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纏綿篇

纏綿篇

浩太看着這來勢洶洶的忍術和隊友們絕望的臉，腦中卻是一片通明。适才他的右臂被蛇咬了一口，于是他安心的原地坐了下來。吉田剛想說什麽，就感覺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頂出了因為地陸再造産生的深坑，浩太的腳下，通靈之術的召喚式一閃而逝。

天空很藍，雲很安靜，浩太轉過頭去，看着微笑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大蛇丸，心中百味雜陳。其實，自從相遇的那天起，他不就一直在這個強大的身影背後麽？被庇護，被寵愛，被他無盡的光環所籠罩。

大蛇丸身邊的蛇群張揚的飛舞着，吉田他們卻依舊一無所知。左十郎只是一臉錯愕的看着浩太，良久微微嘆息了一聲：“這是羅生門，應該是被浩太通靈出來的。”

原田雖然并不清楚羅生門是什麽，但就這巨大而怪異的姿态無疑昭示着這個忍術的強大。門上以浮雕的手法刻着一個栩栩如生的鬼頭，面目猙獰，輪廓清晰。他們此刻都站在門的影牆之上，唯獨浩太以君王姿态踩在大門正中的鬼頭之上。吉田蹲下身子，把手按在不知材質的巨大門牆之上，觸感堅實而冰冷。數次開口想要說點什麽，又數次将話都咽回了喉嚨之中，此情此景，饒是出生名門的他找不到合适的詞來形容自己翻騰的心緒。

林中無比安靜，似乎連鳥獸都被羅生門無可匹敵的氣場所震懾。大蛇丸的眼底流露出一絲落寞，雙手垂在身旁，一言不發。經過這麽久的糾纏，聖心草已經成熟了。雷隐的衆人也無暇探究，為什麽區區一個砂隐的下忍能使出S級的通靈術，飛速的離開了草隐村。

大蛇丸手一揮将羅生門送回了它原本的時空，浩太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暈眩。他體內的查克拉竟然已經消耗殆盡，沒有親自使用過任何忍術的他很快就明白沒有實體的大蛇丸是用了他的查克拉和血做觸媒才召喚出羅生門的，無奈現在并非兩人單獨相處，浩太便順勢閉上了眼睛。

一月後，浩太一行人返回砂隐村，左十郎向我愛羅報告了這次任務的全部經過。安靜聽完左十郎報告的我愛羅自始至終一言未發，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在名為美食之旅的B級任務文件封皮上劃了一個鮮紅的大叉，示意任務失敗。

“大蛇丸，你可有什麽心事？”浩太将一株巨大的仙人球放在陽臺上，狀似無意的發問。

“沒有，只是有些不甘心。”

“哦？”浩太錯愕的張大的嘴巴，眼睛睜得老大。

大蛇丸嘴角一彎，勾出一抹淺笑：“沒什麽好擔心的，我只是不甘心上次因為沒有身體而讓那些家夥逃走了而已。畢竟想對你不利的家夥已經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權利。”

浩太暗自心驚：“雖然現在的大蛇丸因為喜歡而對自己百依百順，溫柔的似乎能從身體裏擰出水來，但是他的本性依舊如蛇一般，冰冷無情。對于生命，他只是以自己的價值觀來判斷價值，邪惡狡詐而且極度危險。四代風影的死和三代目火影的離世都和自己眼前的這個溫潤男子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浩太猶豫了許久始終都找不出一個合适的詞只能尴尬的回了一句：“沒關系，三年總會過去的。”而浩太沒說出的話卻是三年之後他又當如何自處，是否依舊能和現在一般，繼續一無所知的跟在大蛇丸的身邊？

當晚，浩太少有的失眠了。燈關了，但房間內也并非伸手不見五指，深夜星光依稀，透過砂隐村疏松的建築結構，從細小罅隙裏漏進不少光亮來。浩太側過頭去，看着輪廓模糊的大蛇丸輕盈的站在陽臺邊。那一霎那，芳華綻放，他的心跳漏掉了一拍，袖袍中竄出的數條白蛇圍繞在大蛇丸的身邊，那姿态仿若谪仙。

浩太沉醉于這少見的美麗圖景之中，靠在房間內遠望着大蛇丸。寂靜的夜風突然帶來大蛇丸魅惑的低語聲，浩太因為夜風露露而分外敏感的肌膚猛的竄起一陣顫栗的酥麻來。

“你知道白蛇象征着什麽麽？”大蛇丸雖然背對着他，浩太還是搖了搖頭當做回答。

“白蛇象征着幸運和永生。這是我的老師三代目火影告訴我的，雖然偶爾也會因為我親手殺死了他而感到悲傷，但随着時間的流逝，對于我來說，眼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既然被上天選中，就要抛棄一切去找到這世上的真理。一開始也許會對自己的殘忍和可怕感到難過，常常流下淚來。可時間長了，淚流盡了，就不會再痛苦。有時候，你甚至會覺得這也不失為一種享受的方式。”

大蛇丸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姿态和語氣和自己說過話，也從沒有哪一次像今晚一般主動對浩太談及他自己的事。然而這些話對浩太來說實在是太過于深奧，于是他所能做的便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好好傾聽并努力記住它們。

“我一直都喜歡在刺激和危險中尋求真理，看着會動的東西便會覺得很有趣，停止的東西很無聊。以前一直都覺得這世間的事都和風車一般，雖然有時候會慢慢轉動，但都不值得去看，于是我便想要借着毀滅木葉的疾風，來讓世界的風車轉動起來。五大國的系統已經很陳舊了。”

浩太聽着聽着，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酸楚從心底裏湧了出來，這是一段關于大蛇丸的，他沒有經歷過的過去。于是，喜也好，悲也罷他都沒有實感，更無從得知，大蛇丸所要尋求的到底是怎樣一個真理。

浩太的喉嚨沒由來的一陣幹渴，他用舌頭潤濕了一下嘴唇，急急幾步便走到大蛇丸的身邊，焦急的仰望着星夜裏他瑩白色的俊顏。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大蛇丸身邊的蛇群懸浮起來，将他們兩人圍繞其中，白色的鱗片在星光的點綴之下越發顯得神秘。

大蛇丸伸手把浩太攬到自己懷中：“不過現在，因為你改變這些想法，看着你，我便只能想到一件事，那便是把你染上專屬于我的色彩。”

浩太微微仰起頭，淺色的眸子裏星光熠熠，烏黑的長發覆蓋了他的栗色短發，唇上落下若羽毛般輕盈的一吻，那氣息在這溫潤而潮濕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