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第 34 章
話音落下, 江鹿就覺得自己這話有點不對勁。
不關顧準的屁事，倒是關他自己的屁事。
“今天就一起睡。”顧準仗着自己身高腿長，把清瘦的少年鎖在懷裏。
單人床就這麽大, 江鹿知道自己有點顏狗屬性在身上，怕一直看着顧準那張帥氣的臉龐就忘記會痛痛的事情。
于是翻身背對顧準, 唇齒還溢出一點兒輕哼，表明不想與顧準交流的态度。
顧準環在他身上的手卻沒有松開, 抵在少年的肋骨附近。
這會兒江鹿像極了被主人喂養的傲嬌小貓, 小貓不黏人, 但力氣又比不過主人，只能任由顧準親密地抱着。
當然……江鹿心裏肯定也有默認。
男生胸|膛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到江鹿的脊背，炙熱鮮活的呼吸吹拂着江鹿的後頸。
江鹿肯定還是喜歡顧準的。
就是……
想到這裏, 江鹿耳朵紅了紅，很輕地感嘆一句：“要是你能小點就好了。”
他的聲音像輕紗缥缈，顧準卻聽見了點。
薄唇靠近, 線條鋒利的下巴抵在江鹿毛茸茸的腦袋上, 真的很像抱着家裏小貓一樣。
“什麽小點，你喜歡年下？”顧準比江鹿大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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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鹿高考結束那個暑假才滿18歲, 顧準在高三冬天就成年了。
“……”江鹿抿抿唇，背對着顧準晃晃頭。
他垂眸看了眼顧準擱在他胸口的手臂，聲音有點軟：“我想玩手機, 你這樣我都沒辦法玩了。”
“可以。”
顧準的下颌還擱在江鹿腦袋上, 說話時的顫動全都帶到江鹿頭頂。
震得江鹿渾身酥酥|麻麻。
“這樣不影響你。”
顧準低垂着眼眸，說着他的手臂就移動到少年衣擺, 隔着衣服都能摸到江鹿的小肚子。
“嗚呃……癢。”
江鹿雙手壓住顧準骨節分明的手, 聲音都被摸得軟了：“不準亂摸。”
“之前還說讓我摸清楚。”顧準手心還貼在那裏, 不肯退讓。
江鹿小聲小氣地說話, 耳朵都紅透了：“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江鹿不肯，顧準就沒再繼續探了。
漆黑眼眸緊盯着少年白皙透粉的耳垂，往後退了一步：“好。”
還不知道江鹿在玩什麽把戲，要是真把人惹急了，他懷疑自己會被踢下床。
顧準手機震了震，江鹿聽見，在心裏暗喜消息來得巧，和他想的一樣，顧準松開他了。
顧準單手掏出手機，另外一只手還搭在江鹿的腰上。
江鹿：“……”
他扭了幾下腰，好不容易把顧準的手臂挪下去，顧準眼眸一掃，又重新把手腕搭了回去。
沒了辦法，江鹿只能保持着這樣的姿勢玩手機。
沈佳問他國慶節要不要回家，有沒有什麽安排：【我要和男朋友去旅游玩】
江鹿：【我和舍友一起去江城玩】
沈佳：【海邊嗎？那可以啊，赤身裸|體，到時候你再和顧準來一個不經意的接觸，天雷勾地火，你倆不就成了嗎！】
江鹿眨了眨眼睛，沒好意思說清楚他和顧準的具體情況。
畢竟和沈佳關系再好，沈佳也是女孩子，總不能講得那麽細。
他自己想起來都害臊呢。
江鹿順着她的建議說：【好，我會的……】
沈佳：【那你找機會和顧準住一起啊，标間的話，你到時候梅開二度，再把水灑到床上不就好了】
江鹿心虛地咳嗽兩聲，他慢吞吞地打字：【這次倒不用灑，是大床房，我和他一間】
沈佳秒回了一個“你牛逼”的表情包：【可以啊，有你姐當年追人時的風範】
沈佳繼續很貼心地出謀劃策：【嘿嘿，反正你倆都是男生，不然到時候睡覺的時候再把衣服脫了，你就假裝說你其實喜歡裸|睡，我不信他還能把持得住！！！】
這麽大膽嗎？！
江鹿看得臉都有點紅。
恍惚間又想起上一次，顧準光着上身抱他一起睡。
夜裏，顧準體溫真的很燙，還有那一道道性感的青筋……以及鍛煉得精悍的肌肉線條。
回想着，江鹿的理智又差點被顧準誘惑得全無。
他扭頭看了顧準一眼。
顧準即使是躺着，立體深隽的五官在手機屏幕光照也依舊俊美。
堅決要抵擋住顧準的誘惑，不然以顧準那天和他一起看電影都能起反應，火氣這麽旺，自己肯定會遭殃的！
顧準看着手機，部分餘光卻落在江鹿身上。
從江鹿轉身過來的第一刻，他就察覺到了。
江鹿小臉的表情變了又變，糾結又下定決心，也弄不懂江鹿又在想什麽。
前幾天江鹿态度冷下來的時候，他就把這件事告訴蔣羿澤了。
旁觀者清，他試圖從蔣羿澤那裏得到分析。
當時蔣羿澤說：“我就說了他可能是性單戀啊，你肯定表現太明顯了，江鹿就往回縮了，一切都很符合。”
顧準卻覺得江鹿不像，因為江鹿雖然不主動靠近他，但并不排斥他的接觸。
就像現在這樣，他可以抱着江鹿一起睡覺。
甚至可以親江鹿，江鹿雖然會很不服氣就是了，但也只會用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瞪他，怒瞪過來時，又有點像撒嬌，反正不是真正的生氣。
就跟家裏那只小金毛似的，只是傲嬌。
蔣羿澤：“那他是在欲擒故縱？你不都說了江鹿是有計劃地接近你，主動追人中還有一種很常見的辦法，就是欲擒故縱。”
“你可別小瞧欲擒故縱，這個辦法要是用得好，江鹿妥妥拿捏你，就像現在這樣，你不就因為他的冷淡犯愁。”
顧準不覺得江鹿那個智商還會“欲擒故縱”。連釣他都沒藏好，早早就露出了“鹿”腳。
蔣羿澤放棄思考：“哥，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江鹿玩|弄了你的感情。”
顧準：“……”
蔣羿澤直接對着電話大吼：“你就認命吧。”
“你！堂堂晉市高考理科狀元，在感情上被小白兔玩|弄了！不然你說說江鹿為什麽又這麽冷淡。”
思忖良久。
就在蔣羿澤以為顧準接受了這個殘酷現實的時候，顧準低着聲音說：“對，他肯定是在欲擒故縱。”
嗯，這樣本質上還是喜歡他。
蔣羿澤：“……”
他兄弟是真的沒救了。
——
體大。
蔣羿澤也收到學校國慶節放假安排，也是放七天。
周圍幾個挨在一起的學校多半商量好的，要是哪個學校少放一天假期，學生都要鬧。
蔣羿澤：【這次放假要回去麽？還是去哪裏玩？】
蔣羿澤自己都還沒安排好，第一時間就來問顧準的安排。
在蔣羿澤的印象中，顧準就不怎麽和其他人來往。高中寒假暑假去各種補課班、參加競賽，不然就是和他一起玩幾天。
顧準：【有安排了，要和舍友去江城旅游】
收到消息，蔣羿澤又驚訝又憤怒，發了一串感嘆號過去：【為什麽你不拉我一起去！！！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啊，顧準，你心是不是太狠了！】
盡管顧準解釋他們也是才商量好，蔣羿澤還是覺得被好兄弟抛棄了。
最終，這件事以顧準答應送給蔣羿澤一雙新上市的球鞋了結。
顧準：【現在我的心還狠嗎？】
蔣羿澤受到傷害的小心髒一下就被治愈了：【不狠不狠，那你問問你們室友，他們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和你們一起去玩呗，反正我國慶也沒事】
顧準：【你不用訓練？】
蔣羿澤：【就算我想訓練，老師和教練也放假啊，再說了，我到時候去打打沙灘排球，沖沖浪，一樣是在鍛煉】
群消息裏，其他舍友都說可以、熱烈歡迎。
他們自然不會介意蔣羿澤要一起去，互相都認識，也不會覺得尴尬。
見狀，顧準又訂了一張機票和一間大床房。
顧準剛收到預定成功的消息，一直默默觀察着群消息的江鹿将腦袋探過來。
顧準低斂着眸子：“？”
江鹿眼睛有點亮：“現在你又多定了一間大床房诶。”
顧準哪裏不知道江鹿的小心思，但就是不接招，只是淡淡地問：“所以？”
“你和你兄弟住一間吧，我一個人一間。”江鹿還撒着嬌晃動顧準的手臂，“我就不打擾你們團聚了。”
顧準面無表情地說：“不行。”
江鹿鼓了鼓臉頰：“憑什麽？”
顧準将手機一放，整理好被子，又将江鹿抱進懷裏，他的嗓音略顯沙啞：“反正就是不行，我要和你住一間。”
江鹿嘴唇動了動，顧準直接打斷他：“你再說這件事，我就親你了。”
“……”
江鹿抿了抿唇，覺得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
——
晚上，也不知道顧準又做了什麽夢，被抱得緊緊的江鹿感受到顧準的氣血方剛。
他被顧準碰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反應過來後，江鹿臉色蹭地漲紅，立馬不敢亂動了。
好不容易扭頭看了看，顧準阖着眼，睡得很香。
備受折磨的江鹿：“……”
不僅如此，顧準的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探進了他的衣服下擺，幹燥又寬厚的掌心貼着他的腰。
氣氛極熱。
江鹿卻又喜又愁，可還是不敢亂動。
要是把人吵醒了，顧準順便提出過分的要求，江鹿還真不覺得自己一定會拒絕。
畢竟是他愧于顧準。
隔着薄薄的衣服都能感受到顧準的有力和滾燙。
江鹿悄悄往牆邊挪了挪，清醒了片刻，他摸出手機随便看看朋友圈。
給沈佳和她男朋友的秀恩愛合照點了個贊，楊悠提到社團新來了兩個帥哥，江鹿順手點贊。
終于來了點困意。
江鹿點進之前自己發表的匿名帖子。
短短幾天，他的帖子就成了熱門貼，标題後面還挂上了Hot。
好多沒下限的Gay都在帖子裏開黃|腔，江鹿看着那些污言穢語，蹙着眉将帖子删除了。
他小心翼翼地轉身，面對面就不太容易感受到顧準對他的那一份危險。
迎着微弱的屏幕光線，江鹿喉間微微發癢。
他凝視着顧準高挺的鼻梁，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睡過去。
——
周五，也是國慶假期前最後一天。
馬上就要放假，許多同學心情都浮躁起來。
下午兩節課結束，江鹿本來想回宿舍收拾行李。
楊悠問他這會兒空不空，空閑的話可以來社團随便練習一下。
想着晚上也還有時間收拾，江鹿便答應了。
顧準看見群裏的消息，瞥了眼江鹿的頭像，也回了聲：【我也一起去】
他們先回宿舍換衣服換鞋，江鹿剛要拿出自己的球鞋，一個長方形盒子就遞到了面前。
“球鞋，要嗎？”顧準冷白的手伸到江鹿面前。
江鹿坐在椅子上，愣了好幾秒，他仰望着顧準的眼睛，不确定地問：“給我的嗎？”
“嗯。”顧準把鞋盒打開。
海軍藍白配色幹淨又清爽，只是看一眼，炎炎夏日裏就讓人心曠神怡。
江鹿還蠻喜歡這雙鞋的顏色和設計，他的衣服大多數都是淺色，和這雙鞋很好搭配。
“不是，為什麽突然送我鞋啊？”江鹿沒理由收下。
顧準蹙了下眉，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理由。
就是前些日子在網上看到這雙鞋，他覺得和江鹿很搭，就去官網買了。
“也沒什麽特別的理由。”顧準說。
他看着神情微怔的江鹿，忽地又反應過來。
他想送東西就送了，江鹿其實并不缺這些東西，他現在送禮物，說不定還會造成江鹿的負擔。
江鹿有點猶豫，主要的是他沒什麽理由收下這個禮物。
又不是節日，也不是生日，他還沒有回禮。
見他為難，顧準捏着鞋盒的手緩緩放下，“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也不可以不要。”
“那如果……我不要這鞋的話？”江鹿。
顧準下颌繃得有點緊：“我就留着……自己穿。”
“噗嗤”一聲，暗中觀察的張挺沒忍住笑出聲。
周舟在心裏暗罵張挺可真繃不住。
顧準和江鹿的眸光齊齊集中在張挺身上，張挺有點不好意思，又只能迎難直上說：“你穿小了吧。”
顧準：“……”
江鹿：“……”
顧準舌尖掃了下後槽牙，聲音低到谷底：“那就轉手賣了。”
“不用，我覺得這雙鞋挺好看的。”江鹿熱着臉接過鞋，“謝謝。”
他也要給顧準買點禮物。
顧準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看見江鹿把鞋盒好好地放好，他疑惑地問：“現在不穿嗎？”
是不喜歡？
“要去打球啊，會把鞋弄髒。”江鹿說。
顧準那點緊繃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就連周舟和張挺都感覺顧準身上沒再往外冒冷氣。
“沒事，鞋總歸要穿的，你試試合不合适。”顧準說。
“那好吧。”
江鹿穿上鞋，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T恤，打開衣櫃翻出一件深藍色的寬松短袖。
他直接脫了白T恤，套上深藍色衣服。
江鹿也沒打聲招呼，自己也不在意，男生嘛，換一件衣服而已。
張挺和周舟卻感覺到從顧準身上傳過來的殺氣。
兩人咽了咽口水，慢慢地轉身。
張挺發消息跟周舟竊竊私語：【他那什麽眼神！我鐵直！他那是在侮辱我的性取向】
周舟：【……】
“還挺适合我的。”
江鹿走到陽臺看了看全身鏡，唇角揚起一點笑。
——
顧準和江鹿走了後，張挺和周舟休息了一會兒，就開始收拾旅行的行李。
籃球社團的集合點自然在籃球場。
燕大有好幾個籃球場，他們去的是室內籃球場。
一走進去，就聽見籃球拍打地板的砰砰聲。
高清和楊悠見兩人來了，打了聲招呼，成員之間也互相熟悉了一下。
很快就有人發現江鹿腳上的鞋子是價格不菲的聯名限量款。
某些成員打趣調侃的同時，一個男生哼了哼：“可以啊，直接穿新鞋來打球，這麽貴的鞋也不心疼。”
江鹿微微蹙眉，他覺得這人說話怎麽有點陰陽怪氣。
高清聞到一點兒不對勁，擰着眉吼了句：“張一。”
張一唇角往下壓了壓，又看了眼江鹿清瘦的身材：“社長，江鹿軍訓不是暈倒了嗎？你确定他打球很厲害？這體質看着也不像啊。”
高清：“你懂什麽，看人又不能看外表。”
同一時刻，江鹿也跟着說話：“我沒說過我會打籃球啊。”
高清瞪大眼睛：“？？？”
氣氛頓時沉默，籃球場彌漫着尴尬的氣息。
江鹿被看得有點臉紅：“不會打籃球就不能進社團嗎，那要是這樣的話……”
“倒也不是。”高清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會就不會吧，團裏也有許多愛好者。”
高清又将目光看向顧準，顧準視頻裏那麽厲害總是真的。
張一看向江鹿的眼神更加不屑了。
顧準往江鹿肩膀旁邊靠了靠，直接和張一的眼神對上。
漆黑眼眸冷冷的，沒什麽情緒在，卻給人很強的壓迫力和威懾力。
張一愣了下，挪開了眼。
過了幾秒，心裏又有點不服氣，他為什麽要怕顧準？
江鹿是純新手，也不會玩，楊悠會一點兒，便和另外兩個男生一起去旁邊場地練球。
“你懂規則嗎？要不要從頭教你？”楊悠很友善地笑了笑。
江鹿腼腆地說：“不用，我知道規則，就是沒上手玩過。”
楊悠細白的手抱着籃球：“那我先簡單地教你運球、投籃之類的。”
“顧準那麽會打籃球，開學這段時間你們沒一起打過嗎？”楊悠好奇地問。
江鹿搖搖頭：“确實沒一起打過籃球。”
江鹿跟着楊悠玩了一會兒，楊悠發現江鹿協調能力和運動神經比他想象中好得多，一問才知道江鹿會跳舞。
“對了，我都忘了，我還看過你跳舞的視頻呢，一時間沒記起來。”楊悠稱嘆道，“怪不得你的腰這麽細。”
江鹿有點不好意思，心想：你是不知道我把衣服撩起來有多少肉呢。
練習了二十多分鐘，江鹿額角洇出薄薄的細汗，白皙的臉透着青春的鮮活。
又是“嘭”的一聲悶響，有人起跳又落地，結結實實地踩到地面上。
江鹿扭頭一看，是顧準。
顧準屈着膝蓋落地，風帶起他的黑發和衣角。
橘色的籃球在地板上回彈了好幾次，想要投籃次次卻被蓋帽的張一臉色鐵青。
隔着好幾米遠，楊悠都能嗅到那邊彌漫的硝|煙味。
楊悠晃了晃頭，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啧啧啧，活該他嘴賤，就是該被人治治。”
他還以為江鹿看見這一幕，至少會覺得激動、暗爽。
完全沒有。
楊悠腦袋冒出一個問號：“你不是應該覺得很爽嗎？”
江鹿還累着呢，胸膛微微起伏，努力呼吸緩解疲憊。
聽聞，他遲鈍地眨眨眼：“什麽很爽？”
楊悠：“……”
他指了指對面，糾結地說：“你難道沒看出來，顧準在給你報仇嗎？”
“報仇？”江鹿說。
楊悠：“是啊，不然顧準為什麽又是斷球又是蓋帽，張一臉都綠了。”
江鹿剛才都沒怎麽注意到旁邊，聽楊悠這麽一說，他的唇角忍不住勾起：“這樣啊。”
他又看了看顧準。
顧準拿起放在一邊的毛巾擦了擦汗，濕潤的額發襯得
隔着老遠，江鹿對着顧準揮了揮手，還笑了下。
顧準唇角扯了扯，覺得江鹿笑得很傻。
練習結束後，江鹿為了感謝顧準剛才給他報了仇，邀請他喝奶茶。
顧準：“……”
他拖着江鹿直接走了，看都不看奶茶店一眼。
江鹿看着離他越來越遠的奶茶店，伸手想要挽留。
嗚嗚，他的奶茶！
——
國慶節假期第一天。
清晨一大早，天都還沒亮，他們幾個拉着兩個大行李箱出發。
因為計劃只玩三、四天，也沒帶太多行李。
四人出了校園門，蔣羿澤揮着手打招呼。
“早上好啊，這是給你們帶的早飯。”
蔣羿澤剛才在後門吃早飯，順道給大家都買了。
張挺：“謝了。”
蔣羿澤把蒸餃遞給江鹿，蝦仁玉米餡，面皮蒸得晶瑩剔透，塊頭也很小。
江鹿一口一個，他嚼啊嚼，腮幫子鼓鼓的，蔣羿澤看着有趣，伸手戳了戳。
江鹿：“？？？”
趁顧準在低頭看手機，蔣羿澤飛快地說：“可以啊，你竟然能把顧準玩|弄了，牛逼。”
江鹿：“……”
突然有點噎，他看着蔣羿澤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種對方什麽都知道的錯覺。
“噎到了？”顧準确定了網約車還有多久過來，把手中的豆漿往江鹿嘴裏一塞。
江鹿直接吸了兩口，終于緩過勁。
顧準低頭，很小聲地在他耳邊說：“對了，我忘記擦吸管了，你應該不介意吧？”
江鹿：“……”
介意也來不及啊，喝都喝了。
顧準靠得很近，臉都快要貼上，江鹿熱着耳朵往後退了一步，搖搖頭：“……不、不介意。”
“那就好。”顧準微笑。
——
飛機航程也不久，落地江城國際機場時，也才中午。
機場有到瀾海的專門路線，轉了兩趟車，幾人到達瀾海附近的五星級酒店。
一進酒店，工作人員就幫忙拿行李箱，乘坐觀光電梯上樓時，能看見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
顧準定的房間都是海景房，采光和風景很好。
入住房間，江鹿看着那面大大的落地窗，看了一會兒海又去露臺吹海風。
陽光正好，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江鹿也不免落俗，張開手臂迎接鹹濕的海風。
轉了個遍，江鹿才回到卧室裏，顧準也差不多把行李整理好了。
他正在挂衣服，只剩下內褲還沒挂進衣櫃。
看見江鹿回來，顧準拎着手中的衣架，問：“這次旅游不帶小鹿了？”
“什麽小鹿？”江鹿被問得有點懵。
“小鹿圖案的內褲。”顧準說。
江鹿臉色瞬間漲紅，他罵罵咧咧：“我帶什麽內褲和你又沒關系。”
顧準唇角溢出淺淺的笑。
——
中午在酒店吃了頓大餐，下午約好要去外面海灘玩。
輪到塗防曬霜的時候，顧準很自然地接過這項任務，江鹿想着自己塗就好了，顧準不讓。
“之前都是我塗的。”顧準淡淡地說。
江鹿臉頰微燙：“那這次我自己來不行呀？”
顧準點頭：“不行。”
江鹿：“我之前怎麽還沒發現你這麽專|制。”
話音落地，江鹿就被推到身後柔軟的大床上，整個人都因為床的彈性颠了颠。
江鹿都還沒來得及說話，衣服就被撩開了。
顧準一只手摁住江鹿，另一只擠有防曬霜的大手抹上了江鹿的胸|口。
一瞬，江鹿胸口泛開難|耐的癢。
皮膚帶來的顫栗難以言訴，他沒忍住，擡起下巴很輕地哼了聲。
聲音都變了調，甜膩聲線中透着絲絲旖|旎。
江鹿緊緊咬着唇，羞憤欲死地瞪着顧準，聲音都打着顫：“你、你就是故意往我——”
琥珀色眼眸潋滟着水汽，肌膚因為害羞泛着嫩生生的粉意。
他的腰線極細，雪白膚色幾乎和被子融為一體。
“故意什麽？”顧準不緊不慢地說。
太過害羞，江鹿聲音都支支吾吾：“摸……我。”那裏。
他以為顧準至少會稍微要點臉掩飾一下。
顧準膝蓋還壓着江鹿的腿，他瞥了眼渾身雪白的江鹿，喉間微微發緊，聲音更啞了：“嗯，就是故意的。”
聽聞，江鹿瞪大眼睛，直接氣成河豚。
塗完防曬霜，江鹿渾身都沒力氣了，就像只融化的雪糕，癱在了床上。
他把頭塞進被子裏，不想和顧準說話。
和其他人碰面時，江鹿整張臉還是紅得能滴血。
周舟看他這樣，忍不住擔心地問了句：“呃，顧準應該……沒欺負你吧。”
江鹿擡起頭，胸口都還是燙的，殘留着顧準手心熾熱的溫度。
羞死人。
他抱着周舟的手臂，嗚嗚咽咽：“我、我要換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