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到了和空助約定的最後一天，楠子選擇安逸地去赴了同照橋心美和夢原知予的約定。
她全程氣定神閑地以“敷衍學大師十級考級”的水平應付過二人時不時抛來的各種問題，穩定且保速地将桌面上自己點的甜品掃蕩一空。
倒也不是她換了個時空就轉了性子，一來，這邀約是照橋同學主動在班級發起，在沒什麽絕對原因的情況下拒絕了，第二天她就能被對标另一個時空“心彥後援團”的“心美後援團”給盯上；二來，她對另一個時空不同的同班同學們尚處于一個比較感興趣的時期，并不介意多花些時間去觀察他們。
由此，再和自己時空中的衆人對比，這姑且也算是一件不怕被“劇透”、不用擔心被“跳臉談劇情”的、比較充滿趣味性的好事。
這一點上，就連只看過她部分記憶的楠雄也做不到。
相比夢原同學來說，照橋同學會是更難應付的對象。
太過熱情的回應，楠子做不到——她要是能做到的話，在自己的時空也就不會和照橋心彥扯上關系了，但太過冷淡的回應，會讓照橋同學懷疑起自身的魅力，從而把注意力着重套到她身上。
這完全可以說是來自自己時空的失敗經驗之談。
總的來說，女生的話題楠子不會太過接不上，只要不涉及到化妝、服飾這方面——她的審美在正常水平之上，平日裏出行穿的私服也是自己挑選搭配，但要說怎麽實操的話，只有兩個字。
告辭。
聊着聊着，又到了一個極其受人類歡迎的話題——八卦，而在場的三人當中，說得上最有八卦可聊的是誰自然不必提。
“說起來，楠子和齊木同學最近進展怎麽樣了呢？”夢原知予把這個話題精準無誤地抛到了楠子這邊。
楠子扶着點心盤子邊沿的手掌一頓，沒再繼續像之前一樣發揮一身的“敷衍學”功力應對過去，而是開始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是啊，怎麽樣呢。
那日告白之後，二人再次定下約定，即使楠雄[瞬間移動]的CD已經順順利利地度過，楠子也還是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人帶回了家裏二樓的房間——說起來，他們帶急需這一能力以防上班的爸爸也是這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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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繼續往後推，好像沒有什麽變化，明明才剛經歷“告白”這一情侶重要階段的二人，就已經迅速跨越了無數個階段，進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
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原本的“假戲”變成了“真做”，但班上似乎也沒什麽人看出不對。
在家的時候，他們除了吃飯，還是更喜歡待在房間裏一個人窩着——現在是兩個人窩着，是以爸爸媽媽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不對的地方。
偶爾打完游戲厭倦了的時候，兩個人從随意倚靠着床邊歇會兒，也變成了就近優先選擇——靠在邊上的人身上。
果然，還是不能說有什麽非常不同的地方。他們根本沒有什麽話說開之後的磨合期，本來就已經是最為契合彼此的、最好的狀态了。
【最近的話，大概是一起短途旅行了一次。】去了外太空。
【互相說了些好聽的話。】表白了。
【還在思考接下來該做什麽。】指關于穿越時空之後的未來計劃以及定位時空坐标。
楠子精辟地總結出了三點。
“哇，那豈不是大有進展！”夢原知予的眼睛一瞬間變成了星星眼，只差沒拍桌而起，深入問問楠子更多的細節。
感覺她似乎思考到了非常糟糕的方面，以防萬一，她還是不要再在這個方面上繼續下去比較好。
“說起來，的确感覺齊木同學最近非常高興呢。”出于自身需要，照橋心美對周圍人情緒變化的感知一向比較敏銳，她甚至能察覺出基本沒什麽情緒波動的超能力者的心情。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可怕的超能力呢，照橋同學。
不止是楠雄，楠子知道自己最近也一直維持着一個較高的心情阈值。
即使照橋同學接過了話頭，但要是再被夢原同學帶跑了的話，楠子沒辦法繼續接下去，這也不是什麽“敷衍學”能對付得過去的東西。
她正準備把話題轉移走的時候，目光若有所覺地隔着甜品店的玻璃牆看向窗外。
眼下時節已經正好開始轉涼，街道上行走的人們大都換上長袖、穿起了外套。
楠雄今天的打扮非常簡單，就是簡單外黑裏白的搭配，但出于那種奇怪的、也許是因為同一個人的感應，楠子還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比起這個，楠雄知道她今天的行程，這時候還沒到說好的一會兒打游戲的時間，他提前過來“打撈”她，一定是又出了什麽事。
不過，這正是個結束話題的好機會。
無論是夢原同學還是照橋同學，她們都不是會在背後太過深入議論別人八卦的人，二人本身人品過關，照橋同學更是有自有一套用于約束自己這個“完美美少女”的要求。
“打擾你們聊天了，非常抱歉，我是來接楠子回家的。”楠雄面不改色地說出某本戀愛漫畫的知名臺詞。
之前還沒說開時，兩名超能力者所謂的“假戲真做”更多的是浮于表面的暧昧，傳聞能飛出去全靠廣大八卦同學的傳播，再加上當事人采取的全是“默認”的态度，看上去就是實錘了的意思。
現在看來，更是錘上加錘了。
一旁的兩名女生動作遲緩地點了點頭——她們其實還沒怎麽經歷過朋友的男朋友親自來接人這種事，真撞上了，只有把人讓出去的份。
“二位、二位明天再見。”只有照橋心美依舊在努力維持着自己的禮貌。
楠子依稀記得，這是那本漫畫裏男主用來震懾和女主坐在一起吃飯的男配的臺詞。
他們向二人道別之後，楠子丢給楠雄一個詢問的眼神。
【其實正好适用。】楠雄答道。
哦，他說的是自己的那個時空，照橋心彥不必提，夢原同學的性轉也短暫地追求過自己。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被記仇上并不是一件好事，楠子聰明地轉移了話題。
【所以，出什麽事了？】
聽了楠雄的講述，楠子這才知道其實根本沒出什麽事。
是他又找到了空助，同他進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談話，成功“說服”了對方在楠子沒有如期赴約的情況下，依舊同意幫助她定位時空坐标，找到回家的路。
這次楠雄提前過來，就是準備帶楠子一起過去進行這一項工作——只要擁有一個準确的坐标，靠着身上的超能力，楠子便可以啓程回家了。
定位不是一天能收尾的事，但他們三個一起的話，五天以內絕對可以結束這項工作。
“呀，晚上好，楠子。”空助懶洋洋地靠在轉椅上，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動也不動地同她打了招呼，“知道你沒來赴我的約，去找那兩個普通女生玩去了，我可是很傷心呢。”
他又在說一些聽上去完全不着調的話了，楠子視若無睹地擡眸，看向空助這時面朝着的這堵牆。
說是牆也不夠精準，這其上早就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顯示屏，顯示屏的內部有着精密到足以令人咋舌的構造，外殼包裹之外還有密密麻麻的線管交錯，交織布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絡”。
“不懂這上面的構造也沒有關系，這接下來，你們只需要聽我的指示就好。”說出這話的空助內心無疑愉悅無比——比試中無法勝過的弟弟妹妹現在需要聽他使喚。
雖然這并不是他追求的、真正的勝利，但能讓兩名超能力者處于下風這件事本身也足夠讓他獲得暫時的滿足感。
超能力者們的學習能力沒一個差勁的，花了一個晚上徹底上手後，在課餘時間有空便過來幫忙。
最終，比楠子預料的五天更快，在三天以內就完成了。
“躺進去之後，就可以拔下抑制器發動能力了哦。”空助指了指一旁放置的巨大機器，“它會幫助你确定最終的位置。”
楠子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等候在一旁的楠雄，朝他張開雙臂。
這是一個索要擁抱的姿态。
真要說的話，他們之間似乎還沒有特別正經擁抱過一次，也不是說什麽不好意思，而是沒有一個合适的機會。
眼下，正是一個再合适不過的機會。
在空助背景音中的“喂喂喂，你們要不要注意一下還有我這個哥哥在呢”的背景音中，楠雄走上前去，将楠子擁入懷中。
二人的身高差不多，他們可以互相抵在對方的肩膀處，楠子輕輕拍了拍楠雄的後背。
【替我向這邊的爸爸媽媽和同學們先告別，還有。】
【我會回來找你，和你們。】
【以及，歡迎你去到我那邊做客。】
心理預設早就做過了無數次，這時也沒什麽好再說下去的了。
【一路順風。】楠雄輕聲說。
