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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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當天晚上許如塵沒有回來,因為那個男人又來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把許峰給他的錢花完了,錢花完的第二天就上門又來要錢,許如塵懶得管他,當即給許峰打電話讓他處理,誰知道許峰和這個男人碰面給錢後就報了警,警察來取證,許如塵一時無法離開。

【許如塵:倒是沒有想到他會直接選擇報警,可這樣一來許海青的案子都要暴露在明面上了。】

沈信看着消息打了個哈欠,昨天睡眠不足,現在整個人都不夠精神。

關于許海青沈信早就知道結局了,對此也沒有驚訝。

【沈信:你覺得呢?】

【許如塵:……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再怎麽說許海青都是許峰最喜歡的兒子,他的心肝寶貝,是捧在手裏怕化了的真愛之子,雖然許如塵知道許峰遲早會放棄這個待在精神病院離不開的兒子,卻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麽快到來。

甚至不到一個月,許峰就徹底放棄了他。

再愛也頂不住利益,就像是許峰放棄真愛選擇和卓書蘭聯姻一樣。

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都對父母有憧憬,許如塵被找到後才知道原來真的有孩子是不被父母所期待的。

【沈信:這樣一來,許峰只能指望你了,小許總。】

【許如塵:?】

沈信看着聊天框,他故意打出兩句話,帶着一點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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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許家唯一的繼承人,那豈不是要留下後代繼承你們許家啊?電視劇都是這麽演的。】

【許如塵:可我不是給你了嗎?】

這一次打出問號的變成沈信了。

【許如塵:我傾家蕩産賠給了你,許家連帶着我,都是你的。】

小小的壞心思被堵了回來,還是用這種說不出是正經還是不正經的說法,沈信一臉微妙,他把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啧了一聲。

“這男人,果然沒看上去那麽正經。”

第二天,沈信掐着時間到了醫院,用手機對比了一下位置和病房號,他昨天還是加了仲佳的聯系方式,和她确定了于格的手術時間,在他手術結束後再來探望,仲佳也麻利的回應了。

帶了慣例看病人的水果和花束,沈信上了樓。

來到病房門口,沈信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來開門,只是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看到沈信的時候愣了一下。

“你好?”年輕男人有些疑惑,“您是……”

“啊,是沈同學!”不同于年輕男人,于師母立刻認出了沈信,“沈同學怎麽來了?”

沈信被迎進去,師母接過沈信帶的東西,看上去手術很成功,師母整個人狀态都不錯。

病房裏有五個年輕人,除了仲佳之外是兩男兩女,沈信看上去和他們年齡差不了多少,但他們從沒見過沈信,所以每個人眼裏都有點好奇。

“沈師兄!”仲佳連忙喊人。

在場的人這才意識到來的竟然是于格經常提到的師兄。

“不要叫師兄,我都畢業了,也不是于老師的學生。”沈信依舊這麽糾正,接着才回答師母,“聽說于老師生病了,我來看看。”

“哎呀,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師母一聽到沈信這麽說就嘆口氣,“我聽老于說了,是你和老于碰面後建議他來醫院查查,沒想到真的查出問題來了,要是晚一點來查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這都得多謝你。”

沈信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當時只是随口一說。”

“就算是随口一說都是救了老于的命啊。”說着師母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于格,“是吧?老于。”

于格剛做完手術還有些乏力,他沒有說話,只是笑着點點頭,因為戴着氧氣罩這個笑都不太明顯。

但他擡起手來指了指沈信帶來的水果和花,微微擺了擺手。

“你老師是在說來還帶什麽水果。”師母了解于格,立刻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你不如寫兩幅字讓他看看有沒有進步。”

沈信無奈,“我都不是書法系的,當然不可能畢業後還練字,一定退步了。”

于格不管,仗着自己是病人,就是指着床邊的字帖。

仲佳噗哧一聲笑出來,“沈師兄你就寫吧,老師一直憋着這口氣呢。”

其他學生也跟着起哄,“我們也很想見識一下。”

被趕鴨子上架還是頭一回,但無奈這是沈信的老師,而且老師還得病了。

沈信摘下墨鏡仔細看了看于格,确定于格的癌病不會輕易再複發後才拿過字帖。

“那好,要是寫的不好于老師可不要生氣。”

說實在話,沈信真的很讨厭寫字,但他的特長說來說去也就只有一個寫字好看了,他好像是那種天生的書法苗子,從小寫出來的字就好看極了。

小時候這是沈信的噩夢,長大後他依舊不喜歡寫字,但也沒有小時候那麽排斥,要是可以讓于格高興,他也不介意寫。

沈信執筆的時候幾個學生就湊過來看,他們在學校裏不知道聽于格提過多少次沈信,那種遺憾勁是實打實的。

他們還好奇打聽了好久,才知道沈信是一次書法比賽的冠軍,于格看到冠軍不是他們書法系的就以為有內幕找上門去,于是主辦方給他看了沈信的參賽作品,于格當時就茶不思飯不想,一定要找到這個學生才行。

然而沈信死活不轉書法系,他就是愛理科,更不想去書法系保研。

落下第一個筆畫,幾個學生眼睛就一亮,等沈信寫完三個字後他們是真的理解了為何于格會一直惦記着沈信。

只能說這就是天賦的代名詞吧,落筆行雲流水、潇灑自如,他們甚至覺得這字不亞于現在的一些大家。

師母把寫好的字放在于格面前,于格看着那字眼神裏帶着贊嘆,要不是剛做完手術怕不是要一邊看一邊點評了。

“我在學中醫,還學到了一點偏門的東西,給于老師畫個好運咒吧。”沈信這麽說。

他揭開一張紙,接着在紙上行雲流水的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畫完後沈信把紙折起來放在桌子上。

“就當讨個好彩頭。”

師母笑着接了,還開玩笑,“這個好彩頭只給老于一個?沒有我的份嗎?”

于是沈信又給畫了一張,“現在就一人一份了。”

師母失笑,看上去于老師手術成功讓她整個人都放松了很多。

就這麽笑鬧了一會兒于格就開始趕人了,他讓學生趕緊回學校學習,也謝謝沈信來看他,等他出院後一定會和沈信一起吃頓飯,學生們都聽話的走了,沈信當然也不會留下來。

送走他們,師母開始整理剛才的東西,沈信寫的字當然是認真收起來,那兩張好運咒她想了想準備放在于老師的枕頭低下。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師母擡頭一看竟然是隔壁病房的患者家屬。

隔壁病房的患者和于格一樣是肺癌,但不像于格那麽幸運,發現的晚症狀重,是專門轉院來找那位名醫的。

“有事嗎?”師母問他。

“剛才我路過的時候聽到了你們的話,是無意識聽到的。”男人有點尴尬,但還是開了口,“我父親其實很喜歡搜集字畫,也特別喜歡這樣的東西,醫生在治療中讓我們找點能讓他高興的東西。”

“剛才的好運咒,我可以買一張嗎?我們也想讨個好彩頭。”

師母和于格對視一眼,于格有點于心不忍,他微微點點頭,示意師母送出去一個。

反正沈信給了他們兩張。

師母把其中一張拿給男人,也沒有要錢,男人千恩萬謝的走了,很快就聽到隔壁傳來關門的聲音。

“唉。”師母嘆氣,她坐在于格床邊,“真是多虧了沈同學,我看着他們就覺得後怕,要是遲一點發現豈不是……”

于格溫柔的把手覆蓋在妻子手上,用這種方式安慰着她。

南秋容回到病房,病房裏他的父親南恩正在望着窗外,看上去很安靜,母親正陪在父親身邊。

轉院接受新醫生的治療後父親的狀态比前幾天好多了,甚至今天都可以坐起來看一會兒風景,這無疑讓他家所有人都有了一份希望,母親這兩天也看到了笑容。

“回來了。”母親的聲音帶着一點沙啞。

南秋容對母親點點頭,接着把剛才拿到的好運咒遞給父親,“給你這個。”

“隔壁是書法系的教授,這是他得意弟子畫的好運咒。”南秋容說:“你不是最喜歡這類字畫了嗎?讨個好彩頭。”

他把紙張展開給父親看上面的東西,就算南秋容是個普通人也能看出這張紙上畫的字痕潇灑有力,畫的人很有實力。

父親的臉上終于帶上了一點笑容,看上去很喜歡。

看到父親的笑容南秋容覺得一切都值了,他小聲哄着父親,“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要來的,你可要快好起來,然後繼續和我說這字好在哪裏。”

“這次治療效果這麽好一定沒問題,醫生早上查房的時候和我說了,手術成功概率很高。”

“醫生說讓你也不要有壓力,要高興一點。”

家裏還有個上高中的妹妹放心不下,母親先回家一趟,也帶點換洗衣服來,他們轉院轉的匆忙,什麽都沒帶全。

南秋容陪着父親一起看鋪在桌子上的好運咒,看着看着南秋容有些奇怪的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白紙上的字符好像在活動。

他轉頭看向父親,這才發現父親已經睡過去了,他現在身體太虛弱老是昏睡,南秋容給他蓋好被子,接着拿起那張紙,但再看向那張咒的時候南秋容被吓了一跳。

因為上面的字符非常明顯的在移動,墨漬暈染了整張紙,像是要往他的手指裏鑽。

南秋容被吓得當場扔掉了紙,在紙接觸到地面的瞬間,墨漬一下子就消失了。

地面上只剩下一張空蕩蕩的白紙。

南秋容睜大眼睛,他試着從地上撿起那張白紙,白紙泛着一點涼意,怎麽看都是普通的白紙。

“見了鬼了。”南秋容看着白紙,“難不成醫院真的有什麽陰邪的東西?”

還沒等南秋容想出個所以然來,外面突然傳來雜亂的聲音。

南秋容看了一眼安穩熟睡的父親,接着小心走到走廊,他看到有很多人圍在護士站旁邊,慘叫聲和驚叫聲就從裏面傳過來,南秋容連忙擠過人群,很快就看到被保安摁在地上慘叫着的男人,以及男人對面摔倒的醫生。

醫生的旁邊掉落了一把細長的水果刀。

“這是什麽?醫鬧嗎?”

“是啊,就是醫鬧,專門對着劉醫生來的,據說差一點就刺中了,但不知道為什麽醫鬧的滑了一跤直接摔到地上去了。”

“不是絆倒了嗎?”

“這裏什麽都沒有,怎麽可能絆倒啊,平地摔嗎?”

南秋容迅速跑過去扶起地上的醫生,他臉色慘白,“劉醫生,劉醫生你沒事吧?!”

這恰好就是南秋容奔着轉院來的醫生,而他父親就是明天的手術。

“沒,沒事。”劉醫生也有些後怕,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摔了一跤沒刺中,保安也來的及時。”

南秋容幾乎要大喘氣了,他連忙把劉醫生擋在身後,生怕這個醫鬧的掙脫保安再撲過來,這可是他父親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直到警察來把醫鬧的人帶走南秋容才松了口氣,他和醫生确定好明天的手術不會延遲後才回到了病房。

病房裏父親還在安穩的睡着,他坐在椅子上緩了緩才注意到被他扔在地上就沒有再管的好運咒,他撿起白紙,卻意外的發現這張突然沒有痕跡的白紙又能看到筆墨了。

只是這一次,那個字符卻換成了更奇怪的圖案。

南秋容左看右看,怎麽看都像是……一只腳。

一只腳?

南秋容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在醫鬧現場衆人說的話。

醫鬧者拿着刀奔着劉醫生去的,卻在最後一刻平地摔,他摔在地上,手中的刀子也摔了出去,所以醫生毫發無傷。

而醫生毫發無傷就意味着……他父親的治療能正常進行。

南秋容攥着這張好運咒的手都開始顫抖,為自己的想法震撼,他不想承認,但不管如何都解釋不了這張紙上的圖案為什麽會在醫鬧者醫鬧的時候消失,又變成一只腳的形狀。

哪怕是魔術道具都沒有這麽巧合!

“難不成是真的?”南秋容反反複複看這張紙,“沒有聯系方式,也不知道是誰畫的。”

“隔壁的教授?”

南秋容站起來,“不行,這不見得是真的,對面也只會當我随口說說吧?”

“可是,可是……”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在父親手術前,他一定要再拿到一張讓父親帶着進手術室。

感覺菜燈有時間應該進修一下感情流。

但是,但是!這本真的是劇情流,感情戲和劇情沒太大關聯!不會突然完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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