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六（注意避雷替身梗）
番外六（注意避雷替身梗）
徐南嘉是仙門共尊顧忱的首徒，長久以來，他也是顧忱唯一的弟子。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師尊帶回來了一個神秘的“凡人”……
“尊上還未出關嗎？”宗門三長老眉頭緊蹙，站在無塵殿前不斷踱步。
徐南嘉道：“沒有。”四十九日前，師尊帶回了這個昏迷不醒的凡人，便入了無塵殿閉關，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三長老焦灼道：“但魔界這兩月異象不斷，尊上再不出關……”說起來，尊上也是四十九日前去魔界查看異象因由，發現了這個凡人。
正這麽說着，無塵殿的大門終于打開，清冷如月、不染塵埃的仙人踏出殿門，身邊還帶着一個身形高大、氣度不凡的凡人。
三長老本急着向顧忱彙報魔界異動，然而當他看清這個凡人的面容，瞬間倒抽一口冷氣，面色駭然，甚至一時說不出一句話來：“您、您……”
但顧忱打斷了他，淡淡道：“從即日起，秦厲就是我的弟子。”
“恭喜師尊喜得佳徒！”徐南嘉撓頭，自己比較廢物，師尊又收了一個弟子，對他來說沒什麽感覺，但是就不知道三長老為什麽會露出這種表情？
這個凡人也很謙遜有禮，對着三長老施了一揖，不卑不亢道：“見過三長老、見過師兄。”
三長老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一讓。
徐南嘉回禮道：“秦師弟客氣。”
但他卻只見師尊瞥了一眼這個新收的弟子，道：“阿厲，宗門上下除本座之外，不必行禮。”
徐南嘉瞬間就感受到了師尊對待這個弟子的不同，畢竟自己作為師尊弟子，整個宗門輩分都少有比他高的，但他對宗主長老們客客氣氣，師尊也沒說不讓他行禮。
聽見顧忱叫這個凡人弟子“阿厲”，三長老神情更複雜了，但他還是施禮道：“恭喜尊上。”他打量着秦厲，似乎這個凡人還對一切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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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忱道：“魔界諸事，我已知曉，爾等不必憂心。”
三長老颔首：“是。”
徐南嘉抓緊道：“師尊，這幾天我有些疑惑……”
“請教三長老即可。”顧忱說完，又帶着這個秦厲回到了殿中，“退下罷。”
徐南嘉繼續撓頭，看向三長老：“三長老，這到底……”
三長老轉身下山：“南嘉啊，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
徐南嘉：“……”
接下來的日子，徐南嘉覺得更奇怪了，師尊當初雖然好心收下了自己這個廢物弟子，但師尊本質還是一個很有距離感的人，冷淡且難以接近。
可是自從收下了這個秦厲，日日将他留在無塵殿偏殿，親力親為地帶着他，手把手“教導”他，在他身上花費了無數天材地寶。
雖然秦厲确實很有天賦，在師尊的教導下，很快擺脫了凡人之身連連進階，但長老們只要一見到他，就會神色大變，其他的弟子卻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甚至還開了重霄仙尊的私庫，将重霄仙尊積累的許多高品階法器、丹藥、天材地寶賜予了秦厲，這怎麽能不令人驚駭？
秦厲道：“師尊，您将重霄仙尊的東西給了我，他不會生氣嗎？”
顧忱冷冷道：“他已經死了。”
直到宗主處理完事務回到宗門，看到神情複雜的幾位長老，問：“一個個的這是怎麽了？”
三長老道：“呃……尊上新收了一個弟子。”
宗主驚喜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尊上總算開懷一些了？”尊上會收下徐南嘉，這是特殊情況，如今這個人是尊上主動收的，回宗就聽弟子說，尊上對他是多麽的悉心教導，估計是真的準備傳承衣缽了。
三長老：“……，開懷是開懷了些吧？但是這個凡人，和重霄仙尊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我覺得尊上他……”
宗主：“？不能吧，這麽些年也不是沒有人和重霄仙尊長得像，但是有誰能和重霄仙尊比肩呢？重霄仙尊可是和尊上同時代齊名的人物。尊上不可能看上這些替代品。”重霄仙尊是尊上的摯友，當年在與魔界的一戰中隕落，至此與尊上同時代的故舊盡然逝去，只留尊上孑然一身、孤寂千年。
三長老道：“但這個凡人不僅和重霄仙尊長得像，而且儀态氣質也很像，如果他不是凡人之身，我見到他的時候，都差點以為他是重霄仙尊再世了。尊上會被他迷住，也不算奇怪。”
大長老搖頭嘆道：“其實長得像重霄仙尊，能讨得尊上幾分歡心，也是他的福氣了，尊上高興就好。”
宗主道：“我去看看這個秦厲到底能有多像。”
宗主來的時候，顧忱正帶着秦厲在宗門一處秘境泡靈泉。
靈泉極其難得，雖然是尊上的私産，但普通弟子求得一瓶都是不易，尊上卻帶着人日日來泡，這寵愛程度，确實不一般啊。
靈木參天的密林中缭繞着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雅琴聲，宗主一聽，就喚起了他遙遠的記憶，那時候他還是個敬仰着尊上的年輕人，拜見尊上的時候，常常見到重霄仙尊舞劍，尊上撫琴。重霄仙尊隕落之後，尊上就再也沒有彈過琴了。
沒想到，千年之後，這樣一個凡人弟子泡個靈泉，都能有尊上的琴聲相伴。
在霧氣缭繞中，秦厲的面容也模糊了，顧忱停下了撫琴的手，來到了池邊，擡起了秦厲的下巴，打量着他這張臉。
秦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回望着他。
千年的時間太久，顧忱忍不住俯身，吻了吻他的唇。
秦厲卻伸手，瞬間将顧忱一起拉入池中，用力回吻了他。
然後低語道：“師尊收我為徒，原來是為了做這樣的事？”
宗主還沒走到池邊，就聽見琴聲停了，然後池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而且還很激烈。
接着，林中傳來了尊上飄渺又神聖的命令，道：“退下。”
宗主趕緊道：“……是。”但是這個師徒關系，它是正經的師徒關系嗎？不對，當初尊上和重霄仙尊的摯友關系，是正經的摯友關系麽？
秦厲輕吻着顧忱修長的脖頸，道：“師尊，您是在叫我退下麽？”
顧忱瞥他一眼，撫摸着他的面容，命令道：“繼續。”
無塵殿位于山巅之上，終年覆雪，清寒無比，靈泉雖然彙集天地靈氣，卻更是寒冷徹骨。
顧忱呢喃：“太冷了……”不知是在說靈泉，還是說這些漫長的歲月。
秦厲緊緊擁住他，道：“師尊靈氣護體，也會覺得冷嗎？”
被秦厲熾熱的身體擁住，顧忱沒有再說話。
秦厲解下自己的發帶，覆上顧忱的眼睛，道：“師尊，我不喜歡您透過我看別人的眼神，蒙着眼睛做，可以麽？”
兩人的境界差距，顧忱随手都可以将他湮滅，但此刻，卻任由他動作。
秦厲一邊吻着他的背，一邊問：
“師尊，我像他嗎？”
“師尊，他會對你做這樣的事嗎？”
顧忱冷淡道：“他什麽都還沒來及的做，就已經死了，你覺得他死的時候，是怎麽想的？”
秦厲道：“他一定很遺憾最後還只是你的摯友吧，他應該邁出那一步的。否則，現在就不應該是我來滿足師尊了。所以師尊現在是想讓我來代替他來彌補這個遺憾麽？”
“嗯……哈……”眼睛被蒙住，放大了他的其它感官，顧忱的呼吸已經淩亂。
秦厲卻不繼續，道：“師尊現在是要叫阿厲，還是叫他的名字？”
顧忱語氣卻已經帶上了幾分惱怒，道：“厲廷欽，別玩了。你還要繼續裝，就給我滾……”
厲廷欽，也就是秦厲道：“我以為……阿忱你特意收我為徒，是覺得這樣會比較有趣？”
被觸碰從未被人觸碰的某處，顧忱悶哼一聲，冷笑道：“我以為，你覺得在凡間偷偷摸摸當凡人更有趣。”
他揭下顧忱覆眼的發帶，輕吻他的唇，道：“有些擔心不能再和仙門共尊比肩。”因為隕落過一次，所以他不再滿足于當一個摯友，他想讓阿忱真正成為他的道侶。
顧忱看了他一會兒，回吻他，問：“雙修會不會快一點？”
厲廷欽低笑道：“那我們就好好試試吧。”好在，阿忱和他想的一樣，他又何必擔憂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呢？
冰冷的泉水變得溫暖，顧忱也不再覺得寒冷……
徐南嘉更加覺得奇怪起來，之前師尊還要帶師弟出來修煉，現在卻是直接帶着師弟在無塵殿閉關了，天天都不出來。
問宗主長老們他們在做什麽，宗主長老們也只是又嘆氣又搖頭，讓他別管那麽多。
徐南嘉真的不理解，終于等到師尊出關，他立刻到無塵殿拜見，請教近日修煉遇到的問題。
他悄悄擡眸偷看，發現師尊又在把玩重霄仙尊的遺物了，他早年聽長老們說過，這是重霄仙尊的本命劍，師尊常常把它跟自己的劍放在一起，可惜重霄仙尊再也回不來了，師尊也常常為此傷懷……
靜靜聽完徐南嘉的問題，顧忱道：“這孩子的路數更像你一些，你指點指點他吧。”
徐南嘉在想師尊是在和哪位前輩說話，卻只見在師尊身側伺候的秦厲摟過顧忱親了親，道：“好，師尊放心，弟子服其勞嘛。”
徐南嘉瞬間臉色大變，拔劍怒斥道：“秦厲，你放肆！你你你！欺師滅祖！”
顧忱扶額，無奈道：“你還上瘾了是嗎？不要吓我徒弟。”
又對徐南嘉道：“南嘉，叫師娘。”
徐南嘉漲紅了臉，卻叫不出口：“師、師……”師尊才收沒多久的弟子，怎麽就變成師娘了。
三長老聽說徐南嘉上了無塵殿，匆匆趕來，道：“南嘉，快跟我下山，不要打擾你師父閉關。”
徐南嘉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個師弟，道：“師尊，弟子告退……”
下了山，他才聽三長老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徐南嘉神色複雜，道：“原來師弟竟是重霄仙尊的替身……”
那剛剛師尊還一邊擦拭重霄仙尊的本命劍，一邊和秦厲師弟卿卿我我，說秦厲師弟是師娘……聽說本命劍有靈，看見這樣的畫面該有多痛苦啊……
就是不知道秦厲師弟知不知道真相呢？
不過，秦厲師弟能讓師尊高興一些也好，徐南嘉也不會跑到秦厲面前去說什麽，就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只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尊上對這位凡人弟子的萬般寵愛，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比如魔界這些年一直蠢蠢欲動，發現顧忱寵愛凡人弟子後，覺得終于找到了他的弱點，自然要從秦厲這邊入手。
當魔界魔将親身潛入到秦厲身邊的時候，看到秦厲的面容，腿一軟，差點扭頭就跑，當年厲廷欽可是差點将魔界殺穿了，上一任魔尊就是死在他手中。
不過，秦厲的氣息遠弱于當年的重霄仙尊厲廷欽，才讓他冷靜下來。
這魔将打量着厲廷欽，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他游說着秦厲，讓他背叛顧忱，并許諾他魔界的高位。
秦厲不為所動道：“師尊對我很好，我為何要背叛師尊？”
魔将獰笑道：“很好，看來你還沒有發現啊，你知不知道他會如此待你，只是因為你長得很像他得一個故人……”
“知道啊。”誰知秦厲笑了笑，道，“能代替重霄仙尊伺候師尊，是我此生最大的榮幸。”
魔将一口氣沒上來，恨鐵不成鋼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能這麽不要臉？當人替身就一點不覺得恥辱嗎？”
秦厲道：“師尊高興就好。”
魔将：“你你你！重霄仙尊品格高尚、氣度高華，為兩界所景仰，我不知道你哪裏像重霄仙尊了？！你師尊可真是瞎了眼，一點都不挑啊！”
誰知秦厲揚聲道：“師尊，他說你眼睛瞎了。”
魔将瞬間原地消失。
顧忱慢條斯理地走出來，也沒追，道：“魔界新一任魔君要出現了，最近魔界的動作很多。”
厲廷欽道：“是我。”
顧忱：“……”原來這就是厲廷欽重生在魔界引發天地異象的原因嗎？
厲廷欽道：“所以師尊，等我來娶你。”
顧忱開始後悔收了這個“徒弟”，道：“……不要再叫我師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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