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五條悟的人生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的，甚至沒什麽波瀾，在原先世界也沒有因為生存環境惡劣吃過什麽苦頭，對于他來說，沒什麽是能讓他體會到叫瀕臨生死的那種可怕。

人生好無聊……

大概是這個意思，特別是因為自己的六眼，看到了超出現實世界，另一個漸漸建造起來世界。

那個世界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虛拟存在，讓他充滿了好奇，他甚至摸索了過去，遇到了這麽一個女人。

“我叫蘇陌，你叫什麽？你好強大，我能感受到你強大的力量。”

語言直接，吐口而出的誇獎，神情中掩飾不住的欣賞，讓許久都未體會過愉悅的五條悟興奮了。

當然當這些誇獎源自于一位極其美麗的女性，而她的靈魂就有固定的形态，美麗的令人離不開眼睛，被這麽綽約多姿的美女誇獎，可謂是心情極其愉悅的。

所以對于蘇陌的靠近，五條悟更多的是，好有意思。

起初是好奇，後期真的是陷進去了。

蘇陌的存在讓人摸不透，她看似以人類存在，但五條悟能感受到，她的外表并不是血肉塑造的，而是靈魂塑造出來的軀殼，也就是她就是靈魂，沒有肉體卻有完美的外貌。

神奇。

人類的靈魂和肉身是兩個概念，靈魂和肉體都是生存的必要條件。

但蘇陌卻只是靈魂，固有的形态甚至有了外貌。

五條悟對蘇陌的存在充滿了好奇，原以為去八卦別人的過去，并不是五條悟會做的事兒，倒是蘇陌在面對他表現的好奇就坦白了。

“你也是好奇我的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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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對于蘇陌的敏銳實在有些震驚，“也？看來還有其他人也好奇過？”

“不過好奇的比你直接。”

“看來我問晚了，居然有人比我對你更有興~趣。”五條悟加重了‘興’仿佛在加重另一重意思。

蘇陌倒是對他這樣的惡趣味沒有過多的在意，單純的也許是故意的撇開，她托着腮，認真地沉思，随後天真笑了，“可惜的是，我給不了你答案。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的過去，準确的說，我連自己為何存在都不太知道，你們好奇的事兒正是我在尋找的。”

“我為何存在，又為了什麽存在。我也想知道答案。”蘇陌臉上雀躍的心情不比五條悟少，甚至比五條悟更興奮。

五條悟太喜歡這種未知的感覺了。蘇陌的存在太過超越他的認知。

一個存在在空間縫隙的靈魂，帶着一只吸血鬼，在空間的縫隙建立了世界，并且能夠和現實世界聯動，簡直不是一般的認知，他帶着六眼看透着這個世界，也不得不感嘆，這是多麽奇妙的世界。

而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因蘇陌存在，也許有一天會因為蘇陌消失，這都不重要，蘇陌的存在讓五條悟充滿了好奇。

五條悟接觸了這個世界，學會了所謂的用自己的精神力建造自己的世界，類似于自己可以塑造世界觀，自己可以添加NPC，不必要的NPC沒那麽重要的，都會像随機代碼随即生成，并不影響大概的世界觀。

起初的五條悟就像武道場的武士，說是建造屬于自己的世界，其實就像是給自己開了一個武道場，給自己設定對手，設定武力值，來測試自己的能力上限。

他慢慢的發現測試自己上限還挺有趣的，那種越測越找不到邊際的感覺太爽了，最重要的是，他還在擴展邊界，他不是沒有邊界，而是他的邊界一直在往外延伸。

戰力天花板，戰力天才，這些沒人欣賞也會很快失去新鮮感。

蘇陌成了唯一欣賞的觀衆，但是五條悟覺得對象不在乎多少，而是在乎的那個人是誰。

世界上到處都很熱鬧，但大多數都是他們生成的NPC，「宇宙中心」初見雛形但還沒有運行，幾個真正意義上算存在的只有蘇陌，還有那個讨人厭的吸血鬼小孩兒。

小孩兒幾乎可以忽略，那蘇陌的欣賞，于他就是百分百。

公孔雀在求偶的時候，喜歡在母孔雀面前展示自己豔麗的尾巴，釋放魅力去吸引對方與其交配，這是動物的本能。

人類也是動物的其中一類，作為思想走在前端的物種，求偶的本能有了質的飛躍，但本質是不變的。

展現魅力去吸引對方來達到求偶的目的。

蘇陌這樣的人會喜歡什麽樣的人呢。

五條悟不是自戀，只是他幾十年的經歷告訴他，他真的是女性中優質擇偶标準，甚至連他自己的都對自己欣賞不已。

可是蘇陌看着他永遠是那一副淡然的目光，好像什麽事兒都不能讓她有過大的情緒反應，他挺好奇的，這個人意亂情迷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五條悟發出友好的纏綿交流的時候，蘇陌沒有拒絕。

她帶着求知的态度，很是激動，倒是一點沒摻雜其他的情感，“人類都很喜歡這樣嗎？兩個人赤裸的抱在一起纏綿悱恻，就能傳達愛意嗎？”

“愛意會是什麽呢？能具體，能感受嗎？”

五條悟不喜歡傻瓜，或者說對傻瓜嗤之以鼻，但是蘇陌的問答太讓人想動壞心思了，明明睿智非常的人卻在情感上有着障礙，那種障礙讓她可以說過于單純，他不可避免的說了違心的話，“能傳達愛意哦~阿陌，你不想用身體感受我對你的愛意嗎？”

違心的話是他對蘇陌的愛意，不能說完全違心，至少此刻，他對着蘇陌‘同意’的回答，心跳不已。

對不可掌控的事物擁有占有欲是五條悟的壞習慣，可是這樣的壞習慣讓五條悟在無聊的時光中，終于找到了樂趣。

蘇陌接受不了「愛意」。

當她接收到五條悟的「愛意」之後，蘇陌開始厭世了。

好在五條悟的「愛意」，還沒到情難自控的地步，要論程度，可能只算好感的起初階段，這才讓蘇陌還有理智擺脫。

她開始冷靜的讓自己恢複平常，并且讓五條悟和她保持距離，她要斬斷五條悟的「愛意」。

可是五條悟确實非常難纏的，他像是發現有趣玩具的孩子，開始死纏爛打了起來。

蘇陌還有這偉大的「宇宙中心」的事業，她還不能就此放棄這個世界。

她對「宇宙中心」的執念超乎了五條悟一開始以為的那樣。

在寂寞的空間待久了就想體會熱鬧的社會。

“人人都有家，我想看看家是什麽樣子的。”這是蘇陌起初的想法。後來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去體會千千萬萬不同人的不同的人生。

蘇陌在利用自身對世界的理解，不斷完善着「宇宙中心」。

五條悟沒辦法不對這樣的靈魂癡迷，像看到了另一種人生的自己，可太有意思了。

然而蘇陌開始對他不太願意待見，可能發現了「愛」對她來說是天敵一樣的。

這種追逐躲避之間的了，五條悟嘗盡了樂趣。

不過也不能說五條悟對于蘇陌來說沒有吸引力，愛對于蘇陌雖然是毒藥，但也充滿了吸引力。她躲避的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發現自己沉醉在五條悟的愛意裏面。

她對于五條悟有着本能的向往，可是愛意對于她是毒，越沉迷越會病的不輕。

她甚至在越躲避的時候更是對五條悟無法自拔。

椎名花梨就是這個時候誕生的，她因為蘇陌的自我掙紮而誕生，她是蘇陌的一部分，卻不是完全一樣。

她可以愛。

就此墜入愛河。

五條悟身上有很多讓蘇陌沉迷的，椎名花梨完全代替她完完整整的做了一個人類。

不過椎名花梨始于愛情，也終于愛情。

因為她因愛情而生，她代表的就是愛情。在「宇宙中心」需要愛的時候，她被犧牲了。

死于蘇陌的舍棄。

五條悟那天起了殺意，但他又不知道這樣的殺意應該對誰。

蘇陌只是沒什麽情緒波動的體諒他，“如果你想動手的話，不用顧忌我是不是她。她已經死了。”

無情，淡定，還要不帶任何感情的假裝溫柔體諒他。

五條悟除了無聲的憤怒，什麽都做不了。

他不能說不理解，只是沒想到她那麽瘋罷了。

之後兩個人很少有交集，也因為這件事心生芥蒂，接着有了十二星宮，宇宙中心就此穩定了有了之後的事情。

蘇小熙完全擁有了蘇陌的記憶之後，是在回到宇宙中心厭世情緒退掉之後。

這段記憶可能是尤為深刻的。

重獲新生，她收回了‘椎名花梨’，反正這個世界不是她一個人的。

說到底，她挺對不起五條悟，準确的說蘇陌對不起他，蘇陌是她作為空間縫隙一絲殘魂，她的其他魂魄都是通過幫助其他人完成祈願重新收集的，然而她開始幫的人不是鬼舞辻無慘，就是宿傩，力量很強很快就讓她有了完整的靈魂。

多少有點影響吧，她是這麽想的。

說到底，五條悟雖然不靠譜，但确實讓她知道什麽愛。

情侶的話，應該做些什麽呢。

五條悟依舊回到了屬于自己的那個世界，算是過着退休的生活，悠閑地逛着商場，品嘗着各種甜品。

蘇小熙想着，這個人真的不會中年發福嗎？

那樣的場景，光想都覺得很好笑。

蘇小熙是在「宇宙中心」待着的，因為情緒的緣故日常是被宿傩監控住的。

今天能來「五條悟篇」的世界，完全是偷溜過來，她只是單純的想偷偷看看五條悟。

為什麽不敢正大光明的，可能是因為心虛吧。

理虧？

不是，準确的說是，情感上的心虛。

蘇小熙偷摸摸的跟着，五條悟一天的活動大概是睡到自然醒，再随性的起床，喝口牛奶再吃點烤面包，出門先去了一趟高專，懶散的出現，因為世界別調成了和平，現在的高專并沒有什麽活動。所以他每天的活動幾乎沒什麽。

逛吃逛吃逛吃……

其實吃的也不多，但去的地方挺多的，還都是中華館，蘇小熙跟不下去了，這麽跟下去，她要饞死了。

所以她選擇不看。

“想吃就過來。”

蘇小熙蹲着，聽到聲兒擡頭，就看到五條悟蹲着修長的長腿，對着她笑，“等你呢，再不吃就冷了。”

“嗯！吃！”

五條悟用行動給她解釋了什麽叫潇灑的活着。

也許她還是蘇陌，也許她已經重生蛻變成了蘇小熙，但在五條悟的世界，她從來就沒變過。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