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第 41 章

“要臉也沒什麽好處。”

顧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漫不經心地說，“提到這個，某人可是暗暗放鈎子。”

顧準唇角微笑, 看着江鹿：“你說是吧。”

“……”

江鹿輕咳兩聲，臉頰羞赧到暈開淺紅, 就是不和顧準對視：“……還好吧。”

江鹿說得很沒有底氣, 聲音都虛得要飄起來。

顧準笑而不語, 修長的手指落在少年手上, 有一搭沒一搭地撚着江鹿的指腹。

盡管兩人只是抓着手在說話，外人也能從彼此之間窺見溫柔。

……

不遠處, 段憑帶着弟弟一起來看比賽。

看臺上, 顧準和江鹿笑着閑聊。

“你那天還擔心顧準欺負江鹿。”段憑撞了撞許賀星的肩膀, 示意他往那邊看。

許賀星微微掀眸，看清楚後又收回視線。

他和段憑、段小小走在最後面。

體大籃球隊, 一大批高個子體育生穿着統一的籃球服, 斜挎着運動包, 齊齊走進籃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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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羿澤、吳巧鋒、陸林等人都在其中, 隔着老遠都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極強烈的荷爾蒙氣息。

“說不定還是我倆打擾了他們。”段憑輕笑着說。

許賀星：“好吧, 那天确實是我誤會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小情侶可能只是在吵架或者其他，許賀星就有點尴尬。

“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

段憑說，“我們學校籃球社這段時間都在練習, 說不定還真能打過你們。”

“不會。”許賀星言簡意赅。

段憑：“勸你別這麽篤定，沒看見顧準今天身上帶了不少增益buff嗎？”

許賀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扯了下快要從肩膀上滑落的書包帶子。

“什麽增益buff？”

段憑指着戴着棒球帽的江鹿：“男朋友在看他, 顧準定會實力大增。”

“……”許賀星被冷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的英雄哥哥！”段小小眼尖地看見江鹿, 抱着懷裏的可樂就沖了過去。

段小小喘着氣對着江鹿笑：“哥哥, 我們又見面了。”

江鹿認出他, 熱情地打了聲招呼：“你好呀，你跟你哥看球賽？”

“對。”段小小把手裏的可樂遞給他：“這個給你！”

江鹿一摸，罐裝可樂還是凍過的。

他驚喜地道謝。

耳邊落下一句顧準語氣略冷的話：“這是有糖的。”

“咳咳。”江鹿拉開易拉罐，“小朋友的一番好意嘛。”

段小小連忙點頭，眼神充滿了崇拜，送完可樂才屁颠屁颠地跑回段憑身邊。

江鹿抿了口，爽快地“啊——”了聲，又問顧準要不要喝。

顧準看見高清在

把可樂還給江鹿後，他不緊不慢地從臺階上下去。

顧準一走，早就按捺不住激動心情的楊悠就靠過去，擠了擠江鹿：“啧啧啧，看不來顧準那麽冷一個人，對你這麽溫柔啊。”

“還好吧。”江鹿咕嚕咕嚕喝着可樂，“和他熟悉後就知道他是個很溫柔的人了。”

母胎solo的楊悠頗為感嘆：“我什麽時候也能找到看着就器大活好的1啊。”

“噗嗤”一聲，江鹿被可樂嗆得臉紅。

楊悠還以為是自己說得太過開放，懷着歉意掏出紙巾擦江鹿身上的可樂漬。

“抱歉啊，我在網上開放慣了，說粗魯了點。”

江鹿輕咳着搖頭：“不是，和你沒關系。”

......

籃球場，體大的人到了後，原來只坐了七七八八的座位沒幾分鐘就坐滿了。

來得晚了點，沒占到座位的人直接站在出口平臺。

觀衆中，女生明顯要多點。

好多女生都拿着應援物給許賀星加油。

江鹿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橫幅，心想一會兒他也要拼命吼，不能讓顧準氣勢矮了一大截。

比賽快要開始前，江鹿和楊悠站起來和燕大的人一起喊口號。

江鹿還特意摘掉帽子，就怕戴帽子影響自己發揮。

臺下休息區，社團成員看見這幕，調侃了兩三句。

顧準眺望，唇角小幅度地上揚。

裁判一聲哨向，随着籃球落下，兩校的友誼賽也拉開了帷幕。

這一場比賽的觀賞性比上一場比賽強得多。

第一場，江鹿就發現場上球員奔跑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兩方都想要用強攻進球來提高士氣……

随着比賽的進行，計分板的分數也慢慢顯現，一直都是體大領先。

燕大雖然落後，但也始終保持着穩定的分差，隊伍節奏很好，并沒有被體大那邊帶着跑。

第一場許賀星都沒上場，他還在休息區和其他幾個高年級的籃球生讨論着什麽。

他的神情放松，臉上看不到一丁點兒緊張感。

參加過無數次比賽，這種友誼賽對他來說只是小Case。

高清也知道他們很難贏，業餘想要比過專業的非常難，雖然嘴上說着一定要贏，但他心底至少希望能打到最後一局。

實力不夠，他就從戰略上取勝，根據賽況及時調整。

體大也知道自己學生的實力，并沒有派打過很多次比賽的老将。

他們潛規則裏，每一小節只能上一個高年級的老将，其他候補球員都是大一、大二的學生。

前三場兩方打得有來有回，第三場結束後，顧準球衣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隐約勾勒出流暢精悍的身形輪廓。

“趕緊歇歇！”高清招呼着隊員們，又是遞毛巾又是遞水。

顧準喘着氣恢複體力，擦淨汗水後擡眸。

最前排的觀衆席上，江鹿對着他笑了下，還捏緊拳頭做了個手勢給他加油。

……

休息幾分鐘，最後一場對抗蓄勢待發。

觀衆席上，熱烈的加油聲一波接着一波，當然也有只給帥哥加油的女生，她高聲喊着：“賀星、賀星、我愛你，加油啊啊啊啊啊！”

“那小子女粉也太多了吧。”社團球員聲音裏帶着濃濃的羨慕。

“不然你以為呢，校草诶。”其中一人附和。

“啊啊啊，我覺得我的自助烤肉懸了。”

隊友拉起顧準的雙手，頂着滿臉的汗水說，“顧準，今天我們幾個能不能吃上肉就靠你了。”

“……”顧準喉結輕輕滾了滾。

前三場裏，顧準得分最多，身形高大的他很有優勢，動作靈活，體力好，腦子聰明，水平明顯和其他隊友高出不少。

隊友們也知道顧準是很厲害的得分點，一直喂他球，争取更多的得分機會。

“一起加油。”顧準很輕地笑了下。

“好！”

“沒問題，看我的！”

……

高清的士氣前所未有地高漲：“最後一節必須拿下啊！我位置都訂好了！”

話音落下，江鹿和楊悠的加油聲再度傳來，還有燕大其他學生，特別有激情地加油。

最後一節開始。

體大派出許賀星、吳巧鋒和其他三個大二學生，打完前三節的蔣羿澤坐在候補位上。

燕大這邊，顧準和大四學長比較能打，其他三個成員實力欠佳但綜合能力較強。

總比分燕大暫時領先五分。

差距很小，估計許賀星一上場就能很輕松地追上。

許賀星并沒有太多壓力，強大的實力給他足夠多的自信。

他站在球場上，渾身都在發光。

顧準站在他對面，氣場冷靜強大，心理素質看着也極好，和耀眼的許賀星不遑多讓。

兩個大帥哥面對面，這一幕更是讓許多女生尖叫。

燕大交流平臺出現了好幾個帖子：【顧準要是贏了絕逼是我心中的燕大校草！沖啊啊啊啊！】

……

哨聲吹響，一開局，許賀星就拿出全部的實力，極優秀的彈跳力加上毋庸置疑的強大實力，搶占先機後，短短幾秒裏，一個三分球入籃。

他們奔跑着，跳躍着，防守着，反擊……

時間一分分流逝，燕大已經丢了十多分，整個隊伍人心浮躁。

江鹿坐在臺上都看出來了，眼神充滿緊張。

“分差越拉越大啊，太危險了，節奏幾乎都被許賀星帶着走。”楊悠說。

球場上，顧準擡起手利落地擦掉額間細汗，被汗水濕潤的黑發垂落，襯得眉下黑眸深邃，不知道他和隊員們說了什麽，他們互相擊掌鼓舞士氣。

另一邊，吳巧鋒看着比賽，心裏得意地想這局多半穩了。

整場比賽下來，他的表現都可圈可點，就是比不過……

他看了眼許賀星，和他一起打球時，才更加明白什麽是天賦和差距。

“還剩幾分鐘，再堅持一下。”

顧準聲音沙啞，呼吸也很亂，他努力地調整呼吸，“好好打完，現在放棄太早了，知道嗎？”

“好！”

“不放棄，就剩幾分鐘，拼了。”

就算贏不了，也要盡量多縮減一點兒分數。

時間倒計時響起時，顧準恰好又透進了一個三分球。

比分平了，全場歡呼。

許賀星驚訝地看着分數，暗自稱贊顧準有個強大的心髒。

五分鐘加時賽開始。

……

*

夕陽餘晖傾瀉，體大每個角落都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體大體育設施比燕大好很多，場地裏有大大小小的換衣室，多人的，單人的。淋浴間也一樣，有澡堂，也有獨立淋浴間。

某單人更衣室裏，江鹿脊背抵着衣櫃上，被顧準圈在了懷中。

“沒贏。”

顧準靠在江鹿肩膀上，側着臉說話時，薄唇若有似無地蹭過江鹿敏感的頸側。

顧準下場後還沒去洗澡，只是簡單地在盥洗池洗了把臉。

渾身都還是熱的。

球衣也薄，才打完球，充血的肌肉還未完全冷靜，男生炙熱的體溫一點點地蔓延到江鹿身上。

“沒贏也很正常啦。”江鹿忽略頸側被親吻的酥癢，抱着顧準的腰，擡起手摸摸他的腦袋。

“剛才高哥都說完全沒想到能打到加時賽。”江鹿捧着顧準線條鋒利的下颌，彎了彎眼睛說：“你已經很厲害了。”

他主動親了親顧準的唇，琥珀色的眸光閃爍着細碎的光芒。

“嗯……”

顧準聲音還是啞，剛才消耗了太多體力，這會兒還有點沒力氣。

“本來還想着要是贏了，就借着機會提出一起住。”顧準淡淡地說。

江鹿心間一顫，臉蛋也泛起淺紅。

真的很想和他搬出去一起住啊。

“也沒辦法，輸都輸了……”

江鹿讓顧準不要太糾結輸贏，結局已經塵埃落定。

不過搬出去一起住這件事，也不是非要顧準贏了才……

“你已經盡力了。”江鹿又主動親了親顧準的臉頰，“超級棒。”

“嗯。”

顧準喉間微癢，他思忖片刻後，故作遺憾道：“我都那麽拼了，也沒贏，能要個安慰獎嗎？”

江鹿眨眨眼，示意顧準說。

顧準下颌繃得略緊，修長的指節捏住江鹿的下巴，俯首咬了上去。

他輕輕地舔着江鹿的唇間，不緊不慢地說：“安慰獎就給一起出去住好了。”

江鹿：“……”

突然就覺得顧準有點好笑。

“考慮考慮吧。”

顧準啞聲道，又彎腰湊過去刻意壓低聲音低喃：“寶寶。”

低沉裹挾着寵溺的聲音撩撥着江鹿的耳尖。

還沒從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中抽離，顧準便拿起要換洗的衣服去了單人更衣室內的淋浴間。

……

門一關，江鹿背靠在衣櫃上，臉頰異常燙。

淋浴間水聲不斷，江鹿坐在皮質長椅上緩了一會兒，拿出手機。

微信群裏，高清說一會兒集合去吃飯，可以帶上朋友，不過朋友的話需要出一半的費用。

江鹿問舍友去不去，張挺和周舟想着周末也沒什麽事情，欣然答應。

十幾分鐘後，顧準洗完澡出來，頭發都還是濕的，腳下一片濕漉漉。

他抱着江鹿又纏綿地親了好一會兒，才舍得松開江鹿。

江鹿皮膚嫩，親吻時下巴被顧準鉗得有點久，兩側都被指腹摁出紅印。

“好了。”顧準漆黑的眸光裏充滿餍足。

江鹿被親得暈頭轉向，嘴唇紅豔豔，細看唇周還會發現好像有點腫了。

“嗯……”

江鹿手指都還是軟的，下意識去舔微微發燙的唇。

趁着顧準吹頭發的時間，江鹿走到外面的飲料自助機前，買了瓶水。

喝了兩口，才堪堪壓下剛才那種被盡數掠奪的懾人感。

太丢臉了，每次都被親得要暈了。

江鹿緊緊咬住唇，有點不甘心每次都被壓得死死的。

顧準盡管喘着粗氣，模樣也游刃有餘。

不像他，稍微被舔了下，就眼冒金星了。

江鹿一邊喝水，一邊在心裏暗暗發誓，下次一定要顧準吃憋。

“江鹿！”過來買水的吳巧鋒和蔣羿澤揮手打招呼。

“嗨～”江鹿站起來。

“顧準呢。”蔣羿澤看了周圍一圈。

江鹿：“他還在吹頭發，我出來買瓶水喝。”

“江鹿，剛才我在籃球場上是不是超級帥！”吳巧鋒捏緊拳頭擡手秀自己的肱二頭肌。

蔣羿澤：“……”

“呃。”江鹿思考片刻，用指尖輕輕地鼓了幾下掌，“是挺帥的。”

“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每天都在練球，就是為了今天可以贏，果然大獲全勝！”

蔣羿澤面無表情地糾正：“明明是險勝。”

江鹿被逗得輕笑。

他這麽一笑，吳巧鋒更加欲哭無淚了，一想到顧準，他就心塞。

“雖然是險勝，但我還是要比顧準帥多了好吧？！”吳巧鋒說，“江鹿，你說是不是。”

江鹿：“……”

“顧準又不在這裏，你就實話實說好了。”吳巧鋒笑着說。

蔣羿澤無語地笑了下：“你這什麽問題啊，問江鹿覺得你帥還是顧準帥，這不廢話嗎？”

吳巧鋒卻眼神堅定地看着江鹿，說：“我相信江鹿是公平的。”

被如此灼灼眼神看着，江鹿舔了下唇，十分猶豫地說：“呃……謝謝你覺得我是公平的。”

吳巧鋒眼睛亮了下。

“不過我确實覺得我男朋友更帥。”江鹿甜甜一笑。

蔣羿澤手臂立馬冒起無數雞皮疙瘩。

身後也傳來低啞的悶笑，頭發吹得半幹的顧準懶懶地靠在牆上，他緩慢走向江鹿。

“我洗完了。”

江鹿點點頭：“那就回去吧。”

顧準問蔣羿澤：“晚上的聚餐你們也要去？”

蔣羿澤：“是啊，不過我呆會兒跟學長們走，就不和你一起過去了。”

顧準颔首：“也行，那我和江鹿就先走了。”

蔣羿澤：“好。”

顧準拉着江鹿的手腕離開，吳巧鋒看着兩人親密的背影，仰天長嘯：“命運不公啊啊啊！我要嫉妒死了，嫉妒死了！啊啊啊啊——”

“別鬼哭狼嚎！”

蔣羿澤重重地拍了下吳巧鋒的腦袋，“陸林還在等我們呢，回去了。”

......

晚上，燕城市中心繁華。

烤肉店面積很大，燈光亮堂，一走進去，空氣裏漂浮着很濃郁的麻辣孜然味。

燕大和體大來了不少人，仔細一數，有二三十人。

彼此熟悉的坐一桌。

氣氛熱鬧至極，高清讓大家自己去拿菜，人均138的烤肉自助食材質量稍微好點。

肉不是那種合成肉，全是貨真價實的肉。

酒水另外算價格。

不少男生都要喝酒，酒水也是一件件地上。

江鹿乖乖地坐在顧準旁邊，身邊坐着張挺他們，餐桌上大家說說笑笑。

江鹿安靜地聽着，時不時就被顧準投喂。

“你烤的肉好好吃哦。”江鹿臉頰鼓鼓地嚼着。

這種腌制過的半成品味道大差不差，可顧準烤出來就是要比其他人烤的東西好吃。

“嗯，可能是會做飯，懂點火候之類的。”

顧準很精準地判斷食物的成熟程度，不會把肉烤老。

江鹿發現顧準自己都沒吃多少，夾子一塊肉喂他，“你也吃呀。”

“嗯。”

顧準垂眸看了眼，張唇。

男生吃烤肉，一般都是一口吞，顧準可以一口吞，偏偏就只咬一半。

吃完，顧準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抿了口酒水。

徒留江鹿看着脆生生的半片生菜和半片肉發呆……

幾秒鐘後，當顧準不經意側眸，江鹿白皙的耳朵已經紅了。

剛才的食物被他吃了。

“呵。”

顧準心情很好，不動聲色地笑了下。

吻那麽多次了，還害羞啊。

***

晚飯中，江鹿也喝了點酒，顧準估摸着他的酒量，監督着，沒讓江鹿喝醉。

吃完飯，有一半人都要說繼續玩，大家便商量着去通宵上網或者唱歌。

衆人兵分兩路，張挺他們直接選擇去網咖鏖戰。

顧準和江鹿跟着去KTV聽了一會兒，嫌無聊就一起走了。

路過超市時，覺得才吃了烤肉嘴裏味道有點大，買了口香糖和棒棒糖。

晚九點，市中心燈光璀璨，行人熱鬧。

顧準也沒想着回去，拉着江鹿在這邊随便逛了逛，逛到電影院時，見最近新上映了幾部電影，問江鹿要不要一起去看。

江鹿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嘴裏還咬着棒棒糖，他含含糊糊地說：“可以啊。”

在售票大廳買好電影票，江鹿抱着一桶分量不小的爆米花跟着顧準走進放映廳。

“吃得完嗎？”顧準指着大份奶油爆米花。

江鹿堅定地點頭：“吃得完啊，我們一起吃。”

兩個男生還怕吃不完這個？

他們位置靠後，周圍也沒什麽人。

環境昏暗，江鹿一邊看電影一邊慢吞吞吃着爆米花，吃一個，嘴巴裏就被塞一個。

他吃一個，嘴巴又被塞一個。

江鹿：“？”

他湊過去和顧準咬耳朵，很親密地交談：“你自己吃呀，不用喂我。”

顧準長睫垂着：“叫聲哥哥就考慮下。”

“嘭——”

低啞沉悶的撞擊聲。

江鹿踢了下顧準的腿，迎着淺淺的熒幕燈光，顧準從江鹿臉上讀到了“你好煩”幾個字。

顧準不氣反笑，看電影哪裏有欺負江鹿好玩。

***

從電影城出來，路過出口大廳時，江鹿看見有一臺娃娃機裏放着幾只羊駝。

羊駝玩偶絨毛雪白，耳朵粉的，嘴裏叼着一根青草，死魚眼。

“我想要這個。”江鹿拽着顧準走過去，“我想夾。”

“這個……？”

顧準挑了下眉，看着面無表情的玩偶，一時間有點懷疑江鹿的審美，不過他很尊重江鹿，“你覺得這個很可愛？”

“有點可愛。”

江鹿笑笑，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顧準，說：“不過這不是重點。”

江鹿繼續補充道：“你沒發現它的表情和你板着臉時的表情有異曲同工之妙嗎？”

顧準：“…………”

幸好他剛才沒說它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