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笨蛋,小傻子”
第26章 “笨蛋,小傻子”。
安滿知的撒謊也在我們的意料之中,畢竟誰又不會去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呢?
李邱殇在說這段話時,這段他壓抑了許久的感情回憶在他的心底發芽,萌生了很多念頭,他下意識的提到闳蘭芝時,眼睛裏面擁有了憤怒和恨意,随之消散,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坐上警車的李邱殇很開心的樣子笑着,我們帶着他去指認犯罪現場,最後在他們上學的學校裏面停下,現在正值放學時間,所有整個學校見面人去樓空,也正好适合李邱殇在回憶一下有關安相知的所有事情。
看到回憶裏的風車和久違的學校,還有那間他說過的讓他們覺得不好意思的物理教室。
他看到,屬于他的影子在樓梯那裏,他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哭出來,寄向語拿出紙巾放到他的手裏,随後分別和楚望坐在他的兩側盯着李邱殇手裏的蒲公英。
風一吹,蒲公英就散掉去往不同的地方飛去。
李邱殇順着他自己跟我們說的故事繼續說下去。
我記得在2017年的時候,他遇到了他現在的夫人闳蘭芝,被她用肚子裏的孩子威脅逼着他,等到孩子生下來後結婚,我想過要去救他,可惜他根本就不給我任何機會。
寄向語看的出來李邱殇有很強的應對能力,在我們了解到的證據內容中表示他曾經因為非法囚禁安相知,導致安相知的自殺,也通過他學校老師們的訴說才知道屬于他們三個人包括局外人錢夙元和他母親白長乘的故事。
手機上傳來莫問的消息,上面寫着,安相知的小指關節處曾經斷過,有粉碎性骨折的痕跡。
非法囚禁。
惡意傷人。
這都是愛一個人所有最後都成了仇人的代價嗎?
那既然知道是困境,為什麽安相知不自救呢?
難不成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實情?
【我穿過屬于他的影子化為灰塵在最後擁抱了他。】
【冰如烈火,醉若蒲公英。】
李邱殇粗略的演技讓我們發現了其中的一些破綻,他刻意隐瞞了他自己囚禁安相知長達五年的時間,每天都對他冷嘲熱諷,安相知還是對自己百依百順,這也讓李邱殇有了一種強烈的自豪感和榮譽感。
好景不長,闳蘭芝有了身孕,安相知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對待闳蘭芝,生怕她磕着碰着了,在某一天時無意之中被我發現,所以我就很生氣,于是我就……
楚望接過他的話,随後說道:“所以你就起了殺心,與錢夙元一起聯合制造了一場爆炸案,你想要他們死,而錢夙元只想要那個孩子,也就是安滿知。李邱殇,你真的覺得你愛的那個安相知他就這麽甘心死嗎?你還打算編造什麽謊話來騙我們,李邱殇你的表演到此結束,還勞煩你在龍城公安局裏多待幾天吧,畢竟我們還想請教請教你的幕後之人的出現,就比如你呢父母。”
說完之後,我們就帶着他繞了一圈順便看了看他上學期間學校裏的一草一木後帶回龍城公安局的禁閉室裏,好生待着。
對于他來說,痛苦是永遠都存在的。
對他父母的突擊審問,也讓我們着實佩服不已,把自己的親生孩子送給別人撫養,又在路邊抱養了被人丢棄的孩子進行撫養,對于自己的孩子不管不問不看,就為了當初的一筆十萬塊錢把自己的孩子賣給了別人,也真夠狠心的。
楚望壓制住怒火攻心,繼續在記錄本上寫下來,寄向語用語氣平和的心态去面對面前白發蒼蒼的兩位老人,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跟兩位說實話。可此事事關你們的親生兒子,我必須要說出來,死者安相知就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導致他死亡的真兇就是你們所撫養的孩子李邱殇。”
兩位老人家聽完之後,嘴角浮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就像他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一樣,安媽媽沒有做出悲痛欲絕的樣子,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他早就該死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李邱殇也不會變成這幅不受我們管教的鬼樣子。早死早投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多好,就沒有任何負擔了…………”
悲痛不藏于面上, 談笑風生之間說出自己內心最想要說出來的話。
安媽媽喜怒哀愁只在一瞬間爆發出來,情緒波動很大,幽幽擡頭開口,說道:“我不喜歡他,連帶着對他就各種嫌棄,再加上我們那個時候沒錢養他,所以就把他送人了,因而獲得了十萬塊錢,再加上我們這幾年拼命的努力賺錢工作,手裏也就了很多錢後想要要回孩子時,他卻不認我們了。”
“我知道我們這樣的行為讓人感到作嘔想吐,可我們那個時候真的沒有一分錢,帶着他只會拖累我們。”
楚望反駁道:“既然你說安相知拖累你們,那你們又為何要把他生下,對于他來說不也是一種折磨嗎?男孩女孩都一樣,總不能因為男孩子的負擔大影響到自己,就把他們當成商品一樣販賣吧,這跟畜生有什麽區別?”
一旁默默無言的李爸爸,低着頭扣着手,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随後開口說話,道:“我們也不想這樣,那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自然寶貴的不得了。那個時候他患了心髒病,急需治療,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把孩子交給不能生育的安氏夫婦二人,讓他們好生照顧一下我們的孩子。做父母的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呢?”
話雖如此,可着實讓人感到氣憤不已,賣都賣了,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也真是非正常人才有的鬼樣子。
也是被金錢沖昏了頭腦的人,在犯罪的時候可不會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因為在殺人的那一刻,他們的人性還有良知早就被狗吃掉了,留下的都只是虛僞的面孔。當戴上面具時,他們就注定與常人不同,面具下的那張臉也就只剩下了“惡”這個詞。
把“愛”加劇在自己的孩子上,可真虛僞。
寄向語嘆息一聲道:“李爸爸,有人教過你說話你不打草稿嗎?事實證明,你們不愛你們名義上的兩個孩子,你們愛的是他們所屬的背後的錢財,以謀取你們所需要的私利,恐怕,你們近些年來收養來的孩子們都是以這樣的方式,意外死亡而獲得的賠償金則落到了你們的口袋裏,喪盡天良。”
寄向語的情緒比平常要激動得多,團千緒在審訊室外面對着耳機,說道:“寄向語,情緒冷靜一點,這是在審問,不要夾帶私人感情,寄向語,小心我扣你獎學金。”
寄向語的怒火被耳機裏團千緒的聲音堵塞到心頭,壓的喘不過氣來,楚望拿出打印好的證詞和筆讓他們簽字蓋章确認。
簽完字後,他們兩位被其他同事帶走,寄向語和楚望坐在審訊室裏看着姍姍來遲的李邱殇,告訴他一個不可避免的事實。他聽後,輕笑一聲後起身離開時,扭頭又說道:“我跟他在一起時,就一直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我們本就是互相救贖,卻成了彼此罪惡的根源,謝謝你們,讓我再次見到了他,再見。不,永不相見。”
當所有人被送走之時,站在龍城公安局斜對面天臺上的一男一女雙手交叉抱着自己胳膊,男人率先開口,問道:“你不問問我為什麽當初會選擇安相知進數字團?”
女子淡淡的笑着,擡手拂過自己耳邊的頭發,說道:“就算我問你,你會說嗎?你有你的想法我又不想知道,你愛說不說,我不想聽。”
女子冷漠的樣子踩着高跟鞋走下天臺,男子緊跟其後一起回到了他們“數字團”的家中,剛推門就迎來了一枚子彈打來,直接擦過女子的耳邊往後面的牆上射去,雖是啞槍,但殺傷力也是十分強大。
紅桃十七握住那名男子的手腕直接向後面掰過去,摁在牆上,怒聲道:“別有下次。”
“哼。”
真相———
安相知被李邱殇綁在床上,手腕腳腕綁在床上的四角之處,夜以繼日的傷害欺負着他,每天身上都是滿身的吻痕還有疼的厲害的腰。
這一天,因為安相知下班晚了,李邱殇去接他,正好碰到安相知跟他公司的老板在那裏說話,一時之間,醋意和憤怒摻雜在自己的心上,直接從他們身邊路過,讓他自生自滅。
穿的很浮誇的潘老板動作輕浮的想要摸安相知的頭發和胳膊被安相知一把推開。
他語氣不耐煩的回答道:“潘老板,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然後我明天也不會來上班了,您還是另請高就吧!”
潘老板繼續騷擾着安相知,在兩個人争執的過程當中,安相知打了潘老板一拳,随後去了當地的派出所裏,最後被李邱殇親自領回家。
到家門口的兩個人,遲遲沒有開門下去,而是在車裏玩游戲。
李邱殇用舌頭舔着安相知受傷的脖子,一點一點的侵蝕他,推翻他吻在雙唇上,李邱殇帶點醋意将這個吻,吻的愈發嚴重,随後在他的胸膛上,脖頸處,大腿內側都咬了一個很深的牙痕。
安相知沒有反抗,靜靜地接受着李邱殇的占有。
他想哭,可他不能哭,因為他不能在李邱殇面前哭一聲。
顯然對于安相知的不反抗,讓李邱殇十分不适應,以前張牙舞抓的小老虎現在卻成了一個把什麽東西事情都藏在自己心裏的悶葫蘆小啞巴。
在窗簾的遮擋下,我們正在穿衣服,等穿完之後,安相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時,說道:“我要結婚了,而且我也要當爸爸了,還請李先生以後跟我好聚好散,各自在自己的領域裏發光發亮起來,再見李先生。”
畫外音: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分手了。
安相知沿着那條大樹梧桐樹底下的道路一直走到路的盡頭,突然出現的小孩正沖着他叫了一聲“爸爸”。多麽諷刺啊!前一秒跟自己親親熱熱的安相知現在就成了有婦之夫,他是不恨,可是他恨他娶得那個人還偏偏是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你說可不可笑。
李邱殇心情煩悶的把外套随意搭在自己的一個肩膀上,然後在梧桐樹下的長椅上抽煙喝酒看着周圍的人人來人往,成雙結對。
一個黑衣戴着鴨舌帽的男人來到李邱殇的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不知道該怎麽辦時,就好好看看自己的心想要什麽樣子的結局,是死是活只在你一念之間,我可聽說他們會在你的淩峰酒店內舉辦婚禮,要不就定在那天“嘭”的一聲就成了那燦爛無比的煙花。”
李邱殇看不清他的臉,那個神秘的男人交給李邱殇一個神秘的按鈕讓他操控,又告訴了他關于炸*埋藏的位置,他越看越覺得心裏不切實際的想法在愈發的萌生出來,說道:“安相知。”
婚禮開始前三天,李邱殇找到了缺錢的錢夙元交給他一大筆關于六十萬的現金讓他幫忙把安滿知帶走,不要讓他在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錢夙元對于多少錢沒有多大概念,他就是典型的你給他多少,他就會變本加厲的多要一點,是一個貪婪無恥的人。
李邱殇的棋也下的差不多了,于是後來的事情就是我們現在所知道的事情啦。
寄向語和楚望,憶西江與武田還有小天他們一起又去了一趟他們的家裏進行搜查,雖然所有嫌疑人都已經落網,但總覺得有一些東西我們還沒有找到,有關安相知病情惡化的化驗單,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要不是白阿姨及時告知,我們也會被李邱殇蒙在鼓裏而不自知。
可偏偏,我們去的時候,他們的家着了大火,煙霧缭繞,牽連了附近的工廠,消防官兵還有特警也都在參與救火任務。我們也顧不得什麽,直接拿起消防裝備走了進去,把受困的群衆們給救出來。
一個小時的折騰,所有人都平安無事的出來,受了一點驚吓需要緩和一下,所有人在大火撲滅之後,再次走了進去,尋找那張有價值的醫院檢查報告。
被大火吞噬的姑娘渾身髒兮兮的,可她懷裏的東西卻白淨如土。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我們身邊,語重心長且帶點漫不經心,開口說道:“兩位警官是在找這份來自醫院的體檢報告嗎?它在我這,是恩師讓我保管的,他說會有那麽一天會遇到屬于它的有緣人。”
“既然任務完成,那我就走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陌生的姑娘蹦蹦跳跳,如釋重負般嘆口氣後,潇灑離去,帶着安滿知回到鄉下老家生活,至少在村子裏比在城市裏要安全的多。
那是一張泛黃的紙,看起來有五六年也不止了,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着安相知的病情惡化,急需新的心髒移植做最後的手術。安相知的意思就是什麽都不做,能活一天是一天,他也就不在意了。
以及掉落的少年學生時期的照片,那個時候的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跟現在可真是天壤之別。
梧桐樹代表着吉祥如意、形影不離的堅貞愛情和孤獨寂寞的心情。
等我們搜救任務結束後,已經是半夜一點半左右,大家都相繼回家睡覺,我們也不例外。
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門口,開門之後,衣服随意一扔就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一晚上都無夢,睡得很安詳。
[夫夫婚後小生活小番外(一)]
睡了半個小時後,寄向語和楚望蘇醒憨憨一笑而過,便坐在客廳裏悠閑地吃着自己親手做的蔥花面,簡單又美味還好吃。
打開電視裏面放着男主人公抱着女主人公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樣子,等看到最後大結局時我們才有了一點轉換的态度,異口同聲地說道:“所以最後是團滅,只有系統活了下來,這是什麽鬼,又是什麽狗血劇情?”
“怪不得叫狗血劇,也怪不得現在找不到好看的劇了。”
夜晚黑咕隆咚的,窗外只有微弱的路燈在照耀着現在才下班回家的人。
寄向語在寫本案的結案報告時,直落筆寫下幾個字:有知不識其中。
楚望斷了一杯溫水放到他的手裏,順勢坐在他的腿上,捏着眉心,說道:“有那麽多次安相知可以離開酒店,避免發生不好的意外。可就算有其他人的存在,既然安相知知道實情,為什麽還是要繼續辦婚禮呢?”
寄向語記得監控攝像頭的安相知在死的那一刻,笑的很開心,就似乎覺得他就是抱着必死的那種心亂如麻的感覺去赴死的。又覺察到只要自己出事了,就不會成為任何人的累贅,畢竟誰會娶嫁一個病秧子呢?
在郊外的墓園裏,那位神秘的陌生姑娘在一座墳墓前挂滿了風車,拉着她手的安滿知,問道:“小姨,你為什麽要挂這麽多風車啊?”
被安滿知叫做小姨的姑娘,收掉自己的眼淚,蹲下身子摸着安滿知的頭,回答道:“風車代表着思念和等待,相信總會有那麽一天我們大家終歸會再次相見重聚。希望到時候,不會再有那麽多的磨難,也希望“他們”能夠好好活着。”
大手牽着小手悄悄地走掉了。
這裏的“他們”指的是李邱殇和安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