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第 61 章
“奶球長大了好多。”顧準雙手捧起奶球, 面對面逗它。
奶球變成一根長長的貓條,并且喵了一聲。
小貓的眼睛很漂亮,異瞳一黃一藍, 像玻璃珠清澈。
顧準突然發現, 奶球黃澄澄的貓眼和江鹿的眼睛也很像。
“它的眼睛和你的眼睛一樣漂亮。”顧準低着聲音說話時,黑眸透着缱绻的溫情。
“崽崽像爹嘛。”江鹿坐在床邊,見顧準還濕着頭發,于是翻出風機。
他跪坐到顧準身後, 興致沖沖地說:“我給你吹頭發。”
之前很多次都是顧準抱着他, 耐心又溫柔地給他吹頭發。
這一次,江鹿也想這樣做。
“好。”顧準應聲,唇角朝上勾起。
他将奶球抱在腿上撸, 稍微偏身讓江鹿吹頭發更方便。
濕漉的水珠沿着線條峻峭的脊線沒入衣領,單薄的布料濡濕後變得透明。
江鹿左手握着吹風機晃動, 右手指尖卻不禁觸碰着顧準挺得筆直的脊背,随着江鹿的觸碰,顧準躬身輕顫了一下。
“幹嘛。”顧準手還放在奶球的腦袋上。
他偏着頭,深邃的眸光定定地看着江鹿,眸底浮現笑意。
氣氛溫柔,時間仿若流逝得很慢。
江鹿很享受和顧準待在一起的時光。
即使什麽也不做, 就這樣同處在一個空間裏。
“沒幹嘛啦, 你撸你的貓。”江鹿甜甜地笑了下。
顧準眉梢輕挑, 慵懶地說道:“是麽。”
江鹿摸着男生的黑發, 水漬一點點打濕他的指腹。
關下吹風機的那一刻,江鹿垂頭, 輕輕地吻男生的後頸。
顧準心間一動, 指尖都變得酥酥麻麻。
他感受着江鹿嘴唇的那一份柔軟, 很輕地笑了下。
他也不敢随便動,只是低低地問了句江鹿這是在做什麽。
“給你種草莓!”江鹿含含糊糊地說。
“我都沒有在你身上留下這種很暧昧的痕跡。”江鹿嘟着嘴喃喃低語。
“怎麽會沒有。”顧準撩起衣服,露出肌肉線條緊實的後背。
江鹿眼裏流露迷茫:“你現在是在用身材誘惑我嗎?”
江鹿的小腦袋被戳了下,顧準頓時有點啼笑皆非。
他握住江鹿的手指,讓少年觸碰自己的脊背。
“應該還有點痕跡吧。”顧準若有所思道。
顧準自己也看不見,只能感受着,讓江鹿去撫摸自己後背那些很淺的劃痕。
還真讓江鹿看見了。
江鹿看着那幾道很輕的劃痕,頓時紅了臉。顧準肌膚冷白,肌膚留有痕跡的話,就很明顯。
“不僅僅是劃痕……”顧準又握住江鹿的手,往上移動,在肩膀處停住。
顧準扯開衣領,左肩上赫然留着一圈很明顯的咬痕。
“這也是寶寶留下的。”顧準說。
江鹿呼吸一滞,模糊且旖旎的回憶如潮水回籠。
他呆呆地跪坐在床上,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好像是哦……”江鹿指腹發燙,連忙收回自己的手。
他被顧準壓在柔軟的床上。
顧準分開-腿,腳踝抵在少年的腿側,他單手撐着身體,将江鹿封鎖在身下狹小的空間裏。
“親一下?”顧準笑着問。
咫尺的距離,江鹿有點兒頂不住顧準的顏值暴擊。
“你別靠我這麽近呀,還用這種眼神看我……”江鹿捂着眼睛。
顧準覺得江鹿的反應有點兒好笑。
都在一起這麽久了,也不至于這麽容易就害羞吧。
“男朋友不靠近你,那去靠近誰。”顧準修長的手指鉗住江鹿兩只手腕,一并別開。
江鹿被迫露出泛紅的臉頰。
他覺得顧準長了一張禍水臉,放在古代他是君王的話,肯定天天不上早朝了。
“你簡直就是照着我審美長的。”江鹿眸光認真。
“寶寶也是,怎麽就這麽好看啊。”
顧準說話很輕,極盡溫柔地吻上江鹿的嘴唇。
“寶寶也是我一見鐘情的人。”顧準指腹揉着少年雪白的耳垂。
黑眸中飽含太多熾熱的愛意,江鹿被哄得微微耳熱。
每一次面對顧準,江鹿是無法淡定,一靠得近了,他的心跳總會控制不住地加速。
江鹿摟住顧準的肩,主動去碰男生線條淩厲的薄唇。
這樣的吻很純粹,沒帶任何讓人會浮想聯翩的欲-望。
江鹿輕顫着眼睫,一下又一下地親着顧準。
彼此臉上都挂着笑容,腿和腿交疊着,周身都漫開粉色泡泡的氣息。
許是床上兩人對視太久,被冷落的奶球坐不住了。
貓兒靈活地鑽進顧準和江鹿胸膛之間的小空隙裏,毛茸茸的爪子慢吞吞地摁着,它給江鹿踩奶。
同時還不停地喵嗚着,奶球的聲音也很小仙女,雖然他是公的,但眉清目秀,一身潔白的毛發輕晃,氣質矜貴,看着妥妥一位受寵的小公主。
奶球突然到來,軟萌乖巧的動作讓江鹿和顧準忍不住笑。
“砰砰砰——”
房門突然被敲響。
江鹿和顧準頓時屏住呼吸,顧準想起來這裏是客房,低聲問:“請問是有什麽事情嗎?”
“咳咳,也沒什麽事。”
江爸爸說,“就是明早一起去書房喝喝茶,聊一會兒天?”
江爸爸決定用他那雙智慧的眼睛好好看看顧準。
顧準低聲說:“好,那明早起床我去找叔叔你。”
江爸爸:“嗯,時間不早了,安心睡下吧。”
顧準:“嗯,麻煩叔叔關心了。”
整個談話的過程,江鹿呼吸都變得很輕。
要是讓爸爸知道他偷偷跑過來和顧準一起睡覺,暗地裏肯定又要別扭了。
江鹿很想挺着胸膛理直氣壯地說:“我和顧準絕對只是蓋被子純聊天。”
畢竟還在家裏,江鹿再想要親近顧準,也萬萬不敢放肆。
……就是再放肆一點兒,也絕不會真刀-實槍。
他爸就是太操心了。
江鹿吧唧一口,親了下顧準的臉。
和顧準在一起,說不定還是他自己占了便宜呢。
之前他以為會很疼,但人類真的是個很奇怪的生物,疼着疼着就不難受了。
相反,顧準在任何時候都很照顧江鹿,以江鹿的體驗為重。
江鹿腦子浮現出亂七八糟的床笫之事,臉蛋完全紅透。
“睡啦。”江鹿鑽進被子裏,彎着膝蓋靠在顧準身邊。
顧準也掀開被子躺下來,一張幾米大的床,兩人挨得極近。
奶球坐在江鹿身上,有點懵逼地看着兩人中間的位置。
它遲疑了……好像擠不進去。
于是奶球起來慢吞吞地走到床腳一處位置,軟趴趴地睡下,尾巴閑情逸致地輕晃着。
這一晚,顧準睡得很好。
也沒了第一天來時的拘謹,有江鹿陪着他,就像回到共同居住的小房子裏。
……
翌日清晨,金燦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傾瀉在地板上,空氣中細塵漂浮。
江鹿起床後,和顧準耳鬓厮磨了一會兒,才靜悄悄地回房間。
他要假裝從自己卧室裏醒過來。
沒人知道他昨晚偷偷去了顧準的房間,簡直完美。
吃完早飯,顧準跟着江父進了書房。
江鹿瞧見,自然也要跟着去,卻被江燕攔住了,江燕拉着江鹿去後院玻璃花房,她交給江鹿一把剪刀。
“我們母子倆還是在這裏剪一下花,就別去書房了。”
“你爸爸就是想單獨和顧準聊一會兒天呢。”
江鹿眨眨眼,有點兒明白了,他接過大剪刀,看着滿室的玫瑰花,說:“怎麽剪,随便修剪嗎?”
他指着不遠處盛開得絢麗的珍稀品種玫瑰,眼睛一亮:“這裏花這麽多,我可以随便剪下來自己搭配一束嗎?”
江燕:“……”
這孩子怎麽都開始打她花房的主意了。
江燕是一位裝修設計師,在閑暇時間裏,喜歡種種花草、畫點兒油畫。
疼愛崽崽的江燕自然點頭同意。
正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江鹿扛着剪刀吭哧吭哧地挑選着漂亮花。
在江燕的指導下,他挑選好色彩搭配融洽的包裝紙,認真地包裝起花束。
陽光落在江鹿卷且翹的眼睫上,江燕揉了揉他的腦袋,唇角露出笑意。
***
書房裏,江爸爸拿出茶葉招待顧準。
“花香綿長,氣味清雅,茶感醇厚,回甘時還有淡淡的清涼感。”顧準不緊不慢地品鑒着,末了道:“這是梅占金駿眉嗎?品質很好,謝謝叔叔款待。”
餘路眸光微微驚訝:“這茶是朋友送我的,我也不太懂,就是覺得好喝而已。”
“不過看樣子,你對茶藝還有幾分研究?”餘路溫聲道。
“也不算,只不過我爺爺喜歡喝茶,小時候經常跟在他身邊一起喝,和我爺爺比,我這不算什麽。”顧準說。
“這樣啊。”餘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顧準掃了眼放在書架上的書,有自己閱讀過的書籍,于是挑起話題。
“你這麽年輕也看王國維的書?”餘路來了點興致。
“嗯,粗略閱讀過,不過我資歷淺薄,很多理解比較淺顯。”顧準說。
“這樣啊,沒事沒事,畢竟你還這麽年輕。”
餘路态度溫和,主動向顧準講起自己對王國維三大境界的領悟。
已經是四十不惑的年齡,餘路基本算是白手起家,他和江燕一起打拼,如今也算得上世俗意義裏的成功。
他說了幾件自己年輕的事,帶着點兒吹噓,但并沒有好為人師的高高在上。
顧準挺直脊背,默默地聽着。
“之前規劃綠城那塊地皮時,可把我折騰死了,當時政府提出要環境保護,隔一段時間就發紅頭文件,好幾次施工隊都進了場,又硬生生……”
江燕一走近書房就聽到丈夫在絮絮叨叨以前的光輝事跡。
她翻了個白眼。
“又在講什麽陳年舊事?
“平時給你那些狐朋狗友講就算了,怎麽還講給顧準聽?”
顧準和江鹿一個年齡,這會兒聽老一輩各種奮鬥史,心裏多尴尬啊。
江燕指責江爸爸好幾句,江爸爸摸了摸鼻子,也沒反駁老婆。
江鹿捧着兩束包好的花進去,他一共做了三束花,給媽媽的花已經被江燕插進漂亮的瓷器花瓶裏。
他把一束花交給顧準,另一束花交給江爸爸。
江鹿有點兒邀功地說:“這可是我親自包的花,好看吧,送給你們啦。”
江爸爸感動不已,深深地嗅了好幾口花香:“謝謝寶貝兒子,這花真漂亮,看着還以為是花藝師的手藝。”
江爸爸吹着彩虹屁,一邊默默觀察顧準的神情。
男生臉上驚訝中帶着點兒感激,看向江鹿的眼神很溫柔。
江爸爸在心裏嘀咕顧準的反應還行。
緊跟着,他就發現不對勁:“為什麽你的花要比我的花多三朵。”
話音落下,書房裏其他三人齊齊用眼神去數花朵的數量。
……顧準手中的那束花還真多三朵。
“你無不無聊,江鹿憑感覺随便包的,你別拿了花還不滿足。”江燕說。
要不是有顧準在,江鹿看見花才突然想起包紮花束,江爸爸說不定還拿不到這束花呢。
江爸爸格外明顯地撇了下嘴,他低聲說:“少三朵就……少三朵嘛。”
他掏出手機拍照,準備在朋友圈秀一下兒子送給他的禮物。
顧準抱着花束,跟在江鹿身後離開書房。
江燕留在書房裏和丈夫輕聲交談着什麽。
走廊上,顧準說:“謝謝,花束很漂亮。”
江鹿傻樂着,指着顧準懷中花束裏開得嬌豔欲滴的玫瑰花,說:“數量雖然是我随便搭配的,不過這裏每一朵花可都是花房裏最好看的花。”
“它們都被我辣手摧花了!”江鹿眼睛很亮。
顧準被少年得意的模樣逗笑:“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請你誇一個成年男性帥氣好嗎?”江鹿有點不滿意。
“嗯,那寶寶可愛又帥氣。”顧準如此道。
江鹿:“……”
他鼓了鼓臉頰,好氣。
***
在江家的第三天下午,江鹿帶着顧準去商城裏買了一套完整的滑雪裝備。
在家裏換好衣服後,江鹿帶着顧準去了珞山西坡天然滑雪場。
旅游滑雪區有很多雪上娛樂項目,包括雪地摩托、雪爬犁等等。
江鹿和顧準第一時間并沒有玩這些項目。
他帶着顧準去了初級滑雪場。
“你不會的話,我們先在這邊玩玩,這邊都是新手,我先教你。”
初高中時,江鹿每年冬天經常來這邊滑雪,他還請了教練教他技巧。雖然沒有去考級,但可以很流暢地滑黑|道。
他當顧準的教練綽綽有餘。
于是,包裹得像只熊的江鹿認真地指導比他高半個頭的顧準。
顧準身形高大,腰以下都是腿。
盡管戴着頭盔也能從身材、體形方面窺見他的冷峻帥氣。
……就是滑雪摔跤有損氣質。
作為新手,顧準盡管運動神經發達,也避免不了摔跤。
每次顧準摔在松軟的雪地裏,江鹿又是扶他起來又是笑。
還很看熱鬧不嫌事大,給顧準租用軟乎乎的粉色烏龜墊。
“一定要用粉色……嗎?”顧準一言難盡。
他看着擺在貨架上的皮卡丘和熊貓坐墊,語氣凝澀道:“其實我可以用熊貓那款。”
“可是我很喜歡這個小烏龜呀。”江鹿鄭重其事道,“在我還不會滑雪的時候,就是它陪着我很多個日日夜夜。”
“它這麽可愛,你嫌棄它嗎?”
“小烏龜聽了會哭的。”
“……”
顧準舔了下幹澀的唇,他看着不遠處好幾個用粉色烏龜墊的人,說:“你确定我身上這個就是當年陪你的那一只?”
“哈哈。”江鹿終于忍不住笑,“反正是一個款式嘛。”
江鹿喜歡粉色小烏龜,顧準還是戴上了。
并且屈服在了江鹿的淫-威之下,拍了好幾張照片。
有了小烏龜,摔在雪上時确實沒那麽疼了。
……
不知不覺一小時過去,顧準會打籃球,平時也經常健身,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相反,江鹿雖然會滑雪,甚至還能去高級賽道,但空有一身技巧還在,最近運動量較少,竟然已經有點累了。
“你、你怎麽連氣都不喘一下。”江鹿說。
顧準挑眉,拍幹淨身上的碎雪,說:“體力好。”
頓了,顧準又補充道:“寶寶應該很清楚我的體力吧,每次抱着你……”
“啊啊啊,你在亂說什麽。”
江鹿連忙去捂顧準的嘴巴,手都到了顧準臉邊,這才發現自己只能捂顧準的頭盔。
顧準:“……”
他忍不住笑,也沒繼續說下去。
他擡手下拉江鹿的保暖毛線帽,果然,少年白皙的臉頰通紅。
“你好煩。”江鹿語氣帶着一點兒愠氣,拍開顧準的手。
顧準喉間漾開低啞的笑意。
逗小朋友真的很好玩。
休息片刻後,江鹿又繼續教顧準滑雪,沒保持住平衡時,顧準抱着江鹿纖細……
咳,穿上厚厚的滑雪服後,顧準都摸不到江鹿的腰了。
他緊緊地摟住江鹿,兩人擁抱着在雪地上翻滾,骨碌骨碌轉了好幾圈才停下。
轉到最後一圈的時候,江鹿壓在了顧準的身上。
江鹿笑出聲,旋即翻身躺在顧準的旁邊,他擡起護目鏡,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情無比輕松。
“要起來了嗎?”顧準站起來拍拍粉雪。
“你拉我起來吧。”江鹿懶懶地伸出手。
在顧準伸出手腕的那一刻,江鹿使壞,又把顧準拉倒了。
顧準:“……”
小朋友是不是變壞了點。
出了初級雪道,兩人休息半小時後,江鹿說要去滑高級雪道。
高級雪道坡度陡峭,和其他雪道完全獨立開,有着天然的跳臺和各種專業的障礙追逐設施。
“你坐纜車看我表演吧!”江鹿躍躍欲試,想要在男朋友面前表現一番。
“你要在這那裏滑?”顧準眺望着遠處的黑-道,隐約看見有人在空中騰空翻轉。
“當然啦,別擔心我,我可是專業人士。”江鹿驕傲道。
顧準心裏雖然擔心,但江鹿信心十足,他自然也不會攔着江鹿不讓他滑。
相反,他很期待江鹿的帥氣表現。
他坐上途徑高級雪道的纜車。
與此同時,江鹿朝着高級雪道走去。
纜車沿着長長的攬線滑下。
一片白茫茫的雪道中,顧準透過玻璃,深邃的眸光鎖定江鹿的身影。
靈活的身姿完美地控制住單板,江鹿在雪地裏疾馳,身後留下一道道流暢的雪地弧線。
江鹿毫無懼意地沖向跳臺,一個翻身,板後的雪粒紛紛揚揚灑落。
翻轉跳躍,江鹿控制自如。
他身穿黑色的滑雪服,像一頭矯健的黑豹。
一串串飛揚的碎雪構成最美麗的濾鏡。
雪場中,江鹿當之無愧成為最閃亮的那顆星。
纜車之中,顧準彎起唇。
他的小朋友真的很棒。
一番炫技操作後,江鹿脫下頭盔,被壓得緊實的軟發蓬出來,襯得少年那張精致的臉蛋陽光又明豔。
有許多人都糾結着想要上前和江鹿交朋友。
江鹿拉着顧準的手,大大方方說:“交朋友可以啊。”
對江鹿心動的圍觀者瞥見兩人扣住的手,自然也歇了不該有的心思。
但少年滑雪追求風和自由的身姿仍舊令人心動不已。
***
回到江家,江鹿又抱着奶球各種發嗲。
一會兒喊奶球崽崽,一會兒喊奶球乖寶寶,又大力地親了貓咪好幾下。
顧準看在眼中,心裏一片柔軟。
他和江鹿一起喝了暖身體的湯,防止感冒。
在江鹿這邊玩了五天,隔天就是大年三十,顧準也要坐飛機回去了。
“那我們春節後再見。”江鹿很不舍地抱着顧準的腰。
站在一邊的江爸爸一連咳了好幾聲,江鹿假裝聽不見,還是抱着。
江爸爸和顧準忽地對視上,顧準頓了下,心虛地挪開眼。
江爸爸開車送顧準去機場。
到了機場,還沒到登機時間,幾人坐在貴賓室裏閑聊。
中途,江鹿起身說要去上廁所。
江鹿離開後,沙發上就剩江爸爸和顧準兩人。
江爸爸先是閑聊了幾句,他望着機場衛生間的方向,思忖片刻後說:“你和江鹿……”
顧準将背挺直,認真地聽着。
“你們要談戀愛的話就好好談。”
“不過我和他媽媽都知道你們倆個的事情,也能接受,那你們家……”江爸爸不禁蹙着眉。
據他了解,顧準家應該只有顧準這一個後輩。
聽顧準描述,顧準爺爺肯定也是位年歲已高的大家長。
老一輩有些思想難免會比較封建。
“這件事您不用擔心,我的家人對我喜歡男生的事情看得比較開。”
顧準微停,又繼續道:“我父母也看見過江鹿的照片,他們很喜歡江鹿。”
“當然了,這世界上還沒有不喜歡江鹿的人在。”江爸爸哼了哼。
顧準笑而不語。
江爸爸看着氣質成熟可靠的顧準,又想起嬌生慣養的江鹿,微微嘆了口氣。
行吧。
江鹿那孩子和顧準在一起的話,好像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上廁所回來的江鹿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他晃了晃手背上的水珠,又看了眼穿着大衣的顧準。
嘿嘿。
江鹿偷笑了一下,走到顧準面前,把手貼在顧準的衣服上,壞心眼地蹭了蹭。
顧準垂眸看了眼:“。”
江爸爸:“……”
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江鹿的後腦勺上,說:“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幼稚。”
江鹿被他爹拍得往前傾。
他擡起眼睛看着顧準,癟癟嘴,顯得很委屈。
當着江鹿爹的面,顧準也不方便直接抱着江鹿安慰他,只是擡手揉揉江鹿的頭發。
等候片刻,也到了登機時間。
顧準拉着小號行李箱,看了眼登機口,淡聲道:“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見。”
“嗯,拜拜~”江鹿揮了下手。
接着,他瞥了眼站在旁邊的爸爸,深吸一口氣,緊捏手心朝顧準湊過去。
顧準額前掠過一陣微甜的清風,風揚起他的額發。
唇角貼上一片溫熱。
轉瞬即逝。
顧準心髒跟着顫動。
他回過神,江鹿已經站好,将雙手揣在了衣服外套兜裏。
顧準喉結上下滾動,他再去看江爸爸的臉色——
一片鐵青。
顧準:“。”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