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兔子
兔子
霧莎荷缈鳶拉着賀裏無虞跑出一段距離後,躲在一個小攤旁往回打量,掃視一圈發現沒有那只大白兔,賀裏無虞松了口氣,“應該是甩掉它了。”
霧莎荷缈鳶扭頭看着她,“那只‘兔子’你認識嗎?”
賀裏無虞搖頭,“不認識。”她想了想道,“會不會是惡作劇?這些玩偶不都會逗小孩和大人麽?”
“它那種行為也稱得上惡作劇麽?騷擾還差不多。正常人哪會對陌生人做出這麽突兀的動作?就算是人形玩偶也太過分了。”霧莎荷缈鳶不贊同道。
“也是,那我們離它遠點,避開就行了,反正再有一個多小時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賀裏無虞對那只‘兔子’留了個心眼,但并不是很在意。
霧莎荷缈鳶點了點頭,指了指隔壁,“隔壁正好是食品商店,我們進去補充點糧食。”
“好。”
兩人在食品商店逛了一圈,走出店門的時候賀裏無虞手裏拿着一個粉色甜筒,上面還有一顆紅色的水果愛心,走在她旁邊的霧莎荷缈鳶手裏俨然也拿着一個粉色甜筒,上面有一個粉色愛心。
竟然是一對可愛的情侶甜筒……
兩個成熟明豔的大美人拿着可愛的甜筒看起來十分違和,但又有點可愛。
霧莎荷缈鳶手拿着甜筒,低頭咬下一個小尖尖,另一只手挽着賀裏無虞的手臂,兩人相攜進入下一家店鋪。
她們采購的食物分別收入各自的儲物空咒,但因為儲物空咒不能保鮮,所以她們采購的數量不大。
一路上,兩人邊走邊看,吃了不少看起來可愛,嘗起來甜甜的東西。
經過小巷口,賀裏無虞看見小巷裏有人正在賣花,她伸手一指,“我們去那。”
不待女人反應,賀裏無虞已經拉着霧莎荷缈鳶轉進小巷,踏上室外臺階。
“恩?”正想繼續往前走的霧莎荷缈鳶被賀裏無虞一把拉走,整個人順勢慵懶地依進她懷裏,聲音軟軟地道,“去哪?”
“那裏有人在賣花,我們去那看看。”賀裏無虞興致高漲地拉着霧莎荷缈鳶走到賣花小攤前,伸手一指,“老板,給我來十一枝紅玫瑰。”
“好勒!”老板快速打量了她們一眼,看見依偎在賀裏無虞懷中的大美人,心中了然,将十一枝玫瑰簡約地包裝了一下,遞給賀裏無虞,“十一枝紅玫瑰,一共一百一十卡銅幣。”
賀裏無虞接過鮮花,付了錢後擡手将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遞到霧莎荷缈鳶面前,“送你。”
霧莎荷缈鳶離開她的懷抱,面對着她,接過她手中的鮮花,目光柔軟而甜蜜。
就在小巷斜對角席地而坐着一個流浪音樂人,他抱着樂器撥動琴弦,美妙的音符傾瀉而出。他擡眼看見一對濃情蜜意的小情侶,正是賀裏無虞和霧莎荷缈鳶,他吹了個口哨,指尖律動一變,應景地彈奏了一首旋律甜美的求愛曲子。
賀裏無虞笑得眉眼彎彎,清透的藍色瞳孔溫柔地望着霧莎荷缈鳶,她表情十分認真專注,嚴肅道:“希望我能順利入贅艾爾靳啓國皇室,成為女皇陛下的二十四孝好老婆。”
“……”霧莎荷缈鳶呆愣了一瞬,她以為賀裏無虞會對她說一些深情告白的話,實在沒料到她會這樣說,但下一秒她忍俊不禁地‘噗嗤’笑出聲。
她伸手捏了捏賀裏無虞柔軟的耳朵,“那看你表現喽~”
賀裏無虞一把将她抱住,臉蛋埋在她白皙的頸邊,深吸一口她身上迷人的香味,紅唇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女人白嫩的耳廓,告白道:“霧莎,我愛你。”
“……”霧莎荷缈鳶的心髒重重一跳,雙手摟着賀裏無虞的脖子,目光濕潤而柔軟,“賀,我也愛你。”
一陣風吹過,帶起兩人交纏的衣袂,黑色與金色的長發如絲綢般交織在一起。
兩人互訴衷腸後離開小巷,臨走前霧莎荷缈鳶還賞了流浪音樂人一個金幣。
她們走出小巷,走進另一條小街,街邊的小公園種着盛開粉色花瓣的景觀樹,賀裏無虞走過去折了一小枝送給霧莎荷缈鳶。
霧莎荷缈鳶看着手中的花枝,笑意盛開,眼前這樣的場景實在太美好了,美好得讓人心動。
這時,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突然走過來,面對這樣溫馨感人的場景狐疑地眯起眼睛,拍了拍賀裏無虞。
賀裏無虞不明所以地轉身,紳士道:“這位阿姨,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阿姨?
中年婦女生氣地叉腰!她伸手一指霧莎荷缈鳶手裏的花枝,“這是你折的?”
“啊……”賀裏無虞撓了撓後腦勺,眼下的情況不知該不該承認。
胖阿姨擡手一指景觀樹上挂着的牌子,上面醒目地寫着‘禁止攀折!!!’
三個感嘆號,威力十分驚人!
賀裏無虞石化在原地,在胖阿姨的目光中僵硬而紳士地笑了笑,然後閃電般地拉起霧莎荷缈鳶的手轉身就跑。
“竟然逃跑,你這丫頭損壞公物,賠錢!賠錢!!!”
胖阿姨雖然嗓門震天,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太胖了,跑不動,累!
賀裏無虞和霧莎荷缈鳶就像兩個做壞事逃跑的頑劣孩子,一路穿過人群跑到看不見那個胖阿姨才停下。
霧莎荷缈鳶‘噗嗤’一聲笑倒在賀裏無虞懷裏,“哈哈哈,好好玩……”
轉世的她自恢複記憶後一直嚴于律己,似弦緊繃,也只有在賀裏無虞面前她才能恢複真實的自己。
賀裏無虞嘴角勾着寵溺的笑,将她抱在懷裏。
她看得出霧莎荷缈鳶與燊憲交談後,心頭壓着沉甸甸的心事,所以想趁這次公事出行的機會,順便帶她散散心,逗逗她,讓她不要太累。
“我們去內街看看。”
兩人走上臺階,進入一個拱形門洞入口。
“啪嗒啪嗒……”
幾個包裝袋滾到賀裏無虞腳下,一個男人沖過來撲在地上,一邊朝賀裏無虞說着‘抱歉’,一邊手忙腳亂地将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沒關系。”賀裏無虞低頭看見男人的脖頸裏戴着一個頸環,頸環的樣式非常特別,并不是裝飾性的項圈,而是……上面有字?
賀裏無虞彎下腰,将上面的字看得更清楚,上面寫着‘XXX奴隸’的字樣。
奴隸?
突然,賀裏無虞的腦海仿佛有一道閃電劃過,破碎而模糊的畫面随之湧現,撐滿她的視線。
……
黑色的軍裝,暗金色封邊,一個巴爾斯布魯克帝國的軍人站在一個奴隸商人面前,戴着白手套的手一指,“這個奴隸我們要了。”
他指着的正是年幼的賀裏無虞。
奴隸商人收了錢,一臉谄媚地将賀裏無虞送到軍人背後的奴隸隊伍之中。
年幼的賀裏無虞脖子上戴着奴隸頸環,雙手雙腳分別戴着沉重的鐐铐,排在奴隸隊伍的隊末赤腳往前走,走着走着,她趁軍人不注意轉身沖進人群。
她一邊跑一邊看着周圍冷漠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大路,方便身後追趕的軍人更快地将她抓住。
被抓住的賀裏無虞挨了一頓狠辣的鞭子,渾身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然後被無情地踹回了隊伍。在她周圍是瘦骨嶙峋的奴隸們麻木的眼神。
逃不掉的她只能繼續跟着隊伍前進……
畫面一轉,鼻尖充斥着熏天的血腥臭氣,她低頭一看,自己渾身浴血,腳下是堆積成山的屍海。
她雙手握着鮮血染紅的鋒利刺刀,冷酷而迷茫地環顧四周,她被軍人帶走之後成了戰鬥奴隸,每天不停地訓練戰鬥,跟随軍隊征戰殺戮。
她殺了太多的人,多到連和她一起出征的軍人都以嫌惡而害怕的目光看着她,議論她。
雖然這樣的奴隸生活讓她更好地适應了奴隸的身份,但這些都是表象,她內心深處一直堅信自己是一個獨立自主的人而非是稱作奴隸的商品。
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大家都是人,卻偏偏要将一部分人定義成商品一樣的奴隸,還命令他們必須臣服于主人……
快速跳閃的畫面讓賀裏無虞雙眸瞠大,血絲滿布,精神與情緒劇烈波動,全身迸射出一股可怕的戾氣。
挽着她手臂的霧莎荷缈鳶察覺到她奇怪的狀态,輕輕拍着她的臉,呼喊着她的名字。
沉浸在血腥暴戾記憶中的賀裏無虞聽見一個聲音在焦急而溫柔地呼喚她,聲音愈來愈清晰,漸漸的一張絕美的面孔出現在她聚焦的視線中。
霧莎荷缈鳶正緊張地看着她。
賀裏無虞收回理智,目光恢複清明,聲音幹澀道:“霧莎……”
“我在。”霧莎荷缈鳶擔心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剛剛怎麽了?突然叫你沒有反應,身體一下子變得很僵硬……”她頓了頓,與其說是僵硬,不如說是條件反射的防備。
她知道賀裏無虞百年前的身份,所以清楚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
賀裏無虞是巴爾斯布魯克帝國從奴隸商人手中購買回來訓練成戰鬥的奴隸,因為跟随軍隊出戰的功績太突出,實力太強悍,獲得了競選巴爾斯布魯克帝國長公主的守護奴隸的機會。
霧莎荷缈鳶仍舊記得當時獲得競争資格的十位超級戰鬥奴隸中不乏有體型是賀裏無虞三倍的強悍對手,但即便這樣,其餘九位對手都被賀裏無虞無情的抹殺。
這場選拔,霧莎荷缈鳶就在現場,賀裏無虞死神般冷酷的身手令她印象深刻。
賀裏無虞在成為她的守護奴隸之前,她就時常聽聞有關她的事跡,大多是軍人議論、歧視、造謠的聲音。
因為她的奴隸身份和與奴隸身份不符的超強實力,以及過于令人驚豔的容顏。
那時的賀裏無虞由于實力過分強悍,作為戰鬥奴隸在無人撐腰的情況下被破格選拔進入巴爾斯布魯克帝國陸軍士官學校學習。
當然,在學校學習期間她飽受貴族學生的歧視和嘲諷。
她的人生經歷幾乎與她的弟弟泰德一樣,只是更加耀眼出色,并且發生的更早,所以後來泰德進入巴爾斯布魯克帝國陸軍士官學校的時候兩人沒有遇到,因為那個時候賀裏無虞早已離開巴爾斯布魯克帝國陸軍士官學校,成為霧莎荷缈鳶的專屬奴隸,與她相戀。
……
賀裏無虞抓着霧莎荷缈鳶的手,眼睛裏的紅血絲快速退去,激烈的情緒平複下來,“剛剛有幾個記憶碎片在我腦海中閃過。”
“你恢複記憶了?”霧莎荷缈鳶驚訝道。
賀裏無虞微微搖了搖頭,“只是幾個片段,我看見自己被巴爾斯布魯克帝國的人買回去訓練成戰鬥奴隸,殺了很多人。”
她垂眸看着趴在地上撿東西的男人脖頸裏的頸環,喃喃道:“我是個戰鬥奴隸……”
霧莎荷缈鳶一愣,“你記起自己的身份了?”
賀裏無虞點了點頭,她情緒已經平複下來,“沒想到我其實是個戰鬥奴隸,多虧衆神大戰之後國家廢除了奴隸制,不然即便活到百年之後的現在我仍然是個奴隸。”
霧莎荷缈鳶安慰地撫了撫她的手臂,“你還記得別的事情嗎?有沉睡的記憶嗎?”
“沒有。”賀裏無虞可惜地搖了搖頭,“應該是受了對應的刺激才恢複了這部分記憶。”
賀裏無虞對自己戰鬥奴隸的身份略有驚訝,但很快就坦然接受了,因為即便以前她身為戰鬥奴隸時,不管被如何歧視,她始終堅信生而為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她從來沒有輕賤過自己。
霧莎荷缈鳶看着腳邊的奴隸,若有所思。
賀裏無虞消化恢複的一部分記憶後,對霧莎荷缈鳶點了點頭,兩人準備繼續逛街。
這時,一條虎虎生風的長鞭朝她們甩來,‘啪’的一聲抽在地上的奴隸背上,怒罵聲随之而來,“你這個廢物在幹什麽啊!”
皮鞭的力道之大,奴隸痛呼一聲,手一抖,剛撿起的東西又掉在地上。
一個大腹便便的,衣着華貴的老頭從人群裏怒氣沖沖地跑出來,手中的皮鞭一下一下地抽打在奴隸身上,奴隸整個人痛得蜷縮起來,嘴裏不停地說着‘請您原諒’……
周圍路過的人對此冷漠以待。
賀裏無虞邁出的腳步一頓,實在看不下去,何必像對待畜生一樣對待自己的同胞呢。
她擡手攥住飛來的皮鞭,目光冷道:“夠了,別打了。”
老頭沖到賀裏無虞面前,比賀裏無虞矮了一個頭不止,他嗆聲道:“關你什麽事?快把我的鞭子放開!不然我找軍人抓你!”
賀裏無虞眉頭一蹙,手上剛要用力卻被霧莎荷缈鳶攔住,她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港口城市利亞的另一條産業鏈是奴隸生意,奴隸與奴隸主的關系在這裏受到軍方保護,我們盡量不要惹事。”
賀裏無虞應聲卸力,松開鞭子。
老頭站在賀裏無虞面前,兩手叉腰,鼻孔朝天,對着比他高出兩個頭的賀裏無虞嚣張地哼氣。
賀裏無虞看了眼縮在地上的奴隸,心中嘆息一聲,牽着霧莎荷缈鳶離開。
兩人順着窄街繼續走,繼續消磨時間。
霧莎荷缈鳶給賀裏無虞買了根青蘋果味的棒棒糖。
賀裏無虞撥開糖紙,将棒棒糖塞進嘴裏,但剛剛的那一幕仍留在心頭,“霧莎,奴隸制度不是已經廢除了嗎?怎麽利亞這個城市還有這麽嚣張的奴隸主,還做成了生意?”
霧莎荷缈鳶牽着她的手,娓娓道來,“奴隸制度的廢除是建立在多數國家和重要城市一致同意的基礎上,這意味着還有少數不贊同的國家和城市。雖然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廢除了奴隸制度,但制度的廢除只是表面形式,奴隸制度已經深入人心,沒有明文規定的奴隸也只是變得更加名不正言不順。
它改變不了人們內心根深蒂固的思維觀念,一些貴族和富商還是習慣買賣驅使奴隸。有需求就有供應,尤其是在人口流動量龐大的港口城市,富人來往頻繁,更是奴隸商人賺錢最好的場所,利亞就是一個繁華的港口城市,這裏的奴隸生意自然熱火朝天,形成了一整條産業鏈,并且受這裏的軍人保護,任何破壞這條暴利産業鏈的人都會被抓起來。”
賀裏無虞不解,“為什麽軍人願意保護這種剝削同類的生意?”
霧莎荷缈鳶挽着她的手臂,将腦袋靠在她肩上,“因為奴隸商人盈利的錢會做關系疏通‘送給’軍人一部分,什麽都不用做就有錢送上門這樣的好事誰能拒絕?”
“……”賀裏無虞點了點頭,确實,她作為打工神也為金錢折腰,更何況打工人?
就像羅夜說的,這個世界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沒有變好,人還是一樣的人。
霧莎荷缈鳶突然伸手扯了扯她,賀裏無虞回過神來,順着霧莎荷缈鳶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只騷擾過她的‘兔子’。
她們已經走出窄街,站在三岔路口,那只兔子正站在右邊街道的人群裏,定定地望着安娜和愛麗絲。
安娜和愛麗絲正站在一個攤位前挑選手工的小首飾,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只朝她們步步靠近的‘兔子’。
“這只兔子好奇怪,之前拉着我,現在又好像瞄準了安娜她們,它想幹嘛?”賀裏無虞越看那只‘兔子’越覺得它行為詭異,對霧莎荷缈鳶道,“我們過去。”
兩人穿過街道和人群,逆着人流靠近安娜和愛麗絲。
那只‘兔子’的注意力都在安娜和愛麗絲身上,沒有發現悄悄跟蹤的賀裏無虞兩人。
‘兔子’來到安娜身邊,擡起兔爪,毛茸茸的兔爪裏拿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刀,毫不猶豫地捅向安娜的脊背。
這是……對方派來滅口的?兩人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知道對方和自己猜想的完全一樣。
賀裏無虞對此早有準備,擡手甩出一條細長的空咒。
空咒如游蛇般穿過人群,‘啪’的一聲纏上‘兔子’毛茸茸的兔爪。
‘兔子’一驚,快速擡頭,碩大而漆黑的玻璃眼珠望着對面的賀裏無虞。
空咒文字裏冰冷的殺氣驚動了安娜和愛麗絲,她們雙手交叉,條件反射地撐開一圈空咒防禦,轉身看見了一只巨大的‘兔子’!
‘兔子’手裏舉着一把鋒利的刀,從刀的角度可以看得出它原本是要砍向安娜。
安娜只覺全身汗毛倒豎,剛剛有人竟然想趁機悄悄地幹掉她?這是知道她要去神監局彙報教會發生的事情,所以來滅口了?
不論對方是誰,安娜都覺得他們的行動能力真的強,簡直比打工人還勤快!
‘兔子’被空咒捆綁的手,從手臂開始釋放出一圈紅芒包裹的攻擊型空咒,與賀裏無虞的空咒撞在一起,雙方的攻擊一起破碎,‘兔子’趁機脫身。
它龐大的身體十分靈活地倒躍一步,與對方保持距離。
與此同時,安娜和愛麗絲也朝賀裏無虞和霧莎荷缈鳶的方向跑去。
人群被小小的騷動吸引,朝這邊看了過來。
‘兔子’緩沖似地倒退一步後,俯下上身,撥開人群朝賀裏無虞她們沖了過來。
被撞得東倒西歪的人群不斷發出“哎呦哎呦!”“兔子打人啦!”的哀嚎聲。
賀裏無虞拉着霧莎荷缈鳶轉身就跑,這裏不是動手的地方。
安娜和愛麗絲也跟着她們跑,‘兔子’則追着她們四人跑,這個場面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