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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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有意簽下這部小說,把它改編成影視?”蔣彩彩擡起頭,看向對面的男人。
蔣楓躍卻貼心地把他的盤子遞了過來,盤中的牛排已經切好。再将她的盤子拿過去,小心地切着牛排:“是啊,你感覺如何?”
“挺好的啊,”水仙不開花,你給我裝蒜,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我大晉江的文都是有質量保證的,在如此多高質量的好文下,你獨具慧眼看中了它,說明這個文質量肯定不會差呀。”
切牛排的手一滑,盤子撞到了面前的紅酒上,紅酒朝着蔣彩彩的方向倒過來,她順勢扶住:“你幹嘛這麽激動啊?”
男人唇角的笑容終于掩蓋不住了,他擡起頭,忍笑着看向對面努力裝作平靜的人:“你這麽誇自己,真的好嗎?”
“你早就知道了,還在那邊故意問我的意見。”将紅酒瓶拿到一邊,叉起一塊牛排放入嘴中,等完全咽下了才道,“我這不是在誇你嗎?獨具慧眼啊!”
男人搖頭笑笑,見她杯子裏的紅酒已經空了,倒入了一點:“哦?聽說有另一家公司也看上了這部小說的游戲版權?”
“啊?”端起紅酒抿了一口,蔣彩彩笑道,“沒聽編輯說,不過……一般情況下只有和約談的差不多了,編輯才會告訴我。”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呀?”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會想去狠狠殺價吧?”
“你說的很對啊,我可要把前期的投入壓到最低,這樣才能保證利潤最大化。”
“萬、惡、的、資、本、家。”
一天辛勞的工作回到家,蔣楓躍刷卡進門,便聽到裏面傳來水聲。
一個一身橙色連衣裙的女人正翹着二郎腿坐在他的沙發上看雜志,女人低着頭,他看不清她的臉。
“你是誰?”
蔣楓躍不動聲色,緊緊的盯着對方垂在雜志上的頭發。
“怎麽,連她都不記得了?”金寶萍女士不悅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了過來,“你看看你,冰箱裏什麽都沒有,這怎麽行呢?”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立刻雜志站起身,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楓躍,你回來啦?”
還真是陳雅蓉。
“你怎麽來了?”
陳雅蓉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見他雖無歡迎之色,但也沒有任何的不悅。有點摸不準他的脾性,她只好試探道:“我回國之後,第一時間來看你,怎麽不歡迎?”
“大晚上的,不太方便。”他含糊帶過,“我要休息了,兩位沒事就請回吧。”
“怎麽說話的你?”金女士一臉的不悅,上前訓斥兒子,“你跟雅蓉好歹也交往過,她現在願意跟你重修舊好,那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媽,你知道的,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說話的時候特意看着陳雅蓉,“而且,我沒打算跟她分手。”
“我可不承認她,雅蓉才是我蔣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婦。”金女士發揮自己絮絮叨叨的本領,“趕緊跟她分手才是正理。”
一天的強大工作量讓蔣楓躍早已頭痛不已,他揉着太陽穴,想把腦海裏的嗡嗡聲給趕出去,可耳邊有人不停地在絮叨,終于,忍無可忍:“你既然這麽喜歡她,那就跟她一起過日子好了,我沒興趣。”
說着,拿起進門時放在衣架上的西服外套,匆匆走了出去。
蔣彩彩第二天去送蛋糕的時候,發現天下游戲的員工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自打上一次,蔣楓躍帶着她在公司裏,以那種奇怪的方式将她介紹給衆人之後,衆人都将她當成未來的老板娘了。
以往她出現的時候,衆人紛紛埋下頭做事,生怕她順嘴在老板面前告狀。
這些蔣彩彩都懂,她沒有刻意制止衆人。但是現在衆人看她的眼神,怎麽都這麽奇怪?
同情?憐憫?看笑話?
這都是怎麽一回事?
原本聚在一起的衆人見她來了,立刻散開,等她走了又聚到一起指指點點。蔣彩彩努力豎着耳朵,但怎麽都聽不清衆人想說些什麽。
送完蛋糕就準備去辦公室,李進突然從隔壁的門裏跑出來,來到她面前:“彩彩,我新學習了一種咖啡的泡法,不如我泡給你喝?”
“你覺得我需要你教?”甩給他一個鄙視的表情,提着他的衣領,準備将他拉到一旁,“走開。”
李進連忙雙手護住胸前,但又不敢還手:“我是真心的,我泡的咖啡特別好喝。”
蔣彩彩不耐煩:“忘了告訴你了,我當初學做蛋糕的時候順便把咖啡也給學了,你要是樂意的話,改天可以去店裏嘗嘗我的手藝,我給你優惠,現在你給我讓開。”
“哎,彩彩……”
咣當……
屋裏面傳來一聲聲音。
門外的兩人迅速對看一眼,李進眼中想過緊張,蔣彩彩心中不祥的預感變得更大了。
下意識的就要拽面前的人,李進雙手大張,拼命的護着門,不讓她靠近一步。
計從心來,蔣彩彩這時候不急了,不但不上前,反而後退一步,她雙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
李進招架不住她那眼神,直接閉上雙眼。
蔣彩彩冷笑:“你有本事把耳朵也堵上,不然,我一定在他面前時不時的說你一些壞話,到時候……”
睜開雙眼,收回手,李進快步讓開:“彩彩……”
“我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那女人哪比得上我呀。”
沒有如李進預料中那般迅速用力推開大門,而是悄悄的把門開了一個縫,她就透過這個縫隙觀察門內的情況。
這比她直接踹門後的情況更難以收拾,李進看不到房間裏的情況,也看不到蔣彩彩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麽辦。
房間內。
蔣楓躍接過陳雅蓉遞來的文件:“謝謝,這些事不需要你做。”
“楓躍,我們中午一起吃個飯吧。”生怕他會拒絕,又加了句,“就當是為我接風洗塵了。”
蔣楓躍皺了皺眉,突然犀利的目光看向門口:“誰?”
用力的推開大門,蔣彩彩大聲道:“是我。”
“你是誰啊?”陳雅蓉不悅地看着她,就像雌性動物在看一個地盤的非法入侵者。
“我還沒問你是誰呢。”
蔣彩彩不悅。
“哦?你就是蔣彩彩?”陳雅蓉上下打量着她,“果然像是金阿姨說的那樣。”
對于她的賣關子,蔣彩彩并不買賬:“你哪位啊?”
目光卻是看向蔣楓躍。
“不是要接風洗塵嗎?就定在中午好了,地點你來定,好了給我電話。”
陳雅蓉大喜過望,生怕他反悔,立刻掏出手機:“好,我現在就訂飯店。”
蔣楓躍看了眼手表:“馬上要中午了,你不如直接過去,在包廂等我,等手上的活忙完了我就過去。”
陳雅蓉看了蔣彩彩,目光又回到蔣楓躍身上,雖然心有疑惑,但蔣楓躍素來說話算話,不會放她鴿子,所以爽快的答應了:“好,如果午餐時間我沒看到你的人的話,晚上我就直接去你家。”
臨走,在蔣楓躍看不到的角落裏,還不忘挑釁的看了蔣彩彩一眼。
蔣彩彩心中的怒火一層一層的冒起,等人走了之後,她平靜地道:“她誰啊?”
心中卻是咬牙切齒的,好你個蔣楓躍,當着我的面,就敢約人家姑娘出去吃飯,你當我是隐形的呀?
“一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待會你跟我一起去招待她。”想了想,又覺得這樣說法有點官方化。尤其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估計心裏此時已經想歪了,于是又換了一個比較好理解的說法:“你潛在的情敵,所以中午,你的任務就是負責消滅她。”
“消滅?”蔣彩彩的火氣又升了一層,“消滅蟑螂呀。”
剛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而且這一個,可比之前的那個難應付多了。
蔣楓躍覺得最近自己患上了頭疼的毛病:“不行,得抽空去看看醫生。”
擡頭就對上蔣彩彩一臉看白癡的表情,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關緊房門,将她摟在懷中:“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你生氣。”
“我沒生她的氣。”低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滿,我在生你的氣,笨蛋,都看不出來啊!
男女的老回路構造果然不一樣,男人還真的沒看出來:“那中午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對你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