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聖僧
聖僧
窗外飄着雪,簌簌的落着。
下雪時候的光線總是亮堂些,哪怕是沒有點燈,房間內的光線也很亮堂。
貼上身下之人之後,二公主便覺得身上的燥熱緩解了很多,精神也變得清明了不少。
沒急着進行接下來的動作,而是饒有興致的去看身下的人。
光線不是很清晰,只覺得在昏暗的光線之下,這人眉眼清秀,二公主興致上來,親了他一口,身下人回應了她一聲無意識的嘤咛。
這聲哼唧讓二公主無比上頭。
略帶粗暴的褪下他的衣衫,昏暗的光線之下,衣褲中早就支起來了。
二公主不由得笑了。
嘴上說不要不要的,身體還不是很誠實?
一刻也忍耐不了,二公主将自己渾身礙事的衣裳盡數褪去,緩緩地坐了下去。
而後仰起頭,口中吐出長長一段舒暢的聲音。
窗外是簌簌的飄雪,屋內是極盡的纏綿,一夜風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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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月寧正在吃早膳,芮芮一臉驚愕的表情從外面回來,激動的沖到還正在吃早飯的月寧身前。
“公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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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寧咽下口中的稀飯:“咋了,這麽激動?”
“你還記得那個黎朝的五皇子嗎?”
月寧眼也不擡,“他咋了?他又到咱們這裏來了?他要是來了,直接說我不在就是了。”
之前在女皇那裏不是已經把話說開了嗎,他怎麽還來糾纏自己?
芮芮:“不是不是,他沒來,也不會再來了!”
月寧終于擡起頭來了,“為啥?”
芮芮賊眉鼠眼的湊過來,貼在月寧耳邊說:“我聽說,他和二公主在一起了,還是自己爬上二公主床上去的……”
月寧愣住:“啊?真的假的?”
“十有八.九是真的,小公主你不知道,這事都已經在京都裏傳開了,還未選定妻主就先爬到床上了的,黎朝五皇子還是頭一個!”
“……這,其實很正常的。”月寧又喝了一口粥,掩飾尴尬。
可不是很正常,在現代,婚前性行為普遍存在。
而且只要是措施得當,也不失為一種好的行為。因為這樣就可以避免婚後不合适的情況,畢竟這也是婚姻中最重要也最不能輕易忽視的東西。
芮芮大吃一驚:“小公主覺得很正常嗎?芮芮不行,我接受不了,我要娶得人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人!”
月寧不跟她辯駁,“行行行,你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芮芮繼續說她聽到的八卦:“你不知道,二公主府裏的侍郎早晨去服侍她的時候,發現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黎朝五皇子,把這個侍郎驚得,當時就沖出去一陣驚呼,引得二公主府裏的人都擠過去看熱鬧了,可把那個黎朝五皇子羞得,臉紅脖子粗的,嘻嘻嘻,真好玩。”
聽着芮芮玩笑說笑着,月寧卻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裏的碗筷。
“我倒覺得這件事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似得,那個五皇子我看他也不是登徒子,按照他的心性脾氣,斷然不會自己爬上我二姐的床,倒像是有人專門把他送到我二姐床上的。”
“啊???”芮芮吃驚不已,“天子腳下,誰能有這樣通天的本事啊——”
想到了什麽,芮芮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連忙噤聲,眼睛瞪得大大的,若說誰有這樣的本事,恐怕正是宮裏那幾位公主了。
那幾位公主可不像她家小公主,那幾位可都是很有手段的人,想把黎朝五皇子弄到二公主的床上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只有那幾位公主能做到了。
月寧沒什麽表情,繼續喝粥,面色風輕雲淡,似乎這些都不管她的事,“所以你也當做玩笑話聽聽就是了,咱們就不要多管了。”
“而且他跟了我二姐也挺好的,雖說我二姐放浪不羁愛自由,但她對府裏的人都挺好的,尤其是對美人兒,更是愛撫有加,更何況她本身就喜歡這個五皇子,自然不會虧待了他的。”
兩人說着話,月寧已經用完了早膳,擦了嘴漱了口。
“芮芮,幫我換衣裳,我要去靜安寺!”
芮芮嘿嘿一笑:“小公主這是又去找雪深和尚吧!真好,不過我怎麽覺得雪深和尚對小公主不太一樣了呀,每次小公主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笑遮都遮不住了。”
“還有上次那個黎晟去跟女皇告狀的事,不正是從側面反應了小公主與那和尚之間的情誼更深了嘛。”
月寧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誰說的,他…他還拒絕我了呢……”
芮芮瞪大了眼,“什麽時候的事,芮芮怎麽不知道!”
月寧紅着臉支支吾吾的:“就、就在靜安寺門口……”
芮芮笑嘻嘻的:“畢竟是男孩子嘛,公主你多點耐心嘛。”
“恩,所以我才說要去找他!”
“他一定會感受到公主的情誼的。”芮芮一邊說着,一邊找衣裳,“對啦,公主,今天穿什麽衣服?”
月寧順着她的手看過去,各式各樣的衣裳眼花缭亂的,其中一件衣服緊致貼身,看起來很像現代裝,月寧不由得來了興趣,“這個衣服我之前怎麽沒見過?”
芮芮低頭看了眼衣服,恍然道:“啊,這件啊,這件衣服是騎裝,騎馬的時候才會穿,小公主自從入冬了以後就沒再騎過馬,自然也就沒穿過了。小公主是想騎馬了嗎?”
“emmm……我還會騎馬嗎?”
芮芮摸不着頭腦:“對呀,小公主的騎術了得,在幾位公主裏,就數小公主的騎術最好了。”
月寧讪讪的:“是嗎,那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現在的她還會不會。
會不會的,試試就知道了。前世的時候看那些古裝劇裏女主騎馬,她就很暢往,想着等上大學了就去學一下,誰曾想竟穿越到了古代,騎馬的念想倒是可以實現了。
芮芮服侍着月寧穿好騎馬服,月寧新奇的很,對着鏡子左看看右看看,芮芮也在一旁誇她穿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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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馬園,讓園子裏的馴馬人幫忙選了個溫順的母馬。
月寧沒有直接騎上去,而是在一邊認真的看別人都是怎麽騎馬的。
看了好一會,感覺基礎的都看得會了,這才上馬。
剛剛她在一旁觀看,也沒人敢去打擾,自然沒有人懷疑。
這幾日沒有再下雪了,地上的雪也已經化的差不多了,皇城之內大部分的路面都是石板路,也沒有泥濘,路面修的也很寬,非常适合騎馬。
畢竟原身的騎術很好,就算是穿過來的月寧不會騎馬,憑借着原身的肌肉記憶,再加上她很謹慎,騎得很慢,倒沒有露出破綻來。
清晨的陽光柔和,化雪的空氣也十分的清新。
月寧坐在馬上俯瞰着路兩旁的風景,很是怡然自得。
路上的行人見到有人騎馬便會很自覺的讓開,倒省了月寧很多心思。
芮芮沒跟着,月寧讓她回去了,畢竟自己出來也是為了找雪深的。
芮芮知道她的去向,也不願意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很識趣的不跟着了。
雖然月寧騎得很慢,但畢竟是代步工具,怎麽都比走路快,沒多時就到了靜安鎮。
鎮子上恰逢集市,人來人往的,原本還很得心應手的月寧頓時有些招架不住,馬兒也因為她拉扯缰繩也有些不安。
馬蹄的腳步來回徘徊,要不是一旁的人躲閃及時,幾乎都要撞上了。
越慌越亂,雖然有原身騎馬的技術在,但是如何應對突發狀況月寧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啊,馬兒一動,月寧心裏害怕。
人的天性便是心裏一害怕,手頭上有什麽能抓的東西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樣抓住。
月寧就是如此,死死的抓住了手裏的缰繩。
像是多米若骨牌一樣,缰繩一緊,馬兒又受驚,前蹄子頓時原地蹬起,整個馬身高高的揚起來,月寧的身子也跟着被掀起來。
不行不行,這可是在鬧市,若是自己再不控制好馬匹,恐怕就要傷到人了。
月寧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手裏的缰繩慢慢放松,整個身子俯下去,盡量貼着馬身子,這樣她便可以騰出一只手去安撫馬兒。
正在她這麽做的時候,因為馬兒高高的揚起來了,吓到了一旁的小孩,那小孩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頓時被吓得哭了起來。
小孩兒一哭,馬兒本就受驚,沒等月寧安撫它,馬兒一尥蹶子,差點把她摔下來。
情況愈發焦灼。
正在這時,在所有人都害怕的朝後連連後退的時候,一人逆行而上,從人群中擠出來。
不顧自身安危,一躍而起,奮力拉住揚起的馬脖子中的缰繩。
也不知為何,就在他拉住馬兒的剎那間,人們只感覺到耳邊像是傳來一聲無聲的波紋音,還未來得及聽仔細便消失無影。
那馬兒竟一下變得溫順了。
馬兒落下,高大的馬身帶着慣性,力道也不小。
那一躍而起的人在馬的身子下面,來不及躲開,被馬兒的前蹄子踢倒,身子重重的落在一旁的菜攤上。
菜攤子應聲而碎,那人悶哼一聲,想來也摔得不輕。
月寧哪還敢在馬上坐着,趕緊下馬來。
剛剛在馬上,危急情況下,她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但是沒看清救自己的人什麽模樣。
下了馬,月寧連忙去看被菜堆蓋住那人,不知他是否受傷了,要趕緊看大夫啊。
這人的臉還被菜葉子擋着,月寧看不到,只看到他腿上的褲腳已經破了個大口子,露出了原本裹得嚴嚴實實的腳踝。
一旁是綠色的菜葉子和青色石板路,倒映襯得這腳踝無比的雪白。
月寧一愣,腦海裏一下出現了雪深的模樣。
心裏怵了一下,不會真的是他吧。
月寧不顧的其他,慌亂的去撥弄那人臉上的菜葉,熟悉的眉眼一下露了出來。
在看清的瞬間,月寧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
“雪深,怎麽是你?”
月寧又急急的捉住他的腳,那雪白的腳踝被堅硬的石板路噌破了皮,傷口看着吓人。
剛剛初看時還沒流血,如今血液像是剛反應過來似得,瘋狂的往外冒。
一旁的人看馬兒不發瘋了,看熱鬧的頓時圍了過來,看到受傷的人神色堅毅,而毫發無損的人卻鼻涕眼淚一大把的,頓時唏噓不已。
這到底受傷的是誰啊。
月寧豆大的眼淚掉着,一旁的人見到忍不住唏噓:“一個大老娘們,哭什麽哭,再說了受傷的也不是你,你說說你,這不是丢我們老娘們的人嗎!”
雪深哪裏見過她掉眼淚,傷口倒是沒有心裏疼。
擡起手想要給她擦眼淚,但手也髒了。
雪深有些無措,又将手收了回去。
只說:“阿寧,不哭。”
“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