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第 48 章

塗完藥, 江鹿正想爬起來套一件褲子，掀開被子又記起來自己還光着。

于是看向顧準。

潛臺詞就是我要穿褲子了，你不回你自己的房間嗎？

顧準挑了下眉, 若有所思道：“你右腿外側有顆……紅色的痣。”

赤紅綴在雪白的膚肉裏，像純白雪層裏落了一片紅梅花瓣。

握住江鹿大腿的時候，顧準的拇指恰好能對上摁壓摩挲，汗水淋漓的畫面中，紅痣變得越發旖旎妖冶。

顧準很喜歡。

江鹿愣了幾秒, 有點不懂地問：“嗯？突然說這個幹嘛。”

“意思就是我都看過你了。”顧準抿唇，“還不止今天這一次。”

話音落地，江鹿整個人都陷進滔天的羞赧中，藏在被窩裏的腳也尴尬地蜷了蜷。

“兩碼事, 又不一樣……”江鹿磕磕巴巴地說。

一條褲子被扔到了江鹿面前，顧準順手帶上了衣櫃，“好，那我不看你換褲子。”

顧準面朝衣櫃，一米九二的個子很高挑，脊背很直, 如松如柏, 氣質凜然。

江鹿慢吞吞地穿好褲子，很小聲地說好了，顧準聽聞轉身，他收起藥膏放到了客廳。

就在江鹿以為顧準出去應該是回自己房間睡覺, 一分鐘後，顧準卻抱着一個軟枕過來。

江鹿頓時往後靠了靠, 看這個樣子就知道……

他遲疑地說：“你不是要和我睡一起吧？”

“當然。”顧準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枕頭放到江鹿旁邊, 掀開被子躺下。

“可是租房之前都說了要住兩間房！”江鹿緊張地往旁邊滾了滾, 纖細的腰卻被顧準一把撈了回去。

顧準的胳膊修長有力量，圈住人後特別牢固，江鹿很難掙脫開。

江鹿都還在亂動，毛茸茸的腦袋卻被顧準的大掌撸了一把，顧準淡淡地說：“第一晚，總要一起睡吧，只是純蓋被子聊天。”

江鹿想起剛才沉淪在欲念裏面的顧準，就連在那種最原始的時候，顧準也是極冷峻的，他微微蹙着眉，聲音低啞且喘，漆黑的眸滿是濃烈的占有欲。

他一邊在江鹿耳邊說着情話，一邊讓江鹿膝蓋再并攏點。

五官深隽的臉龐帶上了一點兒熱汗，陷在欲裏的顧準仍舊那麽冷峻帥氣，只是線條挺括的眉眼多了幾分無法自拔。

“我才不信你不幹嘛。”

江鹿越想越臉紅，他嘟囔着，“你剛才都還去衛生間沖了一次冷水澡！”

“……”顧準下颌緊繃着，強硬地把江鹿鎖在懷中。

“所以，我都主動去沖冷水澡了。”顧準把腦袋擱在江鹿的頭頂，“要是真想要什麽，我就再去洗澡。”

江鹿還被抱着，鼻息全是顧準清冽淡雅的木質香，隔着薄薄的T恤，都能感覺到顧準胸膛灼熱的溫度。

顧準手長腳長，讓江鹿有一種被包裹得很嚴實的安全感。

顧準都這麽說了，江鹿也就沒有再繼續把人往外面趕。

他費力地翻了個身，擡眸看着顧準，說：“好吧，那就一起睡。”

顧準唇角浮現淺淺的笑意。

*

夜晚逐漸來臨，漆黑的夜幕中挂着璀璨的星，屋子裏只亮了一盞床頭燈。

昏黃暗昧的光線落在床上相擁而擁的兩人身上。

環境很安靜，江鹿清晰地聽見顧準心跳聲和呼吸聲。

和以前在宿舍裏一起睡覺不同，這樣的他們好像在一起很久了。

雖然……沒了那種類似于偷|情的刺激感，但這種時候，江鹿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也不需要刻意放低聲音。

江鹿輕輕地動了動身體，撞了下顧準，輕聲問：“睡了嗎？”

顧準微掀起薄薄的眼皮，側眸看着少年精致的側顏，環在江鹿腰上的手就沒有松開過。

他說：“還沒。”

“喔……”江鹿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面色微紅。

他做了兩個深呼吸，說話時熱氣全都噴灑在顧準喉結附近。

“其實我也想抱着你一起睡啦，可才做了那種事，我就有點不好意思。”

“嗯……就是這樣。”

江鹿聲音越變越小，“你不要覺得我不願意和你一起睡覺哦。”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重重地落在了顧準的心尖上，心間一片暖洋洋。

也太可愛了點。

還這麽認真且嚴肅地解釋，就是為了怕他誤會。

顧準低頭啄了下江鹿的眉間，啞聲道：“知道，晚安。”

江鹿唇角帶着笑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趴在顧準的身上漸漸地睡過去。

……

隔天清晨，江鹿就後悔了。

他沒想到顧準居然這麽“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生機勃勃”。

江鹿：“……”

這種生理反應并不是男生能控制的，有時候就算什麽都沒做，它也會擡頭向主人問好。

就像此刻的顧準，輕阖着纖長濃密的黑睫，顯然不知道自己又威脅到了江鹿的人身安全，并且成功地讓江鹿又羞又惱。

顧準是被江鹿推醒的，江鹿熱着臉支吾着，顧準頓了下，了然，神情略顯尴尬。

他緩慢地起身，聲音帶着才起床的沙啞，寬松的T恤領口大，冷白性感的鎖骨露出。

顧準抓了把略顯淩亂的頭發，懶洋洋地說：“那我先回去了。”

江鹿忙不疊地點頭，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了一張通紅的臉。

顧準走之前還不忘掐了下江鹿的臉。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去了浴室。

他洗完澡出來，還沒吹頭發，就回到江鹿的房間看了眼，卻發現江鹿沒在。

顧準挑了下眉，想到什麽，往奶球的房間走去。

輕輕地推開門，果不其然，江鹿穿着拖鞋，衣服都沒換，正蹲在奶球的貓窩邊。

顧準慢慢地走過去。

聽見腳步聲，江鹿扭頭看了眼，又很快地把頭扭了回去。

顯然，才洗完澡的顧準還沒有小貓有吸引力。

顧準站到了江鹿旁邊，江鹿聲音軟軟的，很小聲：“奶球睡覺要打呼嚕耶～”

奶球的睡姿也超級可愛，蜷成一團球，遠遠望着就像一只貓團子，毛發蓬松，看上去就很好挼的模樣。

一縷明亮的光線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恰好落在貪睡的奶球以及江鹿的眸底。

顧準垂眸看着，少年的眼睛很亮，眼神一動不動地看着奶球，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奶球，指尖都碰到了奶球的絨毛，又像是怕吵醒小貓，默默地伸回手。

怪可愛的。

奶球很可愛，江鹿同樣如此。

小貓年齡還小，正是成天睡覺的成長期。

顧準站在旁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這才跟着江鹿關上門出去。

……

周末也不用去上課，江鹿還想着随便做點飯，顧準卻提出他來做早飯。

“你真的會做飯呀。”江鹿之前還半信半疑。

雖然搬過來一起住時，顧準有說過自己會做飯，但江鹿怎麽看都不覺得顧準像會拿刀的人。

那雙完美如藝術品的雙手，挺合适彈鋼琴。

做飯的話，畫風好像就有點不符。

“會做，可能比你還要會點兒。”顧準打開冰箱，拿出解凍好的蝦。

“真的假的？”江鹿說。

顧準只是勾了下唇，他應該要比江鹿會做飯一點。

江鹿在宿舍裏做的早餐都比較簡單，切食材時江鹿動作很慢，一看就知道是廚房新手。

他自己也不是什麽大廚，父母工作忙，家裏其實有阿姨，不過阿姨也有要休假的時候，高三晚上，顧準每次做完試卷就有點餓，他也不想麻煩父母，就自己嘗試着做。

将蝦去頭、去殼、去蝦線，起鍋燒水燙番茄，同時給蝦肉調個味，加澱粉上勁。

陽光落在顧準的身上，空氣中漂浮着細小的微塵，立體的五官挑不出一點兒瑕疵。

有那麽一刻，顧準像是在發光。

江鹿心口微動，摸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忘記關倒計時，拍子的聲音提醒了顧準，顧準捏着筷子，漫不經心地偏頭。

顧準很輕地笑了下，“怎麽還偷拍呢？”

江鹿看了眼自己抓拍的照片，面色有點紅，對上顧準含笑的眼睛，他說：“我這叫光明正大，怎麽能叫偷拍呢。”

顧準挑了下眉。

早知道剛才在貓房裏，就應該把江鹿半蹲着看小貓的畫面拍下來。

不過不拍也不礙事，畫面的每一幀，每一處細節，顧準都記了下來。

捏成團子的蝦滑下鍋，咕嚕咕嚕，整個廚房都飄着酸甜可口的番茄味。

金針菇也入了鍋，和番茄一起翻滾着。

蝦滑快要煮熟時，提前用溫水浸泡過的龍口粉絲也均勻地鋪在了湯面，最後再撒上一層嫩綠的小蔥作為點綴。

色香味形器俱全。

江鹿興奮地坐在桌面上，看着面前熱騰騰的食物，眼睛都要掉進去了。

洗完手的顧準終于過來，他說：“吃吧。”

“好，我嘗嘗啊。”江鹿試探性地嘗了兩口，蝦滑Q彈，粉絲晶瑩，滿滿的番茄味。

好吃得快讓江鹿哭出來，對上顧準等待評價的眼神，江鹿下意識脫口而出：“太好吃了叭，以後誰要是和你結婚真幸運！”

呼呼。

江鹿吹了兩口熱湯，垂着頭專心地吃飯，慢慢地，他就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顧準慵懶地坐在椅凳上，沒有動筷，只是微笑着看着江鹿。

“是嗎，你喜歡就好。”

顧準不緊不慢地說，“不過現在就讨論結婚的事，是不是太早了點。”

江鹿已經愣住了，嘴裏含着咬了一半的蝦滑，羞赧到不敢繼續嚼食物。

“我沒……”江鹿雪白的脖頸漫開桃子似的粉意。

“嗯。”顧準眸底的笑意都還沒完全褪去，他握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江鹿：“……”

懷着羞臊至極的心情，江鹿又大口大口地吃起來，還好這點小插曲很快就在美食的影響下，被江鹿抛之腦後。

才搬進來，家裏還沒有安裝自動洗碗機，江鹿主動地收碗、洗碗。

顧準不想讓江鹿做這件事，傷手，江鹿卻嘿嘿一笑，向顧準展示自己戴上手套的手。

顧準頓時啞然。

江鹿：“我就洗個碗，你就別擔心了，你趕緊去敲你的代碼去。”

江鹿覺得顧準啰嗦，怎麽之前他都沒有發現顧準還有這一面。

顧準被催着回到房間幹正事，江鹿洗完碗筷後，悄悄地推開顧準的門。

其實也不算悄悄，江鹿腳步放得再輕，顧準還是能聽到一點兒動靜，只不過他沒轉頭，就當沒發現。

臉頰一陣微風拂過，顧準倏地被親了下。

快到顧準都沒反應過來，江鹿就已經站直了身體，“這算是早飯的獎勵吧，辛苦你了。”

顧準擡起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被吻過的臉頰。

江鹿仍舊站在面前，他以為顧準會很開心這樣的謝禮。

顧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着桌面，他微微擡眸，薄唇微啓：“只是一個臉頰吻？”

江鹿明顯愣了兩秒：“是……不行嗎？”

“昨天我們都那樣了，寶寶是不是要大方點。”顧準微笑。

就在江鹿還在為被叫寶寶羞赧到摳手指時，顧準又毫無遮攔地說：“胃口都被養叼了，至少也要昨晚那樣的程度吧。”

聲音如驚雷砸在江鹿的頭頂。

江鹿看着厚顏無恥的顧準，漲紅着臉完全說不出話，滿腦子都被“無恥”的彈幕填滿了。

半晌，江鹿才找到一點兒可以反駁的地方：“只是一頓早飯而已，還不夠。”

聽聞，顧準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

他好以整暇地問：“行，那方不方便告訴我一下，什麽程度的飯菜才可以讓寶寶舍下身。”

江鹿：“……”

他被調侃得臉熱，直接轉身跑路，走前還不忘細心地貼上理由：“我去看看奶球醒了沒有。”

拖鞋踩踏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看着江鹿落荒而逃的背影，顧準覺得好笑。

……

*

因為上午這件事，江鹿吃完早飯，整個上午都沒有和顧準見面。

他默默地逗了一會兒奶球，又掏出筆記本電腦寫上周老師布置的作業。

大學的課後作業數量少，但難度比較高，臨近期中考試，老師也有意将作業調整得更難，遇到麻煩的問題，江鹿下意識又想要抱大腿了。

緊跟着，就瘋狂地敲自己的腦袋。

江鹿，你堕落了啊。

你好歹也是考了那麽多分才進了燕大的計算機系。

硬着頭皮，江鹿硬是把作業折騰了出來。

當他問顧準寫了什麽，顧準把自己的作業內容拍照發過來。

江鹿看着其中一兩行和自己不同的代碼，頓時有點氣，可惡，他寫的東西好像還有很大的優化空間。

轉念，江鹿又很擅長地安慰起自己，不要和別人比，顧準可是高中就拿過金獎的人。

……

午休完，時間慢慢地到了下午。

因為說好要邀請朋友過來吃飯，慶祝一下……喬遷之喜？

顧準和江鹿想着一起去大型超市買好晚飯食材。

也沒什麽事情，兩人便想着再随便逛逛。

他們已經決定好了要吃火鍋。

家庭版火鍋比較簡單，只要挑選好火鍋底和香料，保證好食材新鮮就成功了一大半。

除了買食材，兩人也順便買一些家裏缺少的東西。

路過生活用品區時，江鹿看着被子、拖鞋、睡衣等小物件，不走了。

顧準：“看這個幹什麽，又不缺。”

江鹿手指托着下巴，很認真地思考，說：“我們是不是要買一樣款式的兩個顏色。”

顧準：“？”

江鹿像看傻子一樣看顧準：“笨啊，情侶款呀。”

江鹿大手一揮，買下一粉一藍的拖鞋，一粉一藍的水杯，還有情侶款的睡衣……

顧準唇角抽了下，拿起購物車裏的情侶款睡衣，想将睡衣放回去。

江鹿眨了眨眼睛，攔住顧準的手：“你不喜歡這種夏季款的睡衣嗎？”

雖然在家裏兩人基本都穿短袖，套個短褲或者五分褲就很清爽了。

也沒什麽必要刻意買睡衣。

但買一兩件也不是不行。

“不是。”顧準聲音有點冷，他掐了下少年的臉頰，說：“你是不是忘記我們都性別為男了？”

江鹿看了看睡衣外包裝上的一男一女，沉默了很久。

光想着看粉藍情侶顏色了。

女士睡褲又沒有可以兜住的地方，況且顧準的還那麽有分量。

不知道想到什麽，江鹿憋不住笑，嘿嘿嘿地笑起來。

顧準怎麽聽，怎麽覺得江鹿的笑聲有點不對勁，像是在想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好嘛，那就不買睡衣，毛巾總可以了吧。”江鹿又拿了兩條毛巾。

顧準看了一眼購物車裏的粉色：“所以你要粉色的？”

江鹿毫不猶豫地說：“藍色！”

“……”

顧準差點沒繃住，多年冷冷的情緒在江鹿面前快要破功。

“所以，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買一個色？”顧準說。

江鹿：“可情侶诶，就要兩個色嘛，一個顏色是兄弟款。”

“…………”

很被迫，顧準成為了那個用粉色的人。

逛到家居區的時候，江鹿逛逛這裏，逛逛那裏，看見什麽好玩的都要摸一摸，坐一坐。

特別是捏到了手感極軟的抱枕、玩偶時，江鹿徹底走不動道了。

他默默地往購物車裏塞了好幾個軟乎乎的玩偶。

還拿了兩只迷你版的玩偶：“這個帶回去給奶球當玩具。”

當江鹿又要繼續搬運貨架上的超大型玩偶時，顧準頓了下，淡聲提醒：“你那張床，還是給我留點位置。”

江鹿頓了下，有點不好意思地把超大型的玩偶放了回去，買了個中等型號的。

看着購物車裏各種各樣的軟綿綿，江鹿已經能想象到抱着它們有多舒服了。

又一次覺得搬出來住還真好。

畢竟宿舍那點兒麻雀大的空間，還沒有江鹿家裏的浴室大，更別提那張小得可憐的單人床，要是多放幾個玩偶都沒地方睡覺。

逛了好久，兩人都有點累了，一看時間才想起來還要買食材。

生活用品可以選擇送貨上門，付完款，顧準和江鹿又開始買食材。

說是要買新鮮食材，兩人也不知道什麽是新鮮。

選蔬菜還比較簡單，看蔬菜的挺拔程度就好，選肉類、海鮮時就有點困難了。

最終……江鹿選擇了刷臉。

他低着聲音請求售貨員姐姐幫他挑選新鮮的食材。

江鹿的聲音輕軟好聽，還說了幾句漂亮話，很順利靠着那張精致無比的臉買到了最新鮮的食材。

對此，顧準心想一個：6.

畢竟要讓他軟着聲音說姐姐長姐姐短，他開不了口。

*

食物要去前臺結賬，周末的原因，顧客比較多。

拍在他倆前面的是一對情侶。

男生很自然地拿起放在貨架上的套看了看，又低聲問了女孩什麽，遭到了女孩一拳暴打，男生捂着胸口笑得樂呵，最後拿了另外一款。

往前移動了一點兒，江鹿這時能看清貨架。

他也看清了剛才男生拿了又放回去的東西，那東西外包裝上還寫着“顆粒”、“刺激”。

江鹿：“……”

還是第一次看這種玩意兒，他羞恥地垂頭。

心裏卻不禁覺得：好怪，我再看一眼眼。

就……一眼眼。

“很好奇嗎？”顧準微微低着頭，貼着江鹿的耳朵說話。

江鹿整個人肌肉都緊繃起來，他連忙搖頭：“沒有，不好奇、不好奇。”

“對它好奇也沒事。”顧準說，“不然買一盒回去慢慢看好了。”

見顧準如此淡定且輕車熟路，江鹿鼓了鼓臉頰。

他小聲小氣地說：“說得你好像很熟悉它一樣。”

“怎麽，你以前買過？”江鹿定定地看着顧準。

顧準一時語塞：“沒有。”

“呵呵，那你幹嘛表現得很會的樣子。”江鹿發出幾聲哼哼。

顧準一時間無言以對。

眼看着馬上就要到他們，顧準喉間發緊，試探性地問一句：“那要不要買一盒回去……随便看看？”

“……”江鹿臉蛋蹭地紅了。

買這種玩意兒是只準備看看的嗎。

別以為他不知道顧準的壞心思。

“買這個幹嘛。”江鹿說，“你不是都說了還太早。”

顧準抿了下唇，把套放了回去：“也是，只怕買回去都要落灰。”

“……”

江鹿輕咳兩聲。

他又看了眼貨架上的套，眼睛轉了轉，扯了下顧準的衣袖，用只能兩個人能聽見的語氣說：“就算要買，這個碼也應該不适合你吧。”

緊跟着，江鹿又有一種很純真的語氣補充道：“你那樣子的……應該要在網上買專門設計的尺碼吧。”

說完話，江鹿就把腦袋收了回去。

顧準收緊握住購物車的手，手背骨節都泛起青白色。

江鹿很簡單的一句話，都能讓他渾身熱起來。

他看了看站在那裏一臉無所察覺自己說了什麽話的江鹿。

一時間有點氣。

都釣到手了，還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