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夏休之後的上學第一天。
短短幾個字道盡了學生狗的痛苦與掙紮，整個教室內一片死氣沉沉，就連素日裏性格積極向上的灰呂也帶不起一個活躍的氛圍。
來上課的老師們顯然也了解學生們的“德性”，只自顧自地講課，難得地沒有在紀律上要求太多，一下課就到點走人。
随着開學而來的是各類社團的正式複蘇，下午上完課，學生們拎着書包，換下室內鞋，回家的回家，參加部活的參加部活。
看上去是非常平和美好的一天，實則不然，兩位超能力者從清晨的第一節課開始就繃緊了神經，把感知由內向外徹底鋪開，延展至整座左脅腹町。
果不其然，沒讓他們察覺到什麽異常。
看似做了無用功的二人并不氣餒，這才是他們和空助“長久抗争”以來的常态，挑戰一向由空助發起，在挑戰正式“開啓”的初期，他一般都能順利搶占下先手的優勢。
【總的來說，果然還是假期大于開學頭一周大于平時上學。】楠雄沒頭沒尾地感慨上這麽一句。
楠子很快get到了他的意思，夏休壓根不需要來學校，只要理由找的足夠充分，甚至一個暑假都可以宅在家裏不出去見人，開學頭一周受假期餘韻的影響，同學們大都提不起什麽興致學習、玩耍，也就不會有人主動來找他。
現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開學倦怠期”的普遍中學生設定也算是幫了他們大忙。
二人放學之後直接選擇回家。
對他們來說，在空助什麽底牌也沒有亮出來的情況下，貿然采取什麽行動，沒準兒會讓那個變|态哥哥更加興奮地投入到這次的比試當中，只會起到反效果罷了。
再者，在這場持續了十幾年的“兄弟/兄妹戰争”中，楠雄/楠子一直才是沒什麽幹勁的那一方。
要是空助哪天突然宣稱再也不找他們挑戰什麽，也不再“勤奮”地收集超能力相關的數據進行各種實驗——算了，這樣的概率比燃堂那家夥突然變成一個聰明人也高不了多少，盡管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好事。
回家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點兒小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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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開學意味着的不僅僅是學生們開始學習了，還有游手好閑了一整個夏休，把手上的錢全揮霍光了的混混們也要開始“重操舊業”，開始找看上去好欺負的“肥羊”狠狠無成本宰一刀。
楠雄和楠子的外貌全不是偏向有侵略性的風格，乍一看上去整個人斯斯文文的，透着種從骨子裏溢出來的平和氣息。
誠然楠雄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被人當作是個好欺負的軟弱中學生堵在半路上，但趕在這個節骨眼，他很難不懷疑一下現在應該遠在家中坐的某人的嫌疑。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把你們身上的錢全部交出來，不然的話……”那随便看也知道是反派的路人“NPC”話還沒說完，被楠子輕飄飄地撂倒在地。
有超能力在身，她當然不會自己親自動手，所以看上去，完全像是那混混自己忽然倒下，意圖碰瓷二人。
【回家。】
二人對視一眼，紛紛确認了這一決定。
如果說這真是空助搞出來的“好事”，那麽為了确保自己的成果能夠以最高的效率得到優質的驗收，他一定會在家中留有後手，把相關的情報和消息共享給他們。
不然的話，這就有違空助的原則之一——每一次和他們對決時，必須在“人力範圍之內的盡可能公平”下，決不會因為他們有超能力，就心安理得地享受前置的優勢。
“啊啦，你們兩個這就回來了？”見到楠雄和楠子一前一後從玄關進入，正在廚房忙碌收拾着的久留美驚呼一聲，“可是小空說你們可能要遲點回來，我還打算晚一點再開始做飯呢。”
果然，已經提前在媽媽這裏做好了鋪墊呢。
不論如何，他們之間的比試從來不會太波及家裏的人（主要指媽媽）。
【沒事，我們可能一會兒還要出門一趟，很快回來。】楠雄淡定無比地安撫道。
“這樣啊。”久留美的目光在二人間來回逡巡，感知到他們這會兒周身的氛圍略有些奇怪，但出于對孩子們的尊重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也算是多年下來齊木家養成的一種默契。
二人一道走進各自房間，稍稍修整、換了身休閑的衣服後，仿佛專門為了掐着這一時間似的，[心靈感應]捕捉到離家不遠處的一個商場有了些動靜。
【啊，從名字上看是一對兄妹或是姐弟嗎，兩個人居然一起走丢了，真是糟糕啊，希望能快點找到。】
【最近老是有小孩子走丢，家裏人應該看緊點啊，聽着真焦心。】
【剛剛好像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不會是壞人吧。】
這商場乍一看規模不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娛樂、休閑、飲食、購物等等功能應有盡有，離居民區又近，不論是不是假期，都保持着極高的人流量。
楠雄和楠子去過不少次——為了那邊時不時會舉辦的打折促銷活動，商品裏恰好有一種是咖啡果凍。
挑了個位置比較隐秘的地方傳送落地後，楠子耳邊适時響起了通報聲。
“齊木楠雄、齊木楠子小朋友，你們的哥哥正在尋找你們，聽到的話請至服務中心處……”
楠子：？
她推開衛生間隔間的門，和從隔壁出來的楠雄交換了一個眼神。
【真是的，走，去那邊看看。】楠雄發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和楠子一模一樣的微妙，那種嫌棄、無語且想打人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的表情……
妙極了，花30分鐘解決掉這個問題，回家之後還來得及趕上媽媽做的晚餐。
“呀，你們難道就是兩位齊木……？”等他們趕到商場的服務中心時，工作人員看着他們兩個長得相似倒是沒怎麽起疑，只是以他們的外表，怎麽看怎麽是個高中生，實在是沒辦法用“走丢的小朋友”這樣的詞組形容。
【難道是那位金發小哥和家裏人開的玩笑嗎，不過看這兩位嚴肅的模樣，似乎也不像是喜歡玩笑的人……】
【不過待會兒還是注意點比較好，沒準兒這兩個孩子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
【說起來我們家的倆孩子啊，一個不會說話、一個聽不見，真遇上什麽事了，想找個人幫忙也都找不到。】
默不作聲讀完心聲的楠子扯了扯楠雄的衣袖，上前一步。
和善親切的工作人員從身旁的櫃臺摸出一個鞋盒大小的紙盒，往前推了推：“這是你們的哥哥讓我交給你們的，說是這裏面裝着的東西可以讓你們找到他。”
出于謹慎，楠子用[透視]的超能力掃上一眼，确認過裏面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紙片後，這才伸手接過紙盒，抱在懷裏。
【謝謝。】
她比了個表示感謝的動作，沒有再通過超能力傳達聲音，随即又回到楠雄身邊，拽着他的手臂搖了搖，二人一道出了服務中心的大門。
【我先打開看看。】楠子說。
空助還不至于往裏邊塞什麽究極的危險品，真有的話，[透視]能力之下也會完全無所遁形。
說裏面的東西是紙片也不盡然，倒出來後，可以觸摸到厚重的觸感，似乎是某種來源未知的材料。
楠子脫下手套，[接觸感應]一用上，果然就有一大堆駁雜的信息湧入腦海當中，她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将之重新放入盒內，将手套戴好。
【上邊有刻字和圖案。】楠雄略略掃上兩眼，和楠子一起花了半分鐘左右，把左右“紙片”拼回了原本完好無損的形貌，這樣就可以無障礙閱讀上邊的信息了。
空助和他們比試時一向不怎麽喜歡在“智力”方面出題，這樣的內容對他來說不夠有意思，即使他靠着提出一道難題贏了，也無法帶給他成就感。
所以這次，不出所料，又會是一個讓他們“四處跑腿”的要求。
紙片上的內容是一張無比簡略的地圖，用箭頭和文字簡單标注出路線、方向和目的地，沒有指出具體要怎麽做，給的簡筆畫圖案水平糟糕到讓人懷疑空助那家夥是不是故意的。
能得出的最有效的信息大約就是他設計了好幾個步驟，需要循序漸進地摸索。
[千裏眼]這一超能力沒辦法對他們自己沒見過的東西使用，這是自帶的缺陷，但身為多種超能力集合的超能力者們真要想找到什麽，手段當然不止是這麽一種。
可以選擇的選項實在是太多了，反倒叫人有些無從下手。
那麽，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思考并确定空助真正的用意，這樣才能趕得上回家的晚飯。
不過，對他們來說，還有一個簡單粗暴的選項——把所有的可能性一一列舉出來以後，以最快的速度排查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