的耳垂,小小的一只放在嘴裏很柔滑,像果凍一樣讓人吸不夠......

徐嬌“唔”的一聲,活了二十三年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金伍将徐嬌松開,兩人均喘着氣,金伍捏起徐嬌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徐嬌巴掌大的小臉紅撲撲的,丹鳳眼染上了情、欲顯得水潤潤的,金伍瞧着瞧着笑了。

又将徐嬌攬在懷裏,狠狠的按進去似是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徐嬌感到悶掙紮了一下,金伍說:“別動,乖,要聽話。”

徐嬌就真的不再動,乖乖的趴在他的懷中,耳朵貼在他心髒的位置,年輕鮮活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着,徐嬌想,她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作了。

過了半響,金伍問,“害怕沒?”

徐嬌搖頭,“沒。”

“剛才想沒想過我會把你怎麽着?”

徐嬌将臉埋進金伍胸口,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想過。”

金伍詫異,笑容染上眼底,“早就想過?”

徐嬌想起之前,老實回答,“早就想過。”

金伍低頭看懷裏的小人兒,徐嬌軟軟的躺在他的懷裏像一只小綿羊,開口問,“最想的時候都幹嘛?”

“自|慰。”

金伍聽了摟緊她想笑,這小妖精比她想象的還要lang。

“你呢?從什麽時候開始想我的?”徐嬌問他。

“見過你之後的每一天。”

那是徐嬌聽過的最好的告白方式。

再入睡,金伍将徐嬌從身後抱住,兩人側身而卧,窗外風聲雨聲雷電聲,屋裏嬌聲笑聲呼吸聲,那晚是徐嬌睡得最安穩的一個晚上。

金伍望着懷裏的人兒,睡吧寶貝,從今以後,不管人生有多不堪,讓我護你周全。

醫院裏哈,先上點甜的,晉江禁大肉,所以不能寫的過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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