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第 44 章

顧準不說還好, 這麽一說，江鹿就老盯着他的薄唇。

男生的嘴唇薄, 微抿時嘴唇線條淩厲, 整張臉都透着冷峻的禁欲感。

偏偏說出來的話和禁欲背道而馳。

“喜歡看？”

顧準嗓音沙啞至極，背靠在濕滑的浴缸上，好以整暇地看着江鹿。

“沒、沒。”江鹿還沒從剛才那股子勁過來。

老覺得空氣裏都彌漫着暧昧旖旎的氣息。

“是沒看, 還是不喜歡？”顧準擡手, 粗粝的指腹摁住少年豐盈的下嘴唇。

“沒看。”江鹿一張臉紅透了。

酥酥癢癢的感覺都還沒有完全消退，浴缸的水涼了點, 江鹿垂眸看了眼顧準，眼皮一跳，又連忙收回視線。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顧準笑着問。

江鹿臉蛋蹭地漲紅, 什麽叫想看就看啊，他嘟囔着軟聲道自己沒有那麽想。

“不過好像多看幾次, 也沒覺得有之前那麽……”江鹿捂着發燙的臉頰，清瘦精致的肩膀靠在顧準身上。

“沒那麽吓人了。”江鹿說這幾個字時，聲音小得不行。

為了感謝顧準那麽盡心盡力地伺候他, 江鹿微微嘟唇, 軟軟地親了下顧準的臉頰。

“謝謝你哦。”

“不用謝。”顧準喉結輕滾，“因為……”

他俯首靠近少年的唇, 握住江鹿細白的手腕, 啞着聲音道：“畢竟我都要讨回來的。”

江鹿的手被握住, 沒入溫熱的水裏。

心跳乍亂。

……

*

白霧缭繞的浴室裏響起細碎的暧昧聲響。

顧準眉間輕蹙, 纖長濃密的眼睫遮住了深邃的眸，他抿着唇, 吐出的氣息渾重。

五官挺拔, 棱角分明且禁欲的臉沾染上其他色彩。

宛若高山白雪化成一泓春|水。

“越來越喜歡你了。”顧準雙手攬住少年的腰, 指尖輕輕地摩挲着。

江鹿心髒怦怦怦地跳動，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忽地，他的……又落到了顧準的手中。

江鹿：“？？？”

柔軟的嘴唇張開，他正要問幹什麽，唇被顧準封住，未說完的話盡數咽回喉嚨。

“一起。”顧準漆黑的眸光蘊含着濃烈的欲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鹿倏地被燙到，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

外面還在淅淅瀝瀝下着雨，雨勢越來越大，燕城繁華的夜景在雨幕中變得迷幻。

群消息裏，張挺他們問兩個人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張挺：還好我們今晚通宵，這麽大的雨，冷都要冷死了】

【張挺：宿管阿姨是不是又抱怨了？】

燕大宿舍樓基本上12點就要關門，假如有晚歸的學生，就要敲門讓宿舍阿姨開門，本來可以刷門禁卡，他們那棟宿舍的打卡機器正好壞了。

這幾天宿舍阿姨每天都在吐槽晚歸的學生，抱怨說下次絕對不會開門。

江鹿看見消息，猶豫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看正在收拾濕衣服的顧準。

顧準叫了客房服務，把髒衣服拿去洗了。

【江鹿：呃……】

【江鹿：她沒罵我們】

【張挺：！！！我就知道，這個可惡的看臉時代，小鹿你是不是向阿姨撒嬌了 ！】

江鹿臉蛋有點紅：“……”

他是那種老撒嬌的人嘛。

【江鹿：不是，我和顧準就沒回去，不是下雨了嗎？】

【周舟：沒回去？那是去哪裏了】

【張挺：！！！你們又去哪裏私混了】

什麽叫私混。

他和顧準可是名正言順的戀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混吧。

在張挺的追問中，江鹿默默地說了：【還能去哪裏啊，就酒店嘛】

【張挺：酒店！！！@顧準，你絕沒安什麽好心！】

【周舟：6】

【張挺：小鹿，你要保護好自己，緊急時刻的話可以拿起煙灰缸反殺】

【江鹿：……差點以為誤入了懸疑片】

江鹿聊着天，顧準已經把內褲洗完了，衣服褲子可以交給酒店工作人員，貼身衣物還是算了，剛好房間衣櫃裏也有許多衣架。

“內褲也洗好了。”顧準看了眼趴在床上玩手機的江鹿。

聽聞，江鹿扭頭，緊跟着跳下床：“好，那我也去洗我的——”

說着，江鹿忽地噤聲。

“不用，我順便就幫你也洗了。”顧準慢條斯理地把內褲挂在衣架上，又去套房的陽臺，把兩件內褲一起挂了上去。

等他回到卧室，就看見江鹿還把頭埋在柔軟的被套裏。

兩人身上只穿了酒店自備的浴袍。

江鹿趴着，露出一小截細白的小腿，往下就是骨節伶仃的腳踝，細得一只手都能握住。

顧準走過去，好笑地說：“只是洗個內褲，又害羞是吧。”

顧準慢悠悠地補充：“剛才我們都那樣了，現在洗個衣服也還這樣？”

他還以為江鹿見識越多，應該越淡定和習以為常，可看樣子，江鹿還是極容易害臊。

“就……”江鹿坐起來，盤腿紅着臉說：“有點不好意思。”

“能有什麽不好意思。”顧準摸了下江鹿的頭。

垂眸又看了眼松松垮垮的浴袍，浴袍下擺分開，再多分開一點兒就露了。

顧準喉結輕滾，彎腰幫江鹿拉好浴袍的下擺。

江鹿也跟着低頭看了眼。

“……”

*

喝了幾杯溫水，江鹿和顧準身上都暖和起來。

江鹿也沒有再打噴嚏了，顧準見狀，心裏微微松了口氣。

他打開手機，一點進群消息就看見張挺和江鹿在大聲密謀反殺計劃。

“……”

顧準沉默了片刻，覺得好笑，走過去捏江鹿的臉，“煙灰缸？”

江鹿立馬挺直脊背，露出甜甜的讨好的笑容：“沒有啊，你看我都沒回！”

“是嗎，那倒是可惜了。”顧準低聲道。

“可惜？”江鹿迷惑不解，眼神裏露出迷茫，“為什麽可惜。”

顧準眸光沉了一瞬，漫不經心地說：“要是你也跟着打趣，我這不就有理由打你的屁股。”

“！！！”江鹿瞪大眼。

“剛好你這會兒空蕩蕩的。”顧準聲音顯得更加遺憾。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江鹿擡起腿踹過去，腳踝卻被顧準握住。

顧準挑了下眉，深邃的眸光下移，若有所思：“你确定你要用這個姿勢踢我？”

“……”

“…………”

江鹿默默地收回了腿，還把腰帶系得更緊了點。

顧準忍笑，就這麽防他啊。

*

主卧的床很大，502宿舍全體成員躺下都不是問題。

江鹿睡在左邊，随便玩了會手機，顧準點燃酒店提供的香薰，關了燈。

房間陷入黑暗，只有離床不遠的圓桌上煙霧袅袅，燭火跳躍。

清新典雅的香氣慢慢地擴散開。

江鹿忽地想起來，自己夾的那只羊駝沒帶上，“小羊駝呢？怎麽沒看見它。”

聲音落下，蓋在身上的被子就被人掀起來了。

那麽大一張床，顧準偏偏要摟着江鹿一起睡。

“落在KTV裏了，我有給楊悠發消息，讓他幫忙帶上。”顧準說。

“那就好。”江鹿松了口氣。

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夾起小羊駝玩偶，還想着帶回去給羊駝抱枕作伴。

“睡了？”顧準修長的手抱着少年的腰，相擁的姿态親昵無比。

“唔……好。”

江鹿放下手機，習慣了顧準這樣抱他，江鹿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這麽大一張床，你就這麽喜歡占我這邊啊。”江鹿笑着問。

迎着微弱昏黃的燭光，顧準垂着眸，咬住少年柔軟的唇。

低沉沙啞的聲音化在夜色裏。

“喜歡待在你身邊。”

江鹿面色一紅，過了很久，這種悸動才緩緩地平穩，伴随着彼此舒緩的呼吸聲，兩人沉入夢鄉。

……

隔天早上醒來，被窩裏很暖。

江鹿側眸看窗外，天是陰的，雨水還在淅淅瀝瀝地下。

酒店住一晚也蠻貴的，江鹿和顧準想着反正外面落着雨，就多睡一會兒。

顧準叫了客房服務，讓人把早餐送上來。

早餐是海鮮粥和精致美味的小菜，還有一份水果撈。

江鹿慢吞吞地吃着，心想不愧是五星級酒店，确實好吃。

……

*

在酒店裏懶懶地躺了一會兒，時間轉瞬到了十點半。

昨天拿去清洗的衣服也烘幹了，顧準起身把晾幹的內褲取下來。

空氣潮濕，布料摸着還有點濕潤，他拿出吹風機吹幹。

江鹿看他穿戴整齊，不由地問：“嗯？是要退房了嗎？”

“不是，我去五樓鍛煉一會兒。”顧準淡淡地說。

“……”江鹿輕咳兩聲，他驚訝道：“你這态度也太認真了點。”

身材比他好，還比他練得勤。

“主要是沒什麽事情做，有點無聊。”顧準說。

平時在學校，就算沒課回到宿舍裏，他也會慢慢地做程序。

這會兒又沒帶筆記本電腦，顧準玩了會兒手機，覺得無聊了。這才想着随便去鍛煉一會兒。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顧準邀請江鹿。

江鹿眨眨眼，懶洋洋地躺回溫暖的被窩裏。

他彎着眼睛淺笑：“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我想休息下。”

“也行。”顧準揉揉少年蓬松的頭發，“那一會兒要是嫌無聊可以來找我。”

江鹿慢吞吞地揮手：“拜拜。”

顧準走後，江鹿登上游戲，是張挺和周舟之前帶他玩的游戲。

第一次去打排位賽，心裏還有點緊張。

他認真地坐起來，想發揮得好點。

他玩的法師，用的皮膚價格似乎很貴，一進去就有點調侃他是富婆。

江鹿本來想解釋自己不是女生，想了下，只是玩把游戲，就懶得解釋。

這把游戲很順利地贏了。

出去後，剛才說他是富婆的隊友發過來好友申請。

江鹿這個號上只有幾個人和以前的同學，想了下就同意了。

他一同意，聊天欄就彈出幾條消息，這個人誇了一連串他很有錢，就露出真實意圖：【你這麽多皮膚，能不能送我一個28塊的皮膚啊？】

江鹿：“……”

他眼神迷茫了一瞬，彼此又不熟悉，他直接拒絕了。

那人又開始說江鹿買這麽多皮膚連個28都舍不得：【你送我，我之後每天帶你呗】

江鹿蹙眉，删除這個人之前多說了兩句：【我的皮膚都是我男朋友送我的】

【鹿鹿O3O：還有我男朋友能帶我，我要你幹什麽】

說完，江鹿就把他删了。

下游戲的時候，江鹿點開顧準的游戲主頁。上次顧準送給他了很多加親密度的玫瑰花，兩人可以建立關系。

江鹿默默地發出戀人關系申請。

……

退了游戲，沈佳發了消息過來：【嘿嘿，來自任臨安的投喂。】

圖片裏是一大箱外國牌子的零食，江鹿晃眼看了看，零食大禮包裏有許多不同牌子的薯片和巧克力。

江鹿不争氣地咽了咽口水，又倔強地打字：【熱量炸彈哦～】

沈佳：【幸福的炸彈，不吃哪裏有動力減肥呀！】

沈佳：【要不要給你寄點過來】

江鹿：【不用啦，我想吃的話自己買，再說了最近我都在練腹肌，還是稍微控制點。】

沈佳：【怎麽？現在抓緊練腹肌是不是要去勾搭體大的小哥哥了[偷笑].jpg】

江鹿眨眨眼，又往前翻了翻聊天記錄。

“！！！”

他竟然忘記把這件事告訴沈佳了，簡直是罪過。

江鹿連忙把他和顧準已經在一起的事情告訴沈佳。

【江鹿：……就是我說的那樣，突然就忘記告訴你了，對不起[哭哭].jpg】

【沈佳：！好哇，你個臭小鹿，都過這麽幾天了，你才記起我這個軍師，生氣了。[哼].jpg】

江鹿一臉發過去好幾個哭哭、淚流滿面的表情包，求沈佳原諒。

【沈佳：不過顧準不是不行嗎，你确定你要和他在一起？！】

江鹿不知道該怎麽說，想出一個靠譜的理由：【不是……不行，是我看錯了】

【沈佳：666，這也能看錯啊，所以顧準是很行？】

江鹿羞赧地趴在枕頭上，打字時指尖都燒得發燙：【可能吧……我哪裏知道啊，我又沒和他那個】

【沈佳：哈哈哈哈哈，那我在線等個反饋[狗頭].jpg】

江鹿臉蛋微紅，很不好意思地打字：【還……早着呢】

【沈佳：嘿嘿嘿嘿嘿～～】

江鹿都不知道她在笑什麽，透過屏幕都好像能看到沈佳滿是調侃戲谑的表情。

……

馬上要到中午了。

江鹿穿衣服起床，換上鞋子，去酒店的健身房。

找到目的地，江鹿掃視一周，立馬看到顧準。

顧準坐在不遠處練背。

剛練完，就有一個男生上前說了點什麽。

江鹿腦中忍不住懷疑那個男生是Gay，因為他之前就聽說健身房裏有Gay很多。

他忍不住笑了下，走過去打招呼。

“好了，我男朋友過來了。”顧準眉間仍舊輕蹙着，“看吧，我沒說謊。”

搭讪的男生看清楚江鹿的模樣，摸着鼻子讪讪地走了。

“一會兒沒看着你就拈花惹草。”江鹿抿着唇說。

顧準起身，脖頸和額頭覆着一層薄薄的細汗，他拿起放在旁邊的水喝了口，啞聲道：“沒有拈花惹草，我只有你。”

“不知道為什麽，老有男的找過來。”

在顧準過往的人生裏，以前基本都是女生搭讪，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只有男的了，還是那種一眼看上去五官幹淨的男生。

“這我知道是為什麽！”江鹿彎了彎精致的眉眼。

顧準好奇地挑眉：“你知道？”

江鹿連忙點頭：“因為我們都是同性戀啊，同性戀之間都有種互相吸引的雷達。”

“……”顧準艱難地接受了這個理由。

“好吧。”顧準勉強地說，“可能是吧，怪不得從開學後就這樣了。”

雖然這理由挺不靠譜的，但又很符合這種現象。

江鹿愣了愣，嗓音微微遲疑，他猶豫地說：“你說……從開學之後？”

“嗯。”顧準點頭，冷白的喉結滾動，又抿了一口水。

江鹿卻傻了，反問：“你不是一直都是Gay嗎”

顧準輕輕揚了下眉：“沒有，是從開學之後……”

他頓了下，繼續說：“就看見一個男生，應該是——”

“一見鐘情。”

“然後我就彎了。”

顧準比江鹿高小半個頭，他低着眼睛凝視江鹿，等待江鹿繼續問他。

江鹿要是知道他一見鐘情的對象是他的話，應該會更加開心吧。

“啊……一見鐘情嗎？”江鹿聲音稍顯凝澀，有點不敢相信。

所以顧準和他一樣，也是看到男生才彎了，并不是初中高中的時候就彎的？

顧準在開學的時候對其他男生一見鐘情過，這不就是小說裏的什麽白月光麽。

“那他是我們學校的嗎？”江鹿輕聲問。

顧準薄唇張合：“是。”

他繼續等江鹿問，江鹿卻沉默着不問了。

“好吧，反正你現在和我在一起了。”江鹿笑着拉起顧準的手。

準備給江鹿一個驚喜的顧準：“……？”

*

顧準和江鹿回到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準備退房。

下電梯的時候，顧準也沒等到江鹿繼續問剛才的事情。

顧準靠在電梯廂壁上，脊背微微松弛，整個人透着一股漫不經心。

他垂眸盯着江鹿雪白的後頸，半晌，他忍不住張口問：“你不繼續問剛才的事情嗎？”

“什麽事？”江鹿聽聞應聲，很快又反應過來是在健身房說的那件事。

“那個……我還要問什麽呀。”江鹿舔了下唇。

顧準定定地看着他：“問我一見鐘情的人是誰。”

江鹿“啊——”了聲，緊張地絞着指尖，他吞吞吐吐地說：“你不是說他是我們學校的人嗎？”

“嗯哼？”顧準喉間發出啞聲。

“我有點不想知道，要是之後不小心遇到的話。”

江鹿頓了下，彎着眼睛開了個玩笑：“我很難不保證和他打一架。”

“你沒法和他打架。”顧準說，“你不能打他。”

“……”江鹿抿唇。

這會兒就開始維護起白月光是了吧。

江鹿嘟着嘴，有點不高興地說：“為什麽不能打一架。”

“不然呢？”

顧準覺得好笑，慵懶地挑了下眉，淡聲道：“你和你自己打架？”

氣氛一下安靜。

江鹿心間微顫。

男生低沉的聲音重重地敲打着耳膜。

江鹿久久沒能回神。

許久，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指着自己：“你的意思是……？”

“嗯，就是你想的這樣。”顧準站直靠近江鹿後，俯身壓下。

彼此對視，距離極近。

唇和唇幾乎要貼上。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站在外面的三口之家看着面前這一幕，愣了下。

小女孩眨眨眼，大聲說：“媽媽，他們是在親嘴嗎？”

“……”

“…………”

江鹿臉色漲紅，連忙往旁邊走了一步，和顧準拉開距離。

顧準不緊不慢地挺直脊背，微笑着看着電梯門外的三人。

小女生慢吞吞地走進電梯，用很稚嫩的語氣說：“我、我們是不是打擾哥哥接吻了。”

幾個大人紛紛沉默。

許久，媽媽才尴尬地解圍：“沒有呢，應該是哥哥眼睛進了沙子，另外一個哥哥給他吹沙沙。”

理由很幼稚，但對小女生來說剛好，她相信了也就沒再繼續童言無忌。

江鹿緊緊地貼在角落，臉頰連着雪白的頸側都紅了。顧準不動聲色地靠近，在前面三口之家看不見的視野中，輕輕地勾了下江鹿的指尖。

江鹿指尖一顫，羞赧地蜷了下指節。

*

終于，電梯到了一樓。

江鹿拉着顧準，連忙逃離社死現場。

顧準垂眸看着，唇角忍不住勾起一點兒笑。

“原來我們的愛情這麽見不得光。”顧準說。

江鹿扭頭嘟囔着：“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走出酒店，雨已經停了有一會兒，氣溫還有點低，太陽也沒出來，空氣陰冷濕潤。

江鹿頓住腳步，站在顧準的面前，熱着臉問：“那你是說，你是對我一見鐘情了呀。”

顧準喉結輕滾：“……是。”

“哦哦哦。”江鹿內心雀躍着，樂得要飛起來。

“那你也是因為我才彎的嗎？”他繼續問。

顧準笑了下：“是，我家鹿鹿魅力就是大啊。”

江鹿臉蛋一下就紅了，怎麽老給他起奇奇怪怪的名字。

要是顧準知道江鹿此刻的想法，就會很無奈地說：也不知道昨晚誰也在喊疊詞顧顧。

“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哦。”江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顧準。

顧準輕眨眼睫，淡聲道：“你說。”

“我其實吧。”

江鹿捏緊指尖，支支吾吾地說：“我也是對你見色……”

“呸呸呸，不是，是一見鐘情。”

顧準眸光微怔。

江鹿對他居然也是……

“見色起意是吧。”顧準微笑。

江鹿連忙搖頭：

“沒、沒有。”

“是一見鐘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