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公主

小公主

正覺得不好意思之時,月寧擡眼撞進了雪深的眸中,深不見底,帶着娴靜。

細細看去,月寧也不知怎的,就這麽看着他,便安寧了下來。

兩人中間懸着個青梅,令人不容忽視。

月寧主動湊上去。

以往多麽出格的事都做過了,但此刻卻讓月寧覺得更羞澀。

——畢竟她還是頭一次在那麽多人面前對雪深做醬醬釀釀的事。

雪深微微側着臉,耳朵紅的滴血,屬于月寧的氣息在衆人之間變得濃郁起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兩人即将咬上青梅果子的時候,那五公主一臉壞笑的“呲溜”一下将青梅提起來。

“親上了親上了!!!”

衆人發出一陣大笑起哄鼓掌聲,一個個開心的比自己親上了還激動。

青梅兩個人誰也沒吃上,但都吃到了比青梅更甘甜的,都羞羞的低着頭,唇角帶着嬌俏的笑。

“哎呀,你看這小兩口,感情不就一下子上來了嘛——”

衆人說鬧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二公主攬住月寧的肩,将她從床上帶起來:“走走走,九妹妹,今天你大喜的日子,得跟幾個姐姐喝了酒,把姐姐都喝到位了,才放你回來洞房——”

月寧就這麽被連拉帶扯的趕出去接待客人了,臨走的時候一步一回頭的看她家雪深,眼睛裏都是不舍,還被三公主她們嘲笑了一番。

雪深眼裏盡是“你莫要擔憂,我自行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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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屋子的男眷跟雪深聊家常。

月明國最受寵的小公主的婚事,自然辦的盛大無比。

流水的宴席擺在長街之上,只要是來的人,說上幾句好聽的吉利話,便能在這流水席上美美的吃上一餐。

往來的賓客非常之多,幾乎大半個京都的,有個一官半職能上得了臺面的,都來了。

來都來了,自然要在新娘官面前露露臉,同讨個喜酒喝一喝。

于是,在芮芮的幫助認人之下,月寧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一壺酒就已經下肚了。

好在,芮芮提前有準備,手裏拎着的小酒壺裏裝的是青梅酒。

果酒飲一些不醉人,但不管什麽酒,架不住量大啊。

二公主她們幾個倒沒有鬧自家妹妹,奈何排着隊湧過來的賓客一個接一個,月寧幾欲絕望。

舉杯,笑,仰頭喝下。

這個動作她都不知道自己重複多少遍了。

沒一會兒,一個小厮匆匆過來,在芮芮耳邊悄悄說了幾句,朝她手裏塞了個東西,便離去。

芮芮眼裏露出驚喜,扯扯月寧的衣袖。

用手擋着,小聲的跟月寧說:“公主公主,驸馬差人送來了一顆藥,說是可以解酒護胃,公主你快吃了。”

月寧感動的差點哭出來。

太及時了,太實用了。

這就是愛!

喝了半天的酒,人才慢慢的少了許多,月寧得以松口氣。

跟自家姐妹說說話,聽她們交代說,不再是小孩子了,已經是成家的人了,要成熟穩重如何如何的。

說了一陣子話,月寧忽然想到什麽,轉頭問二公主:“诶,只看到你家的正夫過來了,你家那位呢?怎麽沒一道過來?”

二公主喝了口酒道:“你說我家黎晟嗎?他呀,快生産了,就這兩日的,怕帶他出來有什麽意外,便沒帶他過來了。”

“哦,不過等之後他身子爽利了,到時候再帶他過來賀喜。”

二公主說的話月寧每個字都能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就讓她摸不着頭腦。

“啊?黎晟要生孩子了?”月寧的小臉紅撲撲的,一副不敢置信的驚愕模樣。

“是啊,你不知道?”

月寧連忙喝了口酒壓壓驚:“我還真不知道。”

二公主笑了笑:“誰讓你這大半年的,天天腦子裏只想着你家夫郎,一點子別家的事都不往腦子裏記,哎也不是什麽天大要緊的事,不用挂牽。”

這是挂牽不挂牽的事嗎,再說了,她記挂她家那位幹什麽,她驚愕的是,男人生孩子這事!!!

為什麽來這裏這麽久了,她才知道!

月寧去看芮芮。

芮芮感受到來自自家小公主的索問,于是俯在她耳邊輕聲道:“以前,咳,女皇總覺得你年紀小,也沒讓人随便近你的身,怕你被掏空了身子,怕耽誤學業,這些事就盡量讓你不知道的好。”

芮芮以為自家小公主想問男女之事呢,便自作主張的解釋了一番。

月寧:“……”

男女之事,她,她,她還是知道的!

神奇神奇,竟是男生子,不愧是女尊國家!

算了,不解釋就不解釋罷,過了今晚,她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嘛。

在那床頭的龍鳳呈祥繪金喜燭燃燒到一半之時,微有醉意的月寧在芮芮的攙扶下回來了。

雪深原本坐在床上靠着一旁的桌子閉目養神,聽到外面的動靜後立刻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快步迎過去。

芮芮也沒想到她家姑爺反應這麽機敏,被突然出現的姑爺吓了一跳,只聽她家姑爺說:“給我吧,我來扶她。”

芮芮暈暈乎乎的把她家小公主塞給姑爺,然後招招手,讓裏面一直候着的小厮也出來,然後貼心的關上門。

門的兩邊還有專門候着的小厮,芮芮招招手,讓他們都離得遠了許多,在院子的門口候着,這樣不僅聽不到屋裏面的聲音,也能在裏面真的有什麽需求的時候,最快的過去。

芮芮還生怕有人過來,破壞了她家小公主心心念念的洞房花燭夜,她親自守在了院門口。

雪深将月寧扶到床前,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抱着雪深的胳膊開始吭吭唧唧:“嘤,雪深,我好累呀——”

雪深輕輕拍拍她。

她抱了一會,才聞到自己身上飄來的淡淡酒味,頓時皺起眉頭:“不行,我身上有味道,我要洗澡。雪深你洗了嗎,要不要一起?”

話尾帶着點壞揚起了聲調。

雪深頓時一凜:“我、我洗過了。”

月寧語氣帶着遺憾:“那就只好我自己洗咯。”

喚來芮芮,讓人送上來沐浴大桶,裏面添好了熱水,氤氲冒着熱氣。

芮芮退出,關上門,月寧在心裏掙紮了一番,忍着羞道:“我要沐浴了……”

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

雪深:“哦。”

月寧還是有點子害羞的:“你不轉過身去嗎?”

雪深:“不看你……”

月寧沒再吭聲,走到外堂中央的沐浴桶邊,慢悠悠的開始脫衣服。

一件,一件,又一件。

這不是脫得衣服,這是給雪深臉上一層層塗抹上去的嫣紅胭脂。

這位嘴上說不看不看的人,眼睛的餘光卻将這所有風光盡收眼底了。

窄腰豐臀,如雪如玉。

跳動的燭光,讓一切都蒙上了暧昧的味道。

雪深垂着眸子,做了個不自知的動作——

他輕輕舔了舔唇。

舌尖的水澤在燭光中氤氲出了琥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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