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這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過後,各人的心情大有不同。
陸藝珂和宋寶清重新審視肅王的小妃子謝蘿,發現她敢想敢說,而肅王貌似很包容的樣子,沒說什麽,還幫她把情敵打發掉。
飯後,謝蘿命人端上茶,三人又坐一會,才下樓各自回府。
晚飯時,墨臺致沒有回來,謝蘿獨自用餐。
晚飯後,姚嬷嬷進來禀告,“王妃,王爺派人來,說今晚不回來了,請王妃早些安歇。”
“嗯,知道了。”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謝蘿并不意外,只是心中泛出淡淡的酸楚,他果然跟別的王爺一樣,除了王府,還有別的“去處”。
墨臺致第二天也沒回來,一直到中秋節下午,他才臉色疲憊的回來了。
他随便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便帶上早已梳洗打扮好的謝蘿,坐上馬車,直奔皇宮。
車上,墨臺致閉着眼,懶洋洋的半趟在軟墊上。
雖然他洗漱過了,但是謝蘿還是聞到他身上有濃濃的酒味。不難猜測,他昨晚一定是宿醉了。
第一次見他精神如此萎靡,謝蘿忍不住想幫他診一下脈,看他的胃是不是還好。
“別碰本王。”墨臺致的聲音冷冰冰的。
謝蘿伸出去的手停住,然後默默的收回來,整個人安靜的縮到車廂的另一個角落。
下了馬車,墨臺致深呼吸一口,振作下精神,高冷的大踏步走在前面,謝蘿一路小跑在後面追,雖然心裏有氣,卻不能發作。
突然看到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
Advertisement
“四姐。”謝蘿一激動,快步跑過去。
和懷王手拉手的謝菊聽到叫聲,停住腳步,緊緊挨着身邊的懷王,欣喜的說道:“王爺,是我六妹。”
懷王含笑和謝菊一起轉回身,“小九,你們也來了。”
墨臺致走到謝蘿身邊,沖懷王行禮道:“八皇兄。”
做為皇子,一般都視其他皇子的小老婆為空氣,反過來,謝蘿卻要識相的行禮。
懷王摟了摟謝菊,柔聲對她說道:“你們姐妹見面有好多話要說吧,去吧。”
謝菊一臉甜蜜的應道:“謝王爺。”說完便過來拉起謝蘿的手。
懷王又沖她笑笑,才和墨臺致一起走到最前面。
看到懷王當着兩個側妃的面,拉着謝菊的手走在前面,謝蘿就知道宋寶清沒有說假話,懷王對謝菊的确很好,她很替謝菊高興。
有時候容易滿足也是一種幸福。謝菊雖然只是庶妃,但明顯比正版的王妃陸藝嘉要幸福和快樂的多。
帶着前世記憶的謝蘿,沒有把自己加進對比行列,她總是把自己放到這個世界外,像一個外星看客,孤獨的站在天邊。
“蘿兒,肅王對你好嗎?”對比自己和懷王,謝菊當然發現謝蘿和墨臺致好像沒那麽恩愛。
謝蘿爽朗的一笑,“很不錯的。我猜,懷王對四姐也不錯,是嗎?”
謝菊小臉緋紅,點點頭,“王爺很好的。”
看到前面的兩個側妃沒注意她們,謝菊悄悄在謝蘿耳邊耳語道:“王爺怕她們欺負我,特意吩咐她們,不準随便到我的院子裏來;還經常問我,下人有沒有刁難我;還把我領到宮裏,去拜見了母妃。”
懷王的母妃是楊賢妃,只生養了懷王一個孩子,在表妹曾嫔去逝後,又收養了曾嫔的女兒十一公主文彤。
謝菊的雙眼帶笑,嬌羞的接着說道:“蘿兒,之前我挺害怕的,但現在我覺得好幸福,每天都盼着王爺早點回來,我,很喜歡他呢。”
“那就好。二夫人可以放心了。”謝蘿笑道。
這就是戀愛中的女人,甜甜蜜蜜的,渾身上下都放着光彩。
“那你呢?”謝菊小聲問道:“我看肅王很難相處的樣子。”
我能說,我們玩完了嗎?謝蘿不在意的表情道:“我家王爺就那樣,大男子主義,比較好面子,回府就好了。”
“哦。”謝菊想了想,好像也是,印象裏肅王的确挺冷傲的,無意中瞥見謝蘿身後跟着的清明和夏至,她奇怪的問道:“蘿兒,你的貼身丫鬟怎麽換了?千紅和千雪呢?”
“千紅和千雪被留在王府了。這兩個丫鬟是王爺特意給我的,說是比較能幹。”提到這事,謝蘿就很郁悶,現在和墨臺致鬧崩了,貼身丫鬟又被換了,以後如果像恭王妃陸藝嘉一樣,該怎麽辦?要不然,現在就開始想後路?
宮宴設在太和宮,座位什麽的都有講究。
謝蘿像小媳婦一樣,乖巧的跟在墨臺致身後,按王爺大人的指示行動,不敢多說話,就怕別人挑刺。
中秋宮宴是家宴,沒有朝宴那麽拘謹,作為大家長的皇帝,首先講幾句合家美滿之類的話做開場白,之後是皇後發言,然後衆皇子、公主給皇帝、皇後及嫔妃敬酒,接下來就是邊吃飯邊看文藝表演。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謝蘿猜想時間差不多,該散席了吧!
突然,一個尖利的女孩聲音叫道:“五皇嫂,你幹什麽,酒灑到人家身上了。”
“啊?對不起文林妹妹。”
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謝蘿一聽這道歉聲,急忙伸長脖子關注是什麽事。
只見坐在周貴妃身邊的十公主文林拍打着衣裙,怒目而視的瞪着旁邊桌的恭王妃陸藝嘉。
十公主文林是周貴妃所生,今年十四歲,已和祿國公世子定了親,只待翻過年及笄後就成親,這次可以說是她在宮裏過的最後一個中秋節。
“恭王妃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隔着桌都能把酒灑到文林身上,真是的。”周貴妃看到愛女衣裙被弄髒了,很不高興,冷冷的嗆了陸藝嘉一句。
恭王用厭惡的眼光看了一眼陸藝嘉,淡淡的說道:“王妃是身體不舒服嗎?坐到後面去吧。”
陸藝嘉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是。”起身坐到了後面,跟兩個側妃坐在了一起。
恭王毫不憐惜的丢出兩個字,“掃興。”
“不就是衣服弄髒了嗎?回去丢給下人洗就行了,那麽計較幹嘛?”坐在順王和順王妃身後的施彩又是語出驚人。
“下人洗?”文林公主快步走到施彩面前,“你好好看看,我這件衣服是下人洗得出來的嗎?”
施彩斜眼瞅了一眼文林公主,“洗不出來,就再買件呗,皇家不是有的是錢嗎?”
“施庶妃,你這話可就錯了,皇家是江山的當家人,皇家的錢可是江山的錢,不敢妄動的。”
周貴妃聲音嬌媚的說道:“哦,本宮明白了,你們順王原來就把江山的錢當成自己的錢,去赈災,赈得到處餓殍遍野,自己卻吃得油滿腸肥,難怪你們說話氣粗。”
大過節的,皇帝本來想出面制止一下,但聽周貴妃提起順王貪污救濟款之事,便沒出聲。
順王當時的做為令皇帝很生氣,本以為這個兒子最老實,心地又醇厚,去救災最為适合,誰知道貪得最多的就是他。
順王為什麽娶施彩,皇帝用腳丫猜也能猜到,還不是為了錢,而施彩為什麽嫁給順王,一定是為了名,好吧,讓貴妃教訓下他們也好。
周貴妃的話令施彩一滞,這種高級別的宮鬥,可不是她能勝任的,“說來說去,不就是錢嘛,這件衣服多少錢,我出總行了吧?”
“衣服不是你弄髒的,怎麽能讓你賠。”周貴妃輕笑着,拉長聲音道:“不-過-,你倒是可以幫你的敦兒,把赈災款給賠出來,我代災民們謝過了。”周貴妃說着走到施彩面前盈盈一拜。
見施彩不說話,周貴妃拉起文林公主走回自己的座位,輕描淡寫的道:“也不多,才二十萬兩。”文林公主的那件衣服才幾千,周貴妃才不會這麽便宜施彩,特別是皇帝沒出聲,說明是支持她的,她出氣的同時,亦不忘了順便讨好下皇帝,“陛下,是不是讓戶部過完節就去收銀子?”
“也好。”皇帝領情的沖周貴妃笑笑。
衆人都醉了,原來皇帝才是最貪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