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組隊
組隊
浩太有些抑郁的回到房間中，什麽也不做，安靜的發着呆。砂隐村地處衆多沙漠的圍困之中，雖然建造了防沙的壁障，但自然環境依然比較惡劣。天空總顯得不那麽清澈，灰蒙蒙的，一如浩太現在的心情。
他從一開始知道“幽靈”的真相之後就明白，大蛇丸和他只是命運路上的兩條平行線，不該有多少期待。可一直孤苦無依的浩太卻在大蛇丸朝夕與共的陪伴中産生了對他的依賴，忍術也好，人生也罷，浩太覺得他身邊的大蛇丸就像大海一般深不可測。即使知道他很危險浩太也飛蛾撲火一般的信仰着。可是今天的事讓他很矛盾，一直浩太都是真心的把大蛇丸當做老師，但似乎又不單純的是老師。
“你在苦惱什麽？”大蛇丸看着趴在窗前的浩太，早就感覺到了他的低落。
“今天早上，對不起。”
“有什麽好道歉的，你只是說了真心話而已。比起那些虛僞的家夥，我反倒更喜歡你這樣直接的家夥。很多人都和你有一樣的想法，他們一邊掩飾着對我的恐懼，一邊接近我，想從我這裏得到力量，想殺掉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敢于說出來的家夥包括你在內，活了這麽久我才遇到了兩個。”
毫無預兆的，大蛇丸伸長脖子，饒到浩太的眼前：“想要力量麽？想得到咒印麽？想抛棄平凡的人生麽？”不知道是不是使用了什麽忍術的緣故，浩太直覺得傳入他耳朵裏的聲音有如天籁一般美妙。不過沒等浩太回答，大蛇丸很快就自動回複了正常，縮回脖子斜倚在窗邊。
真是奇怪，給這個小鬼打上咒印還需要顧慮什麽麽？大蛇丸開始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似乎浩太在他心中和其他家夥們的地位有些微妙的不同。他甚至不願意冒一絲的風險，在感情方面很笨拙的大蛇丸不明白這樣的想法意味着什麽，這是他從沒遇到過的問題，只能暫時沉默下來，思考答案。
“那種術很危險？”
“是的，咒印只有十分之一的成功率。”大蛇丸舌頭比腦袋轉得還快，很快就回答了浩太。
“我知道了，現在我還不能死吧，所以你不願意冒風險？”浩太沉悶的說完，便轉身到卧室去睡下了：“三點前叫我起來。”
“好的。”
大蛇丸還在思考，其實他不給浩太咒印卻并不是顧慮着他和自己的共生，只是單純的不想浩太冒險罷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卻無法明白這樣的心意代表着什麽。大蛇丸甚至沒有意識到，叫浩太準時起床已經在他心裏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流砂廣場是砂隐村最為重要的地方之一，風影有重要事向村子裏的人通報的時候，都會選在這個地方來集合。雖然只是一個毫無裝飾的正圓形廣場，卻成為了砂隐的标準性場所，砂隐村的建築為了節約地，多半采用高塔式的螺旋建築，從上空看去就如同一根根的竹筍一般。有這麽大的一塊空地，在環境惡劣的沙漠之中也算珍貴。
當浩太和大蛇丸施施然趕到的時候，在集合的地點卻已經有三個人等在那裏了，浩太疑惑的看看表。
“我兩點剛過就叫你起床了，現在離三點至少還有半個小時時間。”大蛇丸近乎解釋一般的說明。
“大家來得可真早啊。”
大蛇丸無奈的拍拍額頭：“這還真是糟糕的開場白，這不是在提醒大家你來得很晚麽。”
“沒關系，本來就是我們來得早了。”
“原田是你啊。”浩太很高興，畢竟在忍者學校和他關系好的人并不多，沒想到還能組到同一個小隊裏。
“當然，組隊的時候風影大人都有好好考慮的，還說什麽，要發揮出作為忍者的潛力就一定要讓互相的羁絆加深之類難懂的話，真不愧是風影大人呢。”
這樣的原田和浩太印象裏那個總是微微低着頭，腼腆羞澀的圓臉小子有太大的不同，一時間他難以适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過還沒等浩太想好要怎麽和小隊的另一個成員打招呼，原田已經積極的将他拉了過去。
“那家夥就是個面癱，無論如何也決定不會先開口說話的。”
浩太還在努力思考：“面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看到吉田一身黑衣的站在眼前之後還是不免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吉田，你怎麽會和我分在一組？”
“命令。”吉田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頂着一張臭臉。
“既然大家原本就認識也倒省了相互介紹的麻煩。我是你們的指導上忍左十郎，希望以後大家能相處愉快。好了，今天沒什麽事，先解散了。明天上午九點到左近忍具店門前集合。”
浩太從頭到尾就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和導師的第一次見面就含糊的結束了。他只好悶悶的坐到廣場的石階之上，腦中一片混亂。
“沒什麽好擔心的，該了解的不都清楚了麽？”
“大蛇丸你了解到什麽了？是導師喜歡吃什麽，什麽個性你知道了？還是怎麽和吉田這個萬年冰山相處已經不是問題了？”
大蛇丸這時相當的無語，浩太學習忍術的時候不十分執着麽？為什麽組隊以後忍術和實力反倒比不上瑣碎俗事在他心裏的地位了？他正要開口說明觀察的結果和這些忍者的預估實力，浩太卻又開始抓着頭發，喋喋不休的抱怨起來。
“不知道導師喜歡什麽，那就沒辦法迎合他得到更多的指導，像我這樣才能平庸的人一定會拖小隊裏其他人的後腿。我一慣說話就是直來直去不懂得掩飾，誰知道吉田一天到晚冷着個臉在想些什麽？況且，才剛剛組隊，為什麽原田也看起來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了？”
大蛇丸耐着性子聽完浩太所擔憂的事，不由得乍舌，不過是和同一個忍者村的家夥們組成一個行動小隊罷了，又不是入贅做女婿，或是突然成為新媳婦的老丈人，居然有這麽多事都需要操心。
不知道為什麽，大蛇丸并不喜歡看到現在這般焦頭爛額的浩太，他斟酌字句：“其實，浩太這些都沒什麽可擔心的。一直教你忍術的不都是我麽？況且有我在你的身體裏，又怎麽可能拖整個小隊的後腿？實在是擔心說錯話被其他人讨厭的話，索性約束自己少說話，等到摸清對方個性之後再深入交談豈不是更好？”
浩太重重的一拍腦袋，用力之大大蛇丸似乎能從頭皮上感到不小的震動。
“對啊，我都忘了，沒什麽事能難得倒你這個老妖怪的。”
話音未落，浩太便感到一股巨力将他抛了出去。脖子上的冰涼濕滑提醒着他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麽？他雙腳騰空的被壓制在廣場邊上的一株樹幹之上，窒息感很快讓他滿臉通紅。他徒勞的用力拉扯纏着他脖子的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和我說話要注意用詞和語氣麽？不要以為你現在和我共生我就不敢動你。就算不殺你，我也有千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大蛇丸陰恻恻的聲音仿若來自九幽地獄一般，甚至直接讓浩太從中感應出了屬于死亡的冰冷來。
“浩太，你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做什麽？”
大蛇丸見有人來了，為免露出破綻只好暫時将浩太放了下來。
“那個……我正在練習查克拉的控制，看自己能在空中停留多久。”
“原來是這樣啊，我曾經問過父親，看來果然就像他說的那般，幻術是很注重查克拉細微控制的一種忍術類型。”
浩太對幻術一無所知，只能尴尬的沉默。好在原田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很久，很快就跑到浩太身邊，親昵的拉着他的手：“吶，浩太，我能去你家坐坐麽？想有些事和你商量。”
浩太先是猶疑的看了大蛇丸一眼，不過很顯然大蛇丸還在氣頭上，甚至沒有與他視線相對。
“反正現在也不早了，就是浩太再怎麽拼命也還是要休息的啊。”原田和煦的笑着，說完就丢下浩太，徑自朝他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浩太無奈，只能無視大蛇丸越來越冰涼的氣場默默跟上去。
流沙廣場距離浩太家并不算遠，原田又一反常态的腳程極快，不出五分鐘兩人一魂，就到達了目的地。一進門，原田就熟稔的往房間正中的沙發上一坐，浩太意外的發現大蛇丸的眉頭更糾結了一些，不過礙于有外人在，他不好出口詢問，只得默默的去準備茶點。
說是泡茶，因為和原田很熟的關系，浩太也不過是把加上熱水就能泡好的袋裝茶葉裝進杯子裏而已。所以很快就端着茶回到了沙發前，原田也不客氣，随手選了一杯，就自顧自的說起話來，然而這第一句話就讓認識原田不下十年的浩太驚訝的弄灑了手中的茶水。
“浩太，我這次來是想拜托你，能稍微幫忙照顧一下我弟弟。”
“弟弟？”浩太只能張口結舌的重複着原田的話，他去過原田家這麽多次，都沒見過原田有什麽弟弟，甚至都沒聽什麽人提起過。這個“弟弟”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呢？難道是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麽？浩太腦中很快繪制出一副嗷嗷待哺的嬰兒圖來，直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心嗖的竄了起來。難道是原田是是要拜托他一個熱血少年去照顧嬰兒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