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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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三點,褪去熱鬧變得冷清的飯店門口。

這個一身大紅色衣服的女子腳步匆匆,快速的從飯店離開,随便挑選了一個方向亂走。

一個俊秀的男子在她身後匆匆追了出來,試圖上前攔住她,女孩憤怒的繞開他,男人無奈的跟在身後。

在街上行走的衆人腳步立刻停了下來,眼中有着恍然大悟和了然:這男人一定是把女朋友給得罪了,才在這邊示好。

他們沒看到的是,又有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的從飯店裏出來,男人雙手,插在褲兜裏,一臉的無所謂,女人則是明顯落後男人好幾步。

“我剛剛沒吃飽,我要重新找個地方吃。”愛麗絲的腳步停了下來,但就是不知道這話是對着誰說的。

“行了,別鬧了,我送你回去。”蔣楓躍擡起左手,看了眼時間,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愛麗絲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過身道:“我沒吃飽,你陪我重新去找一家飯館吃飯。”

蔣彩彩已經三兩步走到蔣楓躍身旁了,只見身旁的男人翹起唇角,不怒反笑:“真的,只要我陪你吃個飯?”

不怒反笑的男人反而讓人更加害怕,蔣楓躍就是這樣。愛麗絲再遲鈍也感應到不對勁,她張了張唇,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似的:“對,你只要陪我吃個飯就好。”

蔣楓躍的目光看了過來,包含了一種意味不明的情緒。蔣彩彩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下意識的就要遠離他幾步,左腳剛邁出去,纖細的腰肢就被身旁的男人給狠狠的摟住了。

這一瞬間,蔣彩彩立刻明白了他想幹什麽了,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用力掙紮,可摟着她腰的大手牢牢地鉗住了她,她像是落入了一張網裏,怎麽都掙脫不了。

在愛麗絲和王樂俊瞪大的眼睛中,她身旁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道:“難道你口中那個親愛的阿姨沒有告訴你,我跟她關系匪淺嘛?”

“什麽關系非淺?你別聽他胡說八道。”蔣彩彩立刻擺手,“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只是我……”

面前的兩個人眼中的不相信,讓她明白自己越說下去只會越描越黑,可又不能平白擔着責任。

“你……”愛麗絲的眼眶已經紅了,她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再看向蔣楓躍道,“你給我等着。”

轉身就小跑離開,王樂俊看了看他們倆人,最後目光落在蔣楓躍精露着她腰間的手上,什麽話都沒說,轉身就朝着愛麗絲離開的方向跑去。

此時已經圍觀了不少人,蔣彩彩自己都詫異,在衆人這麽圍堵之下,自己還能面色自若。果然是近墨者黑,跟蔣楓躍在一起呆久了,自己都變得臉皮厚了。她用力去掰還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人都走了,你還不放開?”

沒低頭,都能感覺到腰間的手一寸寸的抽離,蔣彩彩突然低頭,用力的用自己的三寸小高跟對着蔣楓躍油亮的皮鞋上狠狠地踩下去。

“啊啊啊……”預料中的慘叫響起,他立刻單腿直立,抱着受傷的腳,“你這女人可真夠殘忍的。”

“比起你來,這一點算不了什麽。”蔣彩彩無所謂道,“好了,不用你送我,知道回去的路。”

衆多吃瓜觀衆此時終于明白了,這是一場可悲的四角戀啊。就是站在門口的這個男人傷了兩個女人的心,衆人看他的眼神越發變的鄙夷起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

“什麽?你居然?”鄭小仙高八度在蛋糕店想起,她怎麽也不明白,這樣好的一場姻緣怎麽就就此毀了呢?下午的的那個男人,她見過了,比之前的相親對象也不知道好多少倍。而且這男人一看就很溫文,彩彩如果跟她在一起的話,應該會幸福不少。

蔣彩彩啃着一只蘋果,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罷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此事再議吧。”

“這樣的男人你若是就此搞丢了,阿姨知道了,還不剁了你。”

“她不會知道的,”蔣彩彩的語氣中帶着幾分篤定,“好了,雖然店裏現在沒什麽生意,也不能就此偷懶,我們來好好分析一下最近的數據。”

鄭小仙一聲哀嚎,蔣彩彩每次要分析數據的時候,肯定是心情最差的時候,嘴巴上說不在意,心中肯定還是有芥蒂的吧。

今晚蔣彩彩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簡單的兩個字:“抱歉。”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他看了半天,終于明白這是誰發的。

回了一句:“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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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日夜趕工出來的風格?我要是不來看的話,你們就打算這麽設計下去了是嗎?”

偌大的會議室裏,蔣楓躍坐在正對門的位置,他的左手邊坐着設計團隊的幾個人,右手邊依次是李進還有蔣彩彩。

設計團隊的幾個人面面相觑,坐在他左下角的那個人最先道:“蔣先生,請問下這有哪裏不合理的地方了?”

“效果太醜了。”

整個設計團隊:……

蔣彩彩:……

整個會議,她都沒有出聲,直到最後蔣楓躍問她:“你覺得呢?”

蔣彩彩來了一句:“我得好好想想。”

想想怎麽應付你。

開完會,設計團隊不高興的離去,只剩下他們三人,李進算是蔣楓躍的人,這時候,蔣彩彩也沒有再客:“你到底想幹什麽?就那麽點小房間,你還要改來改去的,我都确定好風格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我看你再這麽改來改去的,人家設計師都不想幹了。

“反應夠遲鈍的。”嗤之以鼻的口氣。

“我知道你生氣了,不過你生氣跟這有什麽關系。”

蔣楓躍轉頭看了右手邊一眼,正在緊張的李進立刻如獲大釋,連忙拿起本子:“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完,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二位。”

空蕩的會議室只剩他們二人,蔣彩彩覺得這樣也好,趁這個機會把它說清楚。

蔣楓躍起身朝着她一步步走來,上前把她困在座椅以及他的懷裏。蔣彩彩覺得這樣的方式很有壓迫感,想掙脫他,無奈兩手都被他困住,緊緊定住:“你想幹什麽?”

“過河拆橋。”

“什麽?”

“過了河就拆橋,蔣小姐這麽做有點不道德吧。”

蔣彩彩心思轉了轉:“你不會在吃醋吧。”

“笑話,本少爺怎麽可能會吃醋。”蔣楓躍又恢複那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

蔣彩彩想要推他,卻推不動,想到他之前的種種,她故意趴在他耳邊呵氣:“那麽你想怎樣呢?”

蔣楓躍被這一哈氣弄的耳朵好癢,他擡起手,撓了撓耳朵。蔣彩彩趁機推開他:“蔣先生,那麽無聊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走到門口,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音,輕的她差點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覺:“你并不想相親,為何要勉強自己呢?”

“因為我不是你。”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的,沒有辦法。

因為我不是你。

她人走後,蔣楓躍一直在想着她說的話,唇角不由得抹上一抹苦笑,她以為自己就能做得了主,很多事情自己,說了就算嗎?

當晚,蔣彩彩在家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怎麽想,覺得事情怎麽不對勁,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頂兩只熊貓眼出現在店中。

鄭小仙詫異地看着她:“昨晚出去偷人了?”

她打了哈欠:“好困,今天不去了,你随便找個人替我去送蛋糕好了。”

“那……”鄭小仙一陣心虛。

蔣彩彩敏感的抓住:“你不對勁。”

鄭小仙立刻搖頭:“沒,總之你去就是了。”

“我就不信了,我不是上門給他做蛋糕,他家那條蠢狗就不吃了。”

汪汪

汪汪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耳邊居然響起了幾聲幻聽。

蔣彩彩立刻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我居然聽到那狗的聲音了,一定是之前被他荼毒太深,産生幻覺了。

汪汪汪………

明亮而又清晰的聲音響在耳邊,蔣彩彩慢慢轉過頭,渾身緊繃,果然就見到一條渾身雪白毛茸茸的狗正在櫃臺下面充的自己撒歡……

……

啊啊啊啊………

……

.

好不容易放開捂着臉的手,蔣彩彩惱羞成怒的盯着狗的主人,不敢再看狗一眼,盡管努力維持,聲音還是在打顫:“你…怎麽…在這?”

“這話應該是我來問吧,蔣小姐。”蔣楓躍上前一步,唇角勾起,露出一個算計的笑容,“依據合約,你至少要給滾滾做三個月蛋糕,除去你之前送來的那幾天,還有兩個月零二十六天,蔣小姐,這是要違約嗎?那違約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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