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兩人的心情
兩人的心情
大蛇丸衆多秘所之一的南秘所，因為地處海心甚是隐蔽。被迫轉身入小孩身體後的他謹慎的選擇了這裏。然而，清爽的海風和快樂的海鳥并不能為他帶來好心情。反倒一天甚是一天的愈發崩壞下去。
雖然大蛇丸臨行時并沒叫上自己，但兜還是一如既往的跟在他的身邊。作為出色的忍者，兜不僅忍術獨到，更為重要的是有着極其敏銳的智慧。經過小心的觀察他發現，每當大蛇丸大人右手腕上突然發出螢光的時候，他的心情便會急劇的惡劣下去，煩躁不安，甚至會随意處置珍貴的實驗體。
就算是手腕上不發出螢光的時候，大蛇丸的視線也只是呆滞的停留在白皙的手腕上，眼神空洞，看不出情緒。接連數日都是如此，兜心底深處的不安，隐隐的擴大。大蛇丸大人在他所不曾參與的那段時間裏變了，變化之大唯有一直守護在大蛇丸身邊的自己最為清楚。尤其是最近在看那些實驗品的時候，他的眼底不再閃爍出瘋狂而智慧的光芒，更多的時候只是漠不關心的處置他們，心情惡劣的時候甚至會随意的丢棄他們。近一個星期以來，大蛇丸大人連碰都沒碰一下他平日裏最愛的實驗體們。整天整天沉默着站在海邊，更別說去獵取什麽新的實驗材料了。
兜感到了深重的無力，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他總是只能默默的站在大蛇丸的身旁，卻在他的心底引起不了絲毫的漣漪，更別提能如此劇烈的影響他的情緒了。毫無預兆的大蛇丸手腕上的印痕閃耀起螢光來，只是這一次連兜都有些震驚，不同于以往流散出的細小微光，這次的光芒炫白而耀眼，甚至叫人不敢正視。
“該死！”大蛇丸的神情中充滿了不耐，他沖着兜大叫：“你總是陰魂一般跟着我做什麽，這很好看麽！你給我滾！”
兜一時間錯愕的沒反應過來，恍過神來以後才驚覺，眼前這個病弱的少年對自己而言早就充滿了陌生感，從見面的那一刻起。只是一向聰明的兜在這種時候反而自欺欺人的不願承認罷了。雖然無法了解到整個事情的始末，但兜還是能大致的推斷出那螢光的含義，應該是用秘術和大蛇丸相連的某個人正在遭遇什麽吧。
那些煩躁不安的反常，其實只是最為普通的擔心罷了。擔心着在遙遠的某處和自己有聯系的什麽人，這無奈的擔心之中甚至還夾雜着大蛇丸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思念。兜漫無目的的走在這偏僻島國的沙灘上，滿心悲涼。自己默默守護數十年的人，卻始終不曾正視自己一眼，這樣的寂寞和失落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還能說服自己因為喜歡而不斷忍耐。可是這近似自虐的平衡卻因為第三個人的意外出現而崩壞了。
兜甚至開始質疑自己這數十年時間的意義來。和大蛇丸在一起的成百上千個日子裏他到底得到了什麽呢？這些流逝的時間對不過是一介凡人的自己而言到底有什麽意義呢？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越是聰明的人在這樣的時候往往思緒更多，越難以自拔。困頓的擡起頭，兜卻意外的發現大蛇丸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神情清淡，眼神澄澈。配合着少年特有的纖細姿态顯得越發妖嬈，縱然換了一個容器，可那一頭絲緞般的長發卻依然的故我，交纏在大蛇丸的周圍，宛若一直守護他的蛇一般。
“兜，我想現在的自己也能稍微理解一些你的心情了。”兜驚訝的張大雙眼，甚至幹脆的取下那副一直都只是掩飾的眼鏡，死死的盯着前方大蛇丸的身影。
“只是真的，我什麽都無法給你，你的個性我是最清楚的，謹慎如你絕對不會去移植咒印，況且以你現在擁有的藥學知識，就算是一個人也能順利的研究下去。如不嫌棄的話，那些秘所就全部交給你打理了。是你的話，沒人會懷疑的。”
“大蛇丸大人，您要走了麽？要去那個人身邊麽？”
“兜，有時候你就是太聰明，雖然和聰明人打交道很輕松是沒錯，可有時候也覺得你很礙眼呢。我不在，行事要越發謹慎才是。”大蛇丸溫潤的笑笑，一身白衣勝雪，袖袍微張，瞬間便憑空消失了。
在團藏失望的離開以後，浩太的境遇沒有得到多少改善，唯一值得慶幸的也就只有不用忍受酷刑的折磨這一點了。浩太無助的坐在狹小的刑室裏，從通風口倒灌進來的那一點螢光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他很清楚，這裏是地下，因為無時無刻浩太都能感覺到蝕骨的陰寒，以他長期鍛煉的身體也無法抵禦，這并不同于一般的寒氣，而是長期不見陽光後自然堆積的濕氣加上鐵材質構造的主體所蓄積起來的。
雖不再鎖鏈加身，鋼釘紮骨，可浩太依舊沒有絲毫逃脫的辦法。甚至連刑房的門都沒有鎖上，然而殘酷的事實卻是，這裏除了負責日常維護的極少數幾個忍者以外連人都很少看到。冒失的走出房間，在這巨大的地下迷宮之中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流失體力罷了。嘗試數次以後，浩太只得絕望的又回到原點。此刻的他，不再對這蒼茫的長生天抱有絲毫的期許，唯一祈禱的甚至團藏那個狠毒的老者能再度回來對自己刑訊折磨一番。畢竟在這極致的寧靜之中，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怖和陰寒，甚至無法确定自己是否還活着。若是有疼痛的話，至少還能安心的确定自己還好好活着吧。
日複一日的悲涼之中，唯獨有一件事引發了浩太無窮盡的好奇心。那便是食物，他每日的食物不僅精致華美，而且滋味獨到，說是珍馐佳肴也不為過。他對團藏來說，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失去價值的囚犯而已，即便是随随便便就殺了浩太都能理解，唯獨這般的周詳款待委實叫人不解。
終日為此事煩惱的浩太今天終于等來了一個機會，那便是有一位前來打掃衛生的忍者來清理浩太的囚室。于是他開門見山的便問了一直困擾着他的問題：“請問，我每日的食物到底是什麽人準備的？”
對方冷笑一聲：“你小子不知道是走了什麽運了，居然每日都和組長吃一樣的東西，說不定以前就是和組長發生過一夜情的娈童呢？組長從不徇私的，唯獨這次反常的很。但是那個冷酷的家夥喜歡男人卻是這裏衆所周知的事實。”
浩太一聽，心下越發悲涼起來。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他都可以肯定，自己完全不認識，也不可能認識這個龐大囚牢的組長。自從知道了這事，浩太便整日都只是待在刑房內的通風口邊，眼神空洞，精神恍惚，就連以往美味非常的食物也變得幹癟的如同嚼蠟一般苦澀。因為沒人比浩太更清楚，這世間，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幼年的他用自己的身體銘刻下的真理。浩太是絕對不會忘記的，對方之所以到現在還沒來拿取報酬，只不過是因為某種原因時機未到罷了。
君住霸王臺，我住章節尾。日日更新不見君，共飲晉江水。對長評無止境的怨念+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